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三根肋骨

陈雨霏和南宫令在原地陪着白翊淳等待救护车的到来,没多久救护车就停在他们身边,打开车门从上面跳下来几个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大家齐心协力地把白翊淳抬上救护车。

被抬上救护车的白翊淳在临时急救床上疼得青筋暴起,医护人员在进行询问病情和初步诊断之后采取一些简单的固定措施。每当医护人员在检查他伤处的时候,他都会惊叫乱动,医护人员没有办法正常的进行检查,便催促陈雨霏和南宫令:“你们先握着他的手,让他稳定一下情绪,不然我们没有办法进行处理。”

“哦。”陈雨霏看了白翊淳一眼,只见他投来期待的目光,默默地抬起一只手来,陈雨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没说一句话,只给南宫令使了一个眼色就闪开了。

南宫令也很心领神会地顺势握住白翊淳的手,说:“我来吧,我力气大,我能稳住。”

白翊淳没有得逞,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陈雨霏依旧面不改色地坐在旁边。

很快医院就到了,他们在急诊着急忙慌地拍片做检查,最终的诊断结果为肋骨骨裂了三根,其中一根非常严重,需要吃药休养一段时间。另外由于急诊床位比较紧张,而白翊淳伤势又不是很重,就把他们转到普通科去听医嘱。

陈雨霏搀扶着白翊淳来到普通科门诊,南宫令在一旁帮忙提着东西等叫号就诊。

“089号请就诊!”一位小护士按响就诊铃,他们在小护士的引导下来到诊室。

诊室里是一位老大夫在坐诊,他满头的皱纹很彰显他的医龄,戴着一副老花镜儿正在写着病历,他听到有人进来,便抬眼从眼镜儿缝儿里看了一眼他们三个人,静默几秒后对南宫令说:“那个……麻烦你出去一下。”

“谁?!”陈雨霏用怀疑地眼光看着老大夫,老大夫以为她没听清楚,指着南宫令再说一次:“我说让他先出去一下。”

“为什么?!”三人都觉得很奇怪,老大夫给出的解释是:“你们难道不觉得他在这里,待会儿检查的时候不合适吗?”

“大夫,我们都是朋友,就是来询问一下医嘱,他……没必要出去吧?”陈雨霏分辨几句,老大夫摇摇头,起身把南宫令推出诊室外:“有这个必要的,有的有的,他站在这里刺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别看我已经八十岁的高龄了,但是我眼睛还是可以的。”

这下弄得陈雨霏一头雾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南宫令被推出去:“哎,大夫……他……”

老大夫摆摆手说:“这医嘱我说了需要检查的,要脱衣服的。你说他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在你们小情侣面前搅和呢?那他不出去等着还能怎么办?”

白翊淳听了心里暗暗发笑,而陈雨霏有些被调侃了的羞涩,她连连否认,和老大夫解释:“不……不是的……大夫,您是不是对我们俩有什么误会啊?我和他……不是……您想的那样……而且检查脱衣服这种事,让两个大男人好解决啊……我才是外人呢。”

“小姑娘,你就别再骗我了,这从你们走进这间诊室之后,我就看得一清二楚,你的手就一直在保护着他,虽然你嘴上不说,但是你的身体还是蛮诚实的。这如果都不是情侣的话,那还要怎么样才算是啊?”老大夫一脸八卦地笑着,笑得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连忙把手松开,侧过身去不再看白翊淳的眼睛,催促老大夫道:“那个大夫……您还是赶紧给他检查一下吧……我们……后面还有事呢……”

“嗯嗯,行吧,来里面,我给你具体检查一下。”老大夫拉开帘子,拍拍诊疗床,让白翊淳脱去上衣之后躺在上面,陈雨霏鉴于男女有别赶紧转过身去,红着脸咬着嘴唇。

老大夫意味深长的笑容仍挂在嘴角,熟练地为白翊淳检查了一边,确认位置之后,在抽屉里取出一贴火膏药,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手舞足蹈了一通之后,三下五除二就准确地贴在了伤处,焐热一会儿,说:“这是膏药,贴上去就会舒服一些。你要记着,多休养,不能乱动,不能用力!这贴膏药最忌讳喝酒和辛辣的东西,你最近就多吃些清淡的,记住了吗?”

“嗯,我记住了。”白翊淳躺在那儿连翻身都痛不欲生,痛得龇牙咧嘴,手捂着膏药处摩挲着,他强忍着呼吸的痛回答,老大夫摇摇头笑道:“我没问你,我问的是你的女朋友,她记住了吗?”

“啊?!”陈雨霏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震惊了,她没想到老大夫还这么八卦,白翊淳看着她这般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暗自窃喜,老大夫看着二人的神情懂了些许,没有多说些什么就退出去了:“别啊了姑娘,我刚才所说的注意事项你都记住了吗?”

