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间如流水缓缓逝去,临近夏季的炎热也在夜晚的到来之中逐渐消弭,转为清幽凉意,令人舒爽心宜。
莫慈心和莫祐深肩并肩一同走出餐厅,上楼。
莫慈心敏锐感受到一阵凉意袭来,密密麻麻弥漫整个背脊,发冷,不由自主耸了耸肩。她现在只希望电梯可以快点上升。
莫祐深浅浅看了莫慈心一眼,后又收回视线。片刻后,电梯开。
莫慈心反应极快,径直走向自己的套房,刷卡、进门,几步后又停下,原地等后面的人进来。沉重的脚步声渐近,莫祐深不紧不慢进门,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门框,轻轻施力向后关上,‘咔哒’一声,套房密闭。
“外面有点冷,以后出门多带件衣服。”
“昼夜温差太大了,没准备。”莫慈心换了双拖鞋,慢慢走到沙发上躺下,刷起手机,“你穿的都还是短袖。”
“我身强体壮。”莫祐深回,他绕过沙发,行至书桌翻起笔记本,这是在吃饭期间助理送进来的。
莫慈心沉迷手机,一半心思都放在深磁上面,一半心思还在自由乱窜,并未被莫祐深的打字声惊扰到。
半晌,理清了一些事物,她侧头过去瞧莫祐深,瞳孔微大,盯在了那个同私人手机屏保十分重合的背影上,昏黄色光晕斜斜照射过来,散在了他的宽肩和笔直的背脊,如一幅沉静冷寂但又不失美感的油画,如琢如磨,悠长久远,看的久了,便会缓缓入神。
莫祐深好像并未察觉到莫慈心专注、独一无二的目光,依旧保持那个迷人的姿势,没有一丝一毫改变。
待莫慈心自觉看得过久了,便也起身到床上躺着捣鼓手机,和屠柃继续商量点事务。
也提了提等莫祐深洗澡时自己去她那避一避的事儿,屠柃回了她一句:你和你养父挺莫名其妙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心慈手软:滚。
Lucky:女人。
心慈手软:【微笑.jpg】现在就来揍你,等着。
回完,莫慈心“哒”一锁屏,起身朝门口走去,边走边向莫祐深道:“我有事情找屠柃去,等你洗完澡我再回来吧?”
莫祐深略一抬眼,轻应一声:“嗯。别去太久。”
“好。”答应的同时转开门把手,走到走廊,回身一嘱咐,“花茶我煮好了,放在床头晾,你记得喝。”
莫祐深沉默地听着那道声音愈行愈远。
手上打字的速度停滞一瞬,几秒后有些不耐烦地合上电脑,抬臂,大拇指和食指轻柔眉心,看起来存着十分燥意。
思虑片刻,将头发一把向后撸去,站起来走去床边坐下,盯着那杯飘着缕缕热气的花茶,专注地入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慢慢地,慢慢地,等那杯花茶变凉。
那架势,好似要等到地老天荒,都不为过。
莫慈心轻快地敲了敲屠柃的房门,里面的人很快开门让她进去。
说来莫慈心也有些许日子未见屠柃了,都念着对方。
屠柃穿着真丝睡衣,开门的是深磁的董事长总秘书陈启臻——也是屠柃现男友。
莫慈心一进门,就将陈启臻由上至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自顾自地轻轻点头,抬臂将手在陈启臻臂膀处拍了拍,叹声道:“你啊……我该怎么说你好呢,怎么就看上了屠柃这个东西呢!唉……”
说着,肩膀被屠柃一下揽过,拖到了沙发上,压住,“说什么呢?你对我哪里不满,直说!别藏着掖着。”
“没没没……”莫慈心下意识摆摆手,转头看到陈启臻,连忙道,“你过来把她拉走。”
陈启臻慢吞吞走过来,站到两人一旁就不敢动了。
怎么这么呆。莫慈心想。
屠柃见状松开莫慈心,扣住陈启臻的腰,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莫慈心无可奈何吃上了狗粮,“我们还是谈点正事吧!”
“哪个项目?”屠柃和陈启臻一同回道。
“深海屠灵,这个项目要同国际接轨,所以合作方我们只能选择目前国际化最高的咖司,但是我最担忧的是……两家团队合作地点应该定在哪里?而且这家公司在莫祐深家名下,你们懂我意思吧?”莫慈心一摊手。
屠柃点点头,“对。届时合作会议我我会出席,而你……用语音参加会议吧。”
“我会准备好文件条例的。”陈启臻道。
“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你要过到什么时候啊?”屠柃叹息道,“你和莫祐深一天到晚斗智斗勇,到底要做什么?你可以直接和他提要求啊。”
“少讲几句,他这个人就是控制欲占有欲太强,没办法的事。”
“他不能去谈个恋爱什么的找点事情做?干嘛偏偏要把时光浪费在你身上?那你以后要是谈恋爱了,他总不会不同意吧?”屠柃喋喋不休,开启了脑洞时刻,莫慈心摇摇头,觉得她在杞人忧天。
陈启臻默默开口:“你想的太单纯了,莫祐深对董事长的占有欲根本不是平常长辈会有的,他那是实实在在地对董事长心仪已久,接管教之名发泄他的占有欲和爱恋。”
“啊?是这样的吗?”屠柃震惊道,看向依旧镇静的莫慈心,“你说句话啊?我就说你们俩莫名其妙的,原来是这样?”
“我只是寄养在他名下,我的户口可没一起来,所以我和他其实没有‘关系’。”莫慈心自如摸开茶几的抽屉,拿出一包烟,点燃一根,白雾渐渐模糊了她的面容。
“所以你的户口还在香港?怪不得你可以说去国外就去国外,合着你免签啊!”屠柃恍然大悟,“可是……莫祐深对你就是……有不轨之心咯!怪不得……不过我实在想象不到他这么健硕,要屈居你身下是个怎么场景,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与社会背道而驰那种人。”
边说边摸陈启臻的细腰,吻上他的脖颈。
莫慈心视若无睹,边抽烟边道:“你要知道,他从小接受的是极其传统的教育,和我父母就是在联盟国都大学的‘传统学’课堂上遇见的。不过我父母早就离异,我父亲出国前将我寄养在莫祐深这儿,但是我这些年我同父亲一直保持联系。”
“好,我们明白了。”屠柃合掌,又好奇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反抗莫祐深呢?”
气氛瞬间尴尬,一片死寂。
陈启臻有一刹那想敲碎屠柃的天灵盖,好好瞧瞧她脑子里面到底是不是实心的,为什么能问出如此没有脑子的问题。
气得陈启臻抬手一拍屠柃脑门,咬牙切齿道:“你话呢bb?”
“唔晓吧?你也中意他?”屠柃扬声问道,表情不可思议,“你冇讲笑吧?”
“冇。你信我。我从来唔拿这个讲笑。”莫慈心也同她两一样讲起了粤语。
“好,我服了你哋了。”
莫慈心捻灭了烟,低头勾唇,恣意一笑。
“讲真个,我实实情喺中意他。唔然我也唔晓咁努力发展事业,都系为了将来嘅路更加平坦无虞。作为女性,地位上高于男性,嗰个我更应分搅掂所有谂住,咁样才能给予他日后逍遥嘅资本,唔系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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