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微微的笑着

不同我说什么话

而我觉得

为了这个

我已经等待的久了

——泰戈尔

在还没有能力时，提出异议，只有被驳回。

最后江斯年还是没能执拗过父亲，转学去京北，这是他第一次有股无力感。

林苒调节的很快，她知道这件事后，专门跑来安慰江斯年。

“哥哥，不管你在哪里上学都要努力考第一。”

“虽然我们不能跟以前一样相见面就见面，但我们还要暑假，寒假。”

“好。”

江斯年还以为哄人要好一阵，没成想小姑娘先来安慰自己。

说实话林苒心中是不舍的，林母得知这件事后，心平气和与她交谈。

没有明说两人差距，但林苒听懂了其中含义。

小朋友心思本就单纯，直接找到江斯年说开，倒显得他有些小心翼翼。

秋风吹起地上落叶，从地上一端席卷到另一端，江斯年穿着休闲运动装手里还牵着一条通体雪白的萨摩耶。

他把刚放学回家的林苒叫出来。

“你今晚没课？”

“请假了。”

也是，都要转学的人了，请一天假也不稀奇，林苒心里嘟喃没说出来。

“这个是送你的礼物，我也不知道你家里方不方便养狗。”

“暂时先放我家由阿姨照顾，只要你想跟它玩，随时过来就好。”

江斯年想起在英国时，林苒跟邻居家金毛相处融洽，自己不能继续陪伴她身边，留下一只狗狗是可以的。

“可我想见到你时，就不能了。”

“可以的，给我打电话，我立马飞回来。”

林苒没忍住睨了他一眼，哪有说的这么容易，逗她开心罢了。

“去了京北，不可以找妹妹，更不可以忘了我。”

“我什么时候找过，当初不是你先叫住我的？”

“放心吧，不会忘了你。”

江斯年微笑着回答。

“那主动叫你不能理会。”

“这么霸道，行，答应你。”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好似离别的伤感被冲淡了些。

林苒想了一晚上萨摩耶名字，最后决定叫‘年糕’。

是江斯年送她的狗狗，名字里占用他一个字，相当于江斯年对于她另一种陪伴。

不过江斯年并不知道林苒的小心思。

江斯年走的时候，林苒跟江母去机场相送。

两人在明亮大厅里拥抱，周围经过形形色色赶路人。

林苒压住泪水，直到人过完安检已经看不见身影时，眼泪才顺着脸颊流下。

林母没养过宠物，也不喜欢家里到处都是狗毛。

‘年糕’便被养在江家，有阿姨悉心照顾，林苒平日里写完了作业便会过去找它。

江母一个人在家待不住，经常外出旅游或者去京北。

万一阿姨那天不在家，林苒想进来就没办法，直接把家门密码告诉她，方便她想来直接进来。

江斯年去京北只带了些衣物，房间基本保留着原样。

林苒经过同意后，有时候会在他房间里写作业，周末跟‘年糕’玩的玩，更是会直接在他床上睡觉。

往往会粘一床狗毛，林苒心虚拜托阿姨不要跟江斯年讲，他有轻微洁癖。

秋高气爽，恰逢国庆，举国欢庆之际林苒拥有七天假，林父好不容易空出时间，打算带着母女俩去旅游。

林苒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要去京北。

夫妻俩自然知道她心里小九九，没有点明。

林苒找江母提前打听江斯年放学时间，让江母帮忙保密，她要给江斯年一个惊喜。

几天前，两人通过电话，江斯年不像林苒能有七天假，只有三天，这倒方便林苒接他放学。

飞机飞向京北国际机场，江母亲自来到达厅接人。

当初知道她们打算来京北旅游，立马让林母退掉酒店，住家里就好。

林母一进门就被别墅气派样震住，这可比平城那边装修的还要豪华，内心打起了退堂鼓。

被江母看出连忙把人拉进家门，都到家门口了，那还有让客人离开的道理。

江父出差不在，江斯年中午时间有限，基本在学校吃食堂。

午饭便就她们四个人一起吃，阿姨做了一桌子本地菜，看得林苒直咽口水。

江母单独给林苒收拾的房间在江斯年对面，她很好奇思索片刻触碰门把的手缩回。

心想还是经过江斯年允许后才进去吧。

补过午觉后，林苒跟着父母出发去景点。

林母提前做了攻略，领着父女俩一路打卡拍照留恋。

林苒一路累得够呛。

江母提前订好了晚饭餐厅，吃得差不多时，见大人都还在热聊中，林苒有些心急。

许是她频繁看墙上挂钟，引起江母注意，她顺着看过去，随即明了。

“苒苒，我跟你妈妈还有话要聊，让司机送你去，好不好？”

江母温柔看着林苒说。

“好，谢谢江阿姨。”

