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子天下第一帅

"你上课都不带笔的吗?"李临沂挑眉问道,嘴角挂着促狭的笑意。

"又不是我上课!"夏语凉理直气壮地反驳,却在看到李临沂已经开始答题时瞬间慌了神,"喂!你耍赖!"

李临沂头也不抬,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的轨迹:"打赌时可没说必须同时开始写。"他故意放慢语速,"我建议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借支笔吧~"

夏语凉气得牙痒痒,可眼下确实理亏。他只好硬着头皮向周围同学借笔,没想到这比教林程匈语还难——前排的男生耸耸肩表示自己只带了一支,后排的女生抱歉地摇摇头,就连平时最好说话的林彦南都表示爱莫能助。

"给。"终于,一个金发碧眼的女生递来一支粉色HelloKitty圆珠笔。夏语凉道谢时,清楚地听到身旁传来李临沂压抑的轻笑。

握着这支少女心爆棚的笔,夏语凉没有立即答题,反而盯着试卷出神——明明自己是来当救兵的,怎么现在倒成了最狼狈的那个?思来想去,他得出一个结论:一定是自己太优秀了,连老天都看不过去,非要给他设置点障碍。

余光瞟了一眼李临沂的试卷,竟发现他已经写了一半了。

“我去!他怎么下这么快?”夏语凉瞪大了双眼,本来还气定神闲的夏语凉立刻有些慌了,赶紧浏览了一遍试卷,虽然题有点多,但难度不大,最多半个小时,足够他把题写完,追上李临沂也是绰绰有余。

想象着李临沂在看到他完美的答出所有题后,跪倒在他休闲裤下露出崇拜的目光,夏语凉差点就笑出了声。

但可惜的是他完成的并不顺利,他的身边一直有两只苍蝇在不停干扰他。

也许李临沂是发现自己赢不了夏语凉,便开始玩起了小手段,一个劲的用左手撞夏语凉的右手,刚开始夏语凉以为是空间太小,于是特意将卷子往左边挪了挪,但仍然会被李临沂的胳膊撞到,而且这力道还不小,有好几次夏语凉的字都差点飞出去。

呲——"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夏语凉终于忍无可忍。他猛地转头,用笔尾戳了戳李临沂侵占过来的胳膊:"喂!你的手已经越过三八线了!"

“啊?哪有三八线啊?”李临沂装无辜,“我没看到啊!”

夏语凉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你这样赢非君子。”

嗯哼~"李临沂压低声音,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夏语凉的耳廓,"我本来就不是君子..."他故意拖长尾音,虎牙若隐若现,"是小人。"

说完就若无其事地继续答题,但夏语凉分明看到他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像只偷到腥的猫。

妈呀,夏语凉心里忍不住吐槽:第一次见到有人把“我是小人”说得这么坦然的,李临沂可真是……绝了。

他不甘心,悄悄把自己的卷子和李临沂的作了个大致对比。结果这一看,他整个人都惊住了——除了几个字母的重音符号写错了,其余拼写、语法居然全对了?!

而且有些题还挺刁钻,比如那些动词变化题。匈牙利语常常省略主语,靠动词后缀变化表达主语是谁。尤其一些不规则变位,初学者稍不注意就会踩坑,但李临沂——竟然全!都!写!对!了!

这人……该不会是语言天才吧?还是偷偷在家卷得不行?夏语凉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判了李临沂的智商等级。

似乎感受到旁边炙热的目光,李临沂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挺直了背,把已经快完成的试卷毫不掩饰地亮在桌上,活像一只高傲的孔雀:“怎么样?是不是想向爸爸认输了?”

夏语凉原本还略带钦佩,下一秒却毫不犹豫翻脸:“啊,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字……真丑。”

李临沂:“……”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秒。

而这边“火药味”正浓,左边的林程又准时上线,扮演起了“打断王”兼“拉拉队队长”的角色。

“小凉啊——"林程第五次从左侧探出脑袋,活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连发梢都透着焦急,"写完了吗?只剩四十分钟了!"他边说边用手指疯狂戳着手表,仿佛这样能让时间走慢些,又看了看自己还是一抹空白的试卷。

“嗯嗯,马上马上。"夏语凉头也不抬地应付,右手正死死抵住右侧不断进犯的"敌军",李临沂的胳膊不知何时已经越过"三八线",连带着那本厚重的匈语词典都快怼到他鼻尖上了。词典边缘还贴满了五颜六色的便利贴,在李临沂每次故意晃动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你先把会的写了,不会的先空着。"

夏语凉自顾不暇,还不忘催促林程道,“赶紧写,不然等会抄都没时间了。”

此刻,他像只壁虎似的紧贴左侧桌沿,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再一次遭受到某位为了赢而不择手段的小人的偷袭。

"啊,可我都不会。"林程挠了挠头,几根不听话的呆毛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一题都不会?!"夏语凉猛地转头,差点没叫出来,粉色HelloKitty圆珠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他不可置信道,"我昨天不是教过你吗?"

