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呢?”
岑康宁问。
祁钊面无表情将咖啡一饮而尽:“在客厅。”
岑康宁左右扭头:“咪咪~”
祁钊:“……”
岑康宁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以为他真的发酒疯把猫带回来了。一边对祁钊道歉一边说:“对不起,我会对它负责的。”
祁钊:“你打算怎么负责?”
“额……”
岑康宁顿了顿,问祁钊:“你介意我养一只宠物吗?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会帮它尽快找领养。”
祁钊放下咖啡杯,微不可闻叹了口气。
岑康宁很敏感:“怎么,你介意?”
祁钊:“不是。”
岑康宁一脸茫然:“那是?”
“没有猫。”
祁钊说:“我是说,没有真猫。”
岑康宁:“?”
祁钊知道跟岑康宁三言两句解释不清,干脆发了昨晚的备忘录表格给他。
表格上清晰记录了昨晚岑康宁下达的一系列指令。
包括但不限于捕猎,猫窝,洗澡等事件。
发完后祁钊认为岑康宁也许会觉得被侵犯**,又耐心补充了一句:“放心,表格不会外泄,仅供参考。”
岑康宁:“……”
他正在看表格,并认为自己应该在车底。
喉头哽了哽,想说什么,又觉得此刻语言太苍白无力。
幸好这时。
滴——的一声。
六点了。
祁钊拿起外套,准备出门上班。
岑康宁如蒙大赦,心中无比感谢祁教授自律的作息。
嗯,要是祁教授有时候不那么自律一点就行了,岑康宁看着手机里巨细无比的表格想。
他没想到会有人照顾醉鬼也照顾出表格来。
每一件事都详细无比的记录在册,时间地点人物一应俱全。
岑康宁越看越觉得刚刚那条增加的附录确实该签,他以后再也不敢喝醉了。
谁知道下回还能出什么洋相。
这回是梦到捡到一只流浪猫。
下回要是梦到捡到流浪男朋友呢?
卧槽——
一想到那个画面,岑康宁脸颊后知后觉地红透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钊,还好祁钊一开始的时候没发给他这个表格。
难怪他洗了澡。
沙发上靠垫摆放的位置那么奇怪。
岑康宁后知后觉地尴尬着,手里的手机像是烫手一样,被他翻来覆去的拿起放下。
最终他鼓起勇气,忽略掉那些沙雕的记录,迅速地翻到表格最后一条,想要看看自己睡前最后作了什么妖,看完就彻底删除自己的赛博案底。
结果很意外。
最后的记录是一张照片。
拍摄角度对准他的下巴与脖颈。
“凌晨1:20分,脖子出现红色斑丘疹,推测为酒精过敏。”
—
“过敏原里确实是有乙醇。”
两天后,穿着白大褂的皮肤科医生拿着岑康宁的过敏原报告,如是说。
“还有点儿花粉过敏,春天的时候爱打喷嚏吗?”
“打,但我以为自己是穿少了。”
岑康宁道。
“哈哈。”医生被逗乐,笑出声来:“那怎么想到来查的?”
岑康宁垂着眸小声说:“刚好要做入职体检,就顺带查一查。”
其实是因为祁钊的提醒。
否则岑康宁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来查过敏原。
他只会觉得打喷嚏是穿的少,喝酒后的战栗感很常见。
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些可能都是过敏的症状,就好像没人告诉过他,喝酒之后只要及时地喝一杯醒酒药,第二天醒来后醉酒的症状就会极度减轻。
不过其实,也没人必须要告诉他。
岑康宁自嘲地笑了笑。
医生说:“没什么,过敏的程度不高,酒还是可以喝的,少喝点儿,别喝醉就行。”
岑康宁心想,别。
再也不敢喝了。
他今天开始就把这张过敏原检测报告单拍下来,谁以后要让他喝酒,他就把单子拿出来。
看谁还敢劝。
至于花粉过敏……
“路过花丛的时候带个口罩就行,春天严重点,马上夏天就没事儿了。”
医生道。
“好的,谢谢医生。”
岑康宁站起身来,拿走检查报告,谢过医生。
体检报告还要过两天,岑康宁径直出了医院,顺手就在医院门口的药店买了一包口罩。
带上口罩以后他还有些不习惯。
觉得鼻腔闷得慌。
但果然到了学校以后,再走在那条知名的Q大花园路上,他不再打喷嚏了。
啧——
原来真的是过敏。
岑康宁心情有些复杂,但总体来说算开心。
毕竟今天体检的结果虽然还没出来,但从经验上来说,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还查出了一些过敏原。
肉眼可见地提升了岑康宁今后生活的顺利程度。
另外,要说还有一件事值得高兴的话,那便是校园墙事件得以解决。
散伙饭那天岑康宁在饭桌上摊牌以后,果不出所料,校园墙有了第二次更新。
“墙墙不匿,惊天大瓜,原来上一个瓜主是一班的CKN!他今天在饭桌上狼人自爆了,而且,原来他是跟隔壁校的教授结婚了,正妻来着。”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
但姓名缩写也差不多圈定了岑康宁。
岑康宁在Q大算是名人,很快回复转发就要比上一条多出数倍来。
“卧槽,还真是他啊,我当时就猜是他来着。”
“不愧是班花,是他的话就很合理。”
“喂!你们这些人怎么光看脸啊,哪里合理了?靠脸上位就很光荣吗?”
