三个多小时的时间,程序修修改改,秀才累得不轻,实质上编程也才开了个头。xinghuozuowen
眼见着秀才陷入迷茫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简赋提议今天就到这儿,沃琳赞成,而秀才自己呢,没有发表意见,亦步亦趋跟在简赋身后,好似怕被大人丢弃的孩子。
沃琳玩笑:“简赋,这下你麻烦了,谈对象都得带着个拖油瓶。”
“谈个屁的对象,”简赋信誓旦旦,“老子要先立业,后成家”。
现在的老子连人身自由都没有,要是真谈对象,不是害己,就是害人。
张主任进维修组大门的时候,沃琳锁了办公室的门正打算走。
“师傅,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有事?”沃琳问张主任。
“正好你在,就不用我跑一趟了,”张主任把一个袋子塞给沃琳,“老干休病区的紫外线消毒车坏了,今天邪了门了,我跑了几个地方才买到配件,你去给换上,我跑了一下午,到现在还没吃饭。”
沃琳没有推辞:“师傅,那您赶紧去吃饭吧,别饿坏了。”
“那我走了啊,可饿死我了。”张主任对简赋点了点头,拍了一下秀才的肩膀,大步离开。
这几天简赋天天来维修组找秀才,简赋嘴巴又能说会道,几乎和维修组一多半的人混了个脸熟。
出了维修组大门,沃琳径直去老干休病区,秀才跟着简赋回宿舍。
紫外线消毒的原理,是紫外线作用于微生物的核酸,导致其破坏,同时,紫外线对蛋白质、酶及其它与生命攸关的物质的作用,致使微生物死亡,达到消毒目的。
紫外线消毒效果可靠,可在室内有人活动时使用,一般开机消毒三十分钟就可达到合格的消毒效果,适用于室内环境消毒。
虽然需要的消毒时间不长,可要是消毒车不工作,那也是很麻烦的事,尤其是对于抵抗力相对较弱的老人和小孩,更是不敢马虎。
紫外线消毒车部件不多,维修简单,部件有灯臂、灯臂调节按钮、手柄、启辉器、定时器、熔断器、开关、箱体、底座和脚轮构成,
沃琳要修的这紫外线消毒车,是定时器和脚轮坏了,换这两样东西不用费多大事。
“辛苦了,大晚上的让你个小姑娘跑一趟。”周姐递给沃琳几瓣柚子。
“这有什么,我们经常晚上加班,没事的时候不用待在科里,想睡多久懒觉都没人管。”沃琳边吃柚子边和周姐聊天,她曾在老干休病区帮过两天忙,和周姐也算熟识。
周姐八卦:“听说维修组要重组,你打算去哪里?”
沃琳摇头:“去哪里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人家把我安排在哪里,我就去哪里呗。”
周姐替沃琳着急:“嗨哟,你的心可真是不一般的大,这些天维修组的人都快把办公区给闹翻了,你怎么还不知道为自个儿着想呢?”
“是吗?”沃琳元宵节那天听韩霆提过维修组的人闹办公区,然后她连着昏睡三天,还真是不太清楚这事。
“什么叫是吗,”周姐有些恨铁不成钢,“人家都火烧屁股了,你还在这里发懵。”
沃琳反过来安慰周姐:“没事,周姐,您放心,我不会被重组。”
说起这个事,沃琳也佩服自己的心大,自从听张主任说医院不会缺了她的钱,她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去向问题,反正去哪儿都是在医院里面上班,再糟糕,也不会比在维修组糟糕吧。
在维修组作息时间不规律,难道还有其他科室比维修组还不规律?
回到实习生楼,看到赖在宿舍还没走的李磊,简赋来气:“线我给你牵了,人你也见着了,你还想怎么样?”
