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舱……你开玩笑的吧。”陈乔接过票。
罗成的眼神轻蔑的略过她,对陈乔的疑问置之不理。
“江若柠呢。”
“小姐在休息室。”
“真是可笑,我要升舱。”说罢陈乔便转身去了人工柜台。
她一个不留神就被江若柠给耍了,罗成包揽了所有工作,她便心安理得的享受,却不成想被那两人合伙给坑了。
……
“抱歉女士,本次航班的商务舱已满,没办法办理登机,您可以乘坐下一趟飞往伦敦的航班。”
“下一趟就下一趟,升。”
“下一趟还需要等待3小时,您确定改签么。”
“……算了吧,就这样吧。”陈乔气馁的回到候机厅。
……
温柔的女声播报响彻整个大厅,陈乔看着罗成径直走向了VIP通道。
“什么意思?”
“显然,我在商务舱,刚刚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陪你等会儿,仅此而已。”随后露出一个极为讽刺的笑容,转身离开。
“靠!”周围人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陈乔抓狂,果然惹了二郎神,她的狗也不会对你太好。
……
陈乔提着背包,随着人流走出,罗成似乎已等了许久,渐渐没了耐心,眉头微皱,几乎是用下巴在看她。
“你的行李,我会处理,其他的自己解决。”
“什么意思啊!”
罗成的眼神看向远处,黑色的宾利后座,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上升的玻璃后。她的嘴唇动了动,司机便驱动车子,离开此地。
罗成目送那人离开,再懒得解释,转身便去了别处。
……
“我这被抛弃的太过明显了吧,生气归生气,她不是还扇了我两耳光么。”陈乔摇摇头,很是无奈,江若柠的性子向来都是,别人惹她伤她,不管轻重,对方都要以数十倍的代价返还。
“对啊,你又不是没尝过她的手段,家破人亡了不是么。”她心里自苦,到最后也只能微微一笑宽慰自己。
拖拖拉拉的回到酒店,房间也归于简单,陈乔也只一笑而过,在意料之中。这段时间,她的好待遇一去不复返了。房间在中层,而江若柠在顶层,酒店将阶级分的很透彻,贵宾自然有贵宾的用餐区,若非真有要紧事非去找她不可,恐怕她们要回国才能见着了。
……
“Hello,beauty。”江若柠打量了一下门口的人,高马尾梳理的一丝不苟,鲜少有凌乱的发丝落下来,一身皮衣透着寒气,运动裤运动鞋,右胳膊夹着黑红相间的头盔,眼神淡漠。
她轻描淡写的回道:“进来吧。”
“我先去洗澡。”
“嗯。”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气雾覆在玻璃上,有些东西若隐若现着,她懒得欣赏,只身伫立在床前,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举着的红酒杯始终没有动一口。
那人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她落寞的神情,神思已不知飘向何处,水声停了她没发觉,她走进,亦没有发觉。
她伸手将那固定在江若柠手中的酒杯接过来,那人才注意到她,女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放在小桌上。很主动的将江若柠的身子转过来,贴近。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伤心的表情,你在感伤什么。”她轻声问。
“没什么。”江若柠抬头,眼神恢复淡漠。
“那我们……”
江若柠走到床边,缓缓坐下。
女人笑了笑,她见过很多女人,欲拒还迎,羞于表达。性本是人们取悦自己的工具,在法理之中,自然没问题,更何况基于性少数群体,她们本就不被世界认同。
她很大胆,走上前,手指挑起她的肩带,手掌抚摸她的肩头,冰凉的触感让江若柠微微一颤。肩带滑落,隔着薄薄的衣衫,下面是她洁白的酮体。
江若柠的后背贴着那人的胸膛,她确实大胆,扔掉了浴袍,裸,身贴着江若柠,她身体的轮廓,江若柠感受分明。那人抚向江若柠的小腹,另一只手,拖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向自己这边,一吻落下,江若柠偏过头,嘴角擦着那人的唇路过。
“你不想我吻你么。”
“不想。”
那人轻笑,并没有介怀,低头吻在她肩头,舌尖轻抵,丝丝麻麻。手掌上移,渐渐覆盖了她的敏感地带……
—
回到酒店陈乔便瘫倒在床上,醒来时天色已暗了下来。犹豫许久,她还是准备去寻那人,或是道歉,或是更糟糕,总比这样半死不活的冷战要强的多,要么和好如前段时间相敬如宾,要么她放过自己,总之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电梯里遇到一个身穿皮衣,看着很是桀骜不驯的年轻女孩儿,随已渐渐入春,但外面的温度依然寒彻,入夜了更甚,只着单薄的衣服便在夜里穿行,实非明智之举,或是她真的不再年轻,对温度的追求胜过风度。那孩子的脖子上还挂着耳麦,手里拿着头盔,陈乔不禁一笑,这年头,这样的打扮竟然成了年轻人追求的时尚。
很巧,她们同是一层楼,电梯到达,女孩儿快步走出去,直达江若柠房间。
陈乔有些许疑惑,但也没再向前,江若柠痛快的给那人开了门,她偶尔张望一下,楼道里再没了动静。
……
半个小时后,陈乔终于等那人出来,想着继续自己的事,却不成想被那小孩儿拦住。
“你也是她约来的?”
