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邺领着周清上医院,下车那几步路,走得很有家里孩子被人欺负了,现在过来算账讨债的架势。
在医院大门口和温言宽碰了头,他冷着脸问:“安排好人没有?”
温言宽比划了个“OK”的手势,带头往电梯走。
三个人进了电梯,他越过秦邺瞄了周清一眼,“是有什么误会吧,我看周特助这气色,比上次见面的时候都还好呢。”
周清:……
我的活爹,你可闭嘴吧。
逃也逃不过,周清全程跟在秦邺身边,试图感觉秦邺以让秦邺在看到检查结果的时候保持平常心。
可那边温言宽话音刚落下,他就听着秦邺冷笑了一声。
于是他将自己的期待下调,希望秦邺回到家再收拾他,至少不要让他在温言宽面前丢了面子。
因为周清怀疑自己是胃癌,所以温言宽直接找熟人给周清开了相关的检查项目。
可秦邺觉得不够,杵在医生办公室门前,黑着脸跟个活阎王似得,“给他准备一个全套的最细致的体检。”
周清缩了缩脖子,试图挣扎一下,“不用那么麻烦吧。”
秦邺不说话,等到送周清去检查的路上,才阴阳怪气道:“怎么就不用了是?现在查清楚,免得再有后患。”
“万一你明天觉得自己感冒了,要把我踹了怎么办?”
秦邺明摆着在使性子,温言宽站在一边,闷声发笑,周清只觉得脸上都火辣辣一片。
他拽了拽秦邺的衣袖,低声警告,“不许这样说话!”
秦邺横眼,“你还吼起我来了?!”
眼看着小情侣就要在电梯里吵起来了,温言宽连忙打手势,让秦邺冷静冷静。
“有什么账,都回家再算嘛。”
周清:……
闭嘴啊活爹。
在医院跑上跑下做了一通检查,秦邺和周清在温言宽的带领下,去医院职工食堂吃了顿饭,回来就拿到了报告。
负责的医生推推眼镜,仔细把报告单检查了一遍,“很健康啊,没什么毛病,比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健康,你生活习惯应该挺好的吧。”
如果是在别的时候被人这么夸奖,周清一定要骄傲的挺起腰杆,回答一句确实是的。
因为是给秦邺做特助,白日里要忙的很多,所以他的作息还算规律,吃得也很健康。
……
该死,怎么听起来像是得益于秦邺了?
很快把不该有的想法抛开了,周清还试图挣扎一下,“就没有什么劳累过度之类的吗?”
医生看了又看,勉强从报告单里找出来一丁点勉强可以称之为问题的问题,“没有过度劳累,就是非常轻微的贫血。”
周清脸上一喜,“要吃药吗?”
求求了给他开点药吧!开点药才能让秦邺觉得他确实有点子问题啊!
周清满脸哀切,可医生没有接收到他的信息,“这种程度,完全没必要,回家多吃两顿凉拌木耳就好了。”
这样一来,唯一的生路都被堵死了,周清心如死灰。他扭头想要确认秦邺的脸色,可出乎意料的,秦邺并没有对他狞笑,而是认认真真应下了医生的话,便拉着他离开了。
秦邺面上一派沉稳,拉着周清出去,又自然地和温言宽告了别。
两个人上了车,秦邺进了驾驶座,迟迟没有发动车子,以至于副驾驶的周清都开始心虚。
他掰着自己的手指头,小声道:“我不知道是搞错了,你不要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一听秦邺这话,周清猛地转过头去,却发现秦邺攥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莫名的,他开始眼眶发热,鼻头也酸,只能用带着哭意的声音叫秦邺的名字。
可秦邺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声音里的怪异,尤直直的盯着挡风玻璃。
当然了,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其实他什么都没看,他只是眼神放空了,缓慢道:“我很庆幸,是这样的结果。”
这种时候听见“庆幸”这个词,周清都快要丧失言语能力了。他吸了吸鼻子,意识到自己其实完全没必要害怕秦邺为此生气。
秦邺在少年时候,常年面对着生病卧床还被关起来的母亲,所以或许他生病这件事,带给秦邺的不是气愤,而是恐惧。
现在误会终于解开了,秦邺为之感到庆幸,也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勇气。
他抓着秦邺的胳膊,借力爬到了驾驶座那边。高大的越野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他们紧紧欺在一起。
他跪坐在秦邺怀里,就那么捧着秦邺的脸,从极近的距离看着秦邺弥漫出水汽的灰色眼眸,渐渐地,跟着忍不住哭意了,眨眼的间隙,眼泪便啪嗒落下来。
