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又是半小时过去,房门依旧紧闭,饶是庄域白也不耐准备硬闯。看出他意图,身旁家丁忙上前拦住,生怕大少爷惊动了大妖:“使不得使不得,守护神不愿见人不要强求,把东西放下咱们走吧。”

“让开!”

自知道庄鹤住进去后,从未向本家开口要过东西,庄域白揽下给他们送食物的差事。他不在乎会被人议论自降身份来做这些粗事,只想再见一眼那位不可亵渎的大妖。

此刻那位不可亵渎的大妖正蹲在椅子上跟庄鹤抢最后一颗清炒菜心。

“你这种大妖吃凡间食物不怕沾染浊气?”庄鹤抓住狐狸前肢,另一只手费劲夹起往嘴里送。

近百年没有服侍的淞云自然也没尝过油盐烹饪出的美味,好不容易再次感受怎么肯会放弃,诡计多端的狐狸嘴巴张大去抢。

人小力微的庄鹤哪是他的对手,看着狐狸耀武扬威的模样无语:“也不知道是谁说只喝晨露清风。”

“骗你的,”狐狸舌头一舔大言不惭,“怎么能相信狐狸的话呢?”

懒得与其辩解,庄鹤将碗筷放入水池。

打量站在小凳子上刷碗的男孩,狐狸耳朵抖抖:“我以为你没有发癫。”

庄鹤冷笑:“听起来你还很遗憾?”

“你刚出生时我去见过你,”狐狸犹豫开口,“旁人看不到我,你刚出生还没睁眼就面朝我。也不哭也不闹,乐呵呵地对着我傻笑。”

“不是我。”庄鹤不好跟狐狸解释这具身体的灵魂已经换人。

“小时候的事你还能记起多少?”

本想从原身记忆里随便说一个,结果庄鹤回忆起的全是自己幼时。

“......”

“因为更多时候你都在昏迷,清醒时也只对着狐狸玩偶发呆,庄家说的癔症其实是你为数不多清醒的时候。”狐狸语调拉长,视线落在一动不动庄鹤身上。

“没有旁人,”用尾巴将人拉到身边,狐狸耳朵轻轻蹭了下庄鹤微颤的指尖,“我是妖,能感觉得到。”

无法对动物撒谎,他怔怔看着这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庄鹤最终别开头:“小时候我没有家。”

话音落后,狐狸抵住庄鹤的额头开口:“现在有了。”

不习惯如此温情的时刻,庄鹤别别扭扭推开热乎乎的狐狸:“晚上想吃什么——”

砰!

巨大摔门声传来,还没说完话的庄鹤被吓得哆嗦,被狐狸护在身后抬头寻找声源。

厨房门口站了位十六出头的少年,模样竟与庄鹤有些相似,一言不发瞬间抽出匕首向他们所在位置冲来!

不等庄鹤反应,狐狸挥手带起的气流震开少年,铁片落地声音脆到牙酸,几乎同时庄鹤被人抱起悬在半空。

“滚。”

男人下巴如玉,因生气胸膛微微起伏,喉结说话时滚动,眉眼间的气势与抢菜心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见庄鹤被敬慕的大妖抱在怀里,庄域白恨得后槽牙根都在痒,凭什么一个没有登记族谱的杂种能获得大妖另眼相看。

好不容易从混沌记忆里找到符合的名字,庄鹤不确定:“庄域白?”

“庄家就教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即便是魂魄形态威压也不容小觑,再加上淞云并没有刻意收敛气息,庄域白当下半跪在地咳嗽:“这座山都是庄家的,说什么不入流?”

淞云嘴角抽搐,看来又是一个被老祖宗洗脑的后代。

“你们庄家哪有钱占整个山头。”

趁庄域白晃神,淞云不再多费口舌连人带刀扔出老宅外,整套流程不过短短十几秒。

看呆了的庄鹤右腿伤口被冰凉指尖点点,庄鹤发现淞云红若宝石的眼睛闪过一丝心疼:“你怕那刀也正常。”为保护庄鹤,狐狸强行将魂魄凝聚成实体,能撑到现在也是烧了高香。

没敢说自己是因为被抱起才被吓到,狐狸站在背后,庄鹤伸手摸摸它的耳朵:“你跟他有过节?”

“犯不着。”

按理说庄鹤腿伤结痂这几天应该会好,可伤口一天比一天暗红毫无好转迹象。联想到那刀,狐狸神色一沉再沉,轻嗅上面散发的血腥气息。

“可疼?”得到庄鹤肯定回答,狐狸沉思片刻后偏头含住那处。

还以为是要咬他,庄鹤吓的身子后仰摔在地上。

“躲什么。”狐狸不满抬眼,幻化魂魄出现半空,不点而红的唇轻启吐出一连串庄鹤听不懂的话语。

说来奇怪,伤口烧灼感逐渐削减,庄鹤甚至都能弯起来膝盖。

“站起来走走。”

不明白狐狸在做什么,可庄鹤还是听话动了动。离开拐杖支撑走起来有点失衡,没有得到及时治疗的腿现在有跛脚的苗头。

银色睫毛垂落,冷脸的男人让人看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庄鹤歪头眨眨眼:“狐狸。”

“嗯。”

“狐狸。”

“作甚?”

“耳朵,”庄鹤指指男人头顶因警惕出现的白色毛茸,渴望能感受那份柔软,“露出来了。”

小男孩努力站直身子,淞云在那双浅色眼底看到漂浮在半空自己的身影。不同于呼吸都是臭的庄家,这是个难得通透的孩子。

狐狸尽量用温和语气告诉他这不幸的消息:“你可能会跛脚一辈子。”

上辈子我还差点被你抽干血了呢,庄鹤默默吐槽,表面还是假装坚强的满不在乎:“跛脚就不要我了吗?”

