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天阴暗涌动起来,风也呼呼地刮着,吹得玻璃咔咔作响,不久就飘起雪花来,如丝绒的雪花以小聚大,飘飘洒洒落满人间。
南宫令和陈雨霏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故意伸出手来在旁边保护着她,她确实感受到他的爱意,便配合他打趣:“南宫,你这是干什么?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怀孕了吧?”
“那可不,我得保护着你,提前进入角色适应一下啊,万一你生了个孩子,让他叫我爸爸不亏吧?”不知何时,南宫令的嘴巴也变得欠欠的,逐渐抛去他以往的高冷。
陈雨霏脑袋一别,说:“切,你这都计划好了,搁这儿算计我呢,不劳而获的事你倒是信手拈来!我这不是还不确定吗?你还不让买药。”
“咱仁慈,没有最好,万一有了咱也不能杀生不是?我倒是想劳而获,你也得给我机会不是?”
“哼,倒难为你心这么大,我可不想拖累你,这想劳而获的机会就算了吧。”陈雨霏拨开南宫令的手,伸手接着雪花,一片一片落到手心里冰冰凉,她开心了许多,对雪的喜欢是藏不住的,如孩子一般任雪花落在发间,宛如冰雪美人,“南宫,这么美的景色就别提孩子的事呗?看看雪。”
“明明是你起的头儿。”南宫令委屈巴巴地解释,陈雨霏捧着雪花化成的水给他看,说:“是我起的头儿啊?那我以后不提了。”
“行吧,看完雪还要回去吃饭。”
“给你炖牛肉吃吧,看你瘦得哪像个大少爷,风一吹好像都能把你吹倒了,哈哈。”陈雨霏一拳打在南宫令的胸口,南宫令揉着有些疼的地方,说:“雨霏,你好大的力气啊。”
“身子单薄不说,还嫌我力气大啊,你这保镖之前做的不是很合格的吗?”
“是,那就麻烦大小姐动手帮我这个小保镖炖个牛肉吃吧。”
“嗯要先买牛肉了。”陈雨霏在南宫令的眼中看到了爱意,她感觉到了幸福的存在。
另边的白翊淳连续多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每天只吃些外卖喝些啤酒,白酒,弄得房间酒气熏天,一片狼藉,坐在小飘窗望着外面的雪花纷飞,心中的凄凉冻结成冰。
苏秀兰得知白翊淳自我颓废,特意搬来采星苑来照顾他,看到他这般模样已是无奈,悄悄他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然后走到他身边,把手搭在他胳膊上,说:“翊淳,你别看了,天冷了,你穿这么少容伤感冒的,快下来,妈给你做点饭吃。”
白翊淳双目无神,没有理会苏秀兰的安慰,他静静地望着窗外流泪,说:“她……走了,她说她喜欢蓝色,而我却成了过客,这世界怎么了……我多想让阳光来包围着我,而我却不是那个……我像一只蚂蚁……开到荼靡,那荼靡是什么意思?就这样结束了吗?”
“你还在为她伤心?”苏秀兰听得出白翊淳的字里行间是什么意思,对陈雨霏的爱也是万分不舍,但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力安慰,了解事情原委,“就因为她离开你了?那……她为什么离开你,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妈,她知道我结婚的事了……”白翊淳忍不住又仰头喝了半瓶酒,苏秀兰忙问:“她怎么知道的呢?”
“是慕长卿……”
苏秀兰似乎明白了什么,说:“慕长卿估计是在挑拨离间……那她怎么说,你怎么说的?”
“我承认了……”白翊淳在尽力地嘲笑自己,苏秀兰又问:“那你爱她吗?”
“我怎么会不爱她?!可我因为结过婚……我怕她……会忌讳,怕伤害……也怪我懦弱不敢告诉她,每次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她太完美了……”
“女孩子想要的很简单,是你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地告诉众人你爱她、她是你的,而不是靠一些暖昧关系让别人去猜测。既使他们都知道你爱她,你不说,她肯定会以为你不够爱地而离开,纵然她知道你爱地。有些话就该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不然就会错过。怎么样,你现在还想跟她说说心里话吗?”
白翊淳苦笑:“算了,她说要冷静两天,我就不去打扰她了。
“这机会都是争取来的呀。”
“别强求她。”白翊淳晃着酒瓶再次望着飘雪,另只手里握着陈雨霏留下的凤钗碎片,苏秀兰最了解他,问:“你甘心吗?你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她,你做什么都是她的影子,做什么都要以她的标准评价别的事物,你觉得你还能忘得了她?她已经在你心里根深蒂固无法消除去,你以后没有她该怎么办?你也要活下去啊。你这样可怎么行?”
