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家都差不多，现在做研究生并不容易…”吴邪说着，扫看了一眼黛西拿过来摆在桌面上的书。《粘性流体力学》、《应用流体力学》以及等等他都无法第一时间翻译出名字的书籍。

吴邪他们应吴二白要求用少量积分兑换了目前他们已知的所有语言，但也只限于日常沟通。像是这种高精尖科目，很多单词连对面的黛西都要查专业字典，因为她所捧过来的书籍中也有一本天文学专业词典。

黛西打开笔记本电脑，看了一眼吴邪，“差太多了吧。我这种快被论文折腾的连兼职都做不下去的人，和你这种兼职写的出论文、还有时间在图书馆看报纸的人不是一种人。”

吴邪整理了一下自己刚看过的报纸，“我先去还一下报纸。”

“去吧去吧，对了，帮我拿一本《空气动力学》。3Q!”黛西。

吴邪点点头抱着怀里的一堆报纸回到实事区，将报纸归位。去找黛西需要的书时，他又拿出手机翻了一遍通讯录，并未找到这个黛西的名字。

吴邪抱着几本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空气动力学》递给黛西。

“你论文写得怎么样了，”黛西说着喝了口可乐，“噢！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绝不是打探同行写作进度的人。”

“我当然知道，”吴邪说着陷入苦恼状的捂着额头，“完全进入瓶颈，现在我开始根本不理解我到底要写什么了。”

“嗨，这也不怪你，我也根本不理解我要写啥。阿斯加德人说来就来，彩虹桥想搭哪里就搭哪里，搭完就跑。他哪儿知道我们这些苦逼的地球人因此而产生的苦逼日常，我根本不认为咱们能研究出来彩虹桥是如何形成、如何去其他空间或是星球的。”黛西她的语气自嘲，手上的活儿却不断。说话期间，整个桌面就被她的资料堆满了，“就不能让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地球人应该研究的吗？你说对吧。”

“啊哈，当然。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要研究的内容也变得多如繁星了。”吴邪。

“你说你个牙医怎么会对这方面如此有研究，能在工作之余对彩虹桥打开空间面保持这样专业的兴趣度。”黛西，“真希望我也做得到，毕竟牙医真的很赚钱。”

“正如你说，牙医赚钱。我需要用实在生活去支持我的兴趣。”终于知道自己那个论文名称真的真正指向了，原来说到底不过是要针对彩虹桥如何打开连接其他星球或次元的空间面的方法。

彩虹桥啊，有趣。

“怪不得艾瑞克教授那么喜欢你，前一阵子他突然被拉去做什么顾问，留下一大堆烂摊子…不行，我真的需要再找个实习生，属于我的实习生来帮我做这种基础文档的汇总。”黛西说着把口香糖扔进喝完的可乐罐中，又打开个棒棒糖吃。

艾瑞克。吴邪的通讯录里还真有个人叫做艾维克·沙维格。

“可惜我的时间不多，”这是个橄榄枝，但吴邪不敢顺坡下驴。他支线任务中有工作任务，他不确定能否面面俱到。

“噢，别逗了你。”黛西摇摇手，“你和我的导师一样是沙维格教授的学生，依照你的资历，我做你的实习生还差不多。只是你和我的导师都太忙了，你俩还没见过呢吧。”

“我毕竟是兼职，辜负了沙维格教授的殷切希望。有机会一定回去见见你的导师，说起来我们也算同学。”

“那必须的。不过你还是等等吧，她最近被抛弃了心情不好…没看我都躲出来了么。哎对了？”

“怎么？”

“你们东方人真的很嫩唉，你是怎么做到三十五岁看起来像是二十出头的？”黛西说着竟朝吴邪伸手。

吴邪没躲，这样的小姑娘不在他的防御范围内。

结果，黛西掐到了吴邪的脸蛋，顺着勾了一下吴邪的下巴，“哇，你皮肤都这么好哦！你用什么保养品？”

被莫名调戏的吴邪一脸黑线，“……写你的论文吧。”

“噢，”黛西像是被扎住命门一样，瞬间就蔫了。

一下午的时间倏一下就过去了，吴邪想着张启山也在了解周遭的环境，两个人便没再情缘心锁里面沟通。

黛西大方的共享了不少资料给吴邪看，这让吴邪对于自己需要完成的支线论文任务有了点基础的信息。

吴邪看了看时间，快到晚上七点了。

吴邪：“你晚上哪儿吃？”

黛西：“别管我，我难得来一趟，要奋战到闭馆。”

“好吧，”吴邪也就随口一说，他晚上还有事儿，没办法和黛西一起吃饭，“那我先回去，明天我还有班。”

