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检查路遥的呼吸,发现还有气之后就不再管那么多:“你去催一催路不明,免得这小孩死我们手上,到时候一分钱都没有。”
男人使劲点头,走过去看看谢听澜,用手去把他晃醒:“小朋友啊,要怪就怪你管的太多了。”
谢听澜还在装作昏迷中。
还不得男人再做什么,外面就有一个人跑进来:“王姐王哥,外面有几个警察!”
“啧。”女人感到棘手,“姓路的不是说不会报警吗,就不怕我把他的事情揭秘,搞个鱼死网破。”
“咋办老妹,警察都来了。”
“路不明绝不会报警,那就是路人报的,最后学校的一段路老四一直在车上盯着,没看见人,只能是在碰见这个孩子之前,那说明报警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手里有几个人。”
“都冷静点,把路遥装在箱子里,这个孩子我们抱着,假装我们只绑了他一个。我们用刀架着他,慢慢挪到车里,然后开到罗家店,那里有备用的改装车。”
谢听澜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还挺好,但他肯定不会让他们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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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抱着谢听澜率先出来:“你们靠近一点我就把他的脖子抹了。”说完就退回门后。
警察不敢轻举妄动,示意狙击手。
“不行,他被挡住了,根本看不见。而且他把人质抱在脖子前,开枪有风险。况且现在只看见一个孩子,还有一个没见到。”
“王哥你坚持几分钟,我把路遥装好了。”
废弃的工厂外空地十分多,一辆面包车极其嚣张的开过来。
“你们老实点,把路让开。”说着男人就要上车。
异变突起。
谢听澜猛地睁眼,拼尽全力挣扎。
男人的手一滑,谢听澜掉在地上,刀片划过谢听澜的脸,深可见骨。
小谢听澜也不管疼痛,翻身往前跑。
局势瞬间颠倒。
由于路遥放在后备箱,没有人第一时间把他拿出来威胁警察,三人都被擒拿在地。场面井然有序。
这件事也算完了,谢听澜在医院接受治疗,并等着谢父来。
陪同的警员狠狠地批评谢父的不称职,谢父只能连连点头应声。
到了小谢听澜和谢父单独说话时,谢听澜说:“爸,你工作做完了吗?”
一阵无言。
“还没有。”
不等谢父再说些什么,小路遥进来了。
“谢听澜你什么学校的啊,我和你一起!”
路不明的助理走进来,为表歉意,承诺给谢父一笔钱还给谢听澜找了一个散打教练,可以一对一指导。
送走路遥之后,谢父放弃之前的话题。
“你还是去学校吧。”谢父这样想的,学校总归有老师,会要安全一些。
谢听澜没有意见,第二天依旧上学,谢父依旧在加班。
谢听澜的脸上包着的纱布让他看起来傻傻的,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两周过后,纱布拆了,但看见五厘米长的疤痕,也没有同学愿意和小谢听澜说话,疤痕看起来太可怕了。
所幸一个月后路遥转过来,不至于让谢听澜忘记他还有说话的能力。
直到小学结束,疤才完全消去,但谢听澜已经不爱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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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谢听澜刚进校门,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路遥就揽住他的脖子:“你昨晚怎么回事啊,没来上晚自习?”
谢听澜尝试说出‘环’的存在,异常顺利,但路遥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试了好几次都是如此,只好作罢。
谢听澜无奈道:“我没什么事,也没有受伤,就是被一个神经病牵连,他已经被抓到了。”
“行吧行吧。”路遥也不再追问。
两人走到教室时发现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已经站在讲台上翻阅着上周的语文试卷。
语文老师——也就是万安,他很年轻,硕士毕业。他是去年才来的,按道理来说是教不了毕业班,但是上一个班主任怀孕的月份大了,再加上产后修复,新校区也没有什么老师,综合考虑就选了万安。
上课铃打响,所有人都在等着万安发试卷讲课,虽然是早自习,但偷偷讲也不是不行。
“大家这几天不要焦虑。”万安就算当了几个月的老师看见乌泱泱的人头还是有些紧张,“大家上周语文考的不错,所以我决定我的一二节连堂就去操场上运动一会吧,身体也是很重要的。但现在还是早自习,把《离骚》和《赤壁赋》再背一遍。”
教室里爆发出欢天喜地的呼声。
“嘘,小声点,别把巡逻的老师招过来。”
“走走走,我们跑步去。好久没动了,这几周坐在电脑前要发霉了。”一打下课铃路遥就迫不及待把谢澜叫走。
跑了三圈之后,谢听澜和路遥的气息依旧平稳。
“感觉像在热身。”路遥扭扭脖子。
谢听澜点头:“嗯,再跑几圈吗?”
