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雷伊穿的是日常的衬衫。亚麻布料上身的瞬间，雷伊忍不住皱了皱眉：连日狂欢后，每一寸肌肤被狠狠亲吻过，导致皮肤处于高度敏感状态，往日还算柔软的亚麻布料变得有些粗糙。

就在恩尼欧讲述他的感情经历时，雷伊感到恋人的手在他胸口徘徊着。隔着一层亚麻布料，餐桌下西泽尔的手轻轻揉着珍珠耳饰。

他用只有雷伊听到的声音低语着：“谁能想到，我们英勇无畏的骑士盔甲下是如此诱人的美景呢。”

此时，即使是最轻的抚摸已经使雷伊无法承受。接连的狂欢后，身体依循本能，做出了不合时宜的回应。显然，西泽尔比他更清楚这个事实。

雷伊只能挪动身体，颤声说：“别，别这样。”

然而，恋人只是发出一连串轻笑，无视了雷伊的要求，开始拉扯雷伊胸前的链子。

雷伊紧张地望着恩尼欧，幸运地发现对方还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雷伊快速地瞪着恋人，低声呵斥：“你给我安分一点！”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西泽尔眼中，恋人脸上最凶狠的表情都可爱至极。

西泽尔笑着张开手掌，在他胸口狠狠抓了一把后，那些无聊小动作停止了。

雷伊以为他的警告起作用了。就在他准备专心听故事时，西泽尔那不安分的手顺着雷伊的腰线，徘徊片刻，最后滑至臀部。

雷伊终于无法忍受了。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他快速拍掉恋人的手，快步走到距离恋人一米外的位置。

在恩尼欧好奇的眼神中，西泽尔用手势表达了歉意，随后追到雷伊身边，躺在他的大腿上。

就在雷伊试图再次保持距离时，西泽尔抓住他的大腿，用真诚而温驯的眼神望着雷伊：“我保证，亲爱的，接下来我一定乖乖的。”

低声说了句“最后一次”后，雷伊终于可以安心聆听恩尼欧的故事。

恩尼欧仰头望着天花板，以一个莫名其妙的判断开场：“那时候，呃，我们保持着单纯的□□关系。”

“在夜幕降临时，你会拜访我的房间，成为我一夜的情人，会在晨露凝结之前离开。”

“白天，当我在狭小破旧的书房翻译数学或光学书籍时，你会身穿洁白的长袍，装作巧合出现在我身边。我们在走廊里擦肩而过，还要在众人面前装作不熟悉的的样子，露出礼节性的笑容，点头问好。”

似乎想起那时滑稽的场景，恩尼欧笑出声。

“当晚，你点亮了神像前的几排蜡烛，亲口告诉我，拥有高贵血统的我是被星星们选中的新王，在神像面前的结合会得到女神的赐福，我很快会成为绿洲的无冕之王。”

说到这里，恩尼欧不屑地撇撇嘴：“一开始，我以为是什么蛮荒年代遗留下来的野蛮习俗，不过我并没有拒绝。”

恩尼欧脸颊泛着红晕，他兴奋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毕竟，听起来很刺激，不是吗？发生在禁忌场合的亵渎行为，总会给人前所未有的新奇感与刺激感。”

西泽尔轻轻点头。

“于是，我们在女神像前，在跳动烛光和奇异熏香的包围中，完成了会被女神祝福的结合。”

“在端庄的女神像前，你将手指伸进我的头发，露出难耐的表情，轻轻咬住嘴唇，反复呼唤我的名字，你称我是你永恒的太阳，永世的君王，你的主人，你的丈夫。”

恩尼欧畅谈情事时。雷伊偷偷观察着伊达，伊达依然脸上挂着熟悉的平静微笑——也许是雷伊的错觉，他总觉得伊达的笑容有些僵硬。

恩尼欧笑着摇摇头：“传说，不同区域信奉的神明只会庇佑不同地区的子民，虽然，我从未信仰过金星女神，但神奇的是，在那之后，我很快就拥有了这座城。”

恩尼欧抬起手臂，向所有人展示他引以为傲的战利品。

在恩尼欧充满画面感的讲述下，雷伊仿佛看到了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异国他乡，失去一切的王子逃难于此，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很快，他与偶遇的异国情人迅速坠入爱河，拥有橄榄色双眸的异域情人用温柔填补了他内心的寂寞，在每一个寂寞的深夜，抚平了他的思乡之情。

