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第七章 朕不是调戏,只是摸摸

张颂铭离开之后,张泽梢认认真真地把所有奏折批完,还都赶在文渊阁大臣离开前送过去,有些忐忑的等待张颂铭回复。宛如送过去的不是奏折,而是情书……

可惜陈福不顾大雪跑得飞快,回来之后却给自家陛下带来一个坏消息——

“国公爷说今日晚了,就不来了。”

陈福感觉到自家陛下哀怨地眼神,脖子一凉,连忙把自己好说歹说求国公爷写得字条拿了出来,朝着自家陛下表功,把一张老脸笑得比菊.花还灿烂:“不过国公爷写了张字条给您。”

张泽梢看着字条,不自觉的‘呀’了一下,自个儿脸红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就这么送来的肯定不是情书,也不会是什么‘淫词艳曲’,只能是很正经的批复。

不过张泽梢还是带着一点点侥幸,很小心地打开字条。巴掌大的字条写了两行字——‘无冥冥之志者……目不能两视而明,耳不能两听而聪。’。

这两句语出《劝学》,张泽梢背过,夫子教导过。

现在被张颂铭写了送过来,明显是在说张泽梢学习没有成绩,批折子没有政绩,还偏偏想要同时做两件事,最后只能两边都得不到。张泽梢明白过来以后,顿时面红耳赤,这回不是害羞,而是羞愧。

做个明君圣主是张泽梢被立为太子之后,一直以来的愿望。

想想这些天的事情,张泽梢发现自己的确是在跟张颂铭关系突破界限以后,就把明君圣主的愿望抛诸脑后,甚至连噩梦中的暴君亡国未来都没放心上了。

家国大事,儿女情长,孰轻孰重?如果他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依然我行我素地追着张爱卿跑……起初可能只是任性妄为,但肯定会逐渐放纵自己。太后娘娘说过:“人的道德水平是不怎么高的,一旦打破某种平衡,灾难就会到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二哥还是皇位继承的热门人选。

二哥后来的事情真是,不提也罢。

张泽梢摇摇头,朕是想和张爱卿双宿双.飞,白头到老,不想最后落得个个梦中惨死一样的下场。朕也舍不得张爱卿死,哪怕是梦里。可梦中关于赐死张爱卿的缘由并没有出现,只有那个张兴正和他的小替身……

果然还是找个机会赐死张兴正比较好!

反正等下一个赵兴正、钱兴正冒出来,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张泽梢下定决心,正在国公府读书的张兴正忽然觉得后背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伺候他的小厮连忙询问:“公子是不是感染风寒了?要不要请个郎中看看。”

张兴正本来想拒绝,但想想今年要参加秋试,身体可不能垮。于是点头同意了小厮的建议,想找郎中好生调养,免得秋试时候出点什么状况。

……

小皇帝开始批奏折,就是小皇帝将要亲政的一种信号。大梁的权利即将转移,这种时候越要稳定才对,但不知怎么地,严家和唐家的互相攻讦越演越烈,整个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

和严家亲密的,和唐家亲密的,林林总总拉拉杂杂地扯出一堆人。

张泽梢听着他们在早朝时候打嘴仗,都是些陈词滥调,听着颇为恼火。

看看下头站着似笑非笑的摄政王,叔侄两个目光对上,张泽梢明明在上首,却感觉皇叔在用一种无形的气场压迫过来。

张泽梢不想和摄政王对上,可这种时候也不适合移开目光,仿佛谁先挪开视线,谁就输了!

一股热血上头,张泽梢本着不能输的心思,对上了摄政王的目光。

摄政王在张泽梢皇祖父时候,就是个极为骄纵的性子,曾经被丢到军中历练过几年,也有过军中煞神的称号。后来张泽梢的父皇登基,摄政王的兵权就被撸成虚衔了——兵马大将军,说起来好听,其实并不掌兵。

不过可惜张泽梢父皇没当几年皇帝,摄政王没有闲置几年,就又成了手握地方兵备的实权派。

嗯,这些都不重要。

主要是摄政王的的确确是个见过血,上过战场的家伙,他浑身的气场比之张泽梢坐于龙椅之上,也是弱不了几分。尤其是这种时候,叔侄两人都把意思放在明面上……

张泽梢很清楚,光是以严家和唐家,他们没胆子闹这么大。可偏偏就在太后和定国公都默认要培养皇帝亲政的档口,他们在京城闹事了,若说背后没有一个有分量的人在暗中支持,小孩儿都不会相信。

摄政王就这么明目张胆,真以为朕不会动他吗?张泽梢看着好好一个早朝,在摄政王的暗中授意之下,变得如同闹市。

“啪——”张泽梢怒气冲冲,对着面前的御案就拍了一下。

但还不等张泽梢说话,下头的张颂铭就先开口了,张颂铭说:“成何体统!”沉稳的嗓音如同一道闷雷,在朝臣们的耳边炸响,张泽梢拍御案的声音倒是不怎么明显了。

“国公爷,您这是要偏帮刑部了?”开口的是大理寺卿,刚刚刑部侍郎才辩完,大理寺卿还没得及还口,这会儿被张颂铭打断,他率先不满!

