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些男人都愿意围着他打转。
傅天泽明明心底很受用,却还要皱着眉头,用正经的话语斥责着祁鸢:“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旁边的陈野看明白后瞬间失了声,再也没有了帮腔的热情,任谁都看的出来,傅天泽不讨厌祁鸢变相的“撒娇”。
他沉着一张脸再也不想夹在两人中间,扭头走了。
经过这么一打岔,祁鸢呕吐的**也减退了,他笑了笑,没有回应傅天泽。
头顶着血淋淋的一片,强如傅天泽能够肆无忌惮的在这种凶险的情境下跟他聊天,但他却没有**去给傅天泽提供情绪价值。
他首先要考虑的是保住自己的命,至于别人靠不靠得住,他尽量不去多想。
通讯器中的李慕再也没有了声音。
就在这时,头顶上交错的废弃电缆突然往中心的缺口缩了进去,几具完整的尸体瞬间被头顶的巨大黑洞吞没,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面。
不,也许不是黑洞,只是光线之昏暗并不足以让人看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
祁鸢视线所到之处都是诡异的血痕,血腥味从上方扑鼻而来。
他屏住呼吸往后退去,后背突然撞到了一堵硬墙,祁鸢吓了一跳,微微侧头,傅天泽坚硬的下巴擦过他的侧脸。
故意的。
祁鸢皱了皱眉,偏过头离远了这人。
傅天泽抬起头,望着头上深不可见的黑洞,鼻尖却闻到了祁鸢身上的血腥味。
他皱了皱眉,血腥味会在禁区引来其他的东西。
祁鸢一整天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傅天泽揪住祁鸢的脖子,眉头紧锁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处理好伤口就进入禁区?你没有半点常识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祁鸢被一连串的质问弄得晕头转向,他已经处理过伤口了,只是刚刚的一系列大动作让他的伤口慢慢撕裂渗出了血水。
傅天泽的语气很严厉,所以带着伤口进入禁区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祁鸢认真地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确不知道这个禁忌。
“不用跟我道歉,你身上带着血在禁区行走就是异兽首要的攻击对象,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相反,他们应该感谢你,因为你会吸引掉大部分的火力。”
周围的人眼神或幸灾乐祸或鄙夷,果然是个草包,刚刚那副利落的样子不过是凑巧,陈队可比他厉害多了。
祁鸢不再说话,他尽量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陈野原本沮丧的表情一扫而空,他走到祁鸢的身边,一眼就看到了祁鸢的右臂的深色:“伤口在这啊,需要尽快治疗喔,有人愿意为这位帝大的学生治疗一下吗?”
他转身看向自己领导的支队,约莫剩下七八人,其中不乏有治愈系的进化者,但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来为祁鸢治疗。
这人明摆着故意给他难堪呢,只是伤口不处理一定会让他陷入更加危险的处境中。
陈野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祁鸢无论是在帝都还是在学校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在在禁区,他说了算。
他皱了皱眉,用教训般的口吻向着那群憋笑的队员道:“祁鸢同学虽然性情比较特殊,但你们不能因为这个落井下石,我们是互帮互助的同伴,我再问一遍,有谁愿意为祁鸢同学治疗一下?”
还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陈野不得不装模做样的求助傅天泽,“殿下,要不找个人护送祁鸢回去吧?万一出了意外,祁家那边也不好交代。”
此刻,他跟傅天泽才是最亲密的队友,而身为傅天泽的未婚夫祁鸢拖了后腿,一旦出了事,他们所有人都难以回去交代。
祁鸢仍旧不生气:“有没有医疗箱?酒也行。”
话落,队伍中有人扔来一瓶烈酒,以及一卷绷带,祁鸢稳稳的接住,朝那人道谢。
不料对方不领好意,嘲讽似的喊道:“祁同学小声点,别叫太大声了。”
天花板的电缆仍旧在缓慢的蠕动,像是在吞食着来之不易的美味,巨洞的中央不断往下滴着血水,如此的残忍的场面......除了祁鸢,所有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祁鸢始终不敢去直视那些血淋淋的人命,趁着上方动静不大,他坐在地上扯开衣服,露出白皙的臂膀,上面的绷带已经被血浸染,伤口撕裂,血肉重新开始腐烂。
祁鸢是一个很怕痛的人,他紧紧拧着眉头,把酒缓缓的倒在撕裂的伤口上面消毒。
傅天泽静静注视着他,竟然品出了几分可怜的味道,想到祁鸢轻挑着眉毛笃定他不会让他死,他忽然觉得自己刚刚似乎有些太过分了。
思及此,傅天泽蹲在他的身前,祁鸢的脸被放大在他的瞳孔中。
浓而翘的眼睫,柔软的唇被咬出血印,冷汗将衣领打湿。
傅天泽很讨厌别人身上的汗液,但他凑近了闻,祁鸢身上还是散发着一股并不讨厌的香味。
他是天授帝国的皇子,有的是贵族往他床上送人,什么样的绝色他没有见过。
祁鸢看着他,叫着傅哥,颇有些讨好求饶的意味。
傅天泽挑了挑眉,“嗯”了一声,头一次允许祁鸢这样称呼他。
“扶我一把?腿麻了。”
......
傅天泽还是一把手将祁鸢扶了起来,他还以为祁鸢会像以前一样说出那些肉麻恶心的话,结果他没说。
这让傅天泽反而憋着一口气在心底。
祁鸢绑好绷带,然后将衣服整理好,眉眼间还残留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通讯器里面突然传来李慕的声音:“你怎么样了?”
祁鸢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还保持着与小队的通讯,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他就忍不住面红耳赤了起来,那可是李慕的官配!
他在干什么啊!
“没,没事。”
“我这边已经探索完毕,我们马上过来。”
“哦,好。”
.
通讯器的另一边,李慕不再说话,脑中回响着的却是祁鸢处理伤口时的闷哼声。
他叫傅天泽傅哥、天泽......还有什么更亲密的称呼呢?
天授帝国的人都知道,祁鸢爱傅天泽爱的要命。
李慕的笔划透了纸背,他想起了自己嗜赌如命突然暴毙的父母、阴暗逼仄的房间内的水缸、雨点般密集的拳头、臭烘烘的酒气、还有前世高高在上的祁鸢落在他身上鄙夷的眼神......
梦魇的阴影从未褪去,相反,他生长在其中,早已经与阴影融为一体。
不该有再多不该有的念头了......
叶璇的通讯器质量不太好,祁鸢和李慕的对话她听得断断续续,几乎没听清楚两人说了什么,但这不妨碍震惊被李慕龙卷风般的探索速度,不禁问道:“学长,你有急事吗?”
“没有。”
“哦哦。”
叶璇不敢再吭声,她感觉李慕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祁鸢跟傅天泽一起离开的时候,他就不太对劲了。
她叹了口气,这两人不是不对付吗?李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祁鸢的?
可是祁鸢除了傅天泽,还有贺枫白……或许还有更多人,李慕傻乎乎的交出自己的心,迟早一天会反噬了。
她了解李慕,一旦喜欢上某个人,那就是非他不可了。
“唉。”
叶璇长叹一声,开始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跟祁鸢在一起,他要做出多少努力。
首先,傅天泽得跟祁鸢退婚,其次,李慕要得到老牌贵族祁家的认可,最后,他的成就一定不能低,否则没有任何机会。
尽管祁鸢此前是一个臭名昭著的二世祖,但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没人可以轻易撼动。
不然傅天泽为什么要跟祁鸢订婚?
咳咳,二更在凌晨了(天黑,所以是晚上)宝子们明天起床看叭[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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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还有什么更亲密的称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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