旁边的男同学听见后特别羡慕,怎么会有人成绩好还可以体育好得不像话,这种人怎么会来这一所刚刚上重高线的高中。
“再跑一圈就回去吧。”
两人边闲聊边回教学楼。
“这几天我赚翻了,不知道A国的总统发什么疯,拿国家信誉来赚钱,我a股赚了四百多万刀。”路遥说起来眉飞色舞,任谁看见都知道他高兴。“我还听说他大肆在找一些老师和打手,教他防身给他办事什么的。”
说完就拿出手机在点什么。
谢听澜收到银行的短信通知,怔住一瞬:“你给我转这么多干嘛。”
路遥头也不抬:“你给我的本金我当然要还,而且我能赚也是靠你和林墨给我的本金,不加倍还你们还算朋友嘛,我知恩图报。”
谢听澜轻笑,没再拒绝。
谢听澜问道:“暑假你打算干嘛?”谢澜知道路遥已经和路不明断绝关系,最大概率是看股市,但路遥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一整个暑假看电脑绝对不行。
这次路遥更兴奋了:“我找了一个关于脑科方面的专家,在土国。我暑假就去会诊,到时候你和林墨别太想我就好。”
谢听澜笑骂一句,突然看见万安在和谁说话,示意路遥别出声。
“万老师啊,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学生的身体,但还有几天就高考了,学习这方面更不能松懈!你这是失职啊。”教导主任苦口婆心,“尤其要看着谢听澜和路遥,他们俩个就是我们学校的招牌,说不定还可以拿省状元,不能有事。”
万安频频点头:“您说的对,这是我考虑不周。”
还不到教导主任再说几句关于学校未来的发展,谢听澜和路遥就在转角出现。
“老师好。”
教导主任的脸笑的像花一样:“好啊好啊,你班是在运动吧,运动好啊,别伤着就行。我还等着你们班的成绩呢。”
说完转身离开。
谢听澜回头看万安:“老师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忙。”
路遥悄悄挑眉。
“也没什么。噢,今天晚自习结束后高三就都回家了,我还要和你们做一个思想谈话,你们都来了就现在吧。”万安思考着 ,“去我办公室。”
路上万安试图和两位学神闲聊:“你们以后打算选哪所大学啊,应该有很多学校抛给你们橄榄枝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以当省状元的人,而且还是两个。
谢听澜盯着万安颈后的痣,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路遥无所谓:“我跟着谢听澜选。”
谢听澜和林墨是路遥为数不多的朋友,但林墨比他们都大,现在已经大三了。
“要离家近,而且风景好。”人最好也可以快点见到,谢听澜默默地想。
路遥伸出一根手指拉住嘴角,做出一个鬼脸,表示他才不相信,又指着走在前方的万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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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路遥的身体不好,经常请假,所以当路遥没来时,谢澜只能一个人。
那天是星期五,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雨,有几个熊孩子打算给谢听澜做一个恶作剧,他们把谢听澜的雨伞藏起来,打算让谢听澜淋雨回去。
谢听澜毫不在意,等到五点,雨一点也没有变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谢听澜叹气,走到高中的教学楼,这所学校的小初高的楼间有连廊,可以躲一会雨,而高中在最外围,离大门也最近,可以少淋一些雨。
等到谢听澜抬脚走进雨幕中,一个人急忙把他拉回来。
五月的三角梅开满枝藤,被连绵不绝的雨点击落了不少,微风吹过,卷起地上的不少花朵吹向远处的水坑,激起涟漪。
那人是高中时期的万安。
“你没带伞吧,我送你回去怎么样。”万安见谢听澜盯着自己,还以为是怀疑他的身份,“你看这个校标,我高三的,我俩一个学校,不用担心。”
小谢听澜还是没有出声。
万安只好好声好气的劝他,让他看见一个小朋友淋雨回家他的良心过不去。
“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谢听澜冷不丁开口。
“不会啊。”万安是真情实意的,谢听澜脸上的疤虽然不可忽视,但是未长开的身体,加上厌厌的表情,配上出卖年龄的婴儿肥,他像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在装深沉。
万安耐心地等着谢听澜回答,突然下摆被轻轻拽住。
小谢听澜仰头:“真的不奇怪吗?”
