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秋姑姑连忙应声:“是,奴婢这就去办。”她心中暗想,这可能是九皇子多年来首次得到的关注与关怀。对于九皇子来说,这将是一个转折点。
太皇太后默默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头有些疼。
太皇太后这才明白,她的心中,此刻正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波澜,一切谜团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难怪秦故那小子敢如此肆意妄为,行事如此胆大包天,小小一个奴才,竟然敢如此欺辱皇子,还让皇子忍饥挨饿,动辄打骂,原来是身边竟是一个监督的人都没有。主子幼弱,又无人管束,秦故作为照顾的奴才,身边竟无一丝一毫的监督与制衡,这不正是养出了刁奴的原因吗?这才让在这座宫殿之中,宋元明和秦故虽然名为主仆关系,实际上却有些反过来了,宋元明如同孤舟漂泊于茫茫大海,既无舵手指引,亦无风帆助力,只能任由风浪摆布。
太皇太后的目光掠过殿内的每一个角落,心中暗自叹息,这深宫之中,人心复杂,权势交错,竟能让一个稚子沦落到如此境地,养出了这般刁钻的奴仆。但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的必然?
素秋姑姑在一旁,言辞虽温婉如水,却字字珠玑,直戳人心。她轻启朱唇,缓缓道出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利刃,轻轻划过太皇太后的心田。哪怕素秋姑姑字字句句都经过了掩饰,尽力撇开了主子们的责任,好像全都是秦故这个背主奴才的错。但是太皇太后心里明白,事实当然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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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安慰我了!”太皇太后紧锁着眉头,她的心中翻涌着不为人知的暗流,朝素秋姑姑道,“哪有那么多的恰巧与偶然,不过是人心深处最幽暗的角落,在无声中编织着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太皇太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空旷的寝宫内回响,带着几分无奈与沧桑。
太皇太后凝视着窗外那片寂静的夜空,心中暗自思量,五味杂陈。这一切的纷扰的根源,皆源于她那自视甚高却又内心扭曲的儿子——那位坐拥天下的帝王。他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怒火与嫉妒在作祟,如同被囚禁的野兽,在暗处咆哮,寻找着释放的出口。那宫女红杏出墙的风波,不过是这庞大棋盘上,一枚被随意丢弃的棋子,却意外地触动了那最敏感的神经,是个导火索,点燃了他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恨与不满,引爆了积压已久的怨愤与不甘。
于是,灵帝以冷漠为刃,故意冷落忽视那个无辜的幼子,仿佛每一道冷漠的目光都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每一次刻意的疏远都是对过往遗憾的报复,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那个无辜的生命。而皇后,作为他的枕边人,那个本应温柔贤淑、母仪天下的女子,却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选择了沉默与附和,非但没有劝阻,反而选择了沉默与配合,任由宫墙之内,爱与恨交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紧紧束缚着每一个无辜的灵魂,任由这场无声的战役在宫中蔓延。
太皇太后的胸膛剧烈起伏,愤怒与失望交织成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她的心海中翻涌。她深知,这皇宫之中的每一砖一瓦,都承载着无数人的悲欢离合,每一次权力的更迭,都伴随着血与泪的代价。她怜悯那个幼小的生命,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无辜而脆弱,却被卷入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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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愤怒。她知道宫廷内的权力斗争往往会导致一些皇子被边缘化,但这并不代表可以放任不管,特别是对于一个无辜的孩子。想到这里,太皇太后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儿子的失望,也有对皇后的责备,更有对那无辜幼子的怜悯与疼惜。她深知,这深宫之中,每一个决定,每一次行动,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无数人的命运。
“荒唐,何其荒唐!”太皇太后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怒与悲凉。然而,面对这复杂而微妙的宫廷局势,她深知自己不能轻举妄动。皇帝与皇后,那是她血脉相连的至亲,也是这天下最为尊贵之人。她只能将满腔的怒火与无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随后,她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之后,等到情绪稍稍平复下来,太皇太后继续问道:“秦故是如何对待九皇子的?”