在那个狭小的陋室里，温柔的情人于日落后推门而出，日出前离开。仿佛是一个个瑰丽而荒诞的梦。

就在这时，西泽尔突然拽了拽雷伊的袖子，打断了他的沉思。

雷伊低下头，西泽尔趴在他的耳边低语：“亲爱的，你想试试吗？”

雷伊并不确定恋人的意思：“什么？”

西泽尔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试一试？所谓的神圣场所的亵渎行为。”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圣诞节之前，按照习俗和礼仪，身为领主的我礼仪性去拉扎鲁斯的修道院转转，一般会逗留至少一天一夜。你想不想一起去做些疯狂的不敬的事情？在彩绘玻璃和神像前。”

说到这里，西泽尔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雷伊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他的恋人快乐地补充：“不过，最好不要在距离圣诞节前一个月去，因为那一个月里，修道院会严格斋戒，弃绝一切红肉，只能吃鱼和与水有关的动物肉。”他皱了皱鼻子，厌恶地摇头，“我猜你不会好奇河狸、海豚以及海鹦鹉的味道！”

雷伊立刻拒绝：“不想！”

西泽尔点点头：“没错，我也不想吃海鹦鹉的肉！”

雷伊怀疑，恋人似乎在故意装傻。他捏着恋人的脸颊：“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和你在修道院做那些荒唐的事！如果我们被拉扎鲁斯发现，发疯的他一定会提刀满修道院追杀我们，最后放火烧掉整个修道院，用大火净化这个污浊的世界！”

西泽尔永不放弃，他快速转换角度劝说：“别担心，事后我一定会真心向他忏悔，还会捐很多香火钱，帮助拉扎鲁斯早日完成修建教堂的终极梦想。与完成人生梦想相比，原谅别人无伤大雅的小错误要容易很多，不是吗？”

雷伊叹了口气：他的恋人似乎无法理解信仰对一个虔诚信徒的意义。但是他已经不打算继续说服对方了。

下一秒，雷伊抓着恋人的脑袋摇晃着：“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了，我，不，想——我会用力摇晃你的脑袋，直到把你脑子里的下流念头倒出来为止！说，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

被用力摇晃的西泽尔不得不妥协：“知道了，知道了——呜呜呜，快停下，亲爱的，脑浆要从耳朵里流出来了！”

就在这时，沉浸在往昔回忆里的恩尼欧终于抬起头，他面带微笑，注视着两人：“好吧，这就是我最难忘的经历，那么你们呢，我可爱的侄子，你印象最深的一段经历又是什么呢？”

被摇晃到晕眩的西泽尔抬起头，惊讶地注视着他的叔叔：“我？”

恩尼欧抬起手，不耐烦地催促：“天呐，得到我的**后，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说吧，说出你的故事。”

西泽尔用力摇头，仿佛在驱赶眩晕感。随后用询问的眼神望着雷伊。

雷伊点点头，小声叮嘱：“不许分享过多细节，不许过度夸张！”

西泽尔快速吻了吻雷伊的脸颊：“放心吧，亲爱的。”

西泽尔回答：“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情事发生在森林的小屋里，那是我们初次结合。”

说到这里，他抬头望向雷伊，发出了难为情的傻笑声。

雷伊忍不住露出惊讶的眼神：他从未想过，满脑子都是些疯狂念头的恋人印象最深的竟然是这一次。

西泽尔解释：“在我的计划中，我们的初次结合应该发生在秋日丰收的庆典上。”

西泽尔难为情地摸摸头发：“我预测，那时候我们大概处于暧昧的关系中。为了推进我们的关系向前一步，可能要借助酒精的帮助，我会以邀请你品尝新酒为名义，偷偷在清淡的苹果酒里掺一半烈性酒。”

“在你喝醉后，装醉的我会突然睁开眼，将你抱到准备好的卧室里，洁白柔软的床被上面早就铺满玫瑰花瓣什么的——总之，在我的计划中，你会得到尽善尽美的体验。”

伴随着计划的展开，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清晨你醒来后，我会抓住枕头下的匕首——当然，是我提前放在那里的。将没有开刃的匕首抵着我的胸口，声称我玷污了我们之间崇高伟大的友谊，我只能以死洗刷我的罪孽！”

在雷伊震惊的眼神中，西泽尔凑了上去，吻了吻他的额头：“我相信，好心肠的你一定会打断我，到时候，我会哭着抱紧你，向你坦白我的心迹。”

“如果你拒绝我，我会再次举起匕首，哭着大喊，你果然没有原谅我，我只能以死亡消除我的罪恶！”

“在那个混乱的时刻，加上尚未消除的宿醉，我猜，头脑尚未清醒的你极有可能会被糊弄过去，勉强答应我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