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03

精美包装的礼物掉在地上,女生捂着嘴,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她哭着跑出去。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后,程淮才对上傅政的视线。

他的手还紧紧抓着傅政的衣领,小臂下的胸肌贲张,傅政的气息缠绕在程淮周边,腰窝上滚烫的掌心熨帖,他几乎瞬间就软了腰肢。

那股熟悉的烦躁又在体内腾升,程淮皱起眉,用力攥紧拳头,手心灼伤的温度滚烫,他自虐般地感受着糜烂的疼痛。

傅政没说话,垂眸擦了下唇瓣上的血珠,然后才冷冷抬起眼,攫住程淮的手腕,想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

程淮不肯放,傅政就用了些力。

体型上的差异让两人的力量差距更明显,傅政脸色越来越沉,裹住的纤细手腕脆弱易断。

傅政怕伤到他,不敢用蛮劲,只能任由程淮在他胸前乱抓着胡闹。

程淮压抑着难受的喘息,脸颊逐渐变得绯红滚烫,他低着头,听到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程淮,两年前你是怎么跟我承诺的。”

“都忘了是不是?”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但程淮却像是被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

这里没有镜子,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此时已经红得滴血,不经意间喷出的气息也热得烫人。

程淮抬起头,愣愣地望着傅政,抓住他衣领的手逐渐松开。

“我没有……”

-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那句承诺,程淮只当是说了句屁话,那是他为了不让傅政生气,才做出的保证。

傅政从小管教他,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甚至连他每天的穿着打扮,从贴身衣物到外搭,都是傅政亲手一件件挑出来,再一件件穿在他身上。

因为穿衣服这事,程淮没少跟傅政吵过架,他傲人的肥臀又圆又翘,普通的裤子他都穿不上,傅政就找人给他定制,宽松的,包臀的,裤子、裙子一应俱全。

但他的沙漏身材过于诱人,只要出门,傅政就不让他穿修身的衣服,但程淮骨子里就是个烧浪的,他最喜欢看傅政因为别人对他的注目而失控的样子。

一次两次不够,傅政每次都黑着脸,将穿着露背吊带包臀裤的程淮从人堆里捞出来,再回家关上门,将人扔在床上压过去,不顾程淮的拳打脚踢,把他露着性感腰窝的热裤扯下来。

看到程淮里面穿着低腰的丁字裤,一副明目张胆勾引人的样子,傅政朝着臀尖,抬起手掌狠狠扇过去。

通红的指印不断叠加,每当这时候,程淮总是手脚并用地往前爬,背沟在随着他的动作愈发深陷,但是又被傅政拖着润白光滑的脚踝扯回去。

程淮觉不出来疼似的,脚尖沿着傅政的大腿往上蹭,不等对方握住,双腿紧紧缠住傅政的腰,搂住傅政的脖子开始撒娇卖乖。

如果傅政实在生气,他就换上傅政给他定制的包臀短裙,缠着傅政蹭来蹭去,把人蹭到翻到床上按住他,傅政气也就消的差不多了。

时间久了,程淮就摸清了傅政的脾气。

傅政不让他做的事情,他每次都温顺乖巧地答应着,但实际上想干的事一件没少干,就算在傅政的底线上蹦跶把人惹生气了,缠着傅政撒通娇也就罢了。

这招对傅政屡试不爽。

也让程淮在傅政这里越来越无法无天。

但是两年前的冬天。

程淮从同学那里得知了一些情事方面的知识,后知后觉明白自己对傅政病态的依恋和占有欲是从何而来,于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独自坐火车来到京大,不知廉耻地跟傅政深情告白,还说了一些羞辱性质的骚话。

彼时傅政早已不再是父母口中宠爱他的亲生哥哥,而是小时候收养来的野杂种。

在亲戚朋友惋惜与傅政的血脉纠葛就此斩断时,程淮却忍不住感谢上天,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表达对哥哥汹涌的爱意。

程淮骄傲地昂着头,等着傅政如往常一样顺着他惯着他并且答应他的要求时,没想到傅政却阴沉着脸,一字一句地问他:“程淮,你叫我什么?”

程淮没懂,他嘻嘻笑着,因为太久没见到傅政导致的分离焦虑,让他不由自主地往对方身上蹭去,他手脚冰凉,委屈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于是自作主张地拉开傅政的外套拉链,双手循着温暖,伸进傅政的衣服里面。

但是傅政却甩开了他。

“你叫我什么?”他又问了一遍,眼底的郁色浓的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

“哥哥啊,我叫你哥哥。”程淮对傅政动手动脚惯了,受不了傅政躲着他,脾气有些上来了,但还是忍着,又笑嘻嘻地捉住傅政的手,不满地抱怨:“你发哪门子神经,快点给我暖暖,我冷死了。”

程淮的手凉得扎人,傅政面色紧绷,还是将程淮的手卷入掌心,热烫的温度在肌肤间传递。

程淮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他以为自己得逞了,于是愈发得寸进尺,抓着傅政的手,在他掌心挠了挠,问:“哥,你喜不喜欢我?”

傅政抿着唇,脸色愈发难看:“程淮,你听好,你叫我一声哥,我就永远是你哥,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永远是。”

寒冷、闪躲、思念,还有那逐渐冒头的锥心蚀骨的**。

程淮明白过来傅政话里的意思,忍了一晚上的好脾气终于露出了刺,反唇相讥:“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的那句话?”

