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生

“客官,要点什么吗?”付了十倍定金,刚才又来了一个人付了十倍的钱“包店的全部的钱已经有人付过了。”

怪不得江纤尘进来了。

“可以借用一下厨房吗?”明涧溪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您要用几天啊?都要做饭的话,我先把伙计遣回家歇几天。”

——

“因为我们通过竞争决出继承人,最后只能活一个,所以我不怎么伤心。”

“为什么最后只能剩一个呢?不一定所有人都想要这个位置!”

花夭夭感觉自己很难受,面前这两个人好眼熟。

“阿鹤,因为要把一代人所有的血脉气运系在一个人身上才能抵抗诅咒,一个在天道诞生之前就存在的诅咒。”

“父亲!不能一起对抗吗?”

“不行的,而且你哥哥必须死,他天资没有你好,而且死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画面变得模糊起来。

“啊!”一个人在床上突然惊醒,一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看起来非常痛苦,似乎浑身无力,这个人起身撑着力气走到院子中槐树和桃树之间的地方坐下,好像好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自己就是知道这是因为诅咒之力无法承受的情况,是因为血脉之力没有完全汇聚。

花夭夭醒过来,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很舒服,生源里的终归是抹不掉的。

他走到隔壁的房间,打开门走了进去,床上的人跟梦里的一模一样,他上床去抱住他睡着了。

江纤尘回头看向已经摘下面具的脸,用手抚上,诅咒之痛都没让他哭过,可如今却又一种想哭的冲动,然后就真的抽泣了起来。

花夭夭擦去江纤尘脸上的泪滴,感觉自己好难受,很心疼。

江纤尘看着他,随后化作白雾消失在原地。

————

明韵黎听着掌柜汇报的尊者在做饭的消息,在惊讶和呆滞中愣在原地,掌柜很有眼色的没有出声退了出去,明韵黎把这件事记在纸上,还觉得自己在恍惚,以至于有人进来都没有发现。

“溪鹤尊者借用流月客栈的厨房做饭?”弟子读着声音不确定了起来,楼下吃饭的弟子听到明闻州的声音也疑惑的抬起了头,明闻州拿起纸条仔细看了几遍“明韵黎,家主让你盯着尊者的时候给了你什么暗语吗?还是这几个字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意思。”

“不是,没有别的意思。”明韵黎回过神来将纸条拿了回来“明闻州你在进我房间之前应该先敲门,而且你也不应该随意看我的东西,你的声音太大了,会吵到别人,你也不应该偷听我和家主说话,也不能因为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否定自己。”

“…你当我没来过。”明闻州听到这些就头疼,走到门外时回头,两手撑着门,像是要把门关上“而且家主肯定能察觉出来我在偷听,家主没管,那就是不在意不是吗?这不算。”说完便把门关上在快关起来的时候轻轻的地放在了一起。

明韵黎轻笑了一下。

——

明涧溪回到房间发现桌子上的糕点没动,而且他不见了。

明涧溪皱眉,心下焦急,放出神识,只见他在隔壁睡觉,江纤尘呢?

明涧溪走了过去,刚好醒了过来。

“要吃点东西吗?”明涧溪温柔的声音让花夭夭很舒服。

“嗯,谢谢。”

明涧溪看着吃饭的江言鹤,当初所有人对那件事都保持沉默,他们不去查真想,那只能是因为没有任何可以知道的东西,所以问他们也没用。

“好吃吗?”明涧溪给他倒了杯水。

“嗯嗯!”这些菜都很和他的口味。

“等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啊?”明涧溪想带他去祈灵宫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他恢复记忆什么的东西,他从来都没去过。

在走之前明涧溪给明祖符传了信,毕竟他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

祈灵宫过去了七年依然灵气浓郁,怨气冲天。

天道想用自己回复的一点灵力,江江言鹤的生源逼入他自己本来的身体里,他们用江言鹤的阵法封印江言鹤,江言鹤自然会有应对方法,江言鹤死之前将记忆封在自己的身体里了。

江纤尘不知道为什么大半夜坐在槐树和桃树之间,还喝酒,当时的江纤尘仿佛很痛苦,只能用喝酒来麻痹自己,天道在江纤尘喝醉之后,戒心不是那么重之时套出了,可江纤尘似乎一直在看他的身后的打开的门。