“这话就不对了,你不靠脸上位是不想吗?不偷不抢的,靠脸上位怎么了,至少人家ckn是真漂亮。”
“就是,我觉得就挺好,美人配高知,绝配。”
“呵呵呵,有些人真的是别太舔了,也不想想,都教授了,还能给他安排到图书馆里,能年轻吗?多半四五十了,说不定七老八十也有可能。这种高知,谁爱要谁要去,反正我是不要。”
“你不要,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他老公的资料你再说一个?”
“哈?”
有人贴出了祁钊的百度百科照片。
岑康宁其实觉得这张照片其实选的一点也不好,也就照出了平常祁钊三分之一的英俊。
而且只有上半身,彰显不出他身材的优越性。
但无所谓。
三分之一也够秒杀一切。
校园墙下哀嚎遍野,纷纷尖叫说,这也太帅了吧!
“而且,还这么年轻有为,卧槽。”
领取毕业证书的房间里。
有女生对岑康宁很夸张地挤眉弄眼。
岑康宁礼貌笑笑。
女孩子们没有恶意,单纯就是八卦。那天结束以后不少人搜索了祁钊,又被震惊一遍。
初见时震惊他的气质与容貌。
搜索的时候震惊其学术履历。
虽然隔行如隔山,但nature正刊的含金量大家都懂。而且回国前还在斯坦福任教。简简单单几行字,又是多少人的一辈子。
“你是怎么认识这种大佬的啊康宁?”
女生问道。
岑康宁在证书堆里找自己的,漫不经心道:“相亲。”
“哈?相亲?”
那女生显然以为岑康宁是在开玩笑。
大概在她看来,祁钊这种人物怎么可能去相亲。
别说祁钊了。
岑康宁也不需要啊。
追他的人那么多,简直一大把。
但她没想到岑康宁说的是真话,有时候现实就是比小说电影还诡谲多变。
岑康宁没想过解释,只笑着说:“真的是相亲。”
“好吧好吧,我信了你的邪。”
女生道:“唉,这个是你的!”
女生把毕业证递给他,岑康宁道过谢,顺手拿了一个红色的壳子,将毕业证套了进去。
除了毕业证以外。
他们还要拿学位证,报到证,以及Q大善心大发的毕业礼物。
毕业礼物竟然是一个玉质印章,篆刻着每个学生的姓名。岑康宁打开来看了以后,心说早发啊。
早发的话,也许他的结婚协议可以用得上。
不过这个时候说这些也已经有些太晚,岑康宁将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收集在一起,用文件袋小心地装起来,然后才放进书包里。
拿完各种文件按理来说就没事了。
今天以后他将彻底从学校毕业,再过两天估计连大门人脸识别都过不了了。
但岑康宁没来得及伤感,一个人堵在他面前。
何明博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阴阴沉沉,本就阴郁的长相更添几分不讨喜。
岑康宁微不可见向后退了退,跟他拉开距离。
“有事?”
何明博说:“没事就不能找你?”
岑康宁也不惯着他:“没事我先走了。”
“等等——”
何明博叫住他,声音似乎带着几分气愤,问:“你那天说的事,是真的吗?”
“什么事?哪一天?”
岑康宁开始觉得烦躁。
他真的是半点儿不想跟何明博说话。从前何明博也不算讨喜,但岑康宁与他勉强还能维系普通舍友关系。
自打出了刘同虎事件,他对何明博连半句话都没有了。
但何明博今天显然很是不依不饶,他死死盯着岑康宁鼻梁上的那颗小痣,嘴唇张开,吐出一句岑康宁意想不到的话来:
“你不是那种人,对吧。”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岑康宁品鉴着这句话里的深意,反问他:“哪种人?”
“靠脸上位,不思进取。”
何明博越说越急,越说越生气,像是极力想证明什么:“你不是那种人,你一直都很自立的,否则那时候……”
那时候就不该拒绝我。
他这样想。
我也不差啊。
他想,我爸爸可是院长。
岑康宁知道的。
“哦。”
岑康宁哦了一声,表情很淡定。
随后他面上带着笑意,轻声地道:“我一直是这种人啊,只是不喜欢你。”
“……”
何明博终于面色惨白,僵在原地。
[菜狗][狗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第 18 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