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生四大喜事,他乡遇故知,就占了其中一个。
苏池她们三人老乡见老乡,差点两眼泪汪汪,恨不得立刻马上开一个夜谈会,把自己在这个世界的遭遇说个遍,全然忘记了身边还有两个快要支撑不下去的人,她们甚至准备无视男女主角两人,直接结伴离开。
“闭嘴!”
冷殇离最后忍无可忍,强撑着呵斥她们三人闭嘴,而后又因体力不支猛喘了好几口气。
“殇离哥,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呀。”扶着他的女主角又要哭了。
“哎,我说,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受了伤吧?”水淼淼双手环抱胸前,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即将陷入昏迷的男人。
那男子外表上虽然没有明显的伤口,但此时却双眼赤红,额角全是冷汗,唇色煞白的同时又满脸潮红,看上去奇怪的很。
“殇离哥他受人暗算,中了毒。”雪紫莹见眼前三人全是无灵力,且其中两人穿的又是城主府帮佣的衣服,大概也猜到了她们的身份,本就傻白甜的她,戒心也就没一开始那么重了,她甚至还冒出了想要向她们求助的念头。
“知道中毒了,那还不快去治!你带着他在这儿浪费时间,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别赖我们头上。”原以为她们会出手相助,没想到反而被水淼淼一顿吼。
“你们...你们?!”雪紫莹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地往下掉,她无助地朝苏池和“王祖贤”看去,希望她们能出手帮自己。
谁知“王祖贤”很刻意地故意抬起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认真地赏起月来,都没给雪紫莹一个眼神。
雪紫莹没办法,她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苏池身上,而此时苏池正低着头,回忆着小说中的情节。
小说中的冷殇离拥有超凡的灵力,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天才,他照着剧情设定一路走来,由于出色的相貌和器宇轩昂的气质,外加他男主角属性的特殊性,自然为然地虏获了一批小迷妹,其中也包括跟他们走了一路的灵欢。
那个恣意张扬,和摘星宫很是不对付的灵欢,在招聘大会上和大师兄萧安筠争吵之后负气出走,最后阴差阳错和男女主角一同结伴来了祭祀大典。
通过这一路上的接触下来,灵欢发现,原来自己对大师兄的感情只是兄妹之情,她对冷殇离的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可就在她三番五次的暗示下,冷殇离仍旧不为所动,一心只系在雪紫莹身上,这让她很是恼火。
于是她趁着今日酒宴,在冷殇离的酒水里加了点药,想要来个酒后乱性,生米煮成熟饭,没想到却还是被雪紫莹截了胡。
如果按照书里的剧情,那接下来就是,雪紫莹带着神志不清的冷殇离,一边要防范被灵欢找到,一边又要寻找解药,最后他们误闯入一间空房,房里刚好有好大一张床,天时地利人和之下两人这样那样后,雪紫莹成功为冷殇离解了毒。
也因此,他们俩的感情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
苏池想到这儿,突然一惊。
天哪,如此重要的情节,居然被她们三人给卡住了。
但如果真的照着剧情发展下去,等他们俩生米煮成熟饭彻底锁死CP之后,就会接着触发害死反派的白月光的剧情。
一想到这儿,苏池就头疼。
她知道,在小说如此强大的主角光环之下,如果她想要强拆CP,试图阻止之后的剧情发展,说不定会受到反噬。但如果...只是稍稍做点什么好事,在不破坏主剧情的前提下,延缓一下他们的感情发展速度...
会不会因此产生蝴蝶效应,让反派和白月光在不知不觉中,躲过这一劫?
看着雪紫莹急切的目光,苏池点了点头,“我来帮你。”
“额?”水淼淼和“王祖贤”都不解地看着她。
“真的?”雪紫莹欣喜极了。
“事不宜迟,快,将你们俩的腰带给我。”苏池说着就伸手解起了冷殇离的腰带。
水淼淼:...
“王祖贤”:...这救人是认真的吗?
雪紫莹半信半疑地将自己的腰带给了苏池,只见苏池将两根腰带打结接了起来,一头穿过冷殇离的咯吱窝,绑在他胸前,一头塞进了雪紫莹的手里。
苏池呼喊水淼淼两人,她们三人一同将冷殇离拖到了池塘边。
握着腰带的雪紫莹:...
“你现在认真听我说”,苏池握住雪紫莹的肩膀,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接下来我们要把他安置到水里,冷水能够化解他体内的毒,你只要拉着腰带,不让他沉下去就行。等到天亮,他体内的毒自然就会解了。”
半信半疑地雪紫莹看着冷殇离被扔到了水里,她乖乖握着腰带守在池塘边。
虽然心中将信将疑,但她还是很客气的道谢,“谢谢你林青霞,还有你王祖贤,还有你...”她实在说不全水淼淼那一连串的名字。
水淼淼:“别问,问就是雷锋。”
“谢谢你雷锋。”
看着雪紫莹天真无邪,满是真挚的眼神。
水淼淼:“我去!”
