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越说脸色越故意绷着正经严肃的脸色,内容却越来越不着调,“我真是棒啊我,真是辛苦我了。”
“你搞笑把你……神经病,”吴邪站起来拍拍屁股,干脆不予置评。
“哎哎,”张启山拉住吴邪,“干嘛去?我还没说完,给我点儿尊重行不行。”
“我脑子里有洞唉,我不知道尊重什么意思。结婚六十年了吼!结婚一甲子了对吧!七十无法无天对吧,以后你在我这里再也没有尊重可言了。”吴邪甩着手,几下都没甩开。
吴邪说着再也不会尊重张启山的话,却打心眼里更高看眼前的男人。
“张启山,从今天起,你我就平等了!你比我大出来的岁数就没了,平了。别再跟我倚老卖老,再也没用了!咱俩现在一起进入了老年痴呆自话自说的状态,谁也不比谁年轻了!”
“嘿,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不然你以为呢?”吴邪憋着笑一脸木然。
“我以为什么?”张启山使劲一拉就把吴邪拉进怀里,顺手把吴邪的手臂抓着按在吴邪的身后,像是制服吴邪的姿态,“你我本来就是平等的,所以我们的爱情和这个世界里所有的感情都是平等的。没人能跟你生活六十年,所有别人对于你的想法都是揣测,只有我怀里的才是真的。”
“哦…”吴邪还是没绷住抿着嘴笑出新月形状的笑眼,点点头。
“不要因为这里是真实世界,就有处处受制的矛盾撕扯感,知道了吗?”张启山点了点吴邪的鼻尖。
“嗯。”吴邪乖巧的点点头。
“永远要记得,这是我们的生活,不是别人口中的故事。你是我的你,我是你的我,我们都不再是谁口中的谁谁谁了,这一次的时光就矫情一些,只为了彼此吧。”
“好。”吴邪笑眼弯弯,撅起嘴。
“乖…”张启山低下头就得到了个软嘟嘟的吻,就像他们没开始这段对话之前的吻。
吻都一样的绵软让人甜蜜的心动,而吴邪在这后一个吻里面又再一次深刻的感受到在这段感情里他被保护的有多好。他的一点一滴展现的、没有表现的,都被张启山发现,然后他面前这个男人会给他一个非常好的引导和很顺畅的台阶,无论是带着他向上走还是向下行。
其实这些话对于他们两个来讲都是老生常谈,真实的生活就是这样,一句一言都在不同情境下重复着,看起来就像是某些情景的重叠。但其原由与所在背景的差异,让每一句相同的话都代表了不同的意思。
有的哲学家一生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难道他的一生就没有任何意义吗?还好他们的日子不会被记录,否则和流水账没有什么区别。
日子和故事之间,一个是平淡无奇,一个是跌宕起伏。而他们的故事和生活,基本上都是跌宕起伏里平平无奇的延续着。
结束了这个吻,吴邪压下满心的感激反口说,“你也乖。”
“行…我也乖,除了床上。”
“……再见。”吴邪放开张启山,转头就要走又被张启山拽回来。
两个结婚六十年、年逾百岁拥有者年轻容颜的‘老头’们,竟然就在一个根本无法被描述、也几乎没有人类去过的地心世界里闹在一起。
两个人最后干脆围坐在地上,像是野餐一样把早中午饭一起吃了。
“我还真有点儿不明白…这里理论上是地心对吧。为什么还有涨潮退潮,地球是圆的,那地心世界呢?是圆的还是什么的?我们现在对应着地面是黑夜还是白天?”张启山从旁边的冰桶里拿出啤酒,用牙把盖子咬掉递给吴邪。此刻海洋处于涨潮的状态,已经把刚才他们坐过的岬角给淹没了,他们俩挪到了巨大灌木的阴影下坐在干燥的岩石上。
“潮汐运动实收太阳和月亮的影响,不过这里的情况我也不确定。这里气压要远远高于外面,可按照现在这种结果为导向就意味着地心海确实受到了某种影响,我个人认为这个影响还是来自于太阳和月亮的。”吴邪吃着烤串说着深呼吸,他似乎已经适应了这个压力下的空气,接着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不过,我也没怎么钻研地质学和海洋学,回头问问二叔。不过关于你说的地心世界到底是圆的、还是平的,面向哪一边儿我可真的一点儿概念都没有。”
“瞬息万变…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又不准备做科学家。”张启山动手撕着一只鸡,往上撒着五香粉和辣椒面,听着耳边海浪敲击岩石的声音。看着一会儿翻滚一会儿又无比平静的海平面,“这里有鱼吗?”
