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环蛇腕表,冷皮上缠了两圈蛇痕,钱谨铭给云白扣上了银豹手镯。
豹眼与豹眼相望,那只漂亮的手的指尖涩缩几下。钱谨铭将其抬至半空,猎豹之眸,几乎要与云白那双半睁着的眼,交织重叠。
“喜欢吗?”钱谨铭掰着云白的下巴,又柔柔将其唇边的柠檬气泡水抹去,“这算……小费,嗯?”
他盯着云白细微牵扯的面部肌肉,静候之中,无声回应。
“那收好。”钱谨铭弯弯眼睛,笑笑磨着那张微撬开红意的脸,“好不好啊?”
对面传来轻笑,涂元嘉调侃:“够看得起他了。”
精繁封闭的室内,只余下四人,桌上华光有如糜烂的葡萄,被镀上金丝银条的水汽。
钱谨铭摸了摸云白耳垂上的耳钉,又向下瞥着,薄灰针织衫,领口一颗纽扣扭开。手指拧弄了一下那颗孤零的纽扣,钱谨铭扭下了第二颗细黑圆纽,指尖拨开羊绒,一大片冷白皮肉曝露眼前。
沙发垫微微上浮,他起身帮云白把上衣卸下。
针织衫团落地面,钱谨铭又开了瓶气泡水,饮了口后,往沙发处倾下凉涩冰泉。
“滋滋”的气泡在云白的锁骨浮开,沸腾着往胸膛腹部奔涌,莹亮的水光要把常武迷得窒息,他偏不开头,直直盯着透水蜿蜒小臂肌肉线条而下,困于豹头,凝于指尖——
云白手臂垂落绒毯地面,浅色针织沁出深色。
“还是缺点什么。”钱谨铭视线游离,望着精雕细琢的薄肌,目光逗留胸膛内陷的粉色几秒,又向上移去。
“我想想。”他探探桌面,“戴个项链吧。”
项链大多细链款式,钱谨铭撇嘴,这些不太能压住云白的好身段。他翻开了一个织金面方盒,一条偏宽的银织V型锁骨项链。
锁扣可调节款,收紧的时候,跟在戴宠物项圈一样。钱谨铭盯着咬紧的锁口,跟条小银蛇似的,他听到云白明显喘了喘,细极的痕攀上他的脖颈。
项链尾部吊坠荡下,钱谨铭帮人摆了摆,落到云白胸膛正中处。
银色挑人,不过在云白身上,刚刚好。
冷感的光配冷感的皮,静下来的云白,乖得吓人。钱谨铭很难再将这样的云白,同那天俱乐部瞧见的联系起来。他的手指蹭着人身上的水珠,直到蹭到粉色的地方,一股抖意触开手指皮肤。
钱谨铭用力按了按,又用指甲掐了一下。
“呃……”,一声喘息从云白口中溢出。
他的眉蹙起,那双水润的眼勉强眯睁,钱谨铭笑叹于云白的挣扎。
“怎么是粉的?”钱谨铭又朝涂元嘉聊着,“你见过吗?”
涂元嘉微微抿水:“没有。郁岫给他打东西了?”
钱谨铭细端了起来:“应该没有,好像是天生的。”
他揉搓起来,软热带着凉湿传递指腹,直到一边的粉意挺翘而开,他瞥着云白牙关颤抖着松开,口液无意识淌下嘴角,云白叹出声:
“呃——!”
凉薄的嗓音浸染**,手中的战栗直激人的大脑神经。
“没用多少啊?”钱谨铭轻轻聊着,“天生这么骚?”
他又聊着:“你说……他跟小顾玩过了吧?这么护着他,估计玩起来很爽。”
“你看他这副样子,不就知道了。”涂元嘉接话。
聊到这里,两人相视而笑。
“小云?”钱谨铭唤着云白,手上动作不停,甚至用两指夹起,用力,提弄,“是不是很舒服?”
“哈呃——啊啊——!”
听着云白的声音,钱谨铭伸指在其唇边磨着,他眯眯眼睛,再度端起了云白那张劲脸,感叹出来:“郁岫那个小疯子去哪找的?运气这么好?换我,我也得疯。”
“藏得也好。”涂元嘉聊着,“要不是他跑来上大学,都不知道郁岫那边有这种货色。”
“嘶——”,钱谨铭手虎口处传来撕裂之痛,拿出来的时候,其上牙痕汩汩渗血。
痛带着凉酸,钱谨铭盯着,云白唇上沁染艳红,简直惊心动魄。
“还会咬人呐?”钱谨铭掰着云白的脸,任凭血色抹染其上,“还想要什么?开口提就行,都会依你的。”
“钱谨铭,你说什么呢?”涂元嘉截断人的话。
“这么好的货色,想认真玩玩嘛。”钱谨铭目光流连。
盯着云白那张脸,那眼角处,一颗泪珠,拧着滔天的怒恸与傲慢,垂下珍珠。
“……一群人渣。”
不知为何,钱谨铭想到了一幅画——
《愤怒的路西法》
实在可遇不可求。
钱谨铭面颊抽动。
“太野。”
他叹着,
“得训。”
【黎子园】:还在跟朋友玩吗?
