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老太太关如越亲自牵线搭桥,许家千金正式与商界新贵谢玉成定下婚约。
北风吹绿茵:圈里都传疯了,可是我怎么没看到你出面的照片。
许知意当然无法出面,许家老太太也就是她最亲爱的亲奶奶定下婚约的时候,许知意还在大洋彼岸的另一边登台表演。
自从进入首都中央芭蕾舞团,许知意还是首次对外主演,而且还是在纽约剧院表演舞剧《吉赛尔》,容不得她出一丝差错。
北风生绿茵:知意,你本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南方知我意:我现在忙,等结束了立刻和你联系。
闺蜜唐锦茵打死也不相信许知意能同意联姻,于是马不停蹄地发了新闻来问个清楚。
登台的时间越来越近,许知意的腿正抬到把杆上拉伸,腿绷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自家老太太趁着她出差去美国,玩了一招先斩后奏。
许知意都没跟谢玉成打过照面,如今都成了未婚夫妻了。
许氏制药集团的千金受尽宠爱,奶奶隔辈儿亲,上头有哥哥替她打理,父母更是溺爱不肯让许知意吃一点苦。
许知意的脚尖绷紧到极致,无端地抖了一抖,像秋天萧瑟冷风吹过的树叶,吧嗒掉在了地上。
她的脚落了地,锥子扎的刺,后接着是酥麻痛。
许知意没理会脚扭曲成了怪异的形状,她气急反笑,笑中还带了点发怒之后的渗人。
团里有人发现许知意的异常,她过来关心说:“知意姐,你没事吧。”
许知意摇头,她抬起脚,用手向后扳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团长,许知意的脚好像扭到了。”
同团的沈璐直接停下了手中的拉伸动作,急忙向团长报告。
沈璐小题大做,当即三步并两步到了团长面前,似乎还有话要讲。
许知意目不斜视,仍旧自顾自地扬起天鹅颈,全身上下的皮肤紧致光滑。几十年如一日泡在荣华富贵里养出的身段,纵然是在芭蕾舞团中也尤为拔尖儿。
论资历,他们是同期的舞者,但是许知意毕业于国外极富盛名的艺术院校,进团之间就曾斩获多项国家大奖。
自然而然地,许知意成为团里凤毛麟角的天赋级舞者,破例成为芭蕾舞首席。
《吉赛尔》未定之时,沈璐找了团长争取主演位置未果。
得知许知意担任女主角,沈璐变得格外敏感,听不得别人提起许知意三字。
许知意有任何风吹草动,沈璐的反应倒是比许知意还大。
团长问了许知意一声,“没事吧,知意,马上就上台了。”
许知意闻声动了动脚,表示自己没事,“没问题,我可以上台。”
干他们这一行,扭脚骨折都是家常便饭,团长见得多了,没过多在意。
“团长,我们头一回纽约的剧院表演,这么重要的演出还是谨慎点儿好。”
沈璐双眼紧盯着团长,试图撬开团长的嘴,“您说是不是?”
许知意瞟了沈璐一眼,还是不肯死心。
许知意了然地讽刺:“你是想说我不行,让你上。”
许知意的话点着了一堆干柴,沈璐仿佛是烧着的火,她不甘地回复道:“为什么你行,我就不行了。”
团长瞅见四周热身的舞者,双手制止,“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跟我出来说。”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团长将两人带出了房间单独谈话。
房间外,火药味不减反浓。
团长头疼地双手抱胸,站在了两人正中间,“沈璐,不能只把眼光放在主角上。配角演好了,也能演出高光来。”
沈璐的能力不差,但是跟许知意相比就差得多了。
“我只是不甘心,她跟我同样的资历,为什么许知意就能拿到吉赛尔的角色。”团长说的套话听得人耳朵起茧子,根本就没进沈璐的耳。
许知意耐心地听她讲完,据理力争说:“角色是按照能力分配的,就连团长都不能私自一个人决定。我能拿到吉赛尔,说明我有演好她的能力。”
沈璐对她的解释不屑一顾,“谁知道你是不是走了后门,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公正的事。”
许知意年纪轻轻,开的车价值几个百万,三天两头还换一个,不是劳斯莱斯就是兰博基尼。
“谁主张谁举证,你既然说我走后门那就拿出证据来。”
许知意直接反问,打得沈璐措手不及。
沈璐一噎,“我……”
许知意反唇相讥说:“我平时跳舞你也看见了,大家都是专业舞者,水平怎么样你心里清楚。”
团长此时脸色也不好看,她直白地说:“沈璐,你说话太过分了。知意进团之前拿的奖项数不胜数,她当然有能力主演。”
沈璐咬着牙,眼圈泛红,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哽咽声,“可是团长,我不如她拿到奖多不代表我没有能力。”
许知意伸手打断她的话,语气冰冷,“没有事实依据就说我走后门,沈璐,你刚才的行为说难听点就是造谣,我完全可以依法追究。”
团长神情严肃,打圆场说:“好了,不要吵了,团内自有定夺。”
沈璐不再挣扎,她愤愤地走到房间门口,进去之前还擦了擦狼狈的脸颊。
“她太自我焦虑了,谁不想主演呢?”团长唉声叹气,劝解说:“知意,你别跟她计较。今天要好好表现,不要影响了情绪。”
许知意脸色缓和了一点,轻轻点了点头。
表演顺利完成,许知意联系了在纽约的私人医生。
夜晚华灯初上,酒店外的都市繁华,霓虹与玻璃交相辉映,纽约彻夜通明。
许知意靠着一双脚跳舞,即使没有大碍,保险起见还是联系了医生检查。
拍好片子,已是深夜,许知意回到酒店。
“知意,联姻是你个人的想法还是你奶奶的想法?”
