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风起云涌,二皇子府中也是不遑多让。继几年前,齐雪儿剩下庶长子李子澈,被晋封侧妃之后的第二次,楚伶仃也如愿地剩下李云青的次子。只可惜,儿子不止一个,那就不值钱,更何况还只是庶子而已。
去年,侍妾安馨和楚伶仃又接连为李云青生了一个庶女,便是如今府上的二小姐和三小姐,都只刚满周岁。所有这些孩子,李素琼都是一视同仁,给派了两个奶妈,两个大丫鬟伺候。这些人,想必齐雪儿她们都是不想用的,只是不得不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拉拢,想办法把李素琼派过去的人,变成她们自己的人。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这些派过去的人,李素琼都是用技能催眠过的,根本不可能叛变。李素琼这样做,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防止将来李云青上位之后,他的这些庶子庶女给她添堵,给她的女儿找麻烦而已。
李素琼也不做的别的,就是让这些奶妈和大丫鬟,给自己的小主子灌输正确封建主义思想。
让他们明白,长幼有序、嫡庶有别的道理,让他们成长封建社会真正的端方君子,尊敬嫡母,敬重长姐。
这天众姬妾们照例带着子女来向李素琼请安,两个小姑娘年纪还小,被乳母抱在怀里行礼。两个小子一个四岁一个三岁,都能自己走路了,恭恭敬敬地自己对李素琼和李子茉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福寿安康。请长姐安。”
李素琼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孩子,招招手说道:“子澈子珂过来,到母亲身边来。”李素琼对两个孩子,是真的不讨厌的,虽说是李云青和小妾生的孩子,可是她对李云青又没有感情,也从来没真的把李云青当做自己的丈夫,完全不在乎他和谁生孩子。更何况,这两个小孩,在她派去的乳母和大丫鬟的教导下,都很可爱很懂事。
李子茉一开始对这几个弟弟妹妹不是很喜欢,不过后来发现母亲并不在意之后,也就放开了。
至于父亲的爱,李子茉感觉自己并不是很需要,更何况,她父亲有这种东西吗?
正如母亲所说的,这几个弟弟妹妹,调#教好了,将来也会是她的助力。所以,李子茉面对他们还是很有长姐的风范的,威严而又不失关怀。不过威严大概是她自己的自我感觉,一个几岁的孩子,谈威严还太早了。
李素琼把两个孩子拢在怀里,问了四个孩子近日的情况,见一切都好便说道:“正好我近日打算去庄子上住几天,子澈和子珂就随我一起去吧。齐氏、楚氏,你们回去着实收拾一下两个孩子的行装,该带的都带上。”
齐雪儿顿时喜不自胜,屈膝说道:“是,贱妾回去就着人安排。”正妃没有嫡子,她自然希望自己儿子被看重。
虽然有点可惜,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正妃对子澈和李子珂的态度差不多,但齐雪儿觉得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也是加分项。和子澈比起来,李子珂的生母楚伶仃可会作妖多了。如果非要从两个庶子里选择一个提拔,两个孩子的情况又差不多的话,正妃肯定得选一个生母听话不作妖的。齐雪儿觉得自己做得就很好。
和一直努力扒拉着二皇子李云青的情况不同,齐雪儿生了儿子之后就心满意足了,也不求李云青的宠爱,所以之后也是一无所出。对于这个府里真正能做主的人是谁,齐雪儿看的很清楚,即便儿子将来不能继承李云青的爵位,作为宗室怎么也能有个出身。她作为生母,以后自然也能有个着落,齐雪儿就是这么没野心的一个人。