江纤尘早就去过祈灵宫,只是他发现阵法之下的江言鹤确实没有了生机,江纤尘知道如果只是他自己阵法解开的动静会很大,所以就没有做更多的事。

天道解开封印。

祈灵宫离皇城不远,明涧溪刚好赶到。

“你对这里有什么感觉吗?我们去里面看看。”这里怨气太重,花夭夭感觉自己快蔫了,但是这里灵力挺浓郁的。

祈灵宫七扇高达数十米的大门打开,天道需要江言鹤的生源,但是目前生源在昙花体内,需要昙花消逝,天道控制了明涧溪的身体。

“明涧溪?你怎么了?”花夭夭回头看见明涧溪抽出了剑,却不像是发现了什么妖魔的样子“你没事吧?”

花夭夭将纯月灵力打去明涧溪体内想让他恢复过来,他以为明涧溪被怨气影响到了。

天道操控身体将剑捅入花妖的心脏。

江纤尘他们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呆在外面,明涧溪不是传信说这是江言鹤吗?怎么会…

江纤尘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心痛到想死却哭不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引似的行尸走肉般跑向了那具尸体,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诅咒之力带来的痛苦变小了,他没有去探查,以为是因为血脉之力加之一身的效果。

江纤尘跪坐在尸体旁边后,口中溢出了一口血,终于哭了出来。

萧南殇他们像是才反应过来,走向那具尸体,当初明涧溪多喜欢江言鹤他们都知道,但他们毕竟有婚约,也就没人管,后来江言鹤死了之后,明涧溪的变化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他怎么可能杀了江言鹤呢?

明涧溪想过去看看,明祖符知道自己该拦住他,但明涧溪会听吗?以什么理由拦呢?

“滚开!”江纤尘一挥袖将明涧溪打的飞了出去,明祖符拖住了他的后背。

想当初他们两个培养自己的死士,也不是平常人家的那种死士,只是需要实力强而已。

后来江纤尘的死士喜欢上了江言鹤,江纤尘那个时候十岁,早就开始修炼,但面对在后面默默跟着的江言鹤,却也只是捡起一个石子扔向他,看到他没有躲,更生气了。

“哥哥,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

“我惹你生气了。”

“这跟你没关系,他是我的死士,我一直养着他,他就算是喜欢也只能喜欢我,我对他…”好像不知道是谁“我只是虚荣心作祟而已。”

“哥哥。”

“嗯?怎么了。”

“你不要生气了,我会一直喜欢你的。”什么实力啊,喜欢我哥哥,一个死士而已。

说完江言鹤看江纤尘没有走,就上去抱住了他,在所有人面前那么淡漠的人,在江纤尘面前一直这么乖顺,一直这么逆来顺受,一直这么听话。

但就算江言鹤这么冷漠,喜欢他的人依然络绎不绝,江言鹤一直都很好,他明涧溪只是占了婚约的便宜而已。

“你明涧溪算个什么东西!”万法江家,只要有灵力,便可以用精妙绝伦的术法幻化出任何东西,灵力化剑,剑锋直指明涧溪咽喉而去。

“明祖符,你认为你能拦住我。”江纤尘在动用灵力的时候发现自己体内的诅咒之力已经没有了,转化成了一种可以为自己所用的、充满了邪魔气息的极其强大可以随意调动的灵力,与此同时在场几位身体都涌出了一些黑红色的魔气涌向江纤尘,他们感觉自己身体内的诅咒之力在减弱,江纤尘好像不在乎的样子。

“明祖符,你打不过我的,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他的,到时候你们明家就真的无主了,哪怕诅咒被我吸收之后影响不到他们,但明家镇压的妖兽他们可镇压不住。”

“你不会坐视不管的。”

“那可说不定,哦对了,是本来说不定。现在我才不会管!反正现在我有能力杀了他。”

江纤尘穿着白衣身体周围却冒着黑气,从小修到打的纯仙灵道如今与邪妖魔道相交织。

江纤尘刺上去,却被萧南殇和晏漠笙合力挡住。

“明祖符,你傻啊,真的不动!江纤尘你疯了!”