苏池:...受之有愧啊,受之有愧,林青霞,请原谅我。
“王祖贤”:...望天。
乍一接触到冰凉的湖水,冷殇离体内的燥郁之气消退了不少,人也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岸上的雪紫莹,“紫莹?”
见他脸上潮红褪去了大半,人也清醒了过来,雪紫莹现在是坚信苏池的方法管用,“殇离哥,你先别动,你中了毒,现在是在给你解毒。”
冷殇离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置身在水中,身体的感觉倒是比之前好多了。
“紫莹,多亏有你,才能想出这种办法来。”
“其实不是我,是...”
雪紫莹转身,想要向冷殇离介绍苏池,谁知她们三人早就消失,不见了人影,“算了,以后有缘一定能够再相见。现在你既然醒了,那就试试在水中运用灵力解毒吧。”
“嗯,我试试。”
随后冷殇离闭目养神,在将灵力运行了三个小周天和三个大周天之后,他睁开了眼,“可以了,我觉得毒解得差不多了。”
“这么快!”雪紫莹不疑有他,开开心心地伸手将冷殇离从湖里拉了上来,同时还不忘夸奖一番,“殇离哥就是厉害。”
上岸后,冷殇离为难地看着自己湿透的衣衫,“衣服都湿了,得找个地方换衣服才好。”
“是呀,不然着凉了可不好。”
冷殇离牵着雪紫莹一路往前走,很快一间房间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可这时,冷殇离突然捂住胸口,呼吸急促地说道:“不好,毒又发作了。”
“怎么会这样?刚才不是说解了吗?”
雪紫莹担忧地搀扶着冷殇离,两人跌跌撞撞地撞开了那个房门并跌了进去。
-
苏池和水淼淼想要将“王祖贤”带回她们俩的房间,好在继续聊聊,可没想到还没走到院子口,突然从树上跳下一个黑衣人,拦在了她们面前。
苏池:...还有完没完啊?
谁知那黑衣人走到她们面前,竟然单膝跪地,他低着头恭敬地说道:“瞿清小姐,还请随我回去。”
苏池和水淼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视线都集中在了“王祖贤”身上。
“不好意思,是来找我的。”被唤作瞿清的姑娘,抱歉地朝她们俩笑笑,说完转头又对黑衣人说:“流一,我找到了朋友,今晚就不跟你走了,明早我再回。”
之前瞿清一人悄悄离开了分配给肆岩宫的住处,说是睡不着,想要到处走走散散心,没想到一个转身,人就不见了踪影,吓得流一他们一帮人,差点就要以死谢罪了。
“瞿清小姐,请您不要为难我们,你知道少主他...”流一听了这话,差点就要哭了,要是少主回来看不到瞿清小姐,那到时候等待他们的就不是责罚那么简单了。
流一没说完,四周的树上接二连三跳下来好几个黑衣人,他们纷纷跪到瞿清跟前,齐声说:“还请瞿清小姐回去。”
看着眼前的阵仗,苏池扯了扯瞿清,小声地说:“要不,你先回去,有事我们明天再聊?”
“哎~烦死了。”瞿清看着眼前跪着的一帮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她要是今晚不回去,不要说这帮人不会起来,连那个人说不定还会亲自找过来。
也为了不给这两个新朋友带来困扰,瞿清不得不接受了苏池的建议,“那我先回去,明天再来找你们。”
听到这话,跪着的黑衣人们都大大松了口气,随后他们便井然有序地护送瞿清往肆岩宫的住处走。
“哎,对了,忘记问你们的名字了?”没走了几步,瞿清又折了回来。
“苏池。”
“水淼淼。”
瞿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叫瞿清。”
“我们这位新朋友好像来头不小啊。”水淼淼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怎么我穿过来就没这么好命,这不科学啊。”
“科学?你都穿书了,还讲什么科学?”
“穿书?什么穿书?我不是穿越了吗?”水淼淼扯着苏池的手,不可置信地问。
啊,看样子水淼淼还不知道自己穿进了一本书里。
“这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要不我们回房慢慢说吧”,苏池拉着水淼淼走到房门前,“咦?这门怎么是开的?”她心中疑惑道,难道是自己刚刚出门的时候没关好?
