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雅斯、斯月、爱丽斯塔、雅斯兰娜
雅斯兰娜……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我的脑海中,被这一字洗脑占据着,它们宛如同囚徒身上的绳索与镣铐一般,缠身于我的脑内,无休止从不停歇的侵蚀禁锢着我,让我无法安宁,也无法停止手边的杀戮。
就这样,我虐杀了许多人,又因能量的消耗,而又将许多人当做食物喰噬进了腹中。于是我变成了怪物,我杀掉了我最爱的人并喰噬了她的身体,最后我依靠着我那仅存的理性,我急忙离开了。但杀戮无法停止,只要那般的念头,那般恶魔的低语没有停止,那我也就只能像一只受操控的木偶那般,在那样循环往复的洗脑之下,无止境的杀戮,无穷无尽的虐杀着眼前的一切。
随着几声模糊的声响,被鲜血残肢占据的楼梯上,站着两个人。但看不清是谁,我所能看到的也仅仅只是两抹模糊不清的黑色星点,于是我便没有在意的继续喰噬起眼前的“食物”
声响变得沉重了许多,当我再次抬起头时,那两人则早已从那条楼梯上走了下来。而其中一人的面容也逐渐清晰,那很熟悉但又说不清是谁,于是我极力的想看清那个人。
那人身着黑色礼服,面容清冷白皙,有着一张俊俏但秀气的面庞,有着一头短发。我认不出那是谁,可又却是那样的熟悉。
我压抑着内在的癫狂,极力的想看清、认出那个人,但却又无从辨认,可又却意外的令人感到熟悉。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那段杀戮的念头,又开始在我的脑中盘旋,如同寄生于房中角隅的菌菇那般滋生在我的脑中不肯离去。
于是,我扑向了那个人,于是,我也认出了那个人——他是吉利雅斯。
他肯定是来终结、杀掉(报复)我的吧。
我仿佛奇遇到了一名救世主那样,等待着他的利刃出鞘刺穿我的胸膛、并永远的结束掉我的生命。
我就那么静静的等待着,此刻,我的心也终于宁静了下来,而盘旋于我脑中的那种种念头也随即的逐渐消逝,而此时我脑海中所浮现的,也只剩下了那些美好的往昔、与过往的那些平淡的日常......
世界变得宁静,周遭的一切变得寒冷,但彼时的我,好像也终于可以走入那所谓终点的坟墓中去了.......
“咚!”
我倒下了,我倒在了那片血泊与我所犯下的那无限罪孽之中。
所谓救赎的新道路,我想永远也不可能产生了吧,只要我还存在,那罪孽我想也只会不断滋养、并新生。
我倒在血泊当中。但不知为何的,吉利雅斯像是痛失了什么一样,惊慌失措的来到我的身边,将我的身子托起,并还带着副及其痛苦的面容失了言语的不停悼念着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撩开我额间的那几根散乱的黑发,并试着滥用他的那无尽的神力挽救着我那一瞬便就要消逝的生命。
他的瞳孔中让痛苦与绝望所笼罩,他拖着我那快将步入腐朽的身子并拼力阻止它枯朽消逝的样子就好像我当初与斯月离别时的那样,只不过它们两者间的意义不同,我和吉利雅斯并不存在着什么所谓朋友、师徒之类的关系,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所以,我想他之所以会如此急切的希望挽救我的身体,或许是因为合适他的宿主将要消失了吧,虽然他的眼神中并不都是那样自私的情感,甚至还可以看到浅浅的悲伤,但如果真要是那般的话,我想我也就真的罪不可赫了,而所谓的什么救赎道路,也就从一开始都不存在了吧。
随着我的身体与生命进一步的衰竭、腐朽,我的神情也渐渐迷离起来,于是我的目光无意识的看向了吉利雅斯的身后。
那个人的目光昏暗、哀寂被寒冷所覆盖,他的眉毛修长,眼角如狐狸似,瞳眸黯淡深邃,眼角边有一颗泪痣,和一头黑色的短发——斯月?