"嘿嘿~"林程露出标志性的傻笑,"所以我才请夏老师来帮我啊!"他边说边讨好地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包小熊软糖来推到夏语凉面前,包装袋上还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墨水印。

粉色HelloKitty圆珠笔在他指间飞速旋转,笔帽上的挂坠晃出一道残影。一面要应对右边的挑衅选手,另一面还有一位喋喋不休的助攻,堪称双线作战,夏语凉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的精神也即将濒临崩溃的边缘,盯着自己被迫挤在桌角、字迹都歪歪扭扭的试卷,第N次怀疑人生——他这样到底图啥呢?大好的周六清晨,放着温暖的被窝不躺,香喷喷的早餐不吃,非要跑来当这个"三明治夹心"?

唉,早知道……就不来了。

终于,在林程第N 1次"小凉啊——"的魔音贯耳下,夏语凉脑中的理智之弦"啪"地断了。

"Shut!Up!!!"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那支粉色HelloKitty圆珠笔直接表演了个原地起跳。整个教室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如果真有针掉下来的话,大概会被三十多道灼热的目光当场熔化成铁水。

站在李临沂桌前的地中海教授被这声怒吼惊得一个激灵,手里拿着的粉笔"咔嚓"断成两截。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光可鉴人的头顶——这个动作让他的脑门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圣洁的光芒,差点晃瞎了前排同学的眼睛。

"呃...非常抱歉,"教授局促地搓着那半截粉笔,粉笔灰簌簌落下,在他锃亮的头顶铺了层"头皮屑","是我讲解的声音...呃...太洪亮了吗?"他说着还做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结果手一抖,剩下的半截粉笔又断了一截。

夏语凉此刻的表情几乎像是要吧整本匈语词典生吞了般。

而始作俑者林程正缩着脖子,企图把自己伪装成一本无辜的课本。可惜他头上那撮永远压不下去的呆毛,此刻正随着他颤抖的频率,在空气中画着滑稽的波浪线。

“对不起啊,教授我没有再说你。”

夏语凉冲着教授,连连鞠躬道歉道,圆珠笔在慌乱中滚落在地上,夏语凉赶紧弯下腰去捡。

"噗——"身旁的李临沂用手背死死捂着嘴,肩膀不住地抖动,憋笑憋得眼角都泛起了泪花。"小凉,"他压低声音,气息还不稳,"第一次来上课就敢吼教授,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说完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漏气的笑声,像只坏掉的汽笛。

趁这阵骚乱,林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夏语凉的试卷,龙飞凤舞地抄起了答案。夏语凉见状,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Shut up!"这次他小心控制着音量,但怒火一点没减——要不是李临沂一直捣乱,他至于这么狼狈吗?

"抄我的吧,我写完了。"林彦南看不过去,默默把自己的试卷推到林程面前。谁知林程头也不抬,毫不犹豫地推开:"不要,你正确率没小凉高。"

林彦南:"......"

教室里重归安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四人身上。夏语凉捡起地上的粉色圆珠笔,发现笔帽上的HelloKitty挂坠不知何时沾上了一小块橡皮屑,像极了此刻他凌乱的心情。

在离交卷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林程也终于把答案全都填满。他写到最后一个单词时,还不忘装模作样地像在创作一幅传世之作那般,将“k”字的最后一笔故意拉得老长。

"完美!"林程举起试卷对着阳光欣赏,脸上洋溢着艺术大师般的陶醉,"这字迹,这排版,简直可以裱起来挂在卢浮宫。"

"又不是你写的。"夏语凉的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他注意到林程连抄都能抄歪几个字母——把"éhes"(饿)抄成了"éhesz",硬生生造出个不存在的单词来。

不过,他也懒得提醒这家伙。

林程放下试卷,突然像只树袋熊一样抱住夏语凉的胳膊:"小凉,下次考试..."

