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南捡下了楼,开始准备做饭需要的东西。

前天将惜惜带回来的时候,他也犹豫过纠结过,甚至惩罚过自己,把自己关在地下室,估摸着惜惜要醒了,他才拖着已经发麻的身子从地下室上来。

在下面待了一天两夜,地下室的温度常年保持在十度以下,穿着短袖的他,就那样在角落里坐着,一动不动。

所以不出意外,他冻着了,进而引发了发烧。不过他不在意,还记得有一世,出车祸严重到脑死亡,可他硬生生躺到了二十三岁,才被宣布彻底死亡。

这辈子,他才十八岁,距离二十三岁还有五年呢!

死不了。

可身上的潮湿气息他不想带给惜惜,于是在一楼洗手间简单地洗了个澡,才去的二楼。

为了防止把病源带到待会儿要做的饭上,南捡先从药箱里随便取了几颗退烧药吃了,才开始正式磨刀霍霍。

这里他一直备有很多食材,就等着哪天惜惜住进来。

虽然又很不希望她住进来……不想这些了,不听话的人,总要有点教训才会长记性。

惜惜很喜欢喝各种汤,算起来,她的例假应该要来了,惜惜因为第一次来例假吃了很凉的双皮奶,落下了病根。

嗯,今天就炖鸡汤吧!

南捡很愉快地做下这个决定,取出冰箱里的鸡肉。

鸡肉切块,南捡的刀工很好,鸡肉块儿大小均匀。锅里放水,先煮个五六分钟去一遍腥,然后将锅简单清洗,再放油,倒入鸡肉,炒个几分钟入味,开始加水加香料,最后换锅炖。

前奏部分完成,南捡拍了拍手,又去洗手间挤了点洗手液进行最后的清洁。

宫惜是被香味诱惑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大片阳光洒向整个床铺,将还在上面的她,照耀得满身暖意。

下意识抬手揉眼睛,昏倒前的记忆逐渐加载完成。

回想起早晨那段短暂的清醒时间,宫惜下意识地试探自己:“唔,小师兄不会真把我带到什么深山老林里了吧?说出来好像也没那么难受,反正对我来说去哪儿都一样,还不如就在南捡身边。”

“而且我现在已经十八岁了,距离离开……”

“惜惜要去哪儿?”南捡阴恻恻的话响起,也没有了一开始听到宫惜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喜悦。

“嘶~”宫惜吓得倒抽一口凉气,下巴也硬生生挤出了双层,她转头瞥向床的一侧,南捡那满脸阴郁的表情看得她心惊胆战,“呃,小师兄你怎么不出声?”

“出声了就听不到惜惜这一番剖析自我的话,所以我为什么要出声?”南捡掩下差点浮于表象的暗沉想法,一副天真的语气说。

要是在以前,宫惜可能会觉得南捡这样很天真很可爱,甚至想摸摸脑袋,但现在……她只想闭耳。

这一副单纯的音色下,可是藏着一位病娇少年随时想要**标本的心思。

“……提醒我吃饭啊!”咕噜的一阵肚子饿给了宫惜一个台阶下,她正想揉一下肚子缓缓,结果就看到南捡转了个身,然后手中端着小瓷碗,她顿时就,“啊!!!”

“叫什么?”南捡先是自己尝了一遍烫不烫,才又盛了一勺,递到宫惜嘴边,“来,刚好。”

“我自己可……”宫惜试着拽了拽,没拽过来,再一看南捡这笑,简直发麻,她硬着头皮,微微张嘴,吃进口里的鸡汤已经食不知味,极其寡淡……唉,也不能骗自己,南捡的手艺没得说,比师伯还要好。

宫惜愉快地接受了投喂。

病娇少年,得顺着来。

在这里的第三天,宫惜半夜间迷迷糊糊一个惊醒,身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流出去……等等,这感觉太过熟悉,容她算算。

大姨妈夜间造访?

宫惜窸窸窣窣打开灯,掀开被子这么一看,大片粉红的中间那一抹暗红格外明显,她下意识惊叫了一声:“呀!”

还没等她下床,有人开门进来,她抬眼望去,是南捡。

南捡看了眼她,又扫了眼周围,关上门走了。

宫惜:“……??”发生了什么?

有点反应过来,她将被子一扬,盖住脏了的地方。

下床后准备去卫生间,走了几步才发现这个地方她哪有那东西?

刚想拐一拐方向去问南捡,这时候就像是有心电感应,南捡再度推门而开,手上拿着……七度空间,夜用蓝色的。

宫惜:“……”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羞涩了,宫惜几步上前一把夺过南捡手里的东西,脚下生风似的跑向厕所。

南捡看了眼已经空了的手,又望了眼卫生间方向,宠溺地笑了笑,准备去熬点红糖水。

在里面好一顿磨蹭,宫惜猫着身子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经不见南捡,她顿时松了口气。尽管已经接受了南捡的“馈赠”,但这会儿委实有点回过神的尴尬。

嗯,用完就扔掉的新时代渣女说的就是……嗯?

开门声儿?

