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后员工们看到他又是惊讶又是想念,虽然这会儿意大利才早上十点但是据楚凌烟早上四点在中国登机已过了十二个小时。他在公司露了个脸后就回家休息了。南园才刚回国不久,房子才被人打扫过也没什么灰尘。花园中玫瑰旺盛的过头,贴着落地窗半开的缝隙就钻入了房中,鲜红花朵开了满墙。
“天气凉了,进来避避风雨也好。”他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说是休息但他其实只是在家里工作。
而另一边Vale回了庄园,Yoram不在,其他人都有一些慌乱简直不知从何下手。Vale也没恼,只是让他们该学着点了。
两人照旧约在了公司的会客厅进行治疗,结束后楚凌烟由于近二十个小时没合眼直接睡着了。Vale用自己的衣服给他盖上,本想就这么离开但看见楚凌烟毫无防备的样子忍不住在他的眼角处亲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举动。他之前喜欢的,应该是女生。果然美人是不分性别的吗?
米兰的阳光不比松市的暖和,但楚凌烟觉得那天下午特别温暖。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会客厅。窗外已是灯火通明。马路上穿梭的汽车似发光的鱼儿,飞速游过,只留下一瞬光影。
办公的人早已走了,现在是午夜十分。每次下午睡着在半夜醒来,看窗外万家灯火自己却孤身一人总有种被全世界遗忘的错觉。
楚凌烟忽然感觉到一瞬间的疼痛,黑暗与绞痛交替的攻击着他,他走到窗边,试图告诉自己,自己不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之内。
从高处往下看,昏黄的路灯聚成一个小点又在他眼中变成一个个模糊的光晕。风拂过他的面颊带来的只有寒冷。无力感接踵而至。
“楚凌烟!楚凌烟!”
无人回应。
Vale也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个红灯才开到医院还好米兰的午夜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Vale把人抱下车的时候楚凌烟眼角泪滴不断滑落却仍是半昏迷的状态。Vale从来没有这么心疼过。怀中人眉头紧皱,鬓角被汗水打湿,手指无意识的颤抖......
Vale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人。
他母亲离世前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也是这样的痛苦而又无助。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Vale一进门便有人认出他,有人快速地从他手中接过楚凌烟又有人来接待Vale.
“Merrito老爷不用担心,这位病人只是因为受凉并且饮食不当引起了胃痉挛。现在半昏迷的状态和他受了惊吓可能也有关系。”
Vale晚上十二点接到楚南园的电话说楚凌烟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Vale猜他可能还睡在公司就让楚南园给他开了公司大门的权限,等他赶到时只看见灯火通明的背景中,办公室里黑暗沉寂。风吹起纱帘,楚凌烟就站在窗边,头发被高高扬起,整个人陷入灰黑之中。他倒下的那一瞬间,Vale觉得眼前场景在刹那间变得支离破碎。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那是一首不知叫什么名字的钢琴曲。他循声看去,发现是楚凌烟的手机在响。
“喂,哥?你还好吗?Valetino有没有找过来?”楚南园的声音有一点焦急,还有一点释然。
“我是Valetino。你哥还睡着呢,等他醒了我让他去给你回电话。”
Vale看了眼还躺在病床上的楚凌烟怕吵醒他就转身出了病房。
“也是,你们那里都凌晨了,真是麻烦你了。”还好楚南园没多起疑心。
“你也早点休息吧。”
“没事,好的。”Vale就此松了一口气。
米兰不像松市,这个点所有店铺都关门了。他想了想,走到医院的食堂,准备借厨房烧点什么。
这是一家Vale参与投资的中意合资医院,所以Vale顺利的找到了特驻中医门诊中的药材并借到了厨房。
等楚凌烟醒来时一抬头便看见Vale坐在床边。窗外还是夜色。Vale见他醒来便开了灯。
“吃点东西?”
Vale不知从哪儿变出一碗红豆薏米粥,只是用罗宋汤的碗装着显得有一点奇怪。
“我自己来吧。”Vale把勺子递给楚凌烟,他接过去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麻烦你了。”
楚凌烟吃饭的样子让Vale觉得很乖,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嘴唇上沾上水才勉强有了血色,很像一只在喝水的小猫。
Vale只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引力。现在楚凌烟没有戴假发也没把皮肤弄成正常颜色,白色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整个人就像一个瓷娃娃。
Vale喂楚凌烟吃了一点后放下餐具用纸巾十分细致的擦去了嘴角的水渍。
可能是压抑太久了又或是大半夜的神志不清。他回到意大利后兽性全数显露出来急不可耐的吻了上去。楚凌烟下意识想要推开却被炽热的气息包裹在其中无力反抗,逐渐沉沦。
楚凌烟又想起一年前的那个夜晚,还有四五年前在金合欢树下。他不确定Vale到底记不记得他。但是如果还记得为什么又是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这些举动又是为什么?
“先生,护工费想怎么结算?”很正常的一句话却被Vale说的带着玩味又极具侵略性。
楚凌烟重新审视了一遍Vale,此时他领口正中还别着一个鸡蛋大小的欧伯胸针,衬得他的蓝眼睛更加闪耀。他甚至还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像是刚从中世纪的画作中走出来的。他早上穿的外套此时还在会客厅的地板上静静地躺着。现在穿的这件更加华丽了。
这是Vale在意大利的家里最简洁的衣服了。
都说意大利人学说话是从“你好漂亮”开始,楚凌烟说话是他母亲教的,他自然也是会的。
“Valetino先生这样的人肯为我服务当真是荣幸之至,月色正好,是否可付这一夜辛劳?月华皎洁,很衬你眼中璀璨。”只要是意大利语再难为情的话楚凌烟也可以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换做中文他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非常暧昧的话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还是有一点拒人千里的感觉。脸上的笑容很标准却掩不住眼底的冷漠。这却恰恰让Vale有了兴趣,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对楚凌烟有一种莫名的崇敬之感让他没办法再越界。
“先生肯赠我一室月光自然求之不得。”Vale牵起他的手吻了一下复又抬眸看向楚凌烟琥珀色的眼中。
“Valetino医生,你觉得我现在的情况可以回去了吗?”
楚凌烟抽回了自己的手,又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情况。
“你想去哪儿?”Vale想不明白这个工作狂脑子里除了工作还装了些什么。现在都凌晨了。
“现在是四点,赶早上八点的飞机,你还记得吗?”
原来楚凌烟的脑子里除了工作还有学习。Vale真的差点被气死。怎么有人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需要先回去拿行李吗?”
“不用,我已经让秘书六点钟在机场门口等着了。”
“那你先休息会儿,我们五点半出发。”
Vale开来的车是一辆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就已经停产的保时捷356A Copie但意外的很符合Vale身上的复古气息。
“Merrito老爷,直接去机场吗?”因为Vale考虑到自己之前闯红灯这会儿分都扣的差不多了所以喊了别人过来。
“中途去一下附近的那家早餐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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