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天里,A市迎来了一场激烈的大雨。
西凝趴在车窗边上朝外瞧着,发现黑漆漆的路面都蒙上了一层雾气,“好大的雨啊,明明白天还好好的。”
一旁正在处理邮件的男人抬手拍了拍旁边空出的位置,对着小姑娘淡声,“坐好。”
“我晚上想吃冰淇淋可以吗?” 西凝重新挨回孟叙的身旁,软声软气地求他。
处理工作信息的孟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无情地很,“不行。”
女孩子的脸蛋蹭在男人坚实的手臂上,红润的嘴巴不乐意地撅起来,“只吃几口而已也不行嘛?”
粗粝的指腹在西凝拱起的唇上撵了一下,男人侧眸,“一口也不行,不然肚子痛了有你受的。”
西凝推开男人的手,哼哼两声,“你怎么比我外公管的还严。”
即便被这样控诉孟叙也丝毫没有退让半分。
直到西凝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被男人按着换了睡衣后都没有吃上一口心心念念的冰淇淋。
抱着毯子的小姑娘气呼呼地趴着,亮亮的大眼睛幽怨地盯着在另一侧刚刚上床的男人。
孟叙侧身,嘴角提了点笑,将盖在身上的薄被掀开,形成的小空间里男人睡袍的领子松松垮垮地敞着,往下的昏暗中能稍微看到似系未系的腰带。
这简直就是为小傻兔子量身定制的温柔陷阱。
西凝犹豫两下,很没骨气地将自己的小脾气丢掉九霄云外,磨磨蹭蹭地最终还是把自己整个搭了进去。
柔软温暖的被子和男人身上好闻的味道让西凝忍不住地往孟叙的身上蹭着。
小姑娘仰头去找男人的唇瓣,亲上之前还不忘给自己找回面子,“我只是不忍心看你一个人睡冷冰冰的被窝,才不是原谅你了。”
孟叙轻笑一声,沉沉的,好似醇厚的美酒。
回应孟叙的是小姑娘主动贴上来的轻吻。
这样温柔的场面没一会便被搅得**,黏黏糊糊的深吻没一会就让西凝忘记了自己闹的那点小脾气,小手攀着宽厚的肩,也学着男人的样子主动吮吸勾缠占满自己口腔的大舌。
很难受却也很舒服,两者交织着构成一种很极致的快乐,来自孟叙的低声喟叹更是提前将西凝送进云端里。
这样的吻,怎么都接不够。
清亮亮的津液从女孩子的嘴边滑落到脖颈处,昭示着两人狂热激烈的动作和还未尽兴的余韵。
干燥粗粝的掌心轻揉着女孩子已经布满红晕的脸蛋,不重的吸吻落在热热软软的脸颊上,来自男人的暗哑嗓音里尽是交缠着的克制,“好孩子,别勾我了,你现在的身体不行的。”
正是知道现在不可以的小朋友更是没有顾忌地玩心大起,缠着隐忍着的男人又交换了好几个热情的拥吻。
能欺负孟叙的机会不多,现在算一个,西凝怎么可能会放过。
脖颈被小傻兔子紧紧地搂住,明明能够轻易挣开的人却心甘情愿地做小姑娘的大玩具,即便胀痛得不行也没有剥夺留在西凝手里的主动权。
成功将人闹腾了一通的西凝乖乖地坐在被子里,一见从浴室里收拾好自己回来的孟叙就嘴甜的不行,“哇,好帅呀,嘿嘿,我原谅你了,高兴不。”
将扑过来的小女孩子仔细地收进怀里,男人垂眼,淡声应她,“高兴。”
“但是我觉得你高兴的很勉强嘛。”自知理亏的小姑娘很上道地哄着自己欲求不满的丈夫,又因为害羞而贴在孟叙的耳边小小出声,“等我生理期过去了,我们就做吧。”
男人抬眼,捏着小姑娘的下巴,轻声,“说什么呢。”
“ 这有什么嘛,我们是夫妻,履行夫妻义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女孩子卷翘漂亮的睫毛扑闪着,依赖地蹭着孟叙的侧颈,莹白的皮肤上泛着诱人的粉,“你总这么憋着我心疼你嘛。”
西凝抬眼对上男人黑沉的视线,主动凑过去在他的眼皮上亲了下,说出了她平生最大胆的话,“我想和你做,也只跟你这样。”
孟叙的胸膛因为呼吸而明显地起伏着,这大胆的小姑娘当真是可爱到了他的心坎里。
粗宽的指背温柔地抚蹭着女孩儿因害羞而红润的脸,可男人没有给出正面的回应只是哄她,“我知道,很晚了,乖乖睡觉。”
这是什么鬼回答。
可还没等西凝出声,脸前就被蓬勃的胸肌淹没,后背上宽厚的掌心正轻拍着她,原本攒足了勇气的小姑娘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乖乖地被迫接受来自孟叙的哄睡。
外面的雨声更大了,闷雷在天空大声作响,西凝躲在男人温暖安心的臂弯里,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疯子?
是疯子!
俞玲惊恐的面容上沾满了鲜血,她死死地扣住自己的肩膀,尖锐的声音刺激着西凝的耳膜,“他们孟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是疯子!疯子!快跑啊,快跑啊!你为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
天旋地转的画面里,有个熟悉又陌生的男音低声问她,“这个疯子怎么会这么好命,你不知道他……”
知道他什么?