那个人的名字如同抹不去的伤痕般一瞬的浮现于我的脑中,那是斯月?斯月.托比塔?
顷刻间,没有任何惊喜,也没有与之相反的惊吓,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感,我望着站在远处的那个人,任何的回忆都没有于我的脑海中所浮现,而是宛如沉入海底的重物一样消逝在了不知何处,那个人冷冰冰的望着我,他的眼神冰冷、沉闷,没有一丝的悲伤与惆怅,我甚至觉得那或许只是一个披着斯月皮囊的另一个意识体,但那个眼神,那双深渊般的瞳眸当中所蕴含的冰冷与沉闷却又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我那就是斯月,但他为何那样的看着我,他为什么没有死,活着的话又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算了,反正我都要快死了,去追问那些也没什么意义了,更何况我追寻了百年至许多世界的爱人此刻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尽管那双瞳眸中是冰冷的。
只是这一事实,就好像是货轮撞上了冰山那样,我无法接受罢了。
我望着那双冰冷的眼神,尽管我们的目光交汇,但却再无法像此前的任何一个时刻那般重新的凝聚于一起,这仿佛是在印证着那些往昔那些所谓的日常都化为了泡影并早已在那些过往的泥泞中消逝,我望着那双冰冷的瞳眸,不禁的,在那些沼泽似的回忆狂潮来临前,我急忙的收起了视线。
我回想着……所谓的救赎?、所谓的消逝?、所谓的别离?、所谓的另一个世界?、所谓的雪夜?、所谓的奇遇?、所谓的我爱你..........
我回想着那些是否虚妄的一切,放弃了去回想那些事。
命运这东西还真是喜欢捉弄我呐.......
所以,我这一生,只有爱莉斯塔是真实的对吗?但我却又将这名唯一真实的、并且还爱着我的人,给杀死了对吗?
这算是讽刺吗?算是它对我又一次的无情反扑吗?命运这东西还真是好笑啊!
一阵哀寂的寒风从我的耳旁拂过,那段短暂却又永恒的悲痛与往昔随着一段温暖话语的出现同着那阵微风缓缓消失了。
我的思绪,渐渐被拉扯了回来。
然后我望着那片象征自由与美好的璀璨星空。我满心希望着、回忆着,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飘荡在空中,她的四周被那层层叠叠的微光所笼罩,我注视着那个身影,淡淡的,我瞳眸变得湿润。她向我伸出手,暧昧而柔恋的注视着我,仿佛她早已等候多时。天空的颜色渐渐明亮、缤纷,周遭也逐渐的暖和、温和,那个人影拉起了我的手,层叠的微光缓缓散落并消逝,最后黯然和虚无在我的目光外开始浮现——爱莉斯塔,我终于可以来见你了。
……………………
………斯月………
伴随着雅斯兰娜瞳眸中最后一缕光泽黯淡无存后,她的那缕黑发也渐渐恢复了当初时的那副白色模样,而她面眸上的鳞片和血红也逐渐初愈,随着她的死亡,那副恢复后的美丽面容也宛如与她初见时的那样动人,她身后的黑翼也在短暂的等待中慢慢变得雪白,紧接着那些白羽宛如玫瑰枯萎后所掉落的花瓣那样不带声响的从她的背后缓缓飘落,然后在落地时的短暂一瞬中化为星尘并消逝了。
我的内心动摇了,我望着那具消亡在吉利雅斯怀中的尸体,不禁忆起了些什么,我望着那双白眉下的淡金色瞳眸,不时的感到有些陌生。我转移了视线,看向了那头被白雪所覆盖的白发,我的思绪也逐渐偏移,看着那头白发,就好像那天夜里的雪一直在簌簌地往下落,而从未停止过。但我又不免怀疑,那头白发或许本身便是雪白的,也未曾被雪花所覆盖过,也许是我未曾留意,也许那天未曾来临。烟花大会是假的,暴风雪中的散步也是,教堂里的求婚也是,黑沙滩上的交谈也是,花海中的狂奔也是……瑞丽奇的别离也是。当躯壳被渐渐抽离,最后化为一滩尘沙落在平地上,旁人的嘶喊与哭声没随着一阵的消逝而离去,喧嚣与悲鸣来回徘徊,并循环似的来回播放着,意识消散的尘沙恢复了意识,随着那阵阵的哭喊,它波动了,它带动着周围的微风拂着野草,跟随着微风盘旋在低空中,微风拂过哭喊者,微风撩起她额前的几根黑发,并试着帮助她带走泪水。最后,尘沙离开了,意识消散了,那个哭喊者没有再哭泣,只剩下意识。