黑色车身混入车流，朝着前方行驶，莫名林苒有点紧张。

她低头抚平衬衫上的褶皱，对着车窗映出来的影子调整头上发夹位置。

想以最好精神面貌面对江斯年。

终于，车缓缓停在一所学校门口，正是下课时间。

许多身着校服的学生涌出校门，林苒踮起脚尖四处搜寻江斯年的身影。

好不容易看到人，刚想打招呼，却被一个从后面追上来女孩子打断，看着两人说话模样。

林苒忍不住大喊：“江斯年。”

这还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喊他大名，带着些个人情绪。

江斯年寻着声音看见了林苒，他有些不可思议跟身边女生说了句什么后，连忙朝她跑来。

“你怎么来了？”

眼里满是惊喜，想揉下小姑娘的头，却因梳着丸子头而收回手。

“你是不是不欢迎我。”

林苒有些置气。

没等江斯年回答，刚刚的女生走了过来，笑着对林苒打招呼，随即转头跟江斯年说‘妹妹长得真可爱。”

林苒第一次没礼貌，但也是对着江斯年说：“谁是他妹妹。”

尤其后两个字咬音重，像是在给他提醒。

说玩，林苒转身回到车上。

江斯年对女同学抱歉，连忙跟上，他大概明白为什么林苒生气了。

回到家时，大人们都还没回来，诺大别墅只有两人。

江斯年在冰箱里查看，只有椰汁，他随手拿过一瓶拧开瓶盖，递给林苒，对方却没有接过。

“还在生气？”

“总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林苒坐在高椅上，特别高傲抬下巴示意他可以说了。

面对她幼稚的行为，江斯年只是宠溺一笑，强行把椰汁塞进林苒手里。

晚上她看见的女同学是班长，学校最近举办英文演讲比赛，来问他愿不愿意参加。

“好吧，我还以为你骗我。”

“骗你什么？”

江斯年一下子没转过弯。

“没什么，就你转学之前答应过我的，一定要记牢。”

林苒拿着椰汁‘蹭蹭蹭’跑上楼。

江斯年转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新的椰汁，单手勾着书包带上楼，林苒的话他当然记得，想逗逗她罢了。

没出他意料，半瓶椰汁没喝完的时间，响起敲门声。

江斯年走过去拉开房门，如果是阿姨他喊声‘进’就行。

但他知道门外是林苒，心境不一样，行为亦是。

“我可以到你房间待一会吗？”

“进来吧。”

林苒好奇打量着这个房间，比平城的房间大得多。

桌上摆满她看不懂的书籍，落地灯发挥着作用，把木地板照着反光。

除了布局不同，风格依旧老样子，是灰黑白色调。

林苒书柜里随意挑了本封面好看的书，接着毫不客气直接扑进江斯年的大床，笑着对他说：“你不用管我，我看会书。”

“行。”

看着在他床上打滚的林苒，这要是别人早被他请出去了。

晚上还有两套卷子要写，江斯年坐回书桌前认真答题。

林苒不知看到书中那个情节，突然问江斯年。

“你看过雪吗？”

“嗯，看过。”

“我还没看过，那下一次看雪，你可不可以带上我？”

算起来，这是林苒第一次来北方，可惜是在秋季。

“好，等下雪了，我接你来京北。”

江斯年合上笔盖，椅子一转面向林苒。

江斯年问过接下来假期林苒怎么打算，他后天开始放假。

行程是林母提前安排好的，林苒需要先去问问。

对于林苒到来，说不惊喜是假的，几月不见，小姑娘长高不少。

楼下发出声响，应该是大人们吃饭回来了，林苒把书随意放在床上穿鞋下楼。

江斯年无奈从他枕头边把书捞起来。

等人再上来时，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小心翼翼走路生怕洒出的模样，看得人想笑。

“给，江阿姨让我拿的。”

江斯年直皱眉，他不太爱喝牛奶，但在林苒注视下，一口气灌下。

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送牛奶的不是江母，而是林苒。

第二天去上学的的江斯年在出门前特意交代阿姨，买一些草莓味酸奶和薯片回来。

如果他知道林苒回来，这些东西肯定会提早准备。

不过现在也不晚，因为用心了。

阿姨行动迅速，林苒起床吃早饭时，手里已经拿着酸奶喝了。

学校里，班长来询问江斯年考虑的怎么样，英文演讲比赛报名吗？

江斯年直接拒绝，班上英语好的同学不止他，机会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班长表示遗憾，没有立马离开他的座位。

试探性问，昨天看见的小女孩是不是他妹妹。

后面着补充一句，长得真可爱。

话题一变，江斯年转动着水性笔的手停下，沉默片刻回答，“嗯，是挺可爱，我觉得更多是漂亮。”

“她昨天已经告诉你了，不是。”

后面这句回答班长，不是他的妹妹。

江斯年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好似别人把林苒当作他的妹妹，心里会产生一种排斥。

冥冥中，两人关系不该如此，也不止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