【黎子园】:回我个消息嘛QAQ
【语音通话暂时无人接听】
【视频通话暂时无人接听】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地铁口道,送完两位女生进站,黎阳尝试联系云白。
人流如潮水,要淹到人窒息,黎阳原路返回商场。
“麻烦问问,您有见过这位男生吗?”
举着手机,黎阳拉过行人,从地下一层顺到一层,商场扩大到跟漩涡一样眩晕。
一位奢品店门口的柜员跟他聊着:“见过这个小帅哥的,跟他朋友去逛那家店了呀。还在门口喝了会奶茶呢,客气头的咧。”
顺着柜员所指之处,黎阳奔向那家珠宝店,店门口红带围栏围起,落地橱窗玻璃处,零星几个人正排着队。
“抱歉抱歉,我找人。”
“先生,请排队。”一位高大的柜员拦着黎阳。
“云白——!”黎阳朝内喊着,“云白——你在里面吗?”
路人议论纷纷,黎阳的目光顺店内置的旋转阶梯而上。
“我朋友在里面。”他给柜员看了照片,“我们约好的,他跟我说,进去找他就行。”
VIP室厚软包门叩响,高管进入,弯腰同涂元嘉聊了几句。
他的目光瞥向另一侧的贵妃沙发椅,一位青年上身袒露,被男人捉起的手腕上,盘踞银豹,与无名指上的豹首戒指交辉,血丝荡挂青年唇边。
艳景惊人。
黎阳被人引入。
华门再度闭合。
“云……白?”不可置信从黎阳口中脱出。
眼前的……是什么?
青玉之肌晃眼,黎阳看着翘立的艳色颤抖,肿胀翻开,几乎要沁血。
他下意识瞥向另一个人,黎阳还真的知道这个人。涂元嘉,他们是校友,涂元嘉爷爷是极有名气的书法家。
“哟小云,你朋友怎么又回来找你了?”钱谨铭抬头看了眼黎阳,“好黏人呐。”
黎阳下意识翻着手机,但下一瞬就被人从身后反钳手臂。他挣扎几下,脱不开身。
“我联系顾奕了!”怒色烧脸,黎阳搬着顾奕,尽管根本没有人的联系方式,但也只能赌一把,“不想惹麻烦,就把他放了!”
“哦?”
听完,钱谨铭、涂元嘉笑出了声。
“你找小顾?小顾也跟人滚床单的呀。”
笑完,钱谨铭抬了抬云白的手臂,向黎阳展示着不菲的镯品,还有,无名指上的小银豹。
“都是自愿的。”他笑聊着,“各取所需嘛,哪有你想得那么恶劣。”
钱谨铭又垂目盯着近乎要昏迷的云白,他的声音露了点宠溺:“对吧,小云?”
“怎么可能?”黎阳再度陷入难以置信,“你们在放什么狗屁?”
云白都那副样子了,到他们嘴里,怎么就成自愿的了?
“诶呀你朋友也是个急性子。”钱谨铭低头聊着,又转头看向黎阳,“那待会一起来玩呗?你……”
“是不是喜欢他啊?”
所有的话全梗在黎阳喉口,他的眼皮止不住地颤,颤着颤着,他忽而发现,他看不清那些人的人样了,黎阳看到了佝偻的**,**要织缠在云白身上。
简直就是一帮禽兽啊。
可是……谁能来救救云白?
看着绝望的天花板,叠叠起水光,这里的世界跟不停注水的水库一样,抽着真空,黎阳感到窒息。
手指抽动,嘈杂的声音撞顶耳膜,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云白盯到不远处的一个人,被压得几乎要跪下。
是黎阳啊。
早说了回家,云白没搞明白,瞎凑什么热闹?
喊声把云白意识抽回了点,他瞥到了桌上放饰品的亮面平盒。
边角够锐够尖,这种盒子倒是不会偷工减料。
手部肌肉抽筋到发搐,云白盯着那只银豹即将要咬住猎物。
还差……一点。
云白指尖触到一片冷锐。
“口渴了?想喝水吗?”钱谨铭的声音落下,他轻轻捉住云白的那只手,又向手面落了个吻。
又是一股沁柠檬味被灌入口腔,味道跟车载香薰的凝胶油一样,云白胃部翻腾到要呕吐。
“好乖啊。”
所有声音要变得模糊,疼烧的热从大脑一直涨沸全身,云白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太恶心了。
直到一片阴影压上视野,跟路过的云一样。
室内似乎归于宁静,云白努力睁开双眼。
“钱谨铭。”
头顶一道声音,非常耳熟。
“我好像警告过你吧?”
手被松开了,黎阳直身,看着那个容貌矜贵的男人立于钱谨铭身后。
是云白的室友
——
谢景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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