我望着那具冰冷的尸体,任何的感触与哀伤都未曾像汹涌的波涛那般从一旁涌出,而是静静的沉淀在那里,它或许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也或许就停留在一个已知的地方。我望着那具冰冷的尸体,我们的瞳眸碰撞了,但却并未凝聚,我等待着哀伤与悲痛的到来,同时我又急切渴望着一场雨的来临,但它却始终的未曾出现,而弥留在一片冷寂宁静的海上。我渴求着下沉,倾泻,但我却不知所以的漂浮在上面,没有下沉也从未上升。
就这样我迷失了,迷失在了一片寒冷而寂静的海,我不愿寻找出路,而僵化在中央,我望着海底的那具冰冷的尸体,于是,我渴望下沉,与那具尸体作伴,就如曾经或梦境中的回忆中一样,一同躺在岸边,受着海浪拍打,海风荡漾,随着浪潮翻滚增长,两人被吞没。
我期待着一场雨的到来,帮助我填充这片破碎干涸的海。
只是,它一直都没有来,我僵直的漂浮在海的中央,就这样,我累了。我很痛苦但却并不悲痛。
我离开了,但痛苦依然存在。
…………………………
………吉利雅斯………
我紧紧搂抱着我怀中的雅斯兰娜,她死了,她的尸体如同那些腐朽的夜晚所侵袭的噩梦般根深蒂固的印刻在我的脑海久久不肯离去,于是因悲痛与绝望的狂潮不断侵涌,我绝望的用嘶喊发泄了出来,我久久无法停息,我望着我怀中的她,我望着她的黑发慢慢变白,她的血瞳慢慢褪色,她脸上的鳞片渐渐消逝,她的气息渐渐迟缓……
回归本源,她的死亡是我一手所造就的,就于当初的那名少女一样,是我亲手所至的。我妄图赎清后者,却又弄砸了前者,我妄想着救赎,但却又因而的徒增了多少罪恶。“琪娅.雅斯兰娜‘及我的爱人又是我的搭档,当我得知了种种,得知了往昔中那些所谓幸福,而之后我却将这一切都给毁掉了。我花费光阴去寻找,去搜寻,去找回,可当那些记忆与过往一同的展现并浮现于我面前时,当我回忆起了一切时,记忆中的人却早些的离我而去了,甚至于那个人曾经就一直的待在我的身边,而那个人也更是触手可及。现在,唯一的事实就是她离去了,并且是我迫使她所离去的。
那些往日那些令我无法相信的美好与幸福还没来得及验证,便已早早的化做泡影消逝在我面前的这片景象之中。“帮助她结束痛苦‘’没想到我真的就帮助她结束了痛苦,只不过这是永恒并短暂的,并非我所期望的永恒,但不管如何,一切都晚了不是吗?
雅斯兰娜死了,她离去了,她没有前往白德拉斯,也没有前往瑞丽奇,更没有投胎转世,也或许是去了一个更加遥远的地方,一个没有人所知道的地方,一个美丽而自由的地方。
爱丽丝塔或许就正在那个地方等待着她,仿佛这一切都是幸福美好的一样。只是,我的情绪仍还在边缘中徘徊,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亲手所杀死了她的事实。我望着我怀中的雅斯兰娜,仿佛就在昔日中的任何一个时刻那样,她正在我的怀中熟睡,我不愿叫醒她,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那可爱的睡脸,我轻轻撩起她的头发,微微的捏着她那稚嫩的脸颊。在一阵安宁而平静的环境中,我哭了,泪水顺着我的眼角,流经颚骨,平缓地向下散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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