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淳下了飞机第一时间就去了派出所接受调查,经过一番笔录之后,警察觉得这个案件疑点颇多,应该立案调查,但是又鉴于他的手臂骨折手上,就人性化一点同意他可以回家养伤,唯一一点就是要处在民警的监管之下,不能随意离开。
白翊淳接受了民警的要求,可他跟民警提了一个条件,他想住在公司里。
民警看了看苏秀兰,想知道其中的缘由,苏秀兰认同了白翊淳的观点,说:“警察同志,你们就答应他吧,我去帮他把东西拿过来,正好他的办公室里有间休息室,像个小家一样可以住。”
“嗯,好吧,那我们送白总回公司了。”
白翊淳坐上警察的私家车返回公司,当他们上到楼上的时候发现设计部的灯还亮着,他停下脚步向里面观望,只见陈雨霏独自坐在那儿对着电脑发呆,容颜憔悴地让她心疼不已,眼神里的柔情都把身边的民警感动了。
民进细声地问:“白总,她是您喜欢的姑娘吗?”
“嗯?!”白翊淳清醒过来,护着他受伤的胳膊躲在角落,“我们还是不要惊动她了,她可能不太想看见我。”
“您是说她在意被毒蛇咬伤的那件事?是因为毒蛇是从您的礼物盒子里钻出来的?”
“我想知道真相……”白翊淳的话完全和民警的话对不上,他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准备从设计部后面绕过去,谁知道他刚走到陈雨霏身后的窗户那儿就来了一个完美的对视。
白翊淳的眼神在逃避,陈雨霏的眼睛却是充满了惊讶,两个人就这样相互对视了很久,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旁边的民警看得出两个人眼中的故事,又有职责在身便犯了愁,想给一点时间又怕串供,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陈雨霏忽然看到白翊淳的手臂吊着,知道他又受了伤,心里唾骂了他一千遍一万遍,可眼神里还是心疼和不舍,她索性先开了口:“白总?!您怎么提前回来了?”
“呃……就想早点回来,不想留在海南了……”白翊淳特意把手臂藏在民警身后,他不想让陈雨霏看见他因情所伤的胳膊,可是陈雨霏早就把一切看穿了,她走到民警面前,对民警说:“警察同志,我们白总受伤了,他是要住在这里吗?”
“是,我是负责监督他的。”
“那他的生活用品什么的都收拾好了吗?我记得在白总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小间可以住。”陈雨霏看似做了一次无用的提醒,其实她只是想多要几分钟和白翊淳相处的时间,她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得到的回答是:“苏董事长回去帮他拿东西,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
陈雨霏看了一眼白翊淳办公室的方向,一片漆黑黑,她灵机一动说:“警察同志,这楼道里的员工都下班了,又黑又难走,我们白总又带着伤,不如我们到设计部一坐,等我们苏董事长带东西回来,你们再过去?”
民警有些犹豫,陈雨霏继续施以语言劝解:“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就和我们白总在沙发上坐着就行,我呢这边还有工作,什么话都不会说的。再说,我们白总比较胆小,人多他比较安心。您看我们白总受伤了也不好多走这几步路,万一受了二次伤害也不好,您说是吧?”
“嗯……那好吧。”民警思考片刻答应了下来,扶着白翊淳到陈雨霏的办公室里坐,陈雨霏给他们倒了两杯水,说:“你们先喝水,我就先忙去了,有需要叫我就好。”
“好,您忙。”
陈雨霏点头致意后就回到她的办公桌前面继续工作,蓝莹莹的电脑光照在她珠圆玉润的脸上显得她的线条更加柔美,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的眉目不再柔情,只是盯着屏幕看得严肃,其实她还是想关心一下白翊淳的伤势,可碍于现在的情况,她忍住了。
白翊淳对桌面上的水没有任何兴趣,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神情渐渐呆滞,望着工作的陈雨霏心思忧虑、纠结和难以启齿,几次想探过身子看她,又怕她发现,便乖乖地倚在沙发靠背上冥想,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冷淡下来,字里行间的温度几乎降到了冰点,他好想再次见到那个天真活泼和他拌嘴的陈雨霏。
民警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看看陈雨霏,又看看白翊淳,用胳膊肘碰碰白翊淳的手,悄悄地问:“白总,您是不是不舒服?”
