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可知，世人如何議論我們？」

春日暖陽下，賀雲舒坐在城牆之上，微風輕拂，她的鳳袍隨風飄揚，目光帶著些許揶揄地看向身旁的趙紅纓。

趙紅纓難得卸下鎧甲，穿著一身素色常服，站在她身旁，雙手抱臂，語氣淡然：「世人愛怎麼說，與我何干？」

「可有人說，我們是大梁千年來最荒唐的傳奇。」賀雲舒微微一笑，眼底帶著戲謔。

趙紅纓轉頭，定定地看著她，半晌後，低聲一笑：「那又如何？歷史終究會記住，我們守護了這個天下。」

—她們不僅守住了江山，還守住了彼此。

—

【數月前，金殿之上】

天下甫定，群臣朝拜，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目光落在殿中央的趙紅纓身上。

「趙將軍，三年征戰，為朕平定亂世，今日凱旋，朕允你擇一賞賜，無論權勢金銀，皆可。」

眾人屏息以待，想知道這位威震四海的女將軍會如何選擇。

然而，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趙紅纓單膝跪地，毫不猶豫地開口：

「臣不求金銀權勢，只願此生，能與賀雲舒共度餘生。」

殿內一片譁然，群臣議論紛紛，無數雙目光落在皇帝身上。

這個請求太過大膽，挑戰世俗倫理，若是尋常女子尚可斟酌，可賀雲舒是堂堂皇族公主，怎能與女子結為伴侶？

皇帝沉默許久，目光深沉地看著她，終於開口：「朕聽聞，這些年來，妳與雲舒書信不斷，心意堅定。」

趙紅纓不卑不亢地回道：「是。」

「世人不容，又如何？」

「臣一生不懼流言蜚語，既能為陛下守住江山，亦能為她護住一生。」

賀雲舒靜靜地站在殿前，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道始終屹立不倒的背影。

她的阿纓，從未令她失望。

皇帝望著趙紅纓，終於緩緩一笑：「既如此，朕便成全妳。」

【春日婚典】

三月桃花開，京城十里紅妝，漫天喜燈高掛。

百姓們原本對這場婚事議論紛紛，然而，當他們想起昔日那個以一己之力護國護民的女將軍，想起那個為天下奔走的公主，忽然發現，這世上，沒有人比她們更配得上彼此。

婚典當日，賀雲舒一襲鳳冠霞帔，立於宮門之內，靜靜等待那熟悉的身影。

紅色披風飛揚，鐵騎之上，趙紅纓親自前來迎親，翻身下馬，步步走向她。

她伸出手，賀雲舒輕輕將自己的手放進她掌心。

—

「阿纓，妳可願此生與我並肩？」

「願此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自此，天下傳頌一段佳話：

「她們曾為國家征戰四方，亦為彼此抗衡世俗。」

「如今天下太平，她們不再為江山而戰，而是為自己而活。」

「願天下人，都能擁有這樣一生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