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加班,因为事情比较严重……
言彻几人赶到的时候,段毓一身土,整个人……不是,整个鬼的气压低到隔老远都能知道她是鬼。
岑云舒在一边走来走去打电话,没了平时那沉静的调子,时不时还要骂两句,不一会儿她愤愤挂断了电话踢走脚边的石子。
“什么情况?”
段毓坐在花台上扭过头不说话,平时还只是冷冰冰爱板着脸,此刻却能明显感觉出,她火大……
“唉唉——我说,我来说。”岑云舒跑上前来,脸上也有不少尘灰,但比起段毓简直微不足道,“不知道哪里冒出个东西把肖文商带走了,我们一开始竟然都没感觉到,等听到他家里叮铃哐啷一阵后人已经不见了!等我抓到那孙子一定要吊起来打!”
言彻听罢立刻转身施阵,他想要探探这周围有什么东西的,结果却十分平静,“几公里内都没有……?”
鬼怪是不会真的消失的,它能快速隐去身形但是一定还存在,只是肉眼看不到,而言彻刚刚用的方法就是专门探索正常空间里灵异事物的存在。
“不知道,但你最好赶紧给我个交代。”沉默了许久的段毓终于出声,她抬起头,眼里蔑视这里所有人,“不然言局长你的异调局就别安宁了。”
“呃……?”
这算威胁吗?
手肘被人一碰,言彻如蒙大赦赶紧转过去和简颂章亲切交谈。
“如果是人的话,你刚才用的那个的确查不到什么。”
言彻敲敲看了眼狼狈的段毓,“不太可能吧。”
还有段毓和岑云舒联手打不过的?
话说,“邱哥哪去了?”
话题转得很快,还是岑云舒想起来才答:“我刚刚一直在和他电话啊,他去追了,但我估计没用。”
“哈?”
说来就来,邱岁宜远远地就在抱怨了,“什么人啊,不是,那绝对不是人!”
他衣服凌乱不堪,额角全是汗嘴还动个不停,“就十几分钟前,我亲眼看着有东西提着肖文商出去了,结果我们一过去那东西就跟疯了一样!”
言彻扶着他,敷衍地帮着抖了抖他衣服,“慢慢说。”
旁边的段毓一听起身要走,“你们慢慢熬吧,我要回去洗澡。”
邱岁宜:“嗐,你最惨,先走吧,我给他们说。”
段毓眼神更冷了,没说话,她擦过几个人离开了,几步后又回头,“云舒也该回去了,天黑别在外面晃,他们慢慢处理就行。”
岑云舒这回倒没多开心,抖了抖衣服上的灰便要跟过去,“言彻,今晚没用了,都回去吧。”
她叹了声,立刻又拔高声音跑过去,“我去他大爷的,那家伙到底谁啊!”
段毓无奈地拉住人,不高兴但还是安抚着,“回去吧。”
岑云舒在她脸上胡乱擦了擦,依旧在诅咒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东西,“不是那玩意儿算什么,多好的脸也整,嫉妒还是怎么着,烦死了下次再见到全杀了,什么东西!”
“……别说了。”
岑云舒老实了,“快走快走,这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
另一边邱岁宜在讲刚刚的事,说到痛处忍不住抹泪,“你不是叫我们看着吗,我们就一直在肖文商住的小区里晃悠,喏,他就住这,一楼。”
坏掉的卷帘门已经被打开,里面东西很少但依旧摆得很杂乱,一些桌椅柜子仿佛狂风过境瘫倒在地上。
“当时跟打架一样乒铃乓啷的,我们过去想看看,结果那门突然就打开了,一团黑影子就弹了出来。”
黑影子则是一团看不清样子的衣物包裹着的东西,另外它还抗着昏迷的肖文商,真的是抗。
就这么和三个人对视一眼后,那家伙步下生风,跟会轻功一样跳一跳地就扛着人跑了。
“那我们肯定要追啊,结果那孙子跑到后门没开发的地方,全是泥水坑!”
前段时间一直在下雨,邱岁宜说的那个没开发的地方是泥土面,坑很大,积的水这几天时间根本蒸发不了。
言彻想到刚刚段毓一身泥,懂了……是他他也不开心。
段毓作为鬼原本能直接窜过去逮住那东西的,结果快近身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被弹了回来,刚好落在两个人大的泥水坑里。
“所以那东西,是人?”
“不像。”邱岁宜苦恼地摇头,“太匆忙了,段毓还没发现他就跳得比兔子还快,不过我看绝对不是,谁扛着个人还能跑过三蹦子啊。”
邱岁宜甚至追到大马路,结果就看那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在非机动车道上一路猛窜超过好几辆老头乐三轮车。
段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挨了身体一时间动不了,岑云舒不放心,留着顺带还要看看肖文商的房子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最后便只有邱岁宜一个人两条腿倒腾着过去,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跟不上去了,所以岑云舒那气啊,佛系人设再也绷不住干脆全部扔了。
“应该是人。”言彻弯腰钻进门内,继续说:“简颂章刚刚不也提了吗,我用的那个法子专门对付那些精鬼,只有人才不会被影响。”
简颂章按亮房间的灯,视线一下好了不少,他就站在旁边充当解说:“根据你们的描述,那家伙只能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肖文商接近一米八,女性的话单肩抗不了,就算黑影是强化plus版也不会很轻松地扛着人飞奔。
“不过这个人可能有点问题。”
言彻看了过去,明知故问:“理由呢?确定吗?”
