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霜！”
“你清醒点！”
季晴川见乔霜陷入魔怔，她感到不妙。
乔霜都哭得有些抽抽了。
季晴川慌了神，将乔霜紧紧抱住。
“乔霜，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季晴川红了眼。
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乔霜的背部。
就像哄个孩子。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真的对不起。”
“你别这样。”
“我害怕，也心疼。”
乔霜钻进季晴川的怀里，贪婪地汲取着温暖。
已经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情，让你体验感不好。”
“还有时间，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乔霜哽咽中，逐渐平复了情绪。
她沙哑的声音在季晴川的耳边响起。
“我想去唱歌。”
......
季晴川驱车来到天上人间KTV。
点了一个小包，里面只有她们两个人。
热情的柜台姑娘，说带女朋友出来玩，要定个大包厢。
乔霜说：
“大包厢太空荡，小包刚刚好。”
季晴川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听着乔霜像个傻子一样。
反反复复地唱着，莫文蔚的那首《如果没有你》。
这首歌已经循环了十遍了。
“hey 我真的好想你”
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
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
“如果没有你
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
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
如果没有你
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可惜
反正一切来不及
反正没有了自已”
季晴川的耳朵都要听出了茧子。
但她没有产生丝毫不耐烦的情绪。
她反反复复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情绪从不解到不解最后到不解的心疼。
乔霜的眼神呆滞，反反复复盯着大屏幕。
季晴川总觉得，这首歌对于乔霜来说。
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但她不明白。
想不明白。
不敢问。
也不敢说。
少女情怀总是诗。
季晴川第一次发现，乔霜的内心。
有好多好多的诗。
她真的。
内心世界好浪漫。
不像她的心。
一片荒芜。
巧慧说她就是故事中的小王子。
可她贫瘠领地的土壤。
如何种得下玫瑰花。
季晴川突然觉得。
乔霜不仅仅是她的同学。
还是一个女人。
一个有魅力的女人。
拥有着，让季晴川产生好奇的致命吸引。
除此之外。
也是个小女生。
一个内心拥有着童话世界的小女生。
是一个需要季晴川。
去哄，去珍视，去呵护的小女生。
乔霜她。
时而娇气，时而霸道，时而高傲。
时而把自己紧紧禁锢在手心里。
她是丰富多彩的。
也是矛盾的。
矛盾到。
季晴川想不通，造物者是如何将这么矛盾的点。
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
季晴川的眼神逐渐变得温和。
露出了欣赏的神色。
她唱歌真的情绪好饱满啊....
恍惚中。
乔霜手中递来了话筒。
“陪我唱一首吧。”
“好。”
季晴川将话筒握在手中，听乔霜说着：
“你唱男生部分，我唱女生部分。”
“哦，好。”
音乐声响起。
是一首季晴川感到陌生的歌。
“是否很惊讶讲不出说话/没错我是说你想分手吗/曾给你驯服到就像绵羊/何解会反咬你一下你知吗。”
......
“回头望伴你走从来未曾幸福过 /下半生陪住你怀疑快乐也不多。”
......
“好心一早放开我/从头努力也坎坷/统统不要好过。”
.......
“若注定有一点苦楚/不如自己亲手割破。 ”
......
“若勉强也分到不多/不如什么也摔破。”
......
“可知歌者也奈何/难行就无谓再拖。”
.....
季晴川呆呆看着大屏幕上的歌词，想着乔霜扯着嗓子说“放过我”的痛楚。
她心尖一闪而过了什么，汹涌澎湃，却最终什么也没有捉住。
一曲唱毕。
乔霜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
“走吧。”
“乔霜，你好了？”
“嗯。”
季晴川松了一口气。
“那行，吓死我了，你好了就行。”
“我刚刚，还以为你疯了。”
“嗯。”
季晴川小心翼翼问道：
“天色晚了，我们回去了吗？”
“我想去酒吧。”
“好。”
A市是一座不夜城。
季晴川跟着乔霜，洞洞拐拐。
来到一家酒吧前。
进进出出的洋人汉子和摩登女郎。
他们拥抱着说说笑笑。
季晴川心里一紧。
她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糜烂的地方。
但同时又充满着好奇。
乔霜推开了酒吧的大门。
季晴川看着那些洋汉子目光火热，发出了欢呼的声音。
季晴川看了眼乔霜的着装。
似乎觉得有些不妥。
但她最终没有说什么。
她们找了安静的一处坐下。
服务生上前，乔霜用英语和外国男生说了什么。
漂亮的酒水，被端了上来。
杯子漂亮，水的颜色也漂亮。
乔霜晃动长脚杯，姿势优雅得像电视上的贵族小姐。
她透过酒杯看着季晴川呆呆的面容。
将一杯酒推至季晴川面前。
“尝尝？”
“Hello...”