白翊淳回过神来,脸红得跟喝酒上头似的,他摇摇头,黯然神伤,无奈叹息:“没有……我挺好。”
“您有什么需要就说,能做的我一定帮您。”
“谢谢。”白翊淳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整个人都是紊乱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个人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做了二十分钟,多亏苏秀兰带了东西及时感到,不然这场子就要冷到第二天早上。
苏秀兰提着一床被子和一个行李箱走进来,扫到正在工作的陈雨霏便没说什么,于是把东西放在沙发上,说:“警察同志,麻烦您了。”
“董事长……”陈雨霏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她往白翊淳那儿瞥了一眼就赶紧回归正题,手里拿了份文件递给苏秀兰, “这是我们设计部新出的套装设计方案,您……给看看……”
白翊淳眼中的失落都看在苏秀兰的眼里,苏秀兰给了陈雨霏一个眼神并没有接她的设计方案,示意她出来说话。
陈雨霏犹豫几秒,瞥了一眼白翊淳,绕过办公桌去到外面,她看见苏秀兰优雅地站在栏杆边等她,她平淡地走过去,恭敬地说:“董事长,您找我啊?”
“嗯,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苏秀兰看着陈雨霏慌乱的眼神慈眉善目地拉起她的手说,“雨霏,翊淳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影响确实不好,我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我也在暗中调查这件事,希望早日还他一个清白。”
“嗯……我明白,我相信白总。”陈雨霏越来越不自然,连呼吸都不顺畅,眼睛不敢直视苏秀兰,脸红得像熟透的红苹果。
苏秀兰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她看事情比年轻人更通透,笑着对陈雨霏说:“雨霏,你是不是和白翊淳吵架啦?是不是他惹你生气啦?”
“啊?!没有,董事长,您别多想,我和白总挺好的。”陈雨霏没有说出真相,她怕挑起不必要的争端,传出去影响更不好,所以选择隐瞒,甜美笑容的尽头都是苦涩。
苏秀兰知道陈雨霏没有把实话告诉她,但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戳破她的小心思,放平了心态对她说:“你别看他是个成年人,但心性还是小孩子心性,他就是这样,你关心他吧,他不知道好赖,喝上了酒就胡说八道,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等他酒醒了啥都不知道。”
苏秀兰真是个神人,她连陈雨霏对白翊淳醉酒生气的往事都查得一清二楚,看来她特别重视白翊淳和陈雨霏的关系,但这次的她猜错了。
陈雨霏将错就错,默默地点头承认,苏秀兰继续说:“他小孩性格有时候喝完酒说话就口无遮拦的,咱不跟他一般见识,他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替你收拾他。”
“嗯,好。”
“那你帮我个忙好吗?有件事我交给谁都不放心,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苏秀兰和颜悦色地望着陈雨霏如水的眸子。
陈雨霏满头都是问号,眸子里全是疑惑,她不知道苏秀兰要她帮什么,柔和的声音问:“董事长,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苏秀兰眼带着笑意往白翊淳那边看,说:“雨霏,这几天翊淳要住在公司,我怕他一个人不会照顾自己,所以请你暂时辛苦这几天,等这事儿一过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也看到了,他手受伤了,不方便。”
“可是……白总身边有民警在辅助啊,这事儿……我怕不好……再说了,这事儿要是有人举报白总故意陷害我,我要是去了……这算什么嘛……要是回头再来个串供的头衔,岂不是更糟糕了?”陈雨霏本想推辞,苏秀兰却胸有成竹地对她说:“你这么一说就更好办了!你等我一下!”
“嗯?!”陈雨霏不知道苏秀兰跟那个民警说了什么,那个民警就出去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向她直径走过来,说:“不好意思陈小姐,您和白总的案件疑点很多,但好像又不太多……刚才请示了一下我们队长,他正在派人细查,如果你们真的像苏董事长所说的那样,那白总就有可能是清白的。”
“所以呢?”
“所以我们队长同意,你们两个可以在同一间房休息,等到案件查明,你们就可以出来。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们答应苏董事长替你们保密。现在您可以和白总一起去休息室了,待会儿会来一个女警官,这段时间就由我们俩看护你们。在此期间,白总不可以离开这里,但您作为受害人是可以自由进出的。”
“呃……”陈雨霏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震慑住了,还没张嘴辩驳,就被民警催促:“陈小姐,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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