唐锦茵急躁地打来电话,似乎有千言万语等着许知意回答。
联姻的消息简直称得上劲爆,而且新闻的主角还是身边人。
许知意脱了袜子,荡在床尾的两条腿线条优美,肌肉匀称,因为长时间腿部发力,看似纤弱实则力量感十足。
“肯定不是我的想法,我都没见过谢玉成,怎么可能跟他发展关系。”
唐锦茵手中的iPad搜集了大量谢玉成的资料,照片寥寥无几,只得从财经杂志上裁下来一张。
“小道消息,我听说你奶奶原本是想让他认你当妹妹的。他回答只能有一个妈妈,坚决不同意。”
许知意冷笑一声,“所以,奶奶改订了婚约,他就同意了。”
唐锦茵撒娇安慰闺蜜,“知意,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好。”
“说起来,他还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学长呢。你出国留学了几年,可能早就不记得了。”
唐锦茵回忆起她的高中,几乎首都所有的有钱人世家子弟都聚集在这所学校。
少年时谢玉成就已成熟稳重,比高中的中二毛头小子受欢迎了不是一星半点。他精通乐器,待人有礼却有距离感。
唐锦茵和他接触过,当时谢玉成还帮了许知意一个忙。
许知意不甚在意,“不记得了。”
唐锦茵也没再提起高中的事,“谢玉成上大学的时候就神龙见尾不见头的,大学毕业的年纪硬是把他们家的破公司改了名字上市了。”
谢玉成保送国家TOP1大学王牌专业,学校心甘情愿给他全额奖学金。
唐锦茵暗叹一声,这真是手段狠辣的大佬了,长十个脑子也别想玩过他一个人。
许知意踢开床上的被子,皱眉说:“我不想联姻就是不想联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威胁我。”
唐锦茵无奈摊手,“首都要和他联姻的豪门比高中追他的妹子排的队还长,谁知道为什么选中你了。”
许知意平静片刻,分析说:“首都的豪门好像没有比我们家更豪的了吧?”
“去掉好像,”唐锦茵恍然发现了什么,“那你的意思是他想吃软饭,好歹毒的凤凰男啊。”
许知意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向上拉了拉被子,“再说吧,晚安阿茵,我明天下了飞机去找你。”
唐锦茵那头挂了电话,她久久不能平静。
以许大小姐这架势,势必得在首都掀起惊涛骇浪。
唐锦茵接着在网上深挖,她要搜集关于谢玉成的全方位资料。
首都国际机场,许知意没和团里其他人一起走。
出口处停着的豪车,司机已经等候多时。
首都的春天干燥凛冽,冷空气无孔不入。
许知意的行李交给了司机放置,她拉开车门,车内调好了适宜的温度。
知道许知意下了飞机,家里的人没有一条消息发过来,可见有多心虚。
反常的是,唯独许知意的妈妈发了信息交代她不要去参加家宴。
话里话外,阮青雪都不赞同这档婚事。
阮青雪给女儿出谋划策,无疑是想推波助澜搅黄这场婚事。
手机里只有这条信息,许知意没看到妈妈其他的解释。
不参加家宴摆出态度,是许知意唯一确定必须要做的反抗。
车子在首都的马路上行驶,许知意吩咐说:“王叔,我不回家了,去公寓。”
许知意出生起,许家属于许知意的那份就到了她手里。
她不仅有许氏制药集团的股份还有许家在世界各处的房产,以及卡里的大量资金。
许知意工作后,就挑了一套离舞团近的高级公寓住。
爸爸的电话打过来,许父温声细语地说:“知意,安全到了吧。”
许知意不答,许父那头一顿,低声下气地说:“知意,奶奶想在晚上的家宴见你。我们在外面吃饭……”
许知意当场挂了电话,冷漠得无情无义。
“阿茵,在哪儿呢?”
“盛世华厅一楼,等你吃晚饭。”
许知意回公寓放下行李,披上件毛呢短外套往外走。
寸土寸金的内环,盛世华厅豪气地分成了上下两层楼。楼是建国之前的历史建筑翻新,西式风味的建筑,西式的菜品。
唐锦茵点好了几个菜,许知意只是匆匆扫了菜单,没什么胃口。
许知意因为跳芭蕾,请了营养师订制食谱,严格控制身材。
她本人自律,不在外吃高热量食物。
唐锦茵把一盘虾仁蔬菜沙拉推到许知意面前,贴心说:“给,你的草料。”
许知意纠正,“这不是草料。”
“无所谓,对于我来说都差不多,不过是多了几个塞牙缝的虾仁。”
唐锦茵的平板放到了大腿上,她聚精会神地滑动着,“我挖出了谢玉成好多料,他不是谢家的亲生孩子。”
“谢玉成中法混血,亲妈是澳城赌场摊上数筹码的外国女人,生父不明。在福利院里住了几年,谢家收养了他。”
唐锦茵摩挲着下巴,将面包塞到自己嘴里,“这人还挺惨的,刚上高中养父就死了,留下个妹妹和生病的妈。”
许知意眼中多了惊讶,张嘴说:“查那么全,你可以去当侦探了。”
“谢玉成树大招风,况且现在又和许家联姻了。”唐锦茵啧啧两声,“首都谁家不给他几分薄面。”
“我不给。”
许知意吃完了沙拉,她要去一趟卫生间收拾下头发。
大厅中央是旋转楼梯,铺着猩红编织地毯。
到达卫生间,需要先穿过中央楼梯。
大厅里,刀叉交响的声音瞬间停滞,许知意随着华服的众人侧目。
楼梯上处,男人浅眸棕发,身着黑色西服,帝国领衬衫,驳头链下端没入胸袋。
他不疾不徐地下了台阶,脚步稳重有力,银色的链条巍然不动。
“许小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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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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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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