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沉没说话,但似乎精神奕奕,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别用你的脸来蛊惑我!我今天一定要知道你在瞒什么!”黎漾猛地别过头,坚决不让自己沉溺在谢砚沉的美色中。
“好。”
黎漾:“??”
计划里的下一步,下下一步,下下下一步还没上阵,就这么成功了?黎漾难以置信。
“那你说!”
“不急。”谢砚沉柔声道,“今天会让你知道的。”
黎漾恨恨地一口咬在眼前人的脖颈上,她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
谢砚沉轻笑一声,接着目光落在黎漾衣服上,问:“特意穿的?”
谢砚沉一说,黎漾才回过神,想起自己穿的是什么,脸上瞬间泛起一阵红晕。
她略显不自在地拢了拢衣襟,可这内里的红兜仅靠脖子和后背的两根细绳固定,她之前觉得背后的绳烙得慌就没系,外衫又是丝滑薄透的黑丝质地,根本就没带子,所以她这一拢反而是扯了东边,落了西边。
“嘉嘉送的……”黎漾觉得脸有点烫,她想,幸好夜明珠的光芒不盛。
尽管黎漾不是很想承认,但确实穿这衣服的初衷里有想诱惑他的心思。
谢砚沉显然也洞悉了这层含义,闷声又笑了几声,就在黎漾羞恼又要咬他时,谢砚沉突然用力,猛地将她拉到自己身上。
因着这番剧烈的动作,后背没有系绳的肚兜,两边直接落了下来。
黎漾瞬间僵住,惊慌失措地伸手就要去系带子,可刚抬手就被谢砚沉扣住了手腕,带着一丝灼热气息的吻直接覆了上来。
不过片刻,黎漾嘴里就溢出嘤咛声。
那只手从流连的背部缓缓滑到前面,黎漾急促地低吟一声。
不知何时就已恢复自由的手,难耐地拉扯着谢砚沉身上的衣服,可谢砚沉躺着,衣服被压住,她怎么也解不了,急地眼眶泛红,“呜呜”直叫。
而让黎漾又羞又恼的事,谢砚沉不仅没帮她,反而将她身上的外衫给脱了,又一个翻转将她稳稳压在了下面。
没了外衫的遮挡,仅靠脖子后细绳的肚兜很快就盖不住该盖的地儿。
谢砚沉灼热的气息从黎漾唇角不断下移,很快,黎漾便只顾着在极致的欢愉与破碎中,紧紧抓着谢砚沉的头发,把他仍穿戴整齐的事儿,完全抛到九霄云外……
许久,被抱去清洗一番回来,黎漾仍有些恍惚,慢半拍地躺在谢砚沉怀里。
谢砚沉有一下没一下地缓缓梳理着黎漾背后的长发,两人就这么依偎着躺在稍显拥挤的榻上,空气里弥漫着宁静。
过了一会,黎漾嘟囔着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不满:“为什么不是双修啊?”
虽然……也很舒服,但……好吧,黎漾承认她其实更期待双修……
现在的她感觉就有那么一点点空落落的,这种空落落也源于谢砚沉最近的频繁闭关。
她总觉得谢砚沉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可无论她如何问,他都不愿告诉她。
可谢砚沉越这样,黎漾心中的不安就越大。
她不信谢砚沉不知道她在担心,明明知道却依旧选择隐瞒,那他在做的事情只会愈加的危险。
对于黎漾的怨言,谢砚沉只是低笑,随后道:“今天想做什么?我陪你。”
黎漾仰起身,满脸雀跃:“一天?”
“嗯,一天。”语气里尽是宠溺。
然而下一秒,黎漾脸上的笑容就滞住,“你又转移话题!”她又气又急,声音也不自觉拔高。
谢砚沉亲了亲黎漾的唇角道:“哪个女修像你,总是将双修挂在嘴边,嗯?”
黎漾生气地嘟嘴:“还不是你,总不让人安心。”
接着又急道:“谢砚沉,你究竟在做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黎漾忧愁的神色映入谢砚沉眼底,他敛去眸中的情绪,顿了顿哑声道:“看来,精力还很旺盛。”
等黎漾再次从浴池被抱回来时,她嗓子已经累得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今天,如谢砚沉所说,他一直陪在黎漾身边,但他们哪里也没去,就在殿内腻歪了一整天,黎漾对他说了最近几个月发生的所有事,而谢砚沉就始终当个忠实的听众,偶尔发表点自己的看法,恍然间让黎漾觉得这样的日子温馨而美好。
亥时末,黎漾在催促谢砚沉的答案时,被他从床上拉起来,套上了外出的衣物。
她带着一丝困意好奇问:“要出去吗?”