“嗯……都记住了……谢谢大夫……”陈雨霏站在原地没有转身,声音也越来越轻柔,细细听来里面还有些咬牙切齿的刺儿。

老大夫回转身来嘱咐道:“姑娘,你快去帮他一下吧,他现在贴着膏药不方便,而且他现在很难受不能大动,也不能用力,需要你帮他一下。”

“哦,好的。”

老大夫看着陈雨霏这迟迟不肯动的样子说:“姑娘,我看你这是初恋还没有经验吧?不用害羞,这以后这样的事儿还多着呢。”

陈雨霏还想再说些什么,老大夫已经投入到下一个病号哪里去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定了定精神就转过身去,看到白翊淳躺在诊疗床上僵持不能放松起身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和心软,于是艰难地移动到小床前,看着他疼痛到面部扭曲,连真实语气都温柔了许多,半眯着桃花眸子,用手指尖尖儿戳戳他的手背:“白总,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疼炸了。”白翊淳捂着胸口的肋骨伤处,双眸含着伤情泪,可怜巴巴地望着陈雨霏。

陈雨霏紧张得手有些冰凉,缓缓伸出去搀扶白翊淳的时候她的心越跳越快,她小心地把胳膊撑在他的颈处,触到他有温度的肩头,用力撑起他的上半身把他扶正;此时白翊淳距离她的心口很近很近,微微能听到她的心,微妙的触动又拨乱了心弦。

陈雨霏侧身拿来他的白衬衫抖落平整,说:“那……该怎么办呢?也就是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您满意?”

白翊淳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似乎忘记他的肋骨还在疼痛,嬉皮笑脸地腾出一只手来扯扯陈雨霏的手指头尖儿,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也没想让你怎么样,你抱抱我就行。”

“什么?!”听到白翊淳的这个要求,陈雨霏有些麻木和慌乱,脸颊像火烧云一样全部滚烫起来,拿着衬衫的手也不觉颤抖起来,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想岔开话题,俯下身子用双臂环绕在白翊淳的肩头给他穿上衬衫,如此近距离的呼吸扰乱了彼此的心境,尤其是那汪眼中的情泉,一石激起千层浪。

陈雨霏的眼神侧望躲避,千丝万缕总也逃避不了,最终还是温柔地给他系上扣子,说:“好了,我扶你起来吧,我们送你回家。”

白翊淳没反驳,眼珠儿骨碌碌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在陈雨霏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肋骨的疼痛贯彻他的心扉,微微身子倾斜了重心,几步踉跄就抱着她撞在了墙面上,四目相对,呼吸缠绕在脸旁。

陈雨霏抬起她水灵灵勾人心魄的桃花情目,每一根睫毛都恰似在散发着灵动,她妥协了,万般不情愿地在他身后拍了三下,说:“行,你说抱就抱了呗,这抱了三下……可好?”她温柔细腻的声音冲击着白翊淳的心,让他的**更进一步,在她耳边轻轻地言语流动着他的第二个要求:“太好了,那……就抱五下吧……”

白翊淳低下来的声音很有型男的美丽,一字一句都能撩拨陈雨霏的心弦,可她也是有分寸的,别看现在在他怀里显得是个温柔似水的小美人胚子,娇娇弱弱地咬着嘴唇儿抵在他的肩头,嘴里说的言语可是不饶人:“哎?!白总,你这不是得寸进尺吗?”

“是又怎么样?三下都可以还在乎五下吗?”白翊淳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固紧了她的肩膀和腰身,陈雨霏呼吸更加急促,双眸里恰似一颗水润珠要滴落下来,说:“行吧,你帅你说了算,抱!”于是她又在白翊淳的后背上拍了五下,嘟着小嘴儿怯生生地说:“好了,五下抱完了,然后呢?”

白翊淳心里得到满足,笑意中也露出了牙,因为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抱起飞!”

“白总,您……还抱上瘾了?抱过了可以撒手了吧?”陈雨霏扯扯白翊淳的衣角,想推开他一些些,保持一点点距离。

“哦,撒开了。”白翊淳也反应过来,觉得公共场合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合适,便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而自己的肩头还能闻到她残留下的维密丝绒花瓣的味道。

陈雨霏后退了几步,把凌乱的头发别在而互殴,拉开隔帘,搀扶着白翊淳就要往外走,白翊淳不知道为什么,冷不丁地来一句:“兮晴,萨瓦隆累。”

“啊?!您说什么?白总?”陈雨霏一头雾水地看着白翊淳,白翊淳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对她笑三声,说:“没什么,咱们回家。那个……我肋骨的事儿能不能别告诉别人……也别告诉我妈……我怕她担心?”

“嗯,我知道。”陈雨霏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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