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儿时的回忆

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奶奶总说我的胆子很大,做事要小心谨慎些。

那年是七岁,爷爷奶奶去山上砍柴,傍晚了都还没回家。我就自个儿去山上找他们。天黑得阴沉,星星也都爬了上来,我在山林间迷路了。对于七岁的小孩来说,足以把他们吓哭,可我却一点也不害怕。

在很小的时候,即使爷爷不在家里,我一个人在小房间里睡觉,关着灯,屋子很黑,但总会有一个温柔的声音,他会给我唱歌,讲故事、会哄我睡觉,所以就算一个人我也不会害怕,因为我知道会有一个人在默默陪我。

“小冉,小冉!”我听到奶奶在叫我,于是我兴奋地冲过去。“奶奶”牵着我的手,轻声说道:“咱们快回家吧。”“好!”我应答着,可是我觉得奶奶的手好冰好冰,不像平时那么温暖宽厚。“奶奶,你的大竹筐呢?”“什么竹筐呀?”“奶奶”笑着说。“就是你下午出去时背的那个大竹筐呀!”我很不理解,因为我现在看到她的背上是没有那个大竹筐的。“哦,是刚刚放回去了呢。”“奶奶”回答得很自然,但我觉得她的手捏得好紧,像在掐我一样。“奶奶,疼。”我实在忍不住了说出来。“哦。”她慢慢放松了点。

但当我抬头看时,是一张惨白的陌生的脸,她低着头对我狞笑。“你不是奶奶!”我用力挣开她的手,哭喊着向山上跑去,跑了好久才在一棵树旁停下,回头看那个“人”没有跟上来,于是长吁一口气,再回过头来便看到她出现在我面前。“啊!”我吓得大喊,身上尽是冷汗。“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能让你活着。”她冷冷地说了句,伸出爪子来想掐我的脖子,我紧紧捂住眼睛,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阵风从我身旁掠过,我听到一阵尖叫声,顿了两秒,发现什么事儿也没有,便悄悄张开指缝,对上了一双深蓝色的眼眸,我害怕地又捂住了眼睛。片刻,“他”摸了摸我的头,让我稍微感到平静了些,放下手睁开眼,我看见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披着连帽黑色斗篷,蹲在我面前,但因为“他”戴着面罩,我看不清“他”的脸,而旁边的地上是一滩血水。

“别怕,我带你回家。”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只见“他”轻轻抱起我放在他肩上,一步一步走回家。

快到家门口,“他”又把我放到地上,说道:“好啦,到家啦!”说完“他”再次摸了摸我的头,突然消失不见。

“奶奶!”我一进门扑进奶奶怀里,是那种温暖熟悉的感觉。“你可终于回来了,小调皮蛋!”奶奶用手指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嘻嘻。”我冲奶奶做了个鬼脸,“爷爷去哪了?”我没看到爷爷就问道,“去找你这个小顽皮啦!”奶奶听到关门的声音,便把我放到地上,“快去洗洗,该睡觉了。”“好!”我于是去厨房拿着脸盆舀水。

“宋昕冉,你给我出来!”听到爷爷叫我,我就去了客厅。“我不是说过,一个人不可以去山上吗?”爷爷大声呵斥我,我从来没见到爷爷这么生气过。“我也没出什么事啊……”我小声嘟囔着。“我问你,我是不是说过你一个人不许去山上?”爷爷拿着竹枝看上去要打我一样。“我又不是一个人…还…还有一个大哥哥陪着我哩,他超厉…”我小声解释着,突然被爷爷打断,“你还……你还……”爷爷的脸气得通红。“算了算了。”奶奶一边把我护在身后一边安抚爷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爷爷气的把竹枝甩在地上,对我吼了一声:“快点上床睡觉,明天一天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出这个房门!”“哦。”我只好灰溜溜地钻进了房里。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唉。”我在被窝里听着他们说话,爷爷一直在叹气。“是老天要选中咱们哩,肯定是因为你帮多了别人,影响到自己的运啊!”奶奶说着,“咱老夫老妻,能过一天是一天咯,只是这孩子阴气重,怕没了咱们,照顾不了自己啊……”爷爷又叹了口气,“是命,都是命啊……”“那不如你教她些什么,好让她日后也能保护自己呀。”奶奶关上客厅的门说道,“况且不还是有他……”“这绝对不行!”爷爷突然厉声说道,“咱也不知他是好是坏呀。”说完,只听见茶杯放在桌上的声音,然后客厅里就暗了下来。

爷爷奶奶的话,我也都听不懂,只知道第二天一整天都没能出去玩。

那天是我准备去找叶子墨玩的,却在路边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蹲在路边呜咽。“你怎么啦?”我好奇的拍拍她的肩膀。“我…我…我的爸爸妈妈不要我了…哇呜呜……”说着说着她哭了起来。

“你别哭别哭呀!”我从口袋里摸出两粒水果糖塞在她手里,“爸爸妈妈应该都很爱自己的孩子的呀!”我坐在她身旁。“那你的爸爸妈妈对你很好吗?”我摇摇头,因为打我记事起就没见到过他们,只在电话里听到过他们的声音,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不是他们。“你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你呀?”我好奇的问她。“因为他们说我阳气重,就把我丢在了这儿。”她揉了揉眼,接着又哭了起来。“阳气重”这个词我好像在哪听到过,对,是奶奶说的,好像说我“阴气重”什么的,意思应该差不多吧,既然奶奶都能养我,多一个也没事吧。我思考许久,做出一个伟大的决定——把莫辞带回家!

“不如你来我家住吧!”我笑着给她擦擦眼泪。“真的吗?”我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有了光亮。“真的!”我牵起她的手,摸摸她的头,“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哦。”我们俩一起向家里走去。“我叫莫辞,你呢?”“我叫宋昕冉。”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草丛里,映在花朵上。

我想给爷爷奶奶一个惊喜,就让莫辞躲在小衣柜里,半夜我偷偷摸摸舀水给她洗澡,把我的衣服给她穿,拿出我珍藏许久的零食给她吃,一开始她很很害羞,后来我俩渐渐熟悉起来,躲在被窝里一起看漫画。

但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她是谁?”爷爷把莫辞领到我面前大声问我。“她…她叫莫辞。”我结结巴巴地回答。“谁家的小孩?把她送回家去!”爷爷的脸又是那么通红,这是我第二次看到爷爷这么生气。“她的爸爸妈妈不要她了!”我大声反驳回去,莫辞也恰好哭了起来。“算了算了,我出去打听一下。”爷爷只好去找别人问问。

到了晚上,看到爷爷一筹莫展的样子我甚是兴奋,“莫辞是不是可以在咱们家住下来了呀?”我迫不及待地问爷爷。“嗯。”爷爷微微点头,“耶!”于是我和莫辞欢呼,开心地扭抱在一起。

时间一晃,**年过去了,中考结束后,莫辞的父母突然来我家把她给带走了,给了爷爷一笔钱,但爷爷没有要,我和莫辞哭着不愿意分开,但是“呜——”的一声,火车带走了莫辞,也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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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了。

这一路上,宋昕冉回忆着从前的许多事情,只觉得时间是过得那么快。

拉着行李箱,我的心是与这箱子一样沉重的,因为高考结束后快到端午节,在家休息两天,我便收拾好东西去看望父母。但当我顺着爷爷给的地址寻路时,却一路从城区走到了郊外,地址上写着青树小区4号楼1304,本应是市中心,而我到的地方却像一片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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