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娘子哟!您是软心肠的烂好人,被人算计了呀!这些年大郎到处人情打点,可没少从公中账上支钱。咱们六郎是嫡出,他成婚聘礼多送些,人情花费多一些,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老伯爷也没处挑理。“
“盛家是清流人家,为了以后的仕途和名声,咱们送的聘礼越多,他越不好直接收下,到时只能当做四姑娘的嫁妆!“
“嫁妆!”吴大娘子眼睛瞬间亮了。
“对嘛,咱们大张旗鼓,多送聘礼,把盛家的给架上去,到时那些聘礼都成了嫁妆,等盛家四姑娘一过来,这肉在锅里,那些聘礼不还是进咱们六郎院里?”
吴大娘子思索片刻,突然激动地直拍大腿: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这送上门的机会,差点白白放过!哼,大郎算计我儿,想着我一生气把婚事草草办了,一来伤我母子之情,二来那省下的聘礼,迟早落入他口中,好毒的心思,好狠的算计!
“他不想我儿体面,我还偏要争这个面子!”立场一旦转化,原来死活不肯的事,往往变得迫不及待。
吴大娘子被齐嬷嬷这番话说动,将婚事看成给儿子捞家产的好机会,立刻精神百倍,干劲十足。
从这天开始一直到小定,整整七天时间,梁府的贵重礼品如流水般往盛家送,直把林小娘喜得眉花眼笑,让王若弗气得咬牙切齿。
她忍不住对华兰和如兰抱怨:堂堂伯爵府,把个庶女当成宝,也不怕人笑话?早知道真不该捉这个奸!白白便宜了这小贱人,我要不主动挑破,梁六还未必娶她呢!
王若弗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心中恼恨不已,又诧异莫名:这墨兰到底给梁晗灌了什么**药,让他这么上心?
在大娘子看来,盛家上上下下都是势利眼,本来主君答应了无论梁家上门与否,都让海氏按家法处置林栖阁。
如今眼见墨兰被梁家看重,就谁也不提这事了。
她要海氏发落林栖阁,却被儿媳一个软钉子碰回来:母亲,我何尝不想整顿家风,但父亲的意思是,三日上门后严加整顿,如今梁家第二天就来了,又是吴大娘子亲自登门,若处置的狠了,岂不是打了梁家的脸,平白得罪了伯爵府?
“这话主君也说过,你当时怎么不同意?可见你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墨兰闯了祸,想拿她立威;墨兰得了势,又想去巴结!说来说去,就是捧高踩低!她要没嫁进伯爵府,你能这么包庇她?”
大娘子见指使不动儿媳,心中更加愤懑,当着一屋子下人的面,对海氏各种数落!
海氏被骂得满脸通红,却不敢辩驳,只好躬身听训。
这事被老太太知道后,当即把大娘子叫去训斥了一顿,又好好安抚了海氏一番,连盛紘都被惊动了,忙跑去给老太太赔罪,回头夫妻二人又吵了一架。
此番华兰回来看望母亲,正遇上王若弗心气不顺,一见面就喋喋不休地抱怨林栖阁,闹得华兰不知如何接口,一旁的如兰则不停帮腔,数落林栖阁的种种不是。
华兰听得头痛不已,她和墨兰素来没什么交情,也对林栖阁颇为不满,但自己在忠勤伯爵府过得很艰难,墨兰被梁家如此看重,对自己也算好事。
与其计较过去的恩恩怨怨,不如想着以后怎么搞好关系。
但看母亲和妹妹的态度,这“化干戈为玉帛”的话,是无论如何不好说出口了。
寿安堂内,老太太听房妈妈等人说,墨兰这几天到处撒钱,不停打探梁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各种消息,说这是“知己知彼,有备无患”,心理颇为不满。
“一个姑娘家,还没过门就打听夫家的家长里短,全没一点矜持,像什么话?”老太太对女子的要求,一辈子都是安分守己,不争不抢,对墨兰这种行为自然看不上。
明兰在一旁劝慰:祖母别为这种事置气,我看四姐姐也是怕泼天富贵不好接,如今她和梁六过了明路,打探消息也是为了知道公婆喜好,做个好媳妇呢!
“明儿,你用不着替她说话!”老太太冷声道,“你这个四姐姐惯会惺惺作态,整日只是吟诗作对,如今阴差阳错进了高门,于她未必是好事!”
明兰听得一脸懵懂,眼神也流露出困惑,低声问道:祖母的意思是?
“我派人细细查探过,墨兰之所以能嫁进去,是因为梁六院里有个小娘有了身孕,急着找大娘子遮丑呢!”老太太想起这事,就如吞了苍蝇般恶心,“当初那吴大娘子找你,就是想拿你当枪使,和梁六的那群小娘打擂台,谁料墨兰把这个烂泥塘当了宝,居然跑去无媒苟合!”
“梁家可不是什么洞天福地,墨兰又不会理事管家,只和林噙霜学了些小娘手段,都是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下作把戏,这些套路小娘用用就罢了,难道伯爵府大娘子也整天哭哭啼啼?我是怕她最后求荣反辱,连累家门啊!”
明兰认为这话有道理,但还是有些疑惑:可我瞧着梁家的聘礼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贵重,倒是蛮看重四姐姐的!
“这也是我纳闷的!”老太太对此也想不通,“按说墨兰用下作手段进梁府,吴大娘子再怎么好脾气,再怎么疼儿子,来提亲已经是硬着头皮了,哪能天天这么送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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