“ok!”黛西看吴邪收拾着需要借走的书籍，想起什么一样又说，“交出你的FB号。”

“呃，我不太用。”吴邪在自己的手机软件上确实看到了Facebook，里面的账号开了六年，竟然还有偶尔的更新。更新内容都是晒食物或是风景，互相关注的大多看起来都是同学。

黛西：“手机号给我，我牙疼的时候还能找你走个保险。”

不用黛西说，吴邪也会和她交换联系方式。一个能够辅助他完成论文、且似乎应该是参与到了什么漫威主线事件的人，必然成为他在这个世界社交环中的一节。

两个人交换了手机号顺便也互关了FB。

吴邪抱着书，晃了晃手机示意，“FB不常上，有事儿随时联系。”

“OK！”黛西挥挥手，“BYE！”

吴邪进了中餐馆，来的有些晚靠窗的位置都满了。他坐在大厅一侧，点了个宫保鸡丁、糖醋里脊和蒜蓉茼蒿和两碗米饭。

中餐在纽约要价不低，服务员在写单子时还提醒道：“我们菜量可不少，您一个人的话……”

吴邪笑着接受对方的提醒，说：“…我等人，再帮我拿一套餐具。”

“哦，那好的。”服务员。

三个热菜刚上好，中餐馆的门就被推开。吴邪支着下巴看到张启山进了门。

张启山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西服，领带系的板正，他环顾四周的同时用手掸了掸肩头。

外面应该是下起了小雨，隔着几张桌子的距离，吴邪似乎都能看到张启山头发上的些微水珠。

一两秒后，张启山就坐到了吴邪对面的位子上。他接过服务员送过来的一次性热手巾擦这手，一脸淡然的在桌子底下用脚面碰了碰吴邪的小腿。

吴邪看着张启山微微挑起的唇角跟着笑意上脸，他开口唤着服务员，“再给我来个汤。”

服务员：“呃？西红柿蛋汤还是？”

“算了，我刚才看到有砂锅，来个醋椒豆腐，能热乎一点儿。”吴邪反踩住张启山的脚，说话间看到张启山夹了一筷子鸡丁放在他的米饭上。

“好的。”服务员。

吴邪顺势把碗里的鸡丁吃掉，两个人对坐开始大快朵颐。他们之间没有约定，却也能将一个约会的时间卡得严丝合缝。

周围的环境嘈杂显得他们异常安静，两个人左一口右一口的吃着。张启山喝汤溜缝的时候，吴邪去吧台结了账。

张启山看着吴邪的背影，吴邪穿着一件休闲衬衫，浅色的灯芯绒直筒裤。衬衫被规整的塞进裤子中，勾勒出线条流畅的腰线。

雨停了，两个人离开餐厅才说了第一句话。

吴邪伸着手，“给。”

张启山从吴邪的手里拿过一块薄荷糖，笑问：“哪儿来的？”

“餐厅吧台都有的。”吴邪耸耸肩，撕开一块扔进嘴里，就听到张启山两下将薄荷糖嚼碎咽下的声音。

“你想怎么解释这一次我们的社会关系？”吴邪挑了挑眉，看向一直压不住笑意的张启山。

八点多街上人流不少，张启山看了一眼前方，有个电话亭。他拽着吴邪的小臂将对方拉到身边，凑到吴邪耳边说，“在中餐馆，一见钟情。”

张启山话音未落，吴邪就被连带着拽进电话亭里。

电话亭的门还未全合上时，吴邪就得到了张启山的吻。固定电话亭在日新月异的通讯更迭中成了个摆设，门也有些老旧似乎关不严。

吴邪觉得有人路过会往里看，也许根本没人在意只是他神经过敏。他伸手抓着门把手，把那个缝隙给关紧，另一只手拽上张启山的领带，让对方更深入的亲吻他。

在亲吻中，品尝对方的味道，薄荷糖的味道夹杂着一点点辣。

感觉很好，但吴邪不得不做这个煞风景的人，他躲着张启山的唇，让对方的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吴邪拽上张启山的手腕，提醒着：“喂。”

“…亲两下得了，”吴邪。

张启山呢喃着回：“我检查检查你穿没穿打底。”

“呵，”吴邪单手不好操作，只能放开拉着门的手去推张启山的头，“一会儿说不定谁不好受，适可而止。”

叩叩，就在这时电话亭被敲了两下。听外面人说：“嘿，我晚上要在这里住的，你们选个结实点儿的地方？”

吴邪赶紧推开张启山，把衬衣往裤腰里面塞，拽着张启山在流浪汉促狭的目光中离开了电话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