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魔教教主与正道医仙(3)

虞期神情复杂地看向越姮。

世人只知他武功盖世,却不知道他还擅长用蛊,他的本命蛊正是蛊王,他能够在经脉尽断之后重新接续经脉,不至于武功尽失沦为废人,凭借的也是蛊王。

而那只白玉瓶里盛放的是情蛊,他也没有料到盛放情蛊的白玉瓶会意外掉落瓶塞,以至于情蛊跑了出来,这情蛊是他用自己的血养出来的,强大异常又颇具灵性,不可能会逃跑,凭借慕容姮的内力也不可能杀了它,再加上慕容姮奇怪的态度转变。

让他得以判断,情蛊应该是已经种在了慕容姮的身上。

情蛊生效之后不会凭空生出情意,而只会将原本存在的情意转嫁到下蛊之人的身上,因此会发生一些张冠李戴的情况,有时甚至会导致宿主精神错乱。

这情蛊其实是他一早就练好了的,只是因为顾忌副作用,一直犹豫着最后直到决定赴死都没有使用,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然已经种到了她的身上。

越姮只当虞期是奇怪自己的变化为什么这么大,打定主意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她夹了一筷子鱼肉轻轻吹了吹,放到虞期的嘴边,“放心吧,这条鱼是大鱼,小刺不多,而且我都细细去除了。”

虞期默默看了越姮一眼,嚼也没嚼就咽了下去,

“嚼一嚼啊,不然容易噎到,”越姮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蘑菇,虞期听话的嚼了嚼才咽了下去。

两人吃完饭,越姮又塞给虞期一把红果子。

“甜的,你尝尝。”

虞期一边吃着果子一边默默看着她,只觉得口中一片苦涩,尝不到一丝甜味。

越姮对着他嫣然一笑,虞期不由得心头一颤,下意识偏过头去。

惹得越姮又忍不住轻笑一声。

虞期的呼吸一滞,下意识抿了抿唇,他默默看着越姮,一言不发。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笑?”越姮俏皮一笑,假装蹙眉,“那我以后都不笑了?”

“没……没有不喜欢。”虞期低下头。

越姮轻笑一声,“没有不喜欢那就是喜欢喽。”

虞期红着脸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她。

“我要运功疗伤。”

“好,我不逗你了。”

虞期盘膝坐好,越姮则是在一边拿起一根细竹竿,她打算做一只竹笛。

等竹笛做到一半,就又差不多到了中午,越姮开始准备午饭。

她先是把昨天捉到的两只野鸡处理好,切成一块块,放到石锅里,然后往里面放上各类野菜,还有芋头。

锅沸腾时的咕嘟咕嘟声与雨打树叶的吧嗒吧嗒声交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支名为生活的合奏曲。

虞期行完一个大周天后,看向越姮做了一半的竹笛。

“我帮你把它做好?”

“不用,就快好了,你还受着伤呢,要多休息。”越姮做这支竹笛就是为了送给虞期,自然不会让他动手。

“饭好了,我们吃饭吧。”

越姮盛了满满一碗汤饭放到虞期手里,然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等你的伤再好一点,雨应该差不多也停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我们?虞期轻轻嗯了一声,他很喜欢越姮用的这个词。

两人吃完午饭,虞期继续运功疗伤,越姮成功做完竹笛后,也忍不住有点犯困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躺在稻草床上,打算睡一个午觉。

等到越姮睡熟,虞期忽的睁开双眼,他看向越姮熟睡的样子,眼底闪过诸多复杂情绪。最后,他仿佛认命一般,脱去自己的外衣盖到了越姮的身上,静静看着她熟睡的面庞。

雨水滴答宛如他的心绪始终不定。

越姮是被饭菜的香气唤醒的,她睁开双眼就看到了正在火边忙碌的虞期。

“你如果饿了可以叫醒我,你身上还有伤呢,不要乱动。”

虞期缓缓道:“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好香呀,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呢。”

越姮会做饭是因为她之前趁着七年休息时间特地学习了一些实用生活技能,她没想到的是虞期居然也会做饭,像他这样的魔教教主居然也会做饭?感觉做饭这活和魔教教主放在一起非常不搭。

“我之前学过一些。”

两人吃完饭,虞期默默开始洗碗。

越姮伸手,“我来吧。”

虞期避开了她的手,“不用。”

越姮皱眉,“你还是不要活动了,你的伤口不痛吗?”

