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捡到的猫会说话

“砰砰!”

“砰砰!”

江遇被大力急促地敲门声和狗吠声惊醒时还有些迷糊。

“江遇!在家吗?江遇啊!!”

是隔壁林大娘焦急的声音。

“来啦!”

江遇一个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时有些晕眩,还未缓过来直接抓起外套就跑去开门,生怕大娘更急了。

“刚起来呀?”林大娘见他开门,笑道。

江遇这时蓬头垢面,鞋子竟然穿反了,一看就是才起来。

林大娘这才笑道:“都下午了,我看你家门没开,你刚刚退烧呢,怕你再烧起来,所以来看看你。”

江遇这下完全清醒了,“我没事,就是昨天回来的太晚了就睡到现在,让您担心了。”

“没事就好,你呀现在身体还没好透,要是家里缺啥了,告诉我一声就好我给你去买!”林大娘看他虽然脸色还是憔悴苍白,但还算有精神。

她不放心,再仔细看了会,确定江遇精神的确好多了。

这才将手里的篮子递给江遇:“我给你带了粥和包子,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我包的豆腐包子,一口气能吃三个呢!”

江遇没有推脱,“谢谢大娘,你对我真好。”

林大娘摸了摸江遇的手心,是不烫了,才说“我地里还有些事,先走了,你自己当心啊。”

江遇也没有挽留,农家人要去地里,都是晚不得的,于是点了点头。

林大娘拍了拍他的手臂,领着家里两条大黄狗走了。

江遇提着篮子回屋。

他精神一松懈下来,疲劳立刻爬了上来。

太阳刚刚爬到屋檐下,留下细碎的光斑,他就在门口小凳上坐下歇会儿。

江遇是一个月前从B市回到G市的蓝桥村。

一个月前,江遇死了。

那天他开完演唱会,与队友分开,挤出半小时去男友的酒店匆匆见一面,完了还得去赶红眼班机。

可惜,他真是好不容易才说服经纪人去赴约的。

却听到男友和他的情人在**,顺便商讨如何才能拿到他的巨额保险赔偿。

接着他就被男友按在阳台上轻轻松松放手,让他从九楼摔下去。

等江遇再睁开眼,竟然发现自己重生到了一年前的参加选秀节目时期。

几乎是逃一样。

江遇连夜退出节目组,发送分手短信后打飞的回G市,接着坐了2小时三蹦子一气呵成逃回了群山环绕的家乡。

回来后,江遇换掉了所有联系方式,注销了所有社交网络平台,直接销声匿迹。

他庆幸自己是个人练习生,不需要巨额违约金,不然恐怕都没法这么顺利的回家。

可回来后,他就开始感冒咳嗽发烧肺炎,直到昨天身体才稍微好些。

江遇回过神,起身去厨房放好篮子,去卧室看那只奶橘。

奶橘是昨天从苍茫山上带回来的。

昨天江遇感觉身体好了些,家里草药却用完了,他不想总麻烦乡亲为他采药还不收他的钱。

何况他15岁出村前,总上山采药换钱,对山路是十分熟悉的,于是就独自上山了。

可没想到在山中遇到了暴雨迷路进了深山,被一群会飞的鱼驱赶,最后摔进了一出水潭,进了一出奇怪的空间,最后在那里捡到一只约莫一个月大的橘猫,才得以脱身出来。

现在这只小小的橘猫正团成一团,窝在铺着真丝绒衬衫的篮子里呼呼大睡,奶呼呼地睡颜怎么看都可爱。

江遇喜欢猫。

可不知为何,猫见了他总跑的没影,或者冲他哈气。

如今不管怎么诡异,捡到奶猫总是让他开心的。

何况,他七岁时母亲就过世了,而父亲去城里后很快有了新家,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

这三间砖房,他放个音乐都有重重叠叠的回声,如今有了奶猫多了丝人气儿。

“宝宝,起来吃点儿东西。”江遇轻轻地哄猫。

他点了点奶猫的鼻子,试图叫醒它,看它没有动弹,抱起来掂了掂,肢体直挺挺的没有反应。

手放在鼻子下,两道气息打在手上证明奶猫还活着。

江遇又叫了几声,拨弄着奶猫地下巴,仍然没有反应。

江遇急了,他找到宠物医院电话打了过去,医院拿不准到底什么情况,让江遇先观察如果还是醒不过来明天一早就送来医院,又嘱咐了时刻保温之类的贴士,江遇一一记下来,挂了电话,连忙去烧开水冲热水壶给奶猫保温。

暖水壶放进篮子后,奶猫动了动,靠近了温暖源。

江遇稍微安心了,他坐在一边喝粥一边观察奶猫。

它翻了个身,毛茸茸地脑袋蹭了蹭底下的衬衫,嘴巴微微张开露出粉色的舌头吧唧了下嘴。

江遇哈特软软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可爱了呀。

真好,我也有猫了。

拿着手机拍了几组照片,江遇精神稍微松懈,太阳穴就针扎一样疼,连带着眼前都是老式电视机滋啦滋啦地雪花片。

最近总是这样,他也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是连续几场感冒发烧肺炎身体太虚没什么大问题,江遇也没有其他什么好办法,就这样熬着。