“唉?等会我下去看看…”
昨日他们赶集一样的在洞穴里穿行,又一路找着聚集点,美景让他们感叹却没时间仔细观察。
没等多看看这地心海洋就乏累的睡了,他俩在这地方聊天谈心才发现这地心海海与其他海洋的不同。一阵风起云暴骤生,海面立刻翻滚起来入目都是滔天的巨浪连岸边的礁石全都被冲刷着。一阵风停雨歇海平面又犹如一潭死水肃杀冷静,像是一个镜面浅滩连波纹都未曾漾起。
“不行,还不能确定里面有什么不能下去,这海的运动走势太诡异了…平静太平静,动起来又太暴,太极端了。”
“你不好奇有没有鱼?我们也得吃鱼好吧,这么长时间了根本就没看到生物,虽然你们都说有悉悉索索的爬行声,可并没有什么生物冒到咱们眼前…”
“不行,现在不行。”
“我在海里很强的,”吴邪伸手成爪、还指了指自己的牙齿,那意思他的指甲和牙齿非常锋利。
“再强又如何,你才多大?我说的是体积,你的体积有多大?要知道不管是原文还是电影,都出现了大型远古生物,吃肉的蛇颈龙你行吗?大王乌贼你能咬下口吗?”
“哪儿的海里都有未知生物,荒岛的时候我还没有现在这么强你都让我下去了!”
“这次不行,时间太短、世界太大,荒岛的时候我们见识还很浅薄。现在不到半个月咱们连周围的环境都摸不透,还想往海里走?你忘了极度深寒里见过的怪物了?你怎么确定这里没有?”张启山直接表示拒绝。
“呃…浅滩不能有什么的!”吴邪退了一步。
“不行,驳回、暂时别想这个事儿。”
“这么大一片海洋你不让我下?我是条鱼唉!”
“不是不让你下……那这样吧,回头我和发儿圈个位置让你玩水,行吧?”张启山也退了一步。
“等…等下,你这话说的怎么跟逗小孩似的,还让我玩水。”吴邪把手里面的鸡腿骨直接扔在张启山肩头,“你知道你这话说的有多敷衍…去你的,让你玩水!”
张启山把肩头的碎骨拍打到旁边的古代巨兽的肱骨之上,看着吴邪眼睛一亮,“真玩水吗?”
“……”吴邪看着张启山这一副样子,用脚趾头想他都知道,张启山想玩的不是水是在水里玩他。
吴邪先是笑了笑然后瞬间收敛笑脸。“滚!”
“啧,真够中气十足的,”张启山拿手巾擦了擦吴邪脸颊上的油渍,“吃了一百年饭了你为什么还能把油蹭到脸上。”
“做六十年了,你为什么满脑子还是黄色废料?”
“好回答…”张启山说着放下手里面的吃食,直接往吴邪身侧爬。
“滚滚滚,你想干啥!”吴邪看着周围,他们好歹也在自然环境里。
“好久没野战,上次还是荒岛的时候对吧。”
“滚!”吴邪干脆用膝盖顶住张启山的肩头让张启山不能往前,弄得人字拖都掉了,直接顺着岩石的缝隙掉了进去。
“把你吓得…鞋都掉了”
“……滚!没吃完饭呢!”
“吃完饭干啊?”
“干你妹!我们出来遛弯的你想干啥?一上午不回去就算了,你还想几天不回去?”吴邪一个使劲把张启山用膝头给推了出去。
“几天?喔…你有这个需求我还是…很满意的。”张启山装着顺势被吴邪推倒坐在一边儿,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吴邪拿起一个烤的焦黄的馒头,直接塞在张启山嘴里,“闭心锁!”
张启山也逗够了吴邪,摸了摸吴邪的下巴并排坐好,饭还没吃完净玩闹了。
“我想吃小龙虾…”吴邪看着云卷云舒,吃着鸡翅突然说。
“哈?”张启山喝着啤酒愣了一下。
“还想吃蒜蓉扇贝…”
“呵。”
“酸汤龙利鱼…”
“嗯,还有呢?”
“干煸鱿鱼须…”
“蒸羊羔蒸鹿尾…”
“你那都是地上跑的,我想吃海里游的。清蒸大海鱼…蒜蓉全部贝…哎呀…”吴邪说着还咂咂嘴。
“胃口倒不小。”张启山侧头看着这样的吴邪,就像是‘解放天性’的吴邪,突然如释重负的吴邪。
“你不也喜欢吃韭菜炒梧桐花么?为什么你们要把小乌贼叫做梧桐花??”
“呃…这个,老人家就这么叫我们就跟着叫…”
“老人家??哇塞,清朝的人告诉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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