一位眉目英挺的老外坐了过来，用英文和乔霜说着什么。
大意是，很欣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
这样的话。
季晴川口语不是太好，他们说得太快了。
所以只能知道个大概。
紧接着，外国男士向季晴川看过来。
递给了季晴川一根烟。
看着季晴川窘迫的样子，乔霜笑得一脸得意。
乔霜摆了摆手，说了什么，外国友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季晴川这才端起酒杯，好奇地尝了尝。
味道还不错，很像雪碧。
咕嘟咕嘟一口闷。
“喝慢点，这酒后劲儿大。”
乔霜的声音恰时地响起。
“是吗？不会吧。”
“这不是跟饮料一样吗？”
季晴川边吃边喝，美味在前不能辜负。
而乔霜则是嘻嘻笑着，像个阴险的贼。
不一会儿，季晴川感到有些头晕。
“乔霜，我想去嘘嘘了，你等我一下。”
季晴川摸着上楼，酒吧的嘘嘘地，是独卫。
她一头钻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却顿住了脚步。
因为她听到了女人喘/息的声音。
奔放地，高亢地。
像是做着什么，特别兴奋的事。
季晴川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
她怕尴尬社死当场。
男女用英语交流着什么。
女人陌生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季晴川惊呆了。
等了一会儿。
外面似乎安静了下来。
季晴川探头一看，空无一人。
她松了口气。
紧接着，季晴川匆匆忙忙坐到了乔霜身边。
小声嘀咕道：
“乔霜你猜我刚刚碰到了什么事！”
“嗯？”
“我尼玛，刚刚两个老外在XXOO！”
“我躲在厕所里都不敢出来。”
“这特么也太奔放了吧，卧槽好/恶/心啊，公众场合做这样的事情。”
然后季晴川看到了乔霜。
有一种头都要笑掉趋势。
“我看你醉得不轻啊，我们走吧。”
“嗯，头有点晕了。”
乔霜带季晴川在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
季晴川打开房门一看，是标准的双人间。
“你要是头晕，就先睡吧。”
说着乔霜躺在了床上。
之前她们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季晴川理所应当地爬上了乔霜所在的床。
而乔霜却凶狠地一瞪眼。
“睡你自己的床去。”
季晴川见乔霜不愿意，脑子太晕了也不愿再纠缠。
一头栽在了另一张床上。
.....
早上起床。
季晴川醒来的时候，乔霜已经起来洗漱了。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七七八八的化妆品。
季晴川现在神清气爽，想到一件事还是挺不开心的。
“乔霜。”
“嗯？”
“我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
“放。”
“哦。就是昨天我要跟你睡一起，你干嘛不让我跟你一起？”
季晴川盯着乔霜的神情，见她微微低下了头，仿佛是深思熟虑后说：
“我怕酒后乱性。”
季晴川很生气，心中一沉，面上却不显露。
酒后乱性？
她和乔霜吗？
乔霜怎么能这样看待自己？
这是对她人格的侮辱。
她怀疑自己。
原来。
在乔霜心里，她就这么不可信任。
两人默默无语，乔霜继续收拾着自己东西。
季晴川也气不打一处来，安静地刷着手机。
手机铃声响起。
是巧慧打来的。
季晴川接起电话。
“季晴川，我找了一份兼职，有点远。”
“为了工作方便，我决定搬出寝室了。”
“以后可能只能上课时候碰面了。”
季晴川听完巧慧的交代后说：
“好的，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加油。”
“嗯，加油。”
季晴川在听到巧慧的话后，心头涌起轻松。
若是人人都像巧慧这样的女孩子一样简单。
她真的能多活几年。
念及此，季晴川皱了皱眉头，望向乔霜方向。
心中没来由地感到沉重烦躁。
巧慧在出租屋内数着自己这个月兼职赚到的账单明细。
她开心地笑着。
打开日记本。
巧慧一笔一字地写道：
九月。
时光匆匆。
季晴川。
我又要忙碌了哦。
因为要为你，成为更好的人。
熟悉背影，光明耀眼。
时而欢喜，时而忧愁。
相信。
我们的欢喜。
距离什么。
不会打败的。
写完后。
巧慧合上笔记本。
将那破碎的音乐盒攥在手中。
拨动开关。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