“早朝之上,你们这般吵闹,成何体统!”张颂铭并不搭理大理寺卿,而是侧身对着原本应当各自站列队,现在却不成样子的朝臣,训斥完毕。

瞥了摄政王一眼,没有直接说明,但却意有所指:“议政殿是我大梁早朝的地方,并不是给你们断官司的地方,诸位大人若是觉得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不能审个明白,不妨下朝之后,到我定国公府,好好说道说道。”

看着这些朝臣有点害怕,张颂铭则是转过身子,对着上首龙椅微微拘礼,道:“启奏陛下,早朝时候赵宋两位大人在议政殿内大肆喧哗,不尊圣上,藐视天恩,按律应当罚俸掌嘴,还请陛下恩准处罚。”

“张颂铭你放肆!”这时候刚刚刑部和大理寺吵得凶的赵宋两位大臣面面相觑,又异口同声,对着张颂铭急赤白脸地说完,又把目光投向张泽梢——他们可不想被掌嘴。要说罚俸也就算了,早朝上被掌嘴,搞不好能被记到史册里头去,到时候丢人丢到千年之后……

想到这里,赵宋两位大臣看向张泽梢的目光就变得有些灼灼,他们也有点忘了龙椅上的张泽梢,还是个刚刚接触政务的小皇帝。

“还请陛下圣裁!”张颂铭依然没有跟赵宋两位辩驳,而是直接跟张泽梢行礼。

看着这一幕发生,摄政王有点牙痒痒。他如何不能看穿张颂铭耍的手段,小皇帝对朝政没有掌控力度,不过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朝臣们都没有感受过小皇帝的权威,而张颂铭这一手,摆明了就是要替小皇帝立威。

不管小皇帝是坚持处罚也好,大度原谅也罢,他再想鼓捣大臣跟他一起闹早朝,就都得掂量一下了。

摄政王看着张颂铭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

……

严唐两家最后被各打五十大板,严志远无证据诬告同僚,夺官待察;唐存玉纵弟行凶,开设赌坊,判赔偿严志远五百两,同样夺官待察。而早朝上吵架的赵宋两位,各自罚俸三年,吏部考评降等录档。

总的来说,摄政王搞事不成,反被坑了一把,让他气得又在府里砸东西。

因此摄政王府附近都多了几家瓷器店,据说就是专门卖些贵重的让摄政王府管家买回去,砸给大人物听响的——嗯,贵的砸起来更爽。

小皇帝开始接触政务的消息逐渐传开,百姓们里头都对此乐见其成,有些见识的人都明白,国主临朝才算得上安稳,到时候朝臣们各归各位,争端肯定就少了。

摄政王没有足够的理由阻止这件事发生,在摔了几天东西之后,京城又流传起另一种言论。

有人说小皇帝陛下先前在宫里摔跤,其实把腿摔瘸了。张泽梢听到这个传闻之后,一脸懵逼,王叔为什么要散播这种一戳就破的言论?这种流言,只要小皇帝去亮个相,就会不攻自破,但张泽梢相信王叔不会做无用的事。

如果不是有利于自身,摄政王必然不会整这些事情出来。顺着这个思路,张泽梢给张颂铭写了一篇分析,当做功课交上去。

第二天张颂铭过来给小皇帝讲奏折的时候,顺便给小皇帝分析了几种可能,期间张泽梢偷偷摸摸揉了一把自家爱卿的衣角。被发现之后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张颂铭——做错事以后要勇于承认!

“朕不应该不专心听爱卿讲话。”张泽梢在张颂铭开口之前抢白。

“嗯。”张颂铭实在不忍心苛责,准备继续讲,却被小皇帝摸了一下手。

张颂铭:“……”

如果只是碰一下就撒开,张颂铭还不会僵住,要命的是陛下认认真真地揉捏起来。似乎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张泽梢摸到张颂铭常年习武掌心留下的老茧之后,一双嫩手仿佛勾勾搭搭地摁住张颂铭心口脉门,让人不得动弹。

张颂铭轻咳一声。

张泽梢立马松开手,继续无辜的做认真聆听样。

张颂铭:小流氓!

张泽梢:乖巧.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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