"没有下次了!"夏语凉斩钉截铁地抽回手臂,心想今天这场"三明治酷刑"已经够他记一辈子了。

"考试时间到,"教授站在讲台上宣布,光亮的脑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请把试卷从后往前传。"

夏语凉才不会傻到把卷子传上去,于是潇洒地往李临沂桌上一拍:"给,好好收着爸爸的答卷,回去临摹一百遍。"他故意用指尖点了点李临沂写错的地方,"特别是这个重音符号,看看什么叫教科书级别的标准答案。"

李临沂撇撇嘴,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夏语凉的试卷对折两次,郑重其事地放进了书包最里层的夹层——这个动作让夏语凉的耳尖悄悄红了。

虽然考试结束了,但毕竟只是个小测试,剩下的四十五分钟仍旧要继续上课。今天的课程内容是“如何点菜、买菜,以及认时间”。夏语凉一看黑板上那些“几点几分”“苹果多少钱”之类的句子,就忍不住开始犯困。他已经很久没体验过这种“我早就会了”的优越感了。看着周围同学还在奋笔疾书地记数字的发音,他却像是在听1 1=2的幼儿园课程。

简直是暴殄天物..."夏语凉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在笔记本上画起了火柴人打架。

要是有人肯借他一个胆子,他真想当场上去和教授battle一番,然后享受台下众人崇拜的目光。

正当他浮想联翩之际,手臂被林程戳了一下。

“喂!

"干嘛?"夏语凉不耐烦地抬头,发现林程正疯狂冲他使眼色。

"看手机!"林程用口型说道,同时鬼鬼祟祟地把自己的手机推到夏语凉面前。

夏语凉掏出手机,发现林程建了个名为"逃课小分队"的群聊。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

【老子天下第一帅】:兄弟们,有谁还想继续听课吗?

【Summer】:我不想太简单了。

【-】:非本校学生无权发言,小孩儿只配乖乖等大人下课。

【Summer】:我不是小孩儿,我是陪读家长

【老子天下第一帅】:......

"喂,看手机!"林程用胳膊肘捅了捅夏语凉。

"啊?哦。"

【林彦南】:我觉得还行,主要是新内容,不听不会。

【老子天下第一帅】:说的跟我听了课就会回答了一样

【Summer】:嗯,有自知之明

【-】: 1

突然,林程的脑洞开始放飞:

【老子天下第一帅】:兄弟们,让我们来玩一场旷日已久的游戏吧

【林彦南】:......

【Summer】:好啊!好啊!玩啥?

【-】:我刚刚听到某夏姓同学扰乱课堂纪律,公然放肆大笑,害我没有听到教授讲的重点

【Summer】: @老子天下第一帅玩啥?

【-】:......

【老子天下第一帅】:微信里有你画我猜,开房间就能玩,玩吗?

【Summer】:玩儿呀

【-】:求带

【Summer】:你不是要好好听讲吗

【-】:不耽误

【老子天下第一帅】:@林彦南玩吗?

【林彦南】:不了吧,我还是好好听讲给你们打掩护吧

【-】:革命的道路就缺少像彦哥这种意志坚定的人,惭愧,实在惭愧。

【Summer】:你说话好恶心啊

【林彦南】:要不咱俩作伴,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告辞!

【林彦南】:......

【老子天下第一帅】:没事彦哥,你到时想玩我们再拉你进来

【林彦南】:ok

游戏开始后,群聊变成了大型互怼现场:

【-】:林程你这画的是两肋插刀?这是肋骨?这是面条吧!亏你还是学画画的

【老子天下第一帅】: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这个游戏限制了我的发挥。

【-】:不要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轮到李临沂画时,战况更加激烈:

【老子天下第一帅】:李临沂,你这画的是海绵宝宝?难道不是一只压变形的小鸡?

【-】:我又不会画画

【Summer】:哈哈哈缩水的海绵宝宝 太丑了

【-】: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这题这么简单你看你画的啥?明明是天鹅,被你画成了鹌鹑

【Summer】:闭嘴!

三人躲在课桌底下,拼命憋笑,肩膀抖得像筛糠。林彦南看着他们玩得热火朝天,终于按捺不住:

"能带我一个吗?"他小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来啊!人多才好玩,"林程头也不抬,"等这把结束就拉你。"

群聊再次沸腾:

【老子天下第一帅】:彦哥终于被我们的热情打动到了,他也要加入

【林彦南】:......

【Summer】:彦哥被我们带坏了

【老子天下第一帅】:有我们给他拖后腿,他怎么可能安心学习

【Summer】:想知道彦哥画技如何

【-】: 1

【老子天下第一帅】:我只能说一言难尽

【-】:肯定比夏语凉这个分不清天鹅还是鹌鹑的强

【Summer】:闭嘴!

讲台上,教授正讲到"如何用匈语点牛排",完全没注意到后排四个脑袋越凑越近,时不时发出压抑的"噗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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