陈乔不明所以,迟钝的点了点头。
“别去了。”
“为什么?”
那小孩儿搭上她的肩膀,张望着,似乎怕人看见什么,将陈乔带进了电梯。
“你要是为钱不为人,那还有的图,这女的长的是挺不错,但不肯做。”
“做什么?”
“姐妹,你不要开玩笑好吧,你不知道做什么。”那人讽刺的笑着。
陈乔也意识到什么,目光变得严肃,“你的意思是你刚刚进去是为了她上床?”
“of course,不过没有做成,她好像有什么伤心的事,可能只是刚分手罢了。”
陈乔拽着她,随意按了个楼层将人拖出来。
“唉,你干嘛。”
”说全了。”她从手包中拿出现金,塞进女孩儿的皮衣里。
“上午看到这个姐姐头像漂亮,就试着联络一下,没想到……就成功了。然后晚上约在这里……她是你女朋友么,你也太失败了,自己不行还得女朋友找别人满足自己的性需求。”
“放屁,你才不行。”
“刚刚到哪一步了。”
“衣服脱了一半,我最多摸了摸,就被赶出来了,没干别的,她也不让吻她。”
“小小年纪不学好。”
“这话说的,是人都有需求,我找个漂亮姐姐怎么了,况且我也是奔着谈恋爱去的。”
“滚蛋。”
女孩儿抓着钱,高兴的跑开,江若柠和陈乔给这些钱足够她潇洒一年了。
陈乔不解的看着女孩儿离去的方向。什么时候江若柠需要以这种方式取悦自己。
—
的士穿梭在城市的街头,霓虹包裹周围,陈乔打开后窗,伸出半个头,享受着烈风带来的清爽。眼眶被风吹的红了起来,她没有去找江若柠,她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似乎是她难以启齿的秘密,但她不解,不解她和康路,不解她分明痛恨同性恋又怎么会找女人……
“第一晚落地伦敦,在酒吧度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祝你旅行愉快。”的士的司机说道。
“谢谢。”
……
“嗨,伙计,一个人么。”
她落地伦敦的时候,便联络了从前的好友兼同事。
“好久不久。”Rossen转身看到她,兴奋的紧抱着她,然后献以吻面礼。
“你真的回来了。”
“是真的,不过应该呆不了多久。”
“乔,我真的很想念你,为什么不能回到伦敦继续工作呢。”
“Rossen我的身体大不如前,已经不适合奋斗在一线岗位,来回奔波,现在做点小投资,生活无忧就足够了。”
“是地下拳场……”当初陈乔几乎拜托了整个投行界的熟人,大家都了然于胸,事后听肯说起一二,但不是很详细,再问,肯也不没有多说,他便知这事处理的多么棘手。
“没错。”陈乔苦笑,继续问道:“只有你一人,不会吧。”
“当然不是,那二位不知在哪个角落和美女亲热呢,你可别得意,我的酒量这几年很有长进。”
“是么,那我们从烈酒开始,还是……”
“一上来就这么猛么,轻度酒就好,慢慢加。”Rossen嘱咐吧台。
—
“这就不行了么,你以前很厉害的。”
陈乔爬在吧台,无奈的苦笑,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喝过酒了。
“come on.”
她摆摆手,喘着粗气,从国内逃出来的时候,伤口被水感染,一口气游了一公里,她的身体落了病根,一喝酒便喘不上气,第二天更是咳嗽不止,所以多年来饮酒适当,很久没有这样在酒精中狂欢了,精神似乎重新找到了宿主。
“明日继续。”
“谁和你比明日……”
陈乔笑着拍了拍Rossen,打着厕所的借口溜了出来。
她跌跌撞撞的饶过人群,走到门口摇摇晃晃的站立,看了看街头,用力的呼吸新鲜的空气。
迫人的寒气,从鼻腔流入身体,清凉而醒神。她长长的呼出,水汽随之向上空散去,渐渐没了踪影。
做完了这些小把戏,踉跄的走到街头,招手,车子稳稳停下。
她是醉的,状态是这样,她是清醒的,清醒的记得刚刚那小毛孩儿的话,清醒的记得自己是要道歉来着。
门童走上前扶着她到电梯门口,被她果断拒绝,她知道她要去哪儿,至少不是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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