“暂时找不到理由,但我不相信这么大的事出现,之前的操盘手不来参一脚。”简颂章定了定神,又说:“所以我确定。”
言彻沉默了,他想起那颗痣,如果施术者能力够强,以此来短暂地控制一会儿人可能真的不算问题。
“先看看屋里有没有什么吧。”岔开话题,言彻很不自在地小心检查着一些看着不自然的东西。
不过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肖文商真的就这么被带走了?那之前推出的他的疑点算个什么?
“欸?”简颂章右脚碰碰他的鞋把人的注意力引过来,“你什么想法?”
言彻吊儿郎当不起来了,“我真没想法。”
之前查出肖文商的问题,本来都已经指向一些俗事了,结果人突然就失踪了,哦不是,还不算失踪,被劫持了。
“先去派出所报警,关于这个人的失踪,我让卜绮钰跟着,找到了也好帮着点。明天,我们再去那座城。”
肖文商的事怎么绕都绝对不会和古城遗址脱离关系,还是得去那边。
一阵沉默,简颂章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听你安排吧。”
眼前一黑,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灭了,简颂章再去按开关也没用。
卷帘门已经坏了,卡在半截不上不下,他们进出还得弯个腰。
天黑,视线模糊,打着灯刚挪到门口正要钻出去,就听一路都没说一句话的赵望远吼道:“谁在那?!”
言彻一惊直接站直,背后稳稳和门帘相撞,震得那不稳当的门哗哗响了两秒。
“又怎么了?”今天一整天不完了是吧?
言彻揉着后背中间那节骨头,表情痛苦,“谁又要来了?”
他告诉自己习惯就好,赵望远就这样,怎么现在还不能应付这区区大惊小怪呢。
赵望远歉意的眼神飘过来,言彻又放了手,“没怪你,你说吧。”
“有人。”
几人同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除了昏暗光线下的矮花台什么也没有。
不能真的又出问题了吧?
简颂章见状把他拉到一边,“你说。”
赵望远抬头盯着卷帘门,“刚刚我们在里面的时候,外面有人,一直在盯我们。”
……这话就有些不寒而栗了。
夜里,正在处理灵异事件的几人,正在受害者家里东翻西找,半开的门外突然冒出对眼睛什么的,还是不要多想了。
赵望远坚持说:“不是我的臆想,这次是真的……我一直知道我有点问题,但我也是真的想自己做事,我可以证明我有用。”
他说到后面声音也越来越低,言彻的话没出口,简颂章倒是先稳住他了,“有什么好证明的。”
……要不,还是换他来说吧。
“你自己做的任何事都说明了你的意义,不一定要做出大是大非的事情。”
言彻松了口气,“听他的,你父母那边先别管,你今下午已经做决定了不是吗?”
不明所以的邱岁宜在说漂亮话方面还是很有本事的,“年轻人呢,本身就是所有美好的代名词,你说你一天老这么消极干嘛?走走走,邱哥请你吃饭哈……哎呦不好意思,我这一身脏得。”
言彻让他俩先回去了,最后留个简颂章和他自己站在马路边吹着秋夜里的风。
“你说,我这是又摊上什么了吗?”言彻笑得很勉强,苦中作乐。
简颂章叹了声,突然张开手,“不然我让你靠一会儿疏解疏解?”
简颂章也不是万能的,他也不知道啊。
言彻歪着头盯了半天,忽然问:“你对我,怎么想的?”
“嗯?”简颂章不自觉地皱眉,最后还是拐过这个问题,“你来不来,我也累。”
言彻便直接贴上去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很短,很有力。
“先这样吧。”他小声说着,“我有些事情还不太懂,在此之前我不想我俩做出些不对的事。”
“你认为的不对的事是?”
言彻摇头,这个他真的不懂,“至少目前我们先这样。”
简颂章在某些方面简直好说话到了极点,一点不像他平时那样脾气拧巴又古怪。
他像是释然,“我也觉得是,也许你说得对,我也该好好想想,明天见。”
言彻轻轻挥手,两个人相顾无言一瞬就瞬间笑开,最后默契地转身朝自己那边走。
第二天,言彻关上异调局接待处的大门,对着外面唧唧歪歪表情扭曲的一男一女置若未闻。
简颂章手上转着一张刚画的带隔离效果的符,漫不经心道:“都说了和平方式不适用于傻逼。”
言彻无奈地拉上帘子,“好了听不见,进去聊事,然后出发。”
明天周日,是我的存稿喘息日,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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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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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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