“别急眼呀兄弟,”李磊一副痞赖相,“这里环境不错,适合看书学习,我实习那会儿都没有体会过这里的好,这不是想趁着机会补一补吗。”
“你什么意思?”简赋有种不妙的感觉。
李磊满脸真诚:“跟你打个商量,我也搬进来住,人多热闹,我这人很老实的,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简赋拒绝:“我们可不敢和李大公子同处一室,李大公子身份高贵,是我们怕给李大公子添麻烦。”
自从他搬来实习生楼,李磊就天天来他面前晃,他就纳闷了,李磊的目标不是曾依依吗,天天来他这里算怎么回事,李磊这会儿更过分,还打算赖着不走了。
“这是秀才的宿舍,我不跟你说,我跟秀才说。”李磊要把无赖进行到底。
“行,那你问秀才吧。”简赋懒得理李磊了。
能问出结果才怪,秀才已经扑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李磊的手在秀才上空举了半天,愣是没落下来:“算了,扰人清梦非君子所为,这事儿明天再说。”
简赋心里嗤笑,有本事你叫呀,秀才只要睡熟了,你就是在他耳边擂鼓,他都不理会你,我倒是看你用什么办法把他弄得醒。
“我的办法灵不灵,那只猪醒了没有?”李磊问简赋。
沈娴不让他用传呼机叫醒沃琳,他就找个别人这么做,恰巧简赋对沃琳的关心被他看出来,他和简赋一拍即合,利用秀才传呼了沃琳一把。
秀才脑子一根筋,不会骗人,也不愿意骗人,绝对不会造成狼来了的效果。
“醒了,人好好的,啥事都没有,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好。”简赋对李磊一脸嫌弃,“人我已经帮你叫醒了,你也该走了吧!”
“走是肯定要走的,不过你真的不考虑我和你们同住的事?”李磊抛出诱饵,“我住进来后,有我缠着曾依依,你不就可以解放了吗,大男人顶天立地,被个女人绑在身边多憋屈呀,你说是不是?”
简赋的耐心都快要被磨光了:“你不是立志要考研吗,现在又说要缠着曾依依,那你哪里还有时间看书,你折腾来折腾去,不会只是为了住进来吧,你又不是没钱,想住实习生楼可以自己租房,何苦来讨我们嫌呢?”
简赋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在李磊的心上,是呀,他折腾来折腾去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为了住进来吗,住进来之后呢,就是为了追曾依依?
可是追曾依依的目的呢,只为找个人应付妈妈?
现在应付妈妈的计划也才刚刚开始起步,自己已被折腾得忘了初心,过年以来已很久没有看书了,如果计划真的成功,自己就真能全身而退吗?
以妈妈强势的控制欲,她真的能饶过自己,只是和曾依依掐得火热吗,自己不从中斡旋,曾依依又怎么可能如自己所愿去和妈妈掐呢?
到那时,自己又将陷于何境地,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揉来扯去,自己又何谈全心全意看书,那自己做这一切又是图什么呢?
绕来绕去,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李磊愣愣地走了出去,身后简赋把门重重地关上。
“砰——”的一声,如同闷雷在李磊耳中炸响。
李磊仰头望向城市的灯光映照下的天空,心中自嘲,本以为自己聪明设计了一手的好计划,却到头来差点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脑海中出现曾依依一撩就炸毛的斗鸡模样,李磊轻笑,其实这个计划还是不错的,只是需要修改一下而已。
沃琳第二天上班才明白,不是她睡觉的那三天内没有什么仪器坏,而是维修组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小杨没有如往日一样守着电话,其他人也都为了各自的前程在奔忙。
仪器出问题的科室,如果在维修组有相熟的人,干脆直接传呼熟人去修,实在不知要找谁的人,只得传呼张主任,由张主任安排人去修。
而在这种情况下,原本就对张主任不怎么服气的人,张主任更是指使不动他们了,无奈,张主任只得所有仪器都亲自维修,只是沃琳不明白,张主任为什么没有传呼她帮忙。
“还能为什么,”张主任苦笑,“你本来就不是维修组的人,维修组自己的人都不务正业了,我还有什么立场拉着你和我一块忙。”
沃琳不同意张主任的想法:“师傅,您这样想就不对了,不管维修组怎么重组,最终都是要修仪器的不是吗,我本来就是来学习的,您给我派活,那也是理所应当,这就是立场。”
曹师傅替张主任说话:“小沃,其实,张主任这么做,是心疼你,不想你心烦,你没看见吗,只有发福利才会出现的那几个人,这几天都来了,你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在说什么?沃琳静下心来听,不用屏息,不用侧耳,隔壁维修室的吵吵嚷嚷她都听得到。
“喂喂喂,只要我当了老板,绝对不会亏待你们,每个月的福利奖金会比现在翻好几倍。”声音有点耳熟。
“你他妈不是卖衣服吗,怎么想起回来当老板了,你懂仪器维修吗?”有人怼前一个人。
经这人一提,沃琳想起来了,那个耳熟的声音,是高压氧差点出事第二天,来科里领奖金的小伙子,当时他就说他和老婆合伙卖衣服。
“我不懂仪器维修又怎么样,当老板又不用亲自上阵,懂得调度,懂得给你们发钱就行。”小伙子嗓门提高八度,“再说了,在场的各位,你们谁能现在就拿出一笔资金给大家发底薪,我,只有我,你们懂吗?”