说着,苏池推了把虚掩着的门,谁知房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下一秒就站到了苏池面前,吓了她一大跳。苏池定睛一看,原来是沈灼。
消失了几天的沈灼突然又出现了,还这么不管不顾地在水淼淼面前现了身。
“沈灼,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这下轮到苏池不好意思地跟水淼淼道歉,“这位是我的朋友。”
“靠。”水淼淼在惊吓过后,骂了一句,“有没有搞错,一晚上来三波。”
她愤恨地往自己的床铺走去,一屁股坐在床上,“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能遇到这样...这样的朋友?就我,除了当服务员,还是当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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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虽然苏池没有见过沈灼,但不代表沈灼没有来看过她。每次沈灼都隐秘在暗处,悄悄看苏池一眼,并没有现身。晚上的时候他就宿在虞清风,虞神医那边。
虞神医炼丹制药的本事,远近闻名,近几年来受天机山庄庄主司雄的邀请,常住天机山庄,为他自己调理身体。此次他也是随着天机山庄一起来了祭祀大典,为得就是方便时刻照看司雄的身体。
“哎”,虞神医大半夜不睡,皱着眉头翻阅着古籍,不时唉声叹气,吵得沈灼都睡不着。
沈灼:“深更半夜的不睡,你干嘛呢?”
“还不是司雄身体的事,这几年我殚精竭虑,翻着花样的给他炼丹,奈何他身体已经到了寿数,任我怎么翻出花来,也没有办法改变啊。”
说着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就这个数了。”
沈灼:“你的意思是说,他只剩下一年的性命了?”
“正是。”说到这儿,虞神医他更愁了,“之前我委婉地跟司修杰提过他父亲的情况,结果那混小子居然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说要是他父亲有个三长两短,他就要取我的性命。”
“这不对啊?”沈灼搬了张凳子,坐到了他边上,“我还以为司修杰巴不得他父亲早点死,好把天机山庄传给他,没想到,他还是个孝子啊?”
沈灼着重了“孝子“这俩个字,显然孝子这个称呼对于司修杰来说,就是个很讽刺的说法。
“那还不是因为,他还没来得及收复他父亲的那些亲信,要是司雄现在死了,那些人就算不去投靠司湛,也不会乖乖任他摆布吧。”
沈灼:“可司湛不是死了嘛?他们不听司修杰的话,难道还能出去自立门户不成?”
“谁说司湛死了?”这话一出,虞清风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说什么?”沈灼微眯着眼睛,看着他。
“没...我没说什么啊。啊,对了,我之前在府里走动的时候看见了你那位朋友,就是肩膀受伤的那个姑娘。”虞清风忙转移话题。
沈灼不悦地微眯双眼,“原来司湛没死,你们现在是连这也要瞒着我了?”
“没想到你那朋友换了身衣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我差点没认出来,她长得还挺好看的嘛,不过我有点想她做的那些吃食了。”
“司湛现在在哪儿?”
“不要怪我没告诉你啊,你没发现这些临时招来的帮佣,都是些容貌上等,颇有姿色的年轻姑娘吗?”
虞清风仔细观察着沈灼的表情,“我可是听说,参加祭祀大典的各门各派,要是有看中的人,都可以直接带回房,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不会有人出面阻止...”
“快说,司...你什么意思?”
果然,沈灼对这个感兴趣。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我的意思就是,你可得护着点你那位朋友,免得到时候...”
话没说完,沈灼一阵风般地离开了虞清风的屋子,转眼就不见了。
“嘿,还跟我说是什么朋友。不行,我得赶紧找司湛说这事,免得到时候沈灼将火撒到我头上来。”
沈灼一路来到了苏池房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激动了,这大半夜的,自己是发什么疯啊?可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屋里没人!
没有苏池特有的香气,里面甚至连人的呼吸声都没有。
他赶紧推门进去,果然,屋里空无一人,不仅苏池不在,连和她同住一屋的人也不在。
这么晚了,她们去了哪里?
难道...
一想到虞清风说的那些,沈灼的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焦躁不安起来。
而恰巧此时,苏池她们回来了。
-
“这么晚了,你不好好待在屋里,去了哪里?”沈灼质问她。
“这个...”苏池看了眼水淼淼,“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要不我们明天再说吧。”
水淼淼坐在床榻上,拍了拍枕头,正准备解了帐子的搭扣睡下,但看着站在屋子中间的两人,还是忍不住开口,“苏池,我不介意你男朋友住下,就是...你们晚上不要做些会发出动静的事情就可以了。还有,不用谢。”说完下一秒,水淼淼拉上帐子,挡住了他们看过来的视线。
苏池:...
一脸懵的沈灼:“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我还没问你呢,大半夜的,来我们房间干嘛,快走,快走。”苏池推着沈灼出了房间,直接将门从里面拴上了。
沈灼:...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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