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厅内灯光明亮,光芒四射,所有人都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带着假意或真实的面具游走在人群间,不知是漫不经心还是刻意讨好,不过无人在意。
施加孟一袭纯白色高定,身姿优雅,在角落的真皮沙发上和同样身着银白色亮片西装的陈启臻低声交谈,与外界的勾心斗角格格不入。
不知何时缪情愉和屠柃神不知鬼不觉回到了两人身旁,但默不作声,也不打扰他们两的聊天。
等聊完一个话题,施加孟才反应过来:“怎么下来了?”
“慈心和姐夫马上下来了。”缪情愉回答,往楼梯上一抬下巴,“喏。”
“还是情侣装呢。”屠柃说道,又贴至陈启臻耳边,“你姐姐求婚了。”
陈启臻也不太惊讶,只是说道:“我就知道她等不及,喜欢成这样。”
“是啊……”
莫慈心挽着莫祐深的胳膊,提着裙摆谨慎地从楼梯上下来,霎时间便吸引了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因为不知道是谁大声叫了一句“陆染音?”
底下议论纷纷。
“好美啊……”
“郎才女貌啊。”
“染音旁边那位是谁啊?”
“这你都不认识?这可是兆雅集团大公子莫祐深啊!”
“……我靠?”
“这是联姻吗?强强联合啊……”
莫慈心一身缎面抹胸浅粉色长裙,身姿窈窕婀娜,清晰可见的锁骨上搭着一条稀有的粉色宝石项链,每颗宝石之间都由天热珍珠作为连接,最中间的那颗硕大宝石足足有九点五克拉,十分罕见,在众人的目光下闪着绚烂的幻彩,夺目耀眼。
而她的肤若凝脂的面庞比项链更加美丽,低垂的眼眸十分冷淡,似有众生又不见众生,艳丽的嘴唇轻轻勾起完美的弧度,明艳动人,如灿烂的昙花,终日盛开不见凋零,永远优美。
她微微侧头与旁边的莫祐深对望。
莫祐深俊美无铸的脸庞随之展开一个温和的笑容,方才的淡漠立刻消失无踪。
他身穿一套暗红色西装,腰间的纽扣并未扣上,走路时隐隐约约露出被腰带紧紧束缚的窄腰,和随着摆动而逐渐现形的胸肌。
里头的淡粉色衬衫将纽扣扣到顶端,又配上了三层波光粼粼的裸链,既雅致又时尚,中和掉他的严肃。
缓慢下移间,细心的人也发现了两人衣服的呼应,不禁有些感叹。
等两人在楼下站定时,已经围绕了一圈的人。
莫祐深在形形色色的面孔上流连而过,发现了许许多多莫慈心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以及她的高中老师。
真是都请来了啊。
让莫祐深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宣读结婚誓词的感觉。
莫慈心朝他眨了眨眼:“喜欢吗?”
莫祐深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
“祐深,慈心,今天很美啊!”莫祐美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从容的举着酒杯,一脸笑意,“怎么了好弟弟?不认识姐姐了?”
莫祐深偏头一哂,随手接过管家递来的酒杯,“姐,又骗我啊。”
莫祐美优雅地和莫祐深碰杯,“哪有?你又没问我,我也没骗你啊。今天这叫——惊喜!”
莫慈心问道:“殊慈呢?又跑哪里去了?”
莫祐美略微严肃了些:“被我爸管着,和你爸爸妈妈见面呢。”
“……!”莫慈心张了张嘴,“见多久了?”
莫祐美思索着:“没一个小时呢,别急!”
莫慈心和莫祐深担忧地相视一眼。
“别担心啦姐姐!”陈启臻过来拍拍莫慈心的肩膀,“肯定没事的了,反正你都先斩后奏了!”
“先斩后奏?”莫祐美疑惑道,“又发生什么了?”
“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旁边的高中室友探出惊奇的头,“快说!”
