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股毒素却偏偏隐隐和绝命毒结合了起来,还像是要发生某种变化,越姮急忙摸索着用银针封穴封锁住毒素的变化,又喂着虞期吃了几颗补血以及压制毒素的药丸。
紧接着越姮开始摸索着查看虞期身上的伤口位置,最后在他的背上找到了一只弩箭,她判断这支弩箭上应该刻有血槽,因为虞期的整个背部都被鲜血浸湿了,若是正常的弩箭引起的出血不应该会流这么多的血。
弩箭刺入的很深,甚至有可能刺入了心脏,越姮都不知道虞期到底是怎么能够撑得这么久的?
越姮摸索着用匕首帮他取出了箭头,又包扎好伤口,因为害怕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失温,越姮紧紧地将虞期抱在怀中,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耳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她忍不住对自己前往南疆的计划产生了怀疑,也许一开始就应该和他说清楚的。
若是光明正大地前往南疆,一定是防护严密的,他绝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罢了,事已至此,想这些也没有用,还是要专注于眼前之事,先帮他稳住伤势最要紧。
天色渐渐亮起,四周隐隐传来呼唤“陛下”二字的声音。
越姮便猜测可能是追风带着黔州大营的人赶来了。
她当即从虞期的身上摸索出一枚信号弹,朝着天空一放。
追风匆匆带人赶来,就在他即将到达的时候。
一道暗箭忽然朝着越姮所在的方向射了过来。
是残存的刺客射出的暗箭,他们居然还没有撤退,而是分散潜藏在周围,如今一察觉到目标的动静就潜行而至。
越姮的灵觉一动,用长剑朝着旁边一点成功阻挡住了暗箭,追影显出身形杀死了刺客。
越姮看向追影,皱眉问道:“你一直都在?”
追影答道:“是。”
越姮不解:“你刚刚为什么不帮虞期?如果你帮忙,他也许就不会受伤。”
追影一板一眼道:“主上只让我保护殿下,不许我做多余的事情。”
多余?
越姮看着虞期苍白的面庞,忍不住暗叹口气,真是傻子。
追风立刻布置人手将越姮和虞期团团护住。
“臣等救驾来迟,还望陛下和殿下恕罪。”
带军前来正是黔州大营的主将白雾栖,他是虞期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对他是忠心耿耿。
“带陛下和我前去距离此处最近的城镇暂歇,另外我口述一道药方,你立刻命人前去抓药煎好送过来。”
越姮身为皇后自然是有资格发号施令的。
白雾栖当即拱手领命,“是。”
越姮坐在白雾栖特地寻来的马车上,摸着虞期的脉,心头不由得升起一阵忧虑,如今虞期身上的毒可比之前的绝命毒要棘手多了,这两种毒就好像相辅相成一般,形成了一种霸道猛烈的毒素。如果不能在一个时辰内解毒,恐怕虞期就要命丧于此了。
怎么会这么巧?莫非虞期身上的绝命毒就来自这次刺杀的幕后黑手?所以他才能准确的找到他们,因为毒是他下的,他自然清楚解毒的药方,知道必须有南□□有的月魄花才能解毒,所以那些刺客才能找到这里。
龙骧卫?莫非虞期身上的毒是楚帝下的?若真是他下的,那他恐怕是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啊。
居然在二十多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吗?那时候他应该还未登基吧?
马车刚刚到达目的地,就听到外面传来追风的声音,“殿下,药煎好了。”
越姮接过汤药准备喂虞期喝下,可他却紧咬着牙关,药根本喂不进去,时间紧急,根本容不下耽搁,越姮一咬牙就吻上了虞期的唇。
她轻轻吻着虞期的唇瓣,用舌尖试探着他的牙关,终于成功地撬开了一道缝隙,立马功成身退,用手指卡住缝隙,将药灌了进去。
也许是知道自己受到了欺骗,即使是在睡梦之中,虞期依旧微微蹙了蹙眉。
越姮却一点也没有心虚,将药碗放下,重新为虞期号脉,时刻观察他体内的毒素变化。
随着汤药一点点发挥作用,虞期体内的毒素也开始一点点清除,最后只差一丝余毒未清。
两人到达最近的城镇,越姮守着虞期过了一整天,傍晚时分又让人重熬了一份含有月魄花的汤药,将汤药给虞期喂下,终于解了最后一丝余毒。
翌日清晨,在黔州军的护卫下,两人踏上了回程的路。
越姮和虞期一起呆在一辆足有三丈宽四丈长的马车内,虽然马车内的空间很大,但越姮还是紧紧挨着正在沉睡的虞期,生怕再有什么变故。
越姮闭着眼睛在马车内闭目养神,思考着之后该怎么缓慢转变态度,忽的她的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姮。”
越姮惊喜地握紧虞期的手,“我在。”
虞期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露出了一双空洞的眸子。
“阿姮?”