“他说喜欢我。”明涧溪从明祖符身后走出看向江纤尘,在萧南殇与晏漠笙对江纤尘动手时,祈灵宫的阵法启动了,在保护江纤尘,对剩下的人都加了一层枷锁,明涧溪声音颤抖“是假的?”

泪从眼角滑落,祈灵宫地形方位风水所储灵力都很特殊,原来都只是为了江纤尘。

江言鹤是心善,但他一直不问外事,除非他知道,他不嫌麻烦,因为他很聪明,所有事对他而言都不算麻烦,因为都学过。

明涧溪往深处想去,诅咒在这个世界上毫无线索,从未记载过,但他们一出生就知道诅咒会害人,这个诅咒仿佛在世界诞生之前就存在了,哪怕无后代死掉的,死之前精血也会幻化成孩子,而后承担诅咒。

明涧溪看向江纤尘,没有任何人知道诅咒是为什么,所以这对江言鹤来说是一个麻烦,难道江言鹤杀了那么多人,只是为了江纤尘吗,一个从来没有实验过,但有可能消除诅咒江纤尘身上的诅咒之力的虚无缥缈之事吗?还是说他在做那件瞒着所有人的事的时候,依然在想着江纤尘,无论怎么想在江言鹤以为的角度来说都是麻烦的,但他依然愿意为了江纤尘去做。

“我们身上的诅咒之力都没有了?”萧南殇疑惑了一下,就兴奋了起来“真的没有了!”

解了所有人的诅咒…,原来他连这个都可以做到,明涧溪偏头看向别处。

突然有一个黑衣男子从背后抱住了江纤尘,将头埋在了江纤尘的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出了背对着的江纤尘和那天没来的明涧溪都认出来了,这是江言鹤那天所穿的衣服。

江纤尘仿佛一瞬间卸了所有力,收敛了所有的戾气,跌坐在身后之人的怀里,他不敢回头看,他怕回头看会发现这只是一个幻化出来的人形,却依然想与他对话。

“修为又长进了,我都没察觉到你来了。”说完泪就涌了出来,是真的江言鹤,不是幻术更不是阵法,江纤尘刚才收回灵力就是怕万一这是一个阵法会被损坏。

“哥哥~。”江言鹤的声音响在耳边,在空旷的大殿格外的响,但是在场的人都有些震惊,为什么是撒娇的语气,毕竟他们对江言鹤的记忆依然在十几年前“我特地洗了个澡才来见你的,别生气了,我们回家吧,今天既化解了诅咒之力有见到了我,难道不开心吗?”

江纤尘看了明涧溪一眼,笑了一下,拉着江言鹤的手就走了。

这个笑在明涧溪看来很刺眼,明涧溪吐了一口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想死,落下来的泪化成剑刺向自己,充满杀意,幸好被明祖符拦住了。

在场的人登时就明白了江纤尘为什么笑。

明涧溪今天才算是真正领悟了破天一剑,万物为剑,只有无论生死时,而且必须是真情实感。

明明祖辈说的那么清楚,但所有人依然无法成功,因为必须切身体会,那时江言鹤让明涧溪活着,所以明涧溪不想死,所以明涧溪没有完全领悟。

他们看向明涧溪,却发现明涧溪依然呆滞的跪坐在原地。

他到底喜不喜欢我?明涧溪想问这个问题,却不知道从何想起,从何问起,可刚才的情况还有必要问吗?他都没看自己一眼,但明涧溪并不死心,他想去找江言鹤,他想听江言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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