“我不怕痛。”

越姮轻叹道,“只要是人就会怕痛,除非你不是人。”

虞期一噎,但还是强行道:“这样动作幅度不大,不会牵动伤口。”

越姮实在争不过他,又怕牵动他的伤口,不敢直接上手争抢,只好垂手看着他将碗筷收拾好,衷心夸赞道。

“虞期,你真好!”

虞期身形一僵,一言不发。

越姮轻笑一声,将做好的竹笛往虞期眼前一送,“送给你,我记得今日是你的生辰!”

话本里提到过,男主和男二的生辰正好是同一天,女主送给过男主很多次生辰礼物,却从来都没有送给过男二生辰礼物。

话本里男二还因为这件事情吃醋和男主打了一架,故意弄坏了女主送男主的生辰礼物。越姮从之前的记忆里得知今日是男主的生日,那自然也就是虞期的生日了。

虞期默然伸手接过竹笛,双手将它牢牢握住。

若我没有记错,今天应该是傅临风的生辰,是情蛊副作用导致的记忆错乱么?你错将他的生辰记成了我的。

阿姮,你如今给予我的这些情意原来都是属于他的吗?凭什么?他有什么好?凭什么?

虞期心痛地快要死掉了。

越姮察觉到虞期情绪似乎有些不对,轻声发问道:“你不喜欢吗?”

虞期摇摇头,“我很喜欢。”

越姮总觉得虞期好像有点强颜欢笑的样子,应该是错觉吧,也许他生性就不爱笑。

“我帮你把头发梳一下?”在两个人下坠的过程中,虞期原本束发用的抹额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他为了干活方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布条,将头发随意扎了一下。

虞期定定看着越姮的眼睛,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哀伤,正当越姮要仔细去看,那一抹哀伤却又迅速消失不见了。

“好。”

越姮用手指缓缓将虞期的头发梳顺,然后用匕首削好一只简易的竹簪,帮虞期把头发半束好。

“明天我们再用竹子来做一把竹梳吧。”

“好,我来做。”

“行,这竹子可真是个宝贝,什么都能做。”

虞期感受着头皮传来的麻痒,一颗心砰砰直跳,伤处传来细密的痛楚,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现实。

“好了。”越姮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果然还是个才满二十岁的少年郎啊,青春靓丽。

头发束起后,虞期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慵懒柔和了不少,削弱了他身上原本的阴戾妖异之气。

虞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束发用的竹簪,唇角微勾。

越姮笑着调侃,“你倒是容易满足,等我们从这里离开了,我再送你一支更好更精致的。”

因为感兴趣,所以越姮从小就跟大师学习了雕刻,她很擅长雕刻各种小东西。

越姮看向虞期别在腰侧的竹笛,笑道:“虞期,你会吹笛子吗?”

虞期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等你伤好了,我亲自教你。”越姮在音律上也很有研究。

虞期点点头。

夜晚,虞期静静看着越姮的睡颜,手指轻轻在她的脸颊上一点,嘴角忍不住上扬,眼神里却带着一丝隐忧和自厌。

一夜秋雨绵绵,始终未曾停歇。

凌晨时分,彻夜未眠的虞期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缓缓抓起了越姮的右手,就要催动蛊王,解决越姮身上的情蛊。

就在这时,越姮忽然一个翻身靠在了虞期怀里,一手搭在他的腰上,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腰带。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虞期犹豫了。

这一犹豫就又是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天亮,越姮醒来,虞期方才装作熟睡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越姮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正躺在虞期怀里,她急忙小心翼翼地从虞期的怀抱中退了出来,生怕惊扰了他。

她整理好衣襟,正准备去洗菜做早饭,就听到身后传来虞期的声音。

“我来吧。”

“不用不用,你身上还有伤呢。”

“我的伤已经好多了,让我来吧。”虞期起身来到简易的灶台边,抓起越姮手中的菜叶,自顾自就做起饭来。

越姮装作委屈的样子,“你是嫌我做的饭菜难吃吗?”

空气中响起哒哒的切菜声。

虞期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阿姮做的饭菜很好吃,我只是舍不得让阿姮因为我吃苦。等我们吃完早饭,我就用轻功带你离开这里。”

在这里两个人朝夕相处自然是好,可这里的环境未免太过艰苦,他和傅临风不同,他不会忍心让阿姮跟着他吃苦。

越姮急忙拒绝,“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妄动内力容易使伤势加重的。”

“放心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再者说,这里的环境也不适合我养伤不是吗?”

见虞期说的也有道理,越姮便也不再开口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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