越姮疑惑地看向他,“我在,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虞期的脸上带上了几分不解,“阿姮?你为什么不说话?这里为什么这么黑?天还没亮吗?追风居然还没有带人过来救我们?”
越姮脸色一变,摊开虞期的手掌,在上面写道:你怎么了?你听不到我说话吗?你的眼睛是不是也看不见了?
不应该啊,明明从脉象上看一切正常的,他为什么会忽然既看不见又听不见,难道是之前的毒素发挥了作用?
虞期愣了愣,等他反应过来越姮在写什么之后,他尚处于空洞状态的眸子震了震。
越姮接着写道:我们现在在白雾栖的护送下回都城,距离我们之前遇袭已经过去三天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摸着虞期的脉息,却始终发现不了问题所在。难道不是毒?而是蛊术?若是蛊术导致的话,该如何解呢?现在虞期的情况是否能让白雾栖知道呢?
越姮对于吴国朝局的了解仅限于话本中的寥寥几句,实在无法做出有效判断。
虞期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道:“阿姮,是你做的吗?”
什么?越姮一愣。
虞期却没有等她的回答,直接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了马车内壁上,空洞的眸子里充满了绝望和痛楚。
“因为我要带你离开南疆,所以你毒瞎了我的眼睛,毒聋了我的耳朵,这样一来,我作为一个废人自然就没有资格和能力和楚淮深争夺天下了,不是吗?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呢?”
虞期眼眶发红,声音沙哑低沉,像是蕴藏着无尽的悲恸和酸楚,“你想好这样做的后果了吗?你居然还敢留在我的身边?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越姮?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以至于你都忘记了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越委屈地看着虞期那双空洞的眸子,一滴眼泪掉落在了虞期的手背上,他的手掌顿时一松,但还没有放下,只冷冷道:“不要装可怜!”
越姮拉起他的另一只手在上面写道:我没有,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虞期嗤笑一声,松开了手,“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证明。”
无论如何,这一次我都不可能再轻易放过你了,就算是要下地狱我也一定拉上你!
越姮的身体往前一倾,直接就吻上了虞期的唇,她的鼻息轻轻吹动了虞期脸上的绒毛。
虞期察觉到近在咫尺的鼻息和唇瓣上传来的柔软感觉,顿时瞳孔一震,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唇齿间溢出低低的喘息声。
越姮坐直身体,在虞期的手上写道:可以了吗?
虞期的嘴唇颤了颤,声音干涩的厉害:“你、你为什么要吻我?只是为了活命?”他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显得冰冷决绝,“只是如此,不够!”
越姮咬了咬下唇,伸手点在了他的喉结上,然后来到了锁骨,在锁骨上来回流连几次,再一路往下抚摸到了他的胸膛……
虞期终于保持不住之前冷若冰霜的状态,一把就抓住了越姮那只作乱的手。
“不要……停!”
越姮忍不住有些疑惑,是“不要!停!”还是“不要停!”呢?
她试探着伸出另外一只手重复之前的动作。
“越姮!”虞期好似炸毛一般牢牢禁锢住越姮的两只手,声音沙哑得吓人,“不要,胡闹!”
越姮看着他涨红的脸,忍不住有点想笑,但最终还是抿抿唇努力忍住了。
虞期轻轻喘息着,无奈道:“你到底想要怎样啊?”
越姮动了动自己的手,示意自己无法回答,虞期只得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但还不忘警告,“不许再、”
越姮打断了他的话:不许再摸你?可是我现在在你的手上写字也算是在摸你吧?
虞期的双唇微微张开,胸膛剧烈起伏着,脸上带着几分因为过于激动引发的潮红,无可奈何地低喝道:“越姮!”
越姮忍不住抿嘴偷笑: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虞期顿了顿,忍不住颤抖着声线问道:“这是你第一次吻人吗?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好像很会亲人的样子?你之前还亲过楚淮深吗?你为什么要吻我,是为了取信于我,好继续留在我的身边帮助楚淮深吗?
虞期心底嫉妒地发疯,问完这句话后,他的手指忍不住蜷缩着收紧,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越姮犹豫着在虞期的手上写道:两天前我给你喂药的时候吻过你一次,所以这一次不是我第一次吻人。可是虞期,我只吻过你。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算是为了骗取你的信任我也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现在,你愿意相信我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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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敌国暴君与和亲公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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