莫祐深无言,淡淡地举起自己的左手,手背朝外,向大家展示中指上的对戒和无名指上的求婚戒指。
“我求婚了。”莫慈心淡淡道,语气仿佛像早饭多吃了一个茶叶蛋那样轻松。
众目睽睽之下,莫慈心承认自己求婚莫祐深的事实。
所有人面面相觑,无一不难掩讶异。
三个高中室友握住彼此的手,感动地说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这个设计图……我改了整整半年啊……”设计师室友抹了抹眼角的湿润。
时尚主编室友感叹道:“我从两年起就在联系各大珠宝商了……”
“别说了,我从一年半之前就开始敲敲打打雏形了,等钻石等了好久呢。”手工艺人室友拍拍时尚主编的肩膀。
“原来是这样啊,染音这么早就准备了,有心了。”高中班主任赞赏地点点头。
莫慈心不大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又捏住莫祐深的手心:“还是被你知道了。”
莫祐深心情很好地笑:“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应该的,我很乐意,一直以来。”莫慈心靠近莫祐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给予他一个吻。
其余人陆续拍手,庆祝她们俩的美好。
“感谢各位的到来,很高兴在这个美好的日子与诸位相聚一堂,来参加我家一年一度的聚会,再次,我与莫祐深先生,敬诸位一杯!”
莫慈心遥祝一杯,再侧过身,同莫祐深干杯,交杯而饮,一干而净。
莫祐深垂首和莫慈心接了一个含着浓郁红酒味的吻,缠绵又温柔,和私底下比起来算是克制了。
底下也一齐喝酒。
片刻后,开始把酒言欢。
莫慈心和莫祐深见到了很多许久未见的朋友,兴致也被拉高,喝了不少酒,依然携着微笑行走在好友间,谈笑风生。
“终于见到你们俩在一起了!”莫祐深的多年好友谈御安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和他碰了碰杯身,一饮而尽,“好好过啊。”
“肯定。”莫慈心一派正经地点头,看起来十分可信。
“你自己也该考虑考虑了,单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个事啊……”莫祐深蹙眉看着谈御安,无可奈何地叹气,为好友忧心。
“她终究是要和她未婚夫结婚的,我一直矗在那儿,算什么呢?”谈御安低垂着眉眼,神色悲伤,笑容也透着一丝凄惨,“我也是多余。”
“没必要自厌自弃,你的价值在事业上就已经体现了,对不对?”莫慈心拍拍他的被安慰道,“你要是在气不过,告诉我那人叫什么,我去替你把她绑来!”
莫祐深闻言不赞同地看了莫慈心一样,莫慈心会以微笑,用口型说道:“开玩笑。”
谈御安自嘲笑笑:“我也不好逼她什么,毕竟……在海沪市,大家都知道,温颜烯喜欢谭豫,是不争的事实。”
莫慈心也不好再说什么,唤来了佣人,嘱咐将谈御安送回房间以及送解酒茶上去。
莫祐深寻来了另一好友曲润声,“御安最近怎么了?他和温颜烯怎么又碰上了?”
曲润声不禁摇摇头:“就那样呗,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在一个圈子里嘛。”
莫慈心:“温颜烯什么时候喜欢谭豫了?我怎么不知道啊?!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也不知道啊?就昨天啊,海沪市的新闻头条就是这个,说什么御安沦为替身,而温颜烯的未婚夫谭豫才是白月光,前天刚刚回国什么的,还说两个人名字谐音都一样之类的。”曲润声一骨碌全都说了一遍,说完他喝口水解解渴,“要我说,这就是一谣言,根本不可信!”
“我也觉得。”莫祐深点点头。
“我认识温颜烯,她朋友圈昨天明明在回海沪市的登机口啊,说不定上飞机没网都不知道呢!”莫慈心说道,“要不我给温颜烯发个信息?”
“你先问清楚了起因经过结果在告诉她御安在这里。”莫祐深说道,摸着下巴。
“嗯。”莫慈心最喜欢这类做媒婆的工作了,立马从莫祐深口袋里摸出手机捣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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