素秋姑故回答:“秦故对九皇子,他自称算是尽心尽力,然而,这宫廷之中,人心似海,暗流涌动,处处是拜高踩低的人,其他各宫的人见着这边不被上面主子们重视,无论是衣服配饰还是饮食糕点,也都故意刁难卡扣,配给不足,故而他也实在没有办法照顾好九皇子。
九皇子的生活条件也确实十分简陋,那些本该属于皇子的辉煌与荣耀,似乎都与他无缘。所居之处,简陋得令人心酸,四壁徒然,无甚装饰,更遑论那些彰显身份的华丽衣裳与精致配饰。九皇子自己有的,不过是几件已经洗得发白破败的衣物,而且他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些衣服还都变得不合身,没法继续穿了,秦故也承认,他之所以会允许九皇子穿那些扮演用的服饰,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让九皇子心情好一些,另一部分原因则是九皇子本身的衣物确实不多。
至于饮食,更是令人唏嘘,宫中的膳食,本是天下至味,却因着权势的倾斜,九皇子那一份,总是稀薄得可怜。但实际上,膳房那边给这里的,往往都是些边角料,或是早已冷硬的残羹剩饭。而宫中之人,多是势利之辈,见风使舵,对九皇子更是冷漠以待,配给之物,往往不足以果腹。
之所以他会让九皇子饿肚子,那绝非秦故意愿,也是因为确实没有吃的了。今日,他鼓起勇气,踏入膳房,只为能为九皇子多争取一份口粮。然而,等待他的,却是膳房太监的冷嘲热讽与无情拒绝。那太监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让秦故的心也凉了半截。愤怒之下,他这才在回到自己平时居住的宫殿里时,一时失控,口不择言,才会在愤怒之下口出狂言,冲撞了太后娘娘的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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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秋姑姑的话语犹在空气中轻轻回荡,带着几分无奈与哀愁,却未曾料到,这番话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激起了宋思齐心中层层怒浪。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更添了几分寒意,仿佛冬日里骤然凝结的冰凌,锐利而刺骨。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刁奴,倒是把狡辩之术学得炉火纯青。”宋思齐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周围的空气,让人不寒而栗,“九皇子,虽身处冷宫一隅,不受皇恩浩荡之泽,但好歹也是龙脉所系,岂能如此轻慢?这宫殿的简陋,或许尚可归咎于时运不济,然则,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之状,又岂是区区‘不受宠爱’四字所能遮掩?”
他缓缓抬头,目光如炬,扫过四周,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仿佛在他的审视下无所遁形。“衣服配饰暂且不说,不知道是如何配给。但是今日所见,那饭食虽非山珍海味,丰盛奢侈,但是单只供给九皇子吃,也是够了的,足以让九皇子果腹,若是那些吃食都给了九皇子,怎么可能还会让九皇子饿成这样!难道,膳房之人真有未卜先知之能,预先知道今日我和太后娘娘会在这个时候要到这边来,特意给这狗奴才多装了饭菜,做此等戏码来装的吧?荒谬至极!”
说到这里,宋思齐的语气陡然加重,仿佛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依我看,这背后定有猫腻!怕是有那等心术不正之徒,仗着手中微末之权,行那奴大欺主之事,将九皇子的口粮据为己有,享那不应享之福!此等恶奴,不仅败坏了宫中风气,更是对皇室尊严的极大挑衅,真真是罪该万死,不可饶恕!”
宋思齐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要将这压抑已久的愤慨化作利剑,直刺那隐藏在暗处的罪恶之源,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他看着素秋姑姑,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他继续说道:“九皇子作为皇家血脉,无论是否受宠,都不能让他的基本生活需求得不到满足。秦故身为九皇子身边的太监,竟然敢如此对待主子,简直是罪无可恕!”
素秋姑姑在一旁听着,心中也颇为认同。她深知宫廷中的规矩森严,即便是奴仆,也应当忠于职守,更何况是对一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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