傅政面上覆着一层亮亮的寒霜,他心底微沉。

程淮和他对视,把曾经他赋予自己的话一字一句原封不动地还给他:“在法律上,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程淮的眼神执拗,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

傅政为了推开程淮,说过很多伤人的话,但此刻心底涌起的复杂情绪让他自己都有些摸不清楚。

程淮从小被保护地太好,可以天真随性地表达自己的喜恶。

但他不行。

京都的天气阴晴不定,忽而起风,刺骨的寒意卷着雪粒,落在程淮的眼睫上,融化的雪水像泪水一样滑下。

程淮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他确实委屈地想哭,在傅政面前,他永远都坚强不起来。

傅政没有回应程淮的控诉,在让人无法喘息的沉默里,他下了最后通牒:“今天晚上你说的所有话,我就当是没听过,如果你摆不清自己的位置,我会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傅政知道怎样的刀子最能刺到程淮。

程淮瞬间心悸,惊恐如潮水般涌来。

不,不可以。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紧紧攥住傅政的衣摆,脱口而出道:“哥,不要,我错了,你不要消失,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说到最后,程淮弓下腰,泪水决堤而出,跟雪落一样不止,他颤抖着抓住傅政的衣摆,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崩塌。

傅政低头静静看他,末了别过脸,不忍再看。

-

傅政看着程淮骤然敛起的眼神,整理了一下被揉皱的衣领,掀起嘴角,问:“想起来了?”

“如果没想起来的话,我可以再重复一遍。”

傅政冷笑一声,似是威胁道:“你知道的,京大我并不是非留不可……”

“不要!”程淮猛的往后退,脸色苍白难看,他没有回头看,砰的一声撞上了桌角。

“小心!”傅政立刻上前扶住了程淮。

程淮吃痛,一直紧握着的掌心摊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掉落出来,燃尽的碎末也飘落在地上。

傅政强硬地扳开他的手,看到手掌中心被烫得翘开的皮肉时,眉心猛跳了两下。

掌心细腻的嫩肉也因为指尖陷得太深,留下一片血红的月牙印子。

傅政脸上的寒意更甚,那骇人的眼神能将程淮生吞活剥。

他一把扯过程淮的胳膊,刚想开口质问,程淮就抽了一口气,好看的眉心拧成一团,被傅政握住的胳膊也忍不住往回缩。

秋老虎的炎热天气,程淮依旧长袖没过腕骨。

傅政没让人逃走,放轻了动作,抬手掀开程淮的衣袖,除了手腕上清晰可见的刀疤之外,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抓痕凌乱可怖。

“我……”程淮眼眶里蓄满泪,一副娇泣的模样,做出推开傅政的动作。

那只葱白的手指刚触碰到对方的胸肌,就被整个握住。

傅政闭上眼,明明伤痕在程淮身上,但却疼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唇瓣紧抿,过了许久,才声音嘶哑地说:“去医院。”

程淮几乎是被傅政抱上了副驾驶。

车辆启动时,程淮看着傅政紧绷的侧脸,手指抚摸了一下腕骨处的疤痕,心里忽而涌上一股得意的快感。

一路飙车到医院。

傅政沉着脸挂号缴费,最后带着他坐到了医生面前。

“怎么搞的啊!”医生看了一眼程淮掌心的伤口:“烟头烫的?”

程淮没说话,傅政“嗯”了一声,他站在程淮身后,看着程淮优美的身材曲线。

两年不见,程淮发育得更丰满了,就像是水蜜桃终于熟透,噗呲噗呲得冒着鲜嫩的汁水。

虽然穿着宽松,遮住了之前傅政爱不释手的翘臀,但是程淮的身体曲线他摸过无数次,再细小的变化都难逃他的掌控。

医生拿出碘伏和纱布,熟练得消毒包扎:“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整天净搞些伤春悲秋的事,这是失恋了还是分手了?再怎么样,也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要是留了疤,多难看啊。”

傅政听着,快要咬碎牙齿。

他护了那么多年的人,从小怕他磕着碰着,事无巨细地管着他的衣食住行,结果把人管出了一身伤,还学会了抽烟。

程淮泄气道:“失恋和分手,有区别吗?”

“不要灰心,不要气馁,就凭你这长相,还愁找不着对象?”医生抬头看了一眼傅政,以为他是陪同前来的亲戚,于是宽慰道:“你说是吧?”

程淮也凄凄然地抬头看过去。

傅政没接话,问道:“医生,能不能用最好的药,不要留疤。”

医生:“这我可管不了,留不留疤得看他的体质。”

傅政想起那触目惊心的疤痕。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

包扎好之后,傅政没有带着程淮离开,而是在医院里七拐八拐,最后站在了门诊室门口。

程淮抬头望着头顶的标牌,心理健康科。

“先在这等我。”傅政居高临下地看着程淮,眼神在程淮嫣红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进去跟医生交涉了一番。

没一会,傅政从诊室出来:“进去听医生的问话,我就在这等你,不用怕。”

许久。

程淮从诊室走了出来。

傅政先把人送回学校,然后又折返回来。

俞川送走上午的最后一名病号,才将打印好的报告单递给他。

“中度抑郁,重度焦虑,伴有自毁、轻生倾向。”俞川冷酷的声音诉说着程淮的病情。

傅政脸色越来越难看。

“还有。”俞川又拿出一张诊断报告单,他并没有感觉到这个词难以启齿,而是用平静的语气在阐释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病症:“他有严重的性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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