又有人怼小伙子:“谁说当老板就必须要发底薪,以后的薪酬办法是计件的,干多少拿多少,你小子的德行我还不知道,你就是先给我们发了底薪,要是我们的计件收入达不到底薪的数,你照样会给扣回去,那底薪还不就是个屁!”
小伙子大笑:“哈哈哈,哥哥,小弟我这几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早就不是这样的人了,哥哥放心,只要哥哥跟着小弟干,小弟绝不会亏待了哥哥。”
这笑声,沃琳听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老曹,老曹。”两声洪亮的叫唤声,打断了之前的闹哄哄。
“这谁呀,这么没有眼力价。”小伙子不满有人抢了他的风头。
洪亮的声音大吼:“你小子说谁没有眼力价呢,你老子见了我都不敢这么说话!”
小伙子嘿嘿笑:“是杨爷爷呀,您老怎么来了?”
“我来当然是有正事,难道是来听你小子放屁的?”老爷子一声吼,小伙子不敢再吭声。
“老曹,老曹,你给我出来!”老爷子继续吼。
曹师傅叹了口气,走出主任办公室:“杨老,在您跟前,我怎么敢称老曹。”
老爷子嗓门更大:“你是咱们维修组的老人了,你就是老曹,那个姓张的算个屁呀!”
沃琳回头看向张主任,张主任冲她苦笑,让沃琳看着都难受,不忍心再看。
老爷子那叫个激动呀:“老曹,我们几个老家伙合计了,这次改革对你可是个好机会,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只有你的技术能担得起这个领头人,只要你做这个领头人,我们都跟着你干,别看我们老胳膊老腿的,技术可比糊不上墙的小年轻强多了。”
“曹师傅,我也要跟您,”刚才怼年轻人的那个人附和杨老爷子,“在咱们维修组,我只服您,其他谁当这个领头人,我都不干了。”
“对对对,曹师傅,我也跟您。”又有两个人凑过来。
沃琳回头看张主任,见张主任呆呆地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师傅,您没事吧?”沃琳担心。
张主任回过神:“没事,你师傅我的心是铁打的,碎不了。你来找我之前,我正在劝曹师傅做这个领头人,所有人里我觉得只有他最合适,这也是领导的意思,要是外面那些人能说服曹师傅,倒也省了我的事了。”
“可是,师傅,那您怎么办?”
“这个你就更不用替我担心了,我有更好的去处,最起码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沃琳想要安慰张主任几句,却不知要从何说起,她只能保持沉默。
沉默地陪伴,也算做是一种安慰吧。
外面曹师傅笑得爽朗:“谢谢大家的厚爱,不过我要让大家失望了,我媳妇嫁给我几十年来,因为娘家离得远,她很少回娘家,现在我岳父岳母老了,身体行动不便,我要和我媳妇搬去跟我岳父岳母住,照顾两位老人家,以后我就不能陪着大家了。”
“你把你岳父岳母接过来住呀,尽孝不是非要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老爷子有异议。
曹师傅解释:“不行啊,要是能接来早接过来了,我岳父岳母不习惯咱们这边的气候,还是应该我们做小辈的,去将就老人家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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