“你不要难过,秦邺。”再一次叫了秦邺的名字,周清主动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他反复啄吻秦邺的唇,清晰感受到秦邺颤抖的呵气,于是更为紧密地贴了上去。
“我们在一起吧,嗯?我们以后会有很多时间,我什么事都没有,我会陪着你好起来的……”
“我们可以去北河,我带你去那个客栈住,这次我们还可以一起堆雪人、唔……”
在听见周清说“还有很多时间”的时候,秦邺终于是端不住了。他原本真的想要给周清一点教训的,可现在他发现,那些事情应该往后再稍稍。
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他想抱怀里的人,想吻他,想用更为粗暴凶狠的方式,让怀里人明白他们应该是一起的。
从那趟开往北河的列车,漫长的旅途,整个车厢只有他们从头坐到尾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是一起的。
想法生出来的一瞬间,秦邺周身的气势就变得不一样了。他原本是僵着身子坐在位置上,任由周清单方面地来吻他的。
可现在他等不住了,他主动掐着周清的腰肢往自己怀里按。那把细韧的腰被他掐得反弓着,可他不知道收敛,变本加厉地将没能回温的手伸进了周清的衣摆里。
衣摆被撩开,指尖碰到了温热细腻的皮肤,怀里人嘤咛一声,下一秒,呻/吟都被他吞吃入腹。
他狠狠衔着温软的双唇,舌尖毫不费力的顶开齿列,钻进了周清嘴里。涎水和吐息都被他侵占,他握着周清的后脑勺压向自己的方向,直吻得周清脸颊绯红,眼眸潮湿,眨眼的时候眼睫沾了湿意,卷翘成一簇一簇的。
“够了、唔……我们回去,回家了……”
周清嘴上说些拒绝的话,但实际上,还是把秦邺抓得紧。
他双手攀着秦邺的肩,因为是坐在秦邺腿上的,难得的比秦邺高出来一点,可他没有余裕享受这个时刻,直垂眼瞧着秦邺,软着声音催促,“我们回家了……”
秦邺张了张唇瓣,灰色眼眸里完完整整的映着周清此时的模样。
他凑过去用唇瓣碰了碰周清的眼睛,声音嘶哑的提醒,“可是是你先过来的……”
“我坐在这里,什么都没想做,你自己过来,钻进我怀里的。”
事实确实如同秦邺所说,周清莫名被说出一点投怀送抱似的羞恼来。他已经感觉到了秦邺的反应,可一想到这是在停车场,还是羞耻的将脸蛋埋在了秦邺肩窝里。
“那你就没有一点自制力吗!”
秦邺眨了眨眼睛,丝毫不觉得心虚,“没有。”
周清气结,又拿秦邺没有一点办法。他先是咬了一口下唇,可很快反应过来,干嘛要苦自己?
于是改为一口咬在了秦邺的脖颈上。
周清只想泄愤,没想到自己这一口下去,才是彻底逃不掉了。原本老老实实搂着他的男人突然收紧了手,一只胳膊像是钢筋一样箍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直接往下伸,五指张开握着他的臀,狠狠揉捏了一把。
腰上的胳膊隐隐有点将他往下按的力道,他被那触感羞得头顶冒烟,下意识想要抬起屁股,还被惩罚性的抽了一巴掌。
从没想过自己二十六岁了,还会在车里被打屁股,周清羞愤欲绝地瞪大眼睛,“你怎么敢的!”
秦邺沉吟一声,“有什么不敢的?”
他有些喜欢抽得周清的臀肉发颤的手感,于是趁着周清大声冲自己嚷嚷,又一巴掌扇过去,打得周清眼眸湿红,紧咬着下唇,可瞪着他的眼睛里,分明没了先前的气势。
而他,做出这种羞人的事情,还装模作样地板着脸,“你忘了,我有很多账,要跟你慢慢算的。”
一看秦邺这幅嘴脸,周清就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完蛋了。他羞耻不已,很怕秦邺把脑子里想的那些东西,全在车上实施,赶忙卖乖的将唇送过去,“先回家不行吗……!”
秦邺直勾勾盯着周清,闻言还下流的顶胯,颠得周清惊呼一声,面红耳赤,“我怎么回去?”
周清横眼,“你自己弄不行吗?!别告诉我你没弄过!都是男人,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秦邺没想装,坦白道:“弄过……”
“之前想过你很多次。”
周清:……
在比拼脸皮厚度这项重大赛事上落了秦邺一头,周清羞恼又愤恨,“闭嘴!信不信我捂死你!”
他实在受不了秦邺顶着那么一张帅气逼人的脸,语调平稳的跟自己讲下流话,破罐子破摔的咬住秦邺的唇。
“我帮你,不准再打我屁股了!”
秦邺点点头,“现在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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