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
视线忽然陷入了一片昏暗,周围又变成了一片死寂,不过几息之间,黑红的鲜血忽然糊满了整个世界。
西凝用力地擦着自己的眼睛,嗓子干涩地说不出来一句话。
好不容易让眼前能视一点物,耳边却又传来凄哀的求饶声。
四周似乎是有一些流水的声音,西凝下意识地低头先是看到了自己手背上湿红的一片,随后就发现她**的脚背马上就要被黑红粘稠的血吞噬殆尽。
她想要跑,却发现自己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逃不开。
“救命!救我!那个疯子他要杀我!”
脸上满是污渍的人看出来任何一点五官,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匍匐在地上在朝着西凝爬过来。
她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不断地接近自己。
怎么办……
绝望之际,匍匐在地上的人被重重踢开,滚在一边似乎是没有了生气。
见到来人,西凝惊喜地、挣扎着想要去叫人,想要去抓住他。
身前的男人似乎终于注意到了她,那张凶厉的面容上一大半都沾着粘稠的血,他抬起手臂,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白刃。
西凝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朝着自己走来,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泛着女孩子从来没见过的冷光。
孟叙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摸了一下西凝的脸,下一秒锐利的短刃不留情面地捅在了她的肚子上……
“凝凝?”
“凝凝?”
恐慌的意识逐渐回拢,西凝急促地喘息着,睁开的眼睛里还有未散的惊恐。
入目便是男人那张正在担心她的面容。
“疯子?”
小姑娘的声音轻轻的,孟叙的瞳孔微缩,心都在发凉,“你说什么?”
下一秒,便是西凝带着哽咽的哭腔。
“你怎么会是,我讨厌他们。”
差点撕破伪装的男人生生止住了要去按西凝的手,他慢慢稳住自己的气息,没有露出分毫破绽,大掌温柔地抹去女孩子额上沁出的细汗,温厚的声音轻缓温柔,“乖凝凝,做噩梦了是不是?”
像是不小心擦破了皮的小朋友,原本不是很痛的伤口在遇到依恋的人的关心时总会忍不住放大自己的委屈和疼痛。
更何况西凝摔的还这般严重。
雾蒙蒙的眼睛里蓄着马上要落下的泪珠,右臂抬不起来,只能用自己的左手去攀孟叙的肩,“要抱抱。”
直到将人紧紧地按进怀里,将女孩子带着泪痕的小脸搂在颈窝里,在西凝看不到的地方孟叙才敢浅浅地松一口气。
几乎在迪伦到达二十三层时孟叙就已经进了电梯,左右不过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两人除了在茶饮室里的那点交谈,剩下的孟叙全都听到了。
男人的目光沉沉,可手却安抚地搂抱着受惊的女孩子,落在她耳侧的唇瓣轻启,“乖孩子,梦见什么了?”
西凝吸闻着孟叙身上令她安心的味道,宽阔温暖的怀抱稳妥地接住了那颗不安的心脏。
“我梦见俞玲了,好像还有迪伦的声音,梦里有好多血。”小姑娘抽噎了一下,将自己的眼泪全都蹭到男人的睡袍上,温软的声线浸满了委屈,“就跟恐怖片一样,吓死我了。他们还说你是疯子,讨厌死了,一点礼貌都没有,你那么好,他们都不了解你。”
孟叙的唇轻吻在小姑娘馨香的发顶,一颗紧张的心也安定下来,温声地顺着女孩子的话,“俞玲的精神早些年就有问题,她的话你都不用理。至于迪伦,他人向来是不着调的,我最近卡着他的一项投资,可能对我有些怨怼。”
红软的小脸从安全的颈窝里抬起了一点,男人的指腹伸过去轻捧着,在西凝哭红的眼尾上吮了一下,“乖,告诉我还梦见了什么?”
西凝的眼睫颤了一下,温吞地摇头,“没有了。”
那些有关孟叙的画面实在太过荒诞,说出来也只会让孟叙伤心,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这单纯的小朋友哪里逃得过孟叙这种成精老狐狸的法眼。
很显然,他的凝凝在撒谎。
但,这也没关系,只要小姑娘对他没有疑心,那她梦见什么都是过眼云烟的幻想罢了。
“那。”孟叙顿了下,低声蛊惑着怀里的小朋友,“你跟迪伦在茶饮室里说了什么?”
“嗯?那时候你就已经上来了吗?”在茶饮室里干了坏事的西凝十分警觉,生怕自己偷喝了冰水的这件事被男人发现。
“没有。”粗糙的指腹在慢慢地擦着女孩子的泪痕,孟叙黑沉的眼睛轻动,“外间有监控,李衍跟我汇报了,不过茶饮室里没有。”
“哦。”西凝的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毫无心里负担地出声,“就是迪伦先生问我是不是海汇新来的实习生,然后说你办公室的门打不开问我能不能帮他看一下,后来发现他是在诈我,猜测我的身份。”
西凝不怎么会撒谎,这些话显然都是真的。
孟叙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忽然冷不丁地问她,“你在茶饮室里是不是喝冰水了?”
本想跟男人撒娇求亲亲的话哽在嗓子里。
西凝沉默了。
这下子,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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