“妈,我有点累了,您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苏秀兰没说什么,只是走到床边帮他整理床铺,掀开被子便发现在里面的“梅花”,她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质问:“这也不怪她要离开你,你这怎么解释?她是不是看到你和别人了?”
“妈,我没和别人,是……是我和她……白翊淳说出那天晚上的事情,苏秀兰听后陷入沉思,她说:“你们两个做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你要不要对她负责就看你要不要说出心里话。其实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你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呢?”
“我觉得自己不够好,我配不上她,害怕我给了她承诺又做不到会伤害她,她那么好……”
“那你就忍心把她拱手让给别人?妈都看出来她是爱你的,你要一个爱你的人等什么呢?她既然选择爱你,她就默认了你的一切,你还有什么好疑惑的呢?”
“她现在有好久没出现了,我就别打扰她了。”白翊淳无精打采地坐回床上,把那片纱衣压在枕头下,还没躺下就被苏秀兰拉到床下:“你先别慌睡觉,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苏秀兰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真想给他一剪刀:“你不许敷衍!我问你,你觉得雨霏是因为什么才冷淡你的?是因为你结过婚,还是因为落红一点?”
“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白翊淳一蹶不振,自我赌气地躺在床上,拿被子捂上脑袋不说一句话,痛彻心扉的感觉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
苏秀兰知道自己儿子脾气倔,喜欢认定的就是要认真对待的,他是太喜欢陈雨霏了,他把她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现在她要离开自己,无异于从身上把那块肉割下来,生生的疼却还要忍着,他明白是自己的软弱造成现在的局面,也幻想有机会再见面要鼓起勇气对她说“我爱你”,因为这是欠她的,可现下她和他刚刚一夜花开过,他怎么好意思再去面对,只有苦楚自己吞了。
一连半月,白翊淳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动不动就独自在房间流泪哭泣,觉得生活无望,除酒气熏天就是浑浑噩噩,少言寡语,整个人活脱脱地瘦了好几圈儿,乌眼青也愈发严重,茶不思饭不想。
苏秀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天,苏秀兰敲开白翊淳卧室的门,看见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就心疼不已,端着的饭菜放在床头,把凉透的饭菜再端走,临走时,她从他身边经过,他都没多少反应,只是两眼空洞地看着前方,她觉得不对劲,再次返回到床边,轻声唤了他的名字:“翊淳,你还好吗?”
白翊淳心如死灰,不作应答。
苏秀兰又放下手中的东西去碰他的脸颊,她惊恐地屏住呼吸,生怕有意外发生:“翊浮,你不要吓妈妈,你到底怎么了?你看妈一眼,说句话耶行,就是别这样啊。
”
“妈……”白翊淳这才粘牙似地喊出一个字,眼中的红血丝一天比一天的重,他转过脸去不再说话,苏秀兰更着急了,她握着白翊淳的手,泪欲流:“翊淳,你不能因为一个雨霏变成这个样子啊?你到底知不知遭能在干什么?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妈,我不是怪她,我是怪我自己,我怪自己为什么不能早早地把埋在心底的秘密告诉她?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对她说我爱你?是我错了,我错过了她,如果我还能再见她,一定跟她说我爱你,可现在她都肯不见我,也不理我,我后悔了。我以为遇到懂自己的人爱自己的人,会让自己从阴霾中获取重生,但是真的没有获取创任何能重生的可能,可能是我自卑多虑。从遇到她到现在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都不清楚,再去反思再去否定,换来的也只是一个糊涂的人生。”
面对歇斯底里的白翊淳,苏秀兰试图把他拉起来,说:“那你去找她说清楚啊!”
“可我配不上她不!”白翊淳甩开苏秀兰的手,苏秀兰说:“你配不上她你去撩人家干嘛?你配不上她你喜欢她干嘛?你配不上她,你俩都……她万一孕了怎么办?她以后怎么办?谁还敢娶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自信啊?你做的事你必须负责到底!”
白翊淳不吱声,把头埋在被子里泣不成声。
苏秀兰耐心地坐在床边抱着白翊淳安慰:“翊淳,你要有担当,你要知道,雨霏她也不嫌弃你啊,我看得出她还是爱你的,她在等你对她说心里话。我看你现在这个状态也不适合和她见面,就先在家休息调养好了再去找她。”
白翊淳由此得了轻度抑郁症,苏秀兰带他去医院看病吃药,来回转了一个月,病情有所好转,他决定去玉菩提酒吧唱歌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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