楚伶仃就不同了,她可是有大志向的,她想要穿红戴绿,想要把张冰惠踩在脚下。所以,她对李子珂这个儿子是很看重的,也不想让李子珂跟张冰惠太亲近,生怕李子珂被张冰惠笼络过去。虽然现在李子珂和她就不太亲近,毕竟这个时代的大户人家的孩子,都是吃乳母的奶长大的,平时也都是乳母和丫鬟们伺候,和生母接触的时间还没有乳母长。
更何况,李子珂的乳母和身边伺候的大丫鬟,还时常给他灌输,他的生母只是妾侍,他虽然是他的生母生的,却不能算是生母的孩子。二皇子府所有的孩子,都是二皇子和二皇子正妃的,妾侍只是帮主母生孩子而已。
所以,李子珂的母亲是皇子妃,生母楚伶仃只是帮皇子妃生他照顾他的人而已。虽然楚伶仃见他的时候会跟他说一些不同的观点,然而,对李子珂来说,还是身边的乳母和大丫鬟更可信,觉得楚伶仃说得不对,还会一本正经地反驳。
楚伶仃气得要死,但没办法,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至于她刚刚生下来不就的小女儿?女儿和儿子怎么能一样呢?女儿是可以继承家业的,而女儿是要嫁出去的。所以为了自己后半辈子的保障,楚伶仃只能有事没事地把儿子找过去念叨,然而即便如此,她和李子珂相处的时间依然没有乳母和丫鬟们长,毕竟她平时还要使手段勾着李云青呢。
现在楚伶仃也不太愿意让李子珂和李素琼走,一是担心如此一来,李子珂会更亲近李素琼,二来也是担心万一李素琼借机对李子珂动手。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但她觉得万一呢,万一李素琼就突然脑子一抽呢?
只是不管楚伶仃心里怎么想的,她一个侍妾,也不敢真的反驳主母的决定,反对了也没用,只好不情不愿地屈膝应道:“是。”李素琼懒得看她那张脸,又吩咐了李子珂的乳母帮忙盯着,免得楚伶仃拖拖拉拉半天办不成事情。说完这事,她就让这些莺莺燕燕都下去了,养眼是养眼,但看多了也烦人,不过两个孩子她就没让走了。
李素琼计划第二天出发去庄子,在庄子上住上一段时间再回来,今晚便让两个孩子都住在她的正院里。两个孩子在乳母的引导下,都很喜欢跟嫡母亲近,彼此的关系也很不错,能够留在正院休息都很开心。
相比起来,楚伶仃就不那么快乐了。李云青下朝之后,心情十分舒畅,快快乐乐地去找自己的解语花楚伶仃。如果换做平时,楚伶仃一定是会好好伺候,让李云青更开心的。但今天,楚伶仃正担心李子珂那边呢,自然没那么周到。
李云青正想跟楚伶仃分享自己的喜悦呢,就看见她哭哭啼啼地跟自己哭诉,说孩子被张冰惠留在身边,张冰惠还要带着孩子去庄子上小筑,她有多惆怅多担心。李云青一口气憋在那里,顿时没了兴致,皱起眉头甚至还觉得楚伶仃果然是小家出身,就是小家子气,难怪只能做妾。幸好当初次子出生,他没有坚持请立她为侧妃。
李云青虽然憎恶张冰惠,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正妃,大家出身,确实是大气大度,当得起正妻的身份。他的两个儿子都是庶子,自然是常常跟嫡母亲近才更有前途。看看齐雪儿,就从来不阻止孩子亲近嫡母,还会主动送过去。
眼见楚伶仃还在喋喋不休,李云青厌烦地甩袖而去,转身去了安馨的院子里。
楚伶仃眼睁睁地看着李云青离开,气得想要砸东西,但是又担心把东西砸坏了李素琼不给她补,只能憋着气忍下,绞着帕子直掉眼泪,对跟着自己嫁过来的贴身丫鬟银杏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银杏也十分心疼自家小姐,好好一个官家嫡出的千金小姐,原是能聘为正妻的,却不得不一台小轿进了二皇子府,面对这么一大堆糟心事。
虽然说是天家贵胄,但天家的妾还不也是妾,不得不在后院做小伏低不说,生出来的少爷小姐也低人一等。所幸正妃无子,才有了他们小姐的机会。可惜明明是小姐先得宠的,却让齐侧妃先生下了长子,封了侧妃。他们小姐明明给二皇子生了一儿一女,却无所封。娘家也使不上力,小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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