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楚歌带着楚辞在小巷和七彩发型的小混混们进行了友好的交谈。
楚辞咬着油条，靠在墙上，看着自家妹妹用啤酒瓶将小混混逼退在墙角。
“我真没有打言时那小子啊。”小混混欲哭无泪。
“他说你们欺负了他。”她哥说嘴角好大一大片淤青。
“真没有。”污蔑，这是污蔑，恶人先告状。
“他不会说谎。”楚歌眼也不眨地胡说，他会不会说谎她怎么知道，他们又不熟。
但是说了要罩着他那就得罩着。
小混混急了，指着自己贴着创可贴的额头，“老大啊，你是我老大，你看看你看看，那小子给我揍的，我哪能欺负他。”
楚歌直接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愣是给他拍懵了。
“信你有鬼。”
她最后警告，“以后言时要是擦破点皮，我就让你透心凉。”说着，她挥了挥手里的瓶子。
小混混把头点得跟哈巴狗一样，再三保证，楚歌这才把瓶子往街角一扔，赶往学校。
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昨天她坑了老头一把，老头今天指不定怎么坑回来。
等兄妹俩走了，有小混混问他们的头儿，“哥，一个小丫头片子一只胳膊就能收拾了，你干嘛让她这么嚣张。”
“欸，好像是哦。”小混混觉得自己是被她那一掌给拍傻了。
卡着点进校门的时候，保安室的老大爷好像是知道了昨天楚歌坑了他的老兄弟，笑眯眯地看着楚歌，“老夫免费给你算一卦，今天不宜翻墙。”
楚歌冷笑，“二十一世纪了还搞封建迷信，我今儿照样翻。”
楚辞不明白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楚歌奔往教学楼，早自习是老头的主场，每天要点名，她不能让老头抓到把柄。
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教学楼是对立方向，楚辞看着与自己背道而驰的楚歌有些头疼，这家伙又惹什么麻烦了？
楚歌一鼓作气跑上五楼，从后门偷偷溜进去。
“老头来点名没？”她放下书包，问同桌的应初阳。
应初阳摇头，“老头今天还没来教室呢，不过我之前在校门口看到他和老兄弟在聊天，嘴里一个劲的骂谁小王八蛋。”
楚歌抹了把虚汗，拿起她桌上的水瓶就开始喝。
“卧槽楚歌你抽水泵啊。”应初阳看到见底的水瓶，震惊地看着她。
她自己还没喝过呢。
楚歌把矿泉水瓶顺手往垃圾篓里一扔，满足地一擦嘴角，“我又活过来了。”
一连到吃午饭的时候，老头还没出现。
楚歌琢磨着老头不是憋着要给她一个大招，就是忘了。
按理说老头那么大一把年纪健忘很正常吧，可那老头又很记仇。
楚歌想着想着，结果一看到大鸡腿就什么事都抛在脑后了。
“阿姨，两个香辣大鸡腿。”
刷饭卡的时候，她才发现没钱了。
食堂里也没有她哥的影子，这该死的楚辞，肯定早就吃完了走了。
她手往桌子上一拍，闹哄哄的食堂瞬间安静下来。
食堂阿姨握紧大勺奇怪地看着她，这是来吃霸王餐的？
楚歌清了清嗓子，“哪位英雄好汉愿意伸出援手，江湖救急？”
一张饭卡凭空飞过来，“刷我的卡。”
楚辞看过去，呦，这不是她后桌的哥们嘛。
关键时候还是哥们靠得住。
楚歌双手抱拳，“买鸡腿之恩不言谢。”
“区区鸡腿，何足挂齿。”郁星纬仗义道。
楚歌拿起卡一刷，余额五毛二。
旁边围观的同学哄然大笑。
楚歌痛心疾首，“看来现在的江湖已经不是那个我有鸡腿你买单的江湖了，侠义休矣。”
楚辞刚把练习题做完，下来吃饭的时候就看到他妹看着俩大鸡腿痛惜的眼神。
知妹莫如哥的他拿自己的饭卡给她刷了。
楚歌见自家哥哥来了，立马雀跃起来，指着窗口，“哥，我还要两个翅中。”
郁星纬笑着凑过来，手一伸，从她餐盘里抢了一个鸡腿。
应初阳有样学样，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楚歌颠颠的取来翅中，才发现餐盘里空空如也。
“啊哪个王八蛋偷了老子的大鸡腿啊，老子跟你拼命。”
应初阳一抹嘴角的油，指着正在啃鸡腿的郁星纬。
楚歌双手直接掐了上去。
“今天去网吧包夜，你请客，还要负责我的零食宵夜，不然我就地掐死你。”楚歌面目狰狞。
郁星纬被掐得直翻白眼，他举起双手疯狂点头。
楚歌松开手，“你是富二代中最没品的人，还偷我的大鸡腿吃，你知道我现在是在补充营养的发育期吗耽误了我长高你承担得起吗？”
郁星纬笑嘻嘻：“是耽误了你长肉吧？”
“滚啊。”
言时隐在人群中，端着餐盘走向角落。
餐盘里只有一只鸡腿和一个翅中以及白米饭。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跟随着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女孩。
她坦率，开朗，阳光，肆意。
他触不可及。
午自习的时候，楚歌推了推应初阳，“网吧去不去？”
应初阳书一放，“去去去。”
郁星纬见她们两人偷偷摸摸从后门溜出去，踹了一脚郝洲，也跟了上去。
楚歌四下张望，见确实没有埋伏，这才大摇大摆地穿过操场爬上围墙，正准备翻下去，就听到广播室响起集结号，全校的同学乌泱泱的从楼下跑下来，顿时站满了整个操场。
“卧槽这死老头。”接受了全校师生注目礼的楚歌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往下一看，应初阳早溜得没影了。
应初阳混在人群中，松了一口气。
楚霸王啊，不是我不帮你，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好自为之吧。
校长手里拿着话筒，看着趴在围墙上熟悉的人影，笑容渐渐凝固。
“楚歌？？？！！！给我下来。”
初三一班的班主任站在校长旁边笑的得意。
“小兔崽子，叫你出卖我。”
楚歌趴在围墙上上不得下不得，捂着脸哀嚎。
完了完了，校长那一嗓子让全校初中高中三千同学都知道她是谁了。
以后在学校还怎么立足啊。
失策啊失策。
就知道老头肯定憋着什么坏呢，原来在这等她。
楚辞看着围墙上的妹妹，只觉得脑仁疼。
就一会没看住她，就扬名校内了。
言时看着八爪鱼一样挂在围墙上的女孩，眼中有了一丝涟漪。
郁星纬站在围墙下，伸开双臂，笑着说，“跳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