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过去,凌川终于醒了。
舱室里空荡荡的,没有其他虫的身影,他爬起来坐到那把带轮子的座椅上才想起来自己的腿好了,就立马站了起来,又因为起来得太猛,眼前一黑一屁股坐了回去。
纳撒尼尔就在此时推开了门,看见醒过来的凌川也没有什么其他表情,只是比平时多扫了几眼他。
凌川昏迷了这么久,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傍晚了,肚子有点饿,想吃饭,刚想开口格雷戈里就送来了吃食。
出于礼貌他对副官表示了感谢,然后就开动了,也不管一旁雄虫从他出声起就一直有点不高兴的表情。
吃完以后他端着盘子要去找厨房洗碗,纳撒尼尔终于忍无可忍把他拦了下来。
被抓住的凌川怕把东西摔了,连忙将其放回原位,只是眼神带着点疑惑,像是在问雄虫要干嘛?
纳撒尼尔也说不出要干什么,声音听起来有点干巴:“还没叫军医过来检查,这些盘子格雷戈里收了就行。”
原来门外的副官一直没走,听见自己的名字他就进来收走了东西。
凌川嘴角抽了一抽。
这个雄虫一定是吃错药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他决定像以前一样继续无视对方,坐回床上扯住被子蒙好脸,闭目休息。
之前他们俩一单独待在一起就免不了一场爱欲,现在纳撒尼尔突然没有那种狂风骤雨般要撕碎他的状态让双方都感觉到了不适。
这几天疲于应付诸事加上凌川昏迷,对于曾经频繁肌肤相贴的他们已经算得上是很久没有进行一次完整的精神安抚了。
凌川刚闭眼就开始后悔自己的动作,怎么就直接在这个只有他们俩的房间里面躺床上了啊,气氛更奇怪了。
他知道对方可能忘记了给他打缓释剂,现在胃也痛的没边了。
纳撒尼尔本来就没穿外套,只裹了件内搭的衬衣,这下他直接掀开被子,在凌川的身后躺了下去。
凌川没动,任由对方如往常般抱住自己,只是好像太紧了,他有点喘不过气。
雄虫忽地将他转过来,然后翻身骑到了他身上,凌川依旧闭眼不闻不问,仿佛被玩弄的不是他的身体,只是在对方顶到最里面的时候轻轻闷哼了一声。
他身上冷汗直冒,说不清是疼得还是爽的,这么一场下来,腿早就被压麻了,和往常一样,结束以后凌川翻了个身对着舱壁发呆。
身下冰冰凉凉的,东西正在流出来,这种感觉并不好受,纳撒尼尔再次贴紧了他,凌川以为他又来感觉了,刚想转身就被对方截住了动作,就着这个姿势被背后的雄虫再次填满了,但对方进去以后没再抽动,只是把自己放在他的身体里。
凌川有点无奈地开口了:“明天起来以后会很干。”
纳撒尼尔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往深处顶了一下,亚雌的腰一下子就软了,没再发出反对的声音。
雄虫在亚雌的身边躺着,很舒服,各种意义上的,不管是对方的身体还是若有若无包裹他的精神力。
纳撒尼尔睡着了,但凌川这几天昏迷已经休息够了,精神得不行,还被身后虫的紧贴捂出了点汗。
他稍稍向前挪动了下身体,然后被对方无意识地揽了回去,只得睁眼到天明。
等纳撒尼尔快要醒过来的时候,凌川还没睡,昨天就说过了会很干,雄虫拔出的时候带来了隐秘的刺痛,凌川下意识收缩身体,把他夹了一下,不出所料又起来了。
雄虫好像也知道他一夜没睡,没碰他,把他从床上提溜起来送进了浴室。
看纳撒尼尔洗完澡穿戴好制服出门又被附带了几个亲吻和安抚之后,凌川原地凌乱了。
……
凌川很少去注意与自己在人类世界里那套不同的器官,这让他有时候感觉自己是个怪物。
稀里糊涂穿越过来以后,作为一个直男嫁了人,啊不,虫,还被对方翻来覆去地煎,他不敢想以后自己真的大着个肚子是什么状态,太恐怖了。
这次纳撒尼尔忘记了堵上,凌川第一次清洗自己,感觉很怪,像是失禁,亚雌快速清理完自己,又因为雄虫弄得太深,他不好意思把手指伸进去洗不到里面而放弃深入。
凌川洗完澡穿好衣服,试探地开门,如他所料,还是锁着的。
唉。
他坐到那张投影桌前,百无聊赖地观察周围摆放的兵器,想象了一下自己舞刀弄枪的样子,把自己逗高兴了。
站起来拿起了一把通体漆黑的能量脉冲器,发现需要精神力才能放出光弹,想试一下威力又不知道对着哪里放。
他眼珠转了转,决定对那扇紧闭上锁的门泄愤,抬起枪托,略一瞄准,然后发射了一枚带着他精神力的子弹出去。
好巧不巧军医利昂内尔推开了门,双方都睁大了眼睛,幸好凌川对准的只是门把手的位置,只是轻微擦伤了他的腰,最后,那颗光弹嵌入走廊的内壁中,导致门前的灯短路熄了火。
凌川立马放下手中的脉冲器,双手举起,连忙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医生,请相信我,我完全没有要杀了你的想法,真的。”
利昂内尔眨了眨眼,“还没认出来我是谁吗?”
