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烛,你——是第十二扇门门神,对吧!同时也是高大威留下的净化整个灵境的程序。”
阮澜烛拼命忍住全身的战栗,用尽全身的气力点下最终答案的头颅。
当所有秘密被摊开,阮澜烛的内心得到了宁静,接下来的要说出的话,没有想象的那般困难了。
阮澜烛:“走到第十二扇门,净化整个游戏,是我生来的使命。一开始,我其实并不是很想按照高大威给我设置好的指令进行,可.........”
可他没想到,遇见了跟自己预测中有点不一样的凌久时,和一个变数——盼兮。
盼兮见阮澜烛给出最后的答案,她内心并没有得到一丝的轻松,反而觉得有些答案往往比自己预估的来的沉重。
她一点点恢复的记忆,并不完整,只有每扇门的重要节点,且都是围绕凌久时和阮澜烛二人开展的。
她在第一扇门的时候,就知道了阮澜烛是门神,后来一点点知道这个世界是围绕凌久时和阮澜烛二人开展的:
凌久时意外进到了门的世界,从第一扇门开始和阮澜烛携手共进退,慢慢地彼此熟悉了解,最后发展成能生死交付的挚友,或者是半身。
他们二人一直以进到第十二扇门,净化游戏为目标。前进的过程中,被人坑过、害过,甚至还一个接一个地失去了其他的战友,最后站在第十二扇门的门前。
这些记忆,有时候盼兮宁愿自己不知道,这样她就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她也庆幸得到这些片段式的记忆,因为这些,她充足的时间和机会去拯救他们的朋友。
盼兮一点点走进,直到她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盼兮将头轻轻靠在阮澜烛届结实有力的胸膛,听着他的胸膛下那颗心脏的跳动。
砰-砰-砰.......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阿凌,你不可能一直瞒到他进入到第十一扇门。”
在盼兮主动靠近他,拥抱他的那一刻,阮澜烛身子瞬间僵硬下来,就像一个被突然触发的机关人,随后缓缓地放松,将手轻轻搭在她的后背,仿佛生怕惊飞一只蝴蝶,享受着与对方互相依偎的宁静时刻。
“我还没想好,或许今天,又或许等进入第十一扇门,再或许等他自己想起来...........”
挨靠在阮澜烛胸膛的盼兮,听见阮澜烛还在逃避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慢慢地离开了阮澜烛的怀抱,抬头直视对方。
“阿烛,阿凌他有权利去选择,他自己要不要去听这个答案。虽然阿凌一直没说过,但他心里在很早开始就已经把黑曜石当做是他的家,将大家视作家人的存在。”
盼兮看见了阮澜烛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继续道:“老规矩,你说?还是我说?”
见此,阮澜烛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小兮,你口口声声说要给凌凌选择,你现在给我选择,是选择吗?”
盼兮缓缓伸出手,一点一点去描画阮澜烛那张妖娆又不失男子刚毅俊朗的脸,最后指尖停留在他眼角的精致泪痣上,
眼含柔情道:“如果我没有给你选择的话,早在知道你是门神的一刻,我就跟阿凌说了。阿烛,这次让阿凌做选择,好吗?”
“而且,我们是三个人进去,不是二人,纸条上的线索,已经发生改变了。”
交谈的最后,盼兮伸手温柔地捧起阮澜烛的脸,笑着道:“阿烛,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跟保护阿凌一样。
楼下的凌久时估摸着楼上二人交谈的时间,等他重新来到盼兮房间的时候,房间内只剩下盼兮。
她正捧着一沓资料,安静地等着他来。
“阿凌,我有些东西想给你,这些是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到时候阿烛会亲手交给你,他,有些事情想亲口告诉你。”
盼兮将游戏设计的初稿图交到凌久时的手里,安静地在一旁看他一页页翻阅。
凌久时修长的手指,划过这些资料整齐的边角,上面还有岁月的折痕和侵蚀。看得出来现在保管这些资料的人十分用心。
他能从这些资料里感受到保管人细腻的关心。
“阿凌,对不起,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私下去见了你的母亲。”
盼兮低垂眼眸,声音喏喏道。
凌久时将手里的资料随手往旁边桌子一放,郑重其事地执起盼兮的双手,将它们捧到自己的唇边,道: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
盼兮错愕地抬起头,眼神呆愣了一瞬,道:“你不怪我?”
凌久时见此,眸底掠过一丝促狭,谁能想到眼前人如此担心自己会因此生气,却还能做出向之前那般大胆的事情,居然敢偷偷瞒着他和阮澜烛,用道具私下帮助谭枣枣。
帮助谭枣枣,无错。
若是错,也是错在瞒着他们私下行事。
她不知道,当她昏迷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而他们什么事情都帮不了她的时候,那一刻,他们是有多么的绝望,就像身处无尽的黑夜,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怪!但不是怪你私下去见她,而是这次,你居然敢这样无视自己的安危。”
凌久时说完这话后,眼前人面露愧色地重新低下头颅。
内心既是无奈,又是心疼。
语气稍微放缓地道:“小兮,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这般无用,气自己不能让你安心依靠。
小兮,你说过的,我们是家人。
你也说过,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是你的第一选择。
下次,再有这样危险的事情,请选择带着我一起,好嘛?”
说着话的时候,凌久时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红起来,他是真的怕了,怕这个人又一次做出危险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下次他还能不能等到她重新睁开眼睛。
盼兮从凌久时那双含泪的眼瞳中,清晰地照见了自己,他的眼里有她。
盼兮觉得自己的眼眶微微有点酸涩,似有些液体快要从眼中夺眶而出。
“不好。我可舍不得带你做危险的事情。你别忘了,还有阿烛呢,而且若真有一日带你去做危险的事情,那我们三人岂不是葫芦娃救爷爷——挨个去送死。”
凌久时见状,哭笑不得,刚刚好不容易凝聚的悲伤氛围一笑而散。
“我不管,大不了我们三个就要当一回葫芦娃。”
盼兮惊讶,她怎么不知道凌久时居然有这般无赖的样子。
盼兮想起凌久时的母亲,问:“那她,你见过了?”
凌久时握着盼兮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声音从喉咙里溢出,“嗯。”
“见过了,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我不想去打扰她了。我跟阮澜烛提前预支了点薪水,偷偷放在她家门口,亲眼看着她拿进去,这算是我报答她那些年对我的照顾,等她老了我也会尽到自己作为子女的义务。”
就让他们母子的关系保留在这里。
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现在他的身边有盼兮,有阮澜烛,有谭枣枣…………足矣!
盼兮心疼地看着一脸说无所谓、不在意的凌久时,可他眼中的那点家人的光,却像镜子一样,一点点碎成一片片。
盼兮轻声唤道:“阿凌…”
凌久时:“嗯?”
盼兮看见凌久时的注意力重新放在自己身上,她眉眼弯弯,像两颗弯弯的月牙。
“你还有我们,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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