是南捡,不同于刚才,这次他手上端着一碗离得远暂时看不清面貌的东西。

“我熬了点生姜红糖水。”南捡边走边向她解释了一句。

“啊。”宫惜应得很生硬,往窗帘那望了一眼,天还是黑的。

“我自己来——好好好,你来你来。”宫惜放下手,躺在床上,像个癌症晚期的病人。

喝了几口,总觉得很矫情,这次她没再顾着南捡的面子,趁他没注意一把夺过并几大口喝完。

“小师兄你一口一口的喂,我得喝到猴年马月?”宫惜摆摆手,打了个哈欠,吐字不清地说,“我要睡了,折腾了大半晚上,小师兄也快去睡吧,别明天早上起来挂个黑眼圈,就不帅气了。”

“好。”南捡端起宫惜放床头柜上的碗,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后,南捡规矩地躺在床上,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电脑,上面显示的画面正是隔壁宫惜的房间,画质还特别清晰。

过了四十七分钟,熟睡的宫惜,表情突然出现一丝狰狞,只见她下一刻将随意摆放的手放在了肚子上。

南捡摸了摸下巴,刚才的红糖水,没起作用?

惜惜的痛经他养了有好几年了,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画面里,宫惜可能是疼到受不了,开始蜷缩身体,到后面甚至叫出声来,试图用声音缓解小腹的巨疼。

南捡放下电脑取下耳机,翻身下床,去隔壁屋。

轻轻脱掉鞋袜,南捡上了床,从背后把宫惜抱在怀里,胳膊绕过上方,抚向她的小腹处。

缓缓地、有劲地,进行揉搓。

天亮,雾散。

宫惜意识不怎么清醒地打了个哈欠,刚想动,身后好像有东西,看身形,是一具躯体。这么个深山老林,除了南捡她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这一刻,好想把时间暂停。

没有二十三,没有病娇,没有任务……享受着这个由她喜欢之人带来的温暖怀抱。

南捡其实在宫惜醒来的时候也跟着醒了,但他却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仍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话说,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正儿八经的休息过,不是在地下室,就是在宫惜房门前,少有的在自己房间,也是因为用到电脑才进去待一会儿。

如果宫惜观察仔细的话,就会发现南捡的下眼皮已经有一圈黑眼圈。现在,黑眼圈之下,是他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好觉的安心。

彻底的清醒之后,宫惜发现她肚子不怎么疼了,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肚子上还有一双手,温暖的黏人的,让她肚子不再那么疼的神器。

身下流了很多姨妈红,宫惜总感觉它侧漏了,两根手指小心翼翼捻起南捡的手,把它拿离。

起床前看了眼刚才躺过的地方,床单上又有新的暗红色印子,昨天因为太晚没有换床单,现在则是庆幸幸好没换,不然又得脏了。

南捡等宫惜关上浴室门,才睁开眼。

掀开被子,不小心看到床单上的血迹,想到昨晚的软玉温香,几乎是立马就低头看自己的双腿。睡裤是暗色系深蓝色,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它的本质,只觉得那是一团与之不匹配的不知名物体。

南捡颔首笑了笑,准备换床单。

宫惜出来的时候,南捡正在铺新床单。

动作极其熟练,看得她顿时小脸一红:“那个,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南捡拒绝:“你别动,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全看到了,这会儿也没什么可遮的。”

宫惜:“……”才发现南捡是个隐藏的直男。

这次的痛经只有第一天很痛,后几天还算温和,整天暖宝宝不离身,六七月过得像寒冬腊月。

这天,早饭过后,宫惜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洗完碗的南捡从厨房方向走出来。

“小师兄,我想吃火锅,喝奶茶,烧烤撸串大盘鸡……”宫惜默默地开口。

“山下不好玩。”

“我不跑,你放心。”

“……好。”南捡看了宫惜一眼。

“我还想……诶?你答应了!小师兄你答应了?”宫惜蹭地一下从柔软的沙发上坐直身体,双眼放光地看向南捡,“火锅我想要全辣的,鸳鸯锅,也可以勉强,珍珠要喝奶茶——不对,奶茶要喝珍珠的,烧烤撸串大盘鸡晚上明天吃,统共就几样,总会轮到的。”

“嗯。”南捡拿出手机,好像拨了一个号,“买一些火锅菜和底料,烧烤架和原料,还有一只鸡,买三黄鸡,味道好一点,珍珠奶茶一小时内送到我这里来。”

宫惜差点惊掉下巴:“……小师兄,我们打开的方式好像有点不太对。”

“没有,没真打,我刚刚就想逗你玩,这几天例假你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南捡眉眼含笑说。

乍一听“没有”宫惜简直了,正欲辩驳,就被后面的内容抚平已经炸了的毛。

“最最最可爱的小师兄,其实我很听话的,不会跟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有牵扯,我就是为你而来的。”宫惜趁机得寸进尺。

“嗯,我知道,但也请你记住这句话。”南捡眼皮稍动,为他而来真的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呢!

“……哦。”宫惜皱眉,总觉得南捡的语气不怎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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