凌川在自己贫瘠的记忆里搜寻这虫的身影,完全摸不着头脑,“请问您是?”
医生说了句利维亚星亚培中心附属医院,凌川这才隐隐约约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了点记忆,好像当初他胃痛到晕倒,就是这个主治医生收了他。
“好久不见啊医生。”他想不起来对方叫什么,胡乱扯了个称呼。
“上将让我来给你检查一下……本来昨天晚上我就该来的,只是一直没虫来开门。”利昂内尔絮絮叨叨地说着,“唉,恢复的得再好也不要忘记自己是个大病初愈的患者啊。”
凌川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昨晚他和纳撒尼尔干了什么,对方一定看出来了,“有劳您跑两趟来给我检查啦。”
利昂内尔没接话,自顾自做着检查,“目前没什么问题,就是你忍痛太过了,我刚刚都差点把听诊器按进你的肋骨缝里了,也没见你喊疼。”
送走了医生,凌川也没了试用这些武器的心思,脸上挂着的笑掉了下来,恢复了他平日里惯常摆出的那副面无表情出来。
凌川仰坐在椅子上,有点像没有灵魂的石雕,直勾勾地盯着顶上那块除了白色还是白色的天花板,渐渐地感受到了一股头晕目眩,视线里的天花板不再静止,而是缓缓旋转起来。
昏沉安静的舱室和整夜未睡的疲倦终于席卷了他。
纳撒尼尔在监控里看见了凌川安静闭眼的模样。
很乖,他想。
军舰快要抵达阿尔法星系了,频繁开启跃迁点,将接近两个月的行程硬生生缩短到几天,再怎么厉害的雄虫也有点吃力,但军部那边的回信要求他按下不表,处理好瑞恩连昂的事情。
帝国的议会、军部与研究院三权分立,但顶上还有个吉祥物似的皇室,属于君主立宪制。
现任虫皇是泽尔瑞斯?维克森顿,他娶了布鲁克斯家的雌虫奥特拉作雌君,生下了和纳撒尼尔同岁的雄虫卡恩苏尔,泽尔瑞斯一直没有确立太子,又因为奥特拉的雌父出自帕克森,皇子殿下为了继承权一直夹在布鲁克斯和帕克森之间。
上次在瑞恩连昂的事故以及这次的袭击的主谋基本可以确定是第五军的克洛伊索斯?帕克森了,但纳撒尼尔现在还不能翻脸。
***
连着两天纳撒尼尔没有回来了,除了送饭的那个陌生雄虫,也没虫管凌川在干什么。
这天广播说军舰已抵达阿尔法星系,凌川从舷窗看见几日不见的雄虫自群星而来,全军都在迎接他的凯旋。
纳撒尼尔回到军舰以后又得马上开会,确定好出发时间和在阿尔法星系需要花费的时间。
百忙之中叫了手下的虫让凌川做好一起出发的准备,此举一是防止对方趁他不注意逃走了,二是能及时安抚他的精神海。
凌川就是他的虫型安慰剂。
真要算起来,亚雌能成功逃跑的可能性很小,这里远离帝国核心星系,他真的跑了也无处可去。
……
在纳撒尼尔的机甲里,二虫相对无言,从凌川那天醒来以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这个机甲设计得完全不像他之前坐过的登录舱。
大概是因为在建造之初,谁也没想到纳撒尼尔会带虫上来,这里只有一个座位,现在倒显得有些拥挤了。
为了更好地操作仪表盘,纳撒尼尔把凌川抱到了身上,一米八三的亚雌在怀里也没挡住他的视线和手。
机甲降落到星球上,所有士兵都在离舱时自动身着装甲。
异形丑陋恐怖的身影若隐若现,咆哮声震得大地颤抖,它们身后是反叛军的舰队。
众虫手持离子光剑,剑刃所到之处,肢体横飞,颜色五花八门的血液溅落在焦土上。
凌川跟在纳撒尼尔的身旁,周身是雄虫给他设置的防护罩,他亲眼目睹士兵们砍杀了异形又去攻击反叛军。
可他什么也不能做,难道要像小说里的圣母一样去傻白甜地阻止军队吗?
他一下来就看见了艾利克斯和上次那几个虫族在反叛军的队伍里。
对面的艾利克斯像没看见他一样,而其他几个虫眼神充满了不善。
在他们眼中,上次凌川临阵脱逃,不管有什么理由,这就是站在了帝国一方,是他们的敌人。
之前匆匆一面,看起来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雷欧没动,反倒是沉默寡言的凯隐冲了过来。
但在凌川旁边的可是纳撒尼尔,这无异于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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