“说什么傻话。”脑袋落下一只手,庄鹤偏到右边的发丝被理顺。

直到现在淞云才好好打量这个被他随意选中的小孩,朱雀说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不是原先的,可他偏偏感觉两者并无差别,只不过是消失部分归位罢了。

老宅外,有眼尖家丁注意到围墙边有动静,看清来人惊呼:“大少爷?”

众人纷纷扭头,迎面而来发丝凌乱的少年除了庄域白还是谁。

见状家丁们齐齐低头不肯出声,大少爷本就极其在意外在与形象,要是发现灰头土脸的被人围观,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法子将人整得死去活来。

“看什么看!走!”

一摔车门上车,庄域白差点掰断手中匕首。他万万想不到,向来视人类如无物的大妖,也会将杂种抱在怀里小心保护。

可自小接受的教育并没有让他冷静下来,头脑发热抽刀却被狼狈扔出院落。

明明他才是名正言顺最能接近大妖的嫡孙——

“庄家除贪婪外,还有一点能笑掉我同类大牙的毛病,”用绷带将庄鹤腿伤包起,仔细缠绕三圈后淞云打了个蝴蝶结,“他们离开所谓的血统似乎就活不下去。”

打量面前重新变透明的魂魄,庄鹤疑惑:“同类?”

“都死了。”淞云收敛眉眼戾气讲述人与妖无法共存的岁月,甚至呼吸都能吸入飞溅的血滴。

“连妖都不在意血统只靠实力,小小人类却把其当成至高无上的荣耀彰显。”

庄鹤举起小手:“我也是小小人类。”

“你是小小笨蛋。好了,每天提醒我给你换药。”

“为什么?”

魂魄再度变为狐狸,淞云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我不想服侍之人是个跛子。”

不知是不是短时间动用太多法力缘故,庄鹤察觉狐狸身形比之前小了几圈不止,他上前摸住那只软乎乎的耳朵轻捏,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去:“可你说不嫌弃耶。”

后背被毛茸茸大尾巴扫过,狐狸嘴角勾起:“我没说。”

尽管两人间气氛温馨,可等待庄域白的是庄父的怒火。

书房门窗紧闭光线昏暗,自祭祀后他根本没有再下跪过,藤条落在肩膀的痛感令他咬紧牙关,依旧抵不过撞见庄鹤被大妖护在身后的恨意。

“你去丢什么人!”

夹杂着呛鼻香烟气息的暴呵如雷,庄父背着手在书桌前踱步,指向他的手指都在颤抖:“送什么东西,用得着你费这份心思吗?!嫌庄家在四大家面前还不够丢脸吗?!”

庄域白咬住下嘴唇一声不吭,双目盯住膝前攥紧拳头。

“那怪物好不容易才松口,这人还没送去一周你就上门挑事,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

虽说庄域白作为家族正房所生,按道理应该最容易接近大妖魂魄凝聚之地的房间,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选了一个对法术感应皆无的外室孩子。

凭什么?庄父也想不明白。

父亲逝世前狰狞面容与恶毒诅咒浮现眼前,大妖一天不魂飞魄散,他便一秒没有安生日子。那个诅咒像利剑悬在庄家所有人头顶,说不定哪天就落了下来。

等冷静下来,庄父才深吸气:“照你的意思,那怪物并不排斥小杂种?”

庄域白咬牙点头。

“既然这样——”庄父沉思:“让云姨去见见他们,找个机会把人带过来见我。不,这事急不得,老宅信息闭塞严重,你先给他送点能与外界交流的东西。”

应下庄父的吩咐,庄域白强撑着起身刚想离开又被拦下。

“你别去添乱,让云姨安排。”

“......是。”

双开文

《绿茶拱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有些人坐在那就算不说话,他一呼一吸也能让旁人看入了迷。

那双桃花眼里,永远漂浮着捉摸不透的雾气,目光像是落在你身上,又像是落在远方。

没有人能让丁玉永远注视自己,就像他们永远抓不住空气。

丁玉是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

直到有天众人发现,他们的白月光却被一绿茶拱了。

————

李墨安是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

直到在人群中远远瞥到在高台上跳舞的丁玉,以及听到对方在心底轻轻哼唱的歌。

他想:去他*的唯物。

*李墨安很疯,但对丁玉装乖

*李墨安面对情敌,一人胜过三个茶园

*李墨安情敌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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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离开后渣受他回心转意了》(暂定)

佟柳是个哑巴。

他有个家,家里很小,只能装下夏京延和他。

佟柳最开心的,是能与爱人一起吃晚饭。

他要的不多,仅此而已。

可他的爱人已经有五天没回家啦,冰箱里的食物都要烂掉了。

他以为是夏京延太忙,鼓起勇气出门给人送饭,却看到夏京延坐在高级日料店里,与一位相貌不俗的年轻人谈笑风生。

桌子上,他们两人的手明目张胆牵着。

原来夏京延,是有别人陪他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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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柳只是个哑巴。

他前半生几乎一无所有,就连走的时候,充当背包的都是老旧条纹麻袋。

里面除了换洗衣物,他就剩张小小的、跟夏京延证件照拼起来的合照。

这是佟柳喜欢夏京延七年来,两人唯一近距离的接触。

能成立那么大公司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不会说话的哑巴。

佟柳早该知道的。

如果早知道,他也不至于既哑了心,又哭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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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京延不哑、也不瞎。

可为找到小哑巴,他声带受损一度发不出声音,甚至连眼睛在黑夜中都无法视物。

只有站在闹市喧嚣里,他才知道小哑巴的世界有多寂寞。

小哑巴走了,夏京延也没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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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柳x夏京延

1v1

弱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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