万安没有觉得烦躁:“一点也不。”
路上万安大概猜到谢听澜可能因为疤被排挤了,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谢听澜也没有开口,两人就这么走着,边上有个水果摊,摊主的儿子像谢听澜一般大,一直在叽叽喳喳学校的趣事。
“诶,我们一个小区啊,好巧!”万安决定自己先打头,“要不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之后放学我都送你回来吧,我走读而且不上晚自习。”
谢听澜点点头,乖巧的说了谢谢。
万安旅行承诺,时不时还讲故事和笑话,希望谢听澜可以多笑一下,有这个年纪该有活力。
转眼一个月过去,万安就要高考了。
就算是高考前一天,只要谢听澜在读书,万安也来接谢听澜。
回家路上万安向谢听澜描绘未来:“我可能会回这个学校教书吧,刚好学校要打算修新校区,工作肯定好找。”万安觉得谢听澜可能听不太懂,“可能我会来教你,你就等着吧。”
“明天就高考了,还有些紧张。”万安装作唉声叹气的样子,趁机偷偷瞄一眼谢听澜,“要是有人可以叫我一声‘哥哥’说不定就好了。”
这一个月谢听澜从来没有主动说过什么话,只有‘谢谢’还有听见笑话时的低笑,就连同万安说话时也是模糊的称呼。
一阵无言,万安都放弃了。转头时也没有能听见身后的微响。
“哥哥。”第一声哥哥万安没有听见,等到谢听澜打算高考完再说第二次时,早一步来的是谢父已经搬完家的消息。
谢父挠头:“之前就找好新家了,在另一个城市,只是工作上忙个不停就等到现在。”
谢父向谢听澜保证在新学校他会交到朋友,不会一个人的。
小谢听澜将自己的拳头攥的紧紧的,里面有下一次见面时会给万安的联系方式,他一声不吭,沉默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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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放学了,回去就睡觉。”路遥晃了自己的肩膀,“明天下午去打球吗。”
谢听澜点头:“到时候体育馆见。”
早上,谢听澜顶着谢父谢母惊喜的目光出门。
“去见一个人。”谢听澜顿了顿,“不是路遥。”
谢母有些感性:“小澜有新朋友了。”
公园里,杜麦古和谢听澜并肩坐着,旁边还坐着一个杜麦古带来的一个男人。
杜麦古叹气:“副本里我就把能讲的讲了。还有一些杂碎的让专业人士来解答吧。”
男人点头:“我叫许贺州。”
许贺州说了一大推,什么建议直播不要关,出了意外好找人;小心邪/教洗脑还有被洗脑的人。
“就再说些...”
“关于衣服吧!”许贺州笑了,“你就不怕那天穿个裤衩就进副本吗。”
“......”
“很重要的!服装是一天中穿的时间最多的一套。外饰,手机之类的‘环’会看副本情况去除,一般只会有手机。下副本一个月强制一次,等你下一场副本完成之后在现实中也可以看见玩家面板。”许贺州想了一下,“不管副本中过了多久,都是国家规定的时间中的晚上十一点到次日一点。在游戏里死亡回在现实中变成植物人。”
“哦,对了,今晚你要下本。”说完许贺州嬉皮笑脸的问,试图想让谢听澜放松点,“你高中吧,放不放高考假,放假还要玩命是什么心情。”
“我今年高考。”
“......”
许贺州干巴巴地挤出字节:“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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