“嗯。”谢砚沉的声音很柔和。
黎漾任由他给自己穿好衣服,然后抱着她去了魔宫外的后山顶。
山顶很平坦,立着五根怪异的青石柱,上面爬满藤蔓,看起来已有些岁月。
在硕大的圆月之下,这五根青石柱透着一股神秘又诡异的气息。
谢砚沉走到正中间,放下她,神色间是往常少见的温柔。
而黎漾,心里却渐渐发慌,不详的预感朝她涌来。
频繁的闭关、突然的出关、眼中莫名的意味、两次都仅用手帮她像是只单纯地满足她……
越想,那种不安越是令她窒息。
“为什么来这?”黎漾抓住谢砚沉的手,指尖泛白,声音颤抖又急切,“我不喜欢这里,我们回去吧。”
说罢便拉着谢砚沉转身,但,被她拽住的人却纹丝不动。
“有句话,我从未对你说过。”谢砚沉将人拉到身前,认真地理了理她的头发,动作里满是眷恋。
他低头在黎漾的额间吻了下,轻声道:“我爱你。”
谢砚沉的眼里是没有丝毫掩饰的爱意,汹涌浓厚地能将黎漾淹没。
可这却反而让黎漾的不安达到巅峰,她用近乎哽咽乞求的声音道:“谢砚沉,我们现在回去好不好?你不想告诉我的话,就不告诉了!”
但,下一瞬,黎漾便被谢砚沉施法定住,身体无法动弹。
“谢砚沉!你要干什么!”声嘶力竭。
谢砚沉抬手抚摸黎漾的脸颊,声音很是暗哑:“对不起。”
“我,只能走到这里了……”
黎漾的不安在这一刻逐渐具象化,她仿佛失去了言语,只有眼泪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
谢砚沉从黎漾乞求的眼神上移开,垂眸道:“百年前魔冢里的那些东西并没有被消灭。”
“我将它们都封在了我身体里。”
“即便只剩下一丝魔息,它们也能死灰复燃,消灭的唯一办法只有引下九天玄雷。”
“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一定会有的!谢砚沉,我求求你……不要……”黎漾抽泣道,声音破碎。
谢砚沉抹去黎漾脸上的泪水,脸上绽开笑容:“没有了……其实不引下玄雷,我也活不久了,死之前能再看到你,我很开心。”
“我只是越来越贪心了……”
“我在你身上封存了我一半力量,我死后,另一半也会到你身上,它会逐渐被你吸收,不会带来不适,原本我是想将诛邪司也送你的,但我又想,你就这样继续吃吃玩玩也很好……”
黎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颤抖着吼道:“谁踏马要你力量!谢砚沉,你要是敢死!我一定会立刻忘了你,去找八个十个男人!让你后悔莫及!!”
闻言,谢砚沉却唇角一扬自信道:“你不会,也不会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他抬头望了望天际,然后凑过来轻轻吻了下黎漾的唇,叹声道:“要到时间了……乖,闭上眼,别看我。”
“不要,不要!谢砚沉!不要!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黎漾拼命挣扎冲击桎梏,然而无论她怎么做,也无论她如何恳求,她的眼还是不甘地在谢砚沉掌心下合上了,一同消失的还有知觉,只留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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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近几年,燧方城民间最热衷的谈资,当属三件事。
第一件,是五年前位于魔宫后方那座山顶的金雷,当时那接连而下的三十二道雷鸣将燧方城连同周边魔域都城都从黑夜中唤醒。
而在燧方城生活的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那不断劈下的金色雷电,每一道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有不少人等天亮后跑到山顶去看,可那里只剩焦黑一片,原本的山更是足足矮了十余丈。
于是关于这夜的三十二道金雷劈的是什么,便有了各种猜测,有说是天罚降世灭了某个邪魔外道,有说是神器出世引动,有说是某个大能在此渡劫,众说纷纭却都没个结果……
这第二件,就是魔主重砚闭关,宣布魔君苏察代为处理一概事宜的手谕,命令传达下来后,魔域高层震荡,有人见不少魔修围攻的魔宫,只是最后不知怎得不了了之。
传言,魔主已被苏察控制,他原本的心腹包括尤护卫都已投效新主,而所谓的代管事务实际是在逐步夺取魔主之位,更有传言说其实重砚已死,当初那金雷就是他死引发的异象……
至于这最后一件,则是个桃色趣闻,是关于魔主的宠姬,一个叫黎漾的修仙者。
魔主未移交事务前,对这个黎漾万般恩宠,可自打闭关后,她就背叛了魔主,跟了苏察,两人不仅同住一殿,还在众魔面前举止亲密,毫不避讳。
亦有传言说,这黎漾和苏察早就有一腿,为了助苏察获得权力,甘心去魔主身边卧底,直至魔主身死,她才终于和苏察在一起。
有魔主的追随者趁她外出时去杀她,但结果连人面都没见着就被揍飞了,而后也不知她跟苏察吹了什么枕边风,竟要来了历代魔主传承的梭云罩,日日乘坐梭云罩外出游玩,当真是暴殄天物,每每说到这里,众人都要感叹一句:祸水啊……
祸水黎漾,此时正身若无骨地躺在梭云罩内,手里捏着个最近新兴的传音海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微微发光的海螺里忽然传出一个声音道:
“还是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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