但今天格外严重,他摸到了边上的牛奶一口气喝完头疼丝毫没有缓解,甚至四肢开始沉重发酸,生吞了两粒退烧药后,江遇就窝到床上蜷缩起了身体。

很难形容这一刻的难受,身体忽冷忽热,冷汗一层层的将床单浸湿,脑袋被一下下的砸连疼痛是什么都分不清楚。

呜咽的哭声,激扬活力的HIPPOP在耳边回荡。

母亲怒骂他的狰狞,前男友把他按在阳台边缘的狞笑不断闪现。

江遇已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像是被投入在深渊之中,根本无法挣脱出来,徒劳地抱紧脑袋驱赶痛苦。

桌上的篮子中,奶猫睁开了眼睛,矢车菊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床上的江遇。

在它眼里,江遇已如一只破水缸,要不了几天,水流尽,人也就没了。

奶猫,陆吾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跳下了桌子,下一秒皱着眉一脸不爽的高大青年站在了江遇床头。

他嫌满头冷汗的江遇脏,虚抬着手覆在江遇额头上给他输送了一些愿力,随后重新变成了奶猫回到篮子里。

还没算账,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陆吾在篮子里看江遇呼吸平稳了一些,忍不住哼了这么句。

他本是被敕封的十万苍茫大山山神,二十余年前与入侵者斗法受了重伤进入休眠,结果就在昨天被江遇撞破结界被迫唤醒。

陆吾当然是恼怒的,可他正是虚弱的时候,连维持原形都费劲,只能以丢人的奶猫的形态出现。

想到这,陆吾脸超臭的,恨不得一脚踩在江遇脸上问问他到底是在干点什么蠢事。

算了,把气撒在凡人,实在有点小心眼了。

不过打破了修复结界这点,怎么都得算到这蠢人身上。

陆吾撇嘴,探头看了眼江遇。

却见他上方形成漏斗状的气运,正被缓慢地吸入体内。

甚至刚才他输入的那一点点愿力正被他呼入时转化为气运,呼出时则化为愿力,修补起破水缸一样的身体。

化愿力为气运,化气运为愿力?

这就是这个人还没有死的原因?

距离上古已经万年,末法时代的现在竟然还有先天体质?

陆吾不睡觉了,一个想法在他脑子里形成。

他跳到了江遇边上,坐的端端正正等着这个人醒来,准备跟他谈一笔生意。

至于为什么是生意?

陆吾不喜欢跟人牵扯不清。

毕竟,人与神灵,不是一个物种。

江遇这一觉,睡到了太阳西斜才略微清醒,虽然做了一些噩梦,但后面确实温柔平静的多。

他记得,朦朦胧胧地时候,似乎有个人在他床边?

算了估计是梦吧。

他现在头也不疼了,身体似乎还轻松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他一睁眼,就正对着双圆溜溜亮闪闪的矢车菊色大眼睛!

他的猫!

在“关心”他?

江遇的心瞬间萌化了!

忍不住抬手想抱住小毛咪亲亲抱抱举高高,迎来的却是陆吾的“啪啪啪”。

不疼,但很响。

江遇吃了几下猫巴掌震惊到了,旋即欣喜地笑了。

有点爽,再来几下。

江遇坐起身,尝试了几次去抱陆吾都是吃巴掌,他只是笑,再一次快准狠地双手一捞,把陆吾搂进了怀里,蹭了蹭小毛咪柔软的耳朵。

“小猫咪啊生来就是要被亲亲的哦。”江遇化身石矶娘娘埋进猫毛里。

陆吾捂住脑袋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变态!”

可惜声音夹夹的,跟撒娇差不多。

江遇愣住,他举起奶猫,奇道:“我的小宝宝也会说话吗?”

随后继续蹭着小猫咪的耳朵,要不就是捏捏小爪爪。

他倒不觉得猫说话有什么不对劲。

还年幼时候,江遇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事物。

有时候是两颊都是鱼鳞的小孩子们成群结队上门来问他要些糖果点心,有时候是头上长角的老人家来要碗水喝,他总会给他们送过去,来的次数多了熟悉了就聊上几句,得知他们是从山上来的。

那时候他总是被关在家中,他实在无聊还会隔三差五请他们再来玩。

夏天时候鸟儿总是站在窗户口的电线上天南地北的聊天,被关在房中念拼音的江遇就会凑到窗口插话,他们聊天的声音太大了,引来了母亲。

母亲就问他在和谁说话,他如实说了后,母亲说他中邪了挨几个巴掌,他只能偷偷跟它们聊天了。

再年长一些,江遇就很少听到见到它们了。

“我说你是变态!!!”陆吾用爪子推着江遇的脸骂道。

江遇笑道:“哪里变态,我喜欢你这只小猫咪也算变态吗?”

陆吾被那句喜欢恶心住了,这人好不要脸竟然说喜欢他??

然后发现,江遇竟然一点不惊讶他会说话,甚至自如与他对话毛顿时都炸起来了。

“......我会说话你.....”

江遇顺着毛:“我以前经常和它们聊天,你会说话我还很开心呢。”

以前就能?

也对,毕竟是先天。

陆吾呵了一声。

小猫不知为何不高兴了,江遇连忙哄道:“但是会和我说话的小猫,你是第一只,宝宝,你最可爱,它们都比不上你。”

“放肆了你!”陆吾从他怀里跳出来,竖着炸毛的尾巴,矢车菊色的眼里喷出怒火,“你对谁都这样没有分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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