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灰蒙蒙的天笼罩在傅家每一个人的心里。这阴雨连绵的天气自傅老爷子死后还没有停过。傅笺竹在傅老爷子的灵堂上守了三天三夜都没合过眼,今日是傅老爷子下葬的日子。傅笺竹穿着黑色的西装,少年尽管身姿挺拔但仍能从背影看得出他的憔悴和疲惫。青黑的眼圈和细微的胡渣显得他不像是高中生倒像是失意沧桑的男人。
傅重山的葬礼仪式定于早上7:30举行,到场的来宾有一半都是傅老爷子生前的老朋友、合作伙伴,许多的金融商业媒体也准时到场。杜家也来了,杜世杭也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眼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朋友。只能一直瞧着傅笺竹,满脸的担忧。
“今日,在场的各位都是我爸的亲人、朋友、伙伴更有许多长辈是看着我们三兄弟长大的。非常感谢大家来送我爸最后一程。我爸年轻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才有了如今的傅氏集团。傅氏集团的业务也是遍布了航海、港口、影视、医药等众多方面......”傅怀泽慷慨激昂的说着。
“什么呀,这明明是傅爷爷的告别仪式怎么被笺竹三叔搞得是公司发布会一样。”杜世杭撅着嘴小声抱怨道。
杜世杭嘟囔着后脑勺就下来了一个巴掌,“小孩子懂什么,别乱说话!”杜秦严厉的说道。
杜世杭揉着脑袋,看了一眼他爸又把头低了下去。
“如今我爸与世长辞,傅家这偌大的家业正需要下一个主心骨来场控大局。我并非毛遂自荐,只是老爷子生前立有遗嘱。”说着傅怀泽拿出那张遗嘱,“傅氏集团由我三儿子傅怀泽出任董事长之职位占公司百分之80的股权,另傅氏集团旗下所有海内外子产业由我三个儿子继承,其分配决定权给予傅氏集团董事长所有。”胡月灵在台下摆出了一副得意的样子,眼神撇过去看了看傅怀霖、舒静两夫妻,轻蔑的笑了一下。
“承蒙我爸的厚爱,我将带领傅氏集团继续实干,再创辉煌!”傅怀泽高昂的在台上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得手的贪婪和激动。
“呵...爷爷他们这就等不及了。”傅笺竹站在角落里轻蔑的笑了。随即慢慢的走上来台。
“三叔真是心急,都等不到爷爷下葬再来宣布这个好消息呢。只是,这遗嘱怎么和我知道的有些出入,莫不是三叔伤心过度病急乱投医看花眼了?”傅笺竹死盯着傅怀泽,凌厉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看透。
傅怀泽狠盯了傅笺竹一眼便恢复了慈眉善目的三叔角色,“笺竹啊,你三叔我虽在管理公司上不是天赋异禀,但三叔我工作也是勤勤恳恳。如今你爷爷过世,作为他的儿子你的长辈理应担当起这份责任,这也是你爷爷对我能力的肯定。”说着说着傅怀泽的眼里便泛起了泪花,这努力扮演的角色演员自己本人都差点信了。
“三叔,你在公司兢兢业业做的那些事我也是有耳所闻的,爷爷怎么会倚重错人呢?”
傅笺竹轻蔑一笑,傅怀霖来到了台上站在傅笺竹旁小声说道,“小竹,这是爷爷的告别仪式,可别逞一时之气啊。”
“二叔放心,我自有分寸。”傅笺竹看着他说道。
傅笺竹迈着步子来到了三叔旁边,拿过了三叔手上的遗嘱说道:“三叔,这遗书当真是爷爷临终时托付并亲自出自于他老人家之手的?”
“当然!当时我们两兄弟都在场还有老宅的管家、医生都在,他们可以作证。”傅怀泽笃定的说道,显然有人证在他的声音都高了三分。
“那好,我相信这遗书是真的,只不过......”话说到一半傅笺竹停下来对着三叔冷冷一笑。傅怀泽被他的一笑弄的身子瞬间冷冷的,有一种不安的情绪转递上头。却也硬是摆着长辈的架子急忙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嘛,这遗嘱貌似内有玄机。说罢傅笺竹一下子将遗嘱撕成了两半,现场的宾客都唏嘘了起来,台下的记者朋友纷纷拿着相机怼着傅笺竹一顿狂拍。
“你!你你!你!傅笺竹!爸生前最疼爱的就是你了,爸临终的时候你人不见也就算了,到现在你还要忤逆你爷爷最后的意愿!你到底什么意思!”傅怀泽怒瞪了双眼,指着傅笺竹一通输出。
傅笺竹不紧不慢的从半张遗嘱的缝隙里掏出了一张薄绢,“这,才是爷爷真正的遗嘱。爷爷早就想到你觊觎傅氏集团已久,为了在临终前不闹出大的风波影响公司的经营特地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本来我不想把事情闹到公开场合,谁知道三叔你这么急不可耐,爷爷尸骨未寒你却急不可耐还叫了这么多的媒体记者,三叔,您可真是爷爷的好儿子。”
绢帛遗嘱上写着:傅笺竹是我唯一的孙子,他自小失去父母双亲是我一手把他带大。如今我知我岁月不长,傅氏集团又是我一手创立的心血我必将它保住。我将傅氏集团董事长职位、个人名下的海内外财产给予我孙傅笺竹。在傅笺竹读完大学之前傅氏集团由傅怀霖代为监管,傅氏集团旗下东南部产业归我三儿子傅怀泽所有,西北部产业归我二儿子傅怀霖所有。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傅怀泽边摇着头边盯着遗嘱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傅怀霖眼看局势要失控,叫人将傅怀泽带下了台。“今天是我爸的葬礼,很抱歉让大家看了傅家的一个笑话。今日我们都是为了悼念傅老爷子来到了现场,希望大家还是把精神放在仪式上,接下来仪式继续!”傅怀泽看了一眼葬礼司仪,示意继续。
墓地。
傅怀霖抱着傅老爷子的遗照来到了傅笺竹面前“小竹,你抱着爷爷的照片吧,我们一起接爷爷回家。”等傅笺竹没有接过照片,傅怀霖拍了拍傅笺竹的肩膀说道“走吧”。
“二叔,我想和爷爷再单独待一会。”傅笺竹看着爷爷的墓碑照片连眼都不眨。
“好吧,下着雨山上湿气重你也别待太久,我在墓园门口等你。”说完,拍了拍傅笺竹的肩膀走了。
傅笺竹扔掉了撑着的雨伞,静静伫立在墓碑前。雨不算大,但很绵密。细白的雨滴落在傅笺竹黑色的西装上,思念裹挟了他的全身。十分钟后,傅笺竹开口说道:“爷爷,我一定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您在这里好梦,小竹和您说再见了。”傅笺竹用沾满雨水的西装袖子往眼眶里一擦,一时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