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说白羽冷笑了一下,“诬陷你?这个戒指就是在犯罪现场找到的,你还说我们诬陷你。”
小家伙脸瞬间红了起来,“这个戒指,这个戒指三年前就丢了,我哪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宛月看着他的样子轻笑,“你在说谎。”
诺森倒是毫不客气,又踹过去一脚,“还不老实。”
小家伙顺势跌坐在地上,“反正就是丢了,你们要怎么样!反正不是我干的!”
他眼睛一转,还想仗着自己看上去年纪小,躺在地上试图耍赖。
没想到脖子上忽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攥住,微微低下头便看到自己的舌头不受控制的慢慢从口中伸出,越伸越长。
他的双手试图去掉脖子上的束缚,却发现脖子上空无一物,只能徒劳的去把着自己的舌头。
执君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既然不会讲话,要这舌头有何用。”
小家伙隐约听到这一句话,巨大的恐慌感围绕着他,他惶恐的看向执君的方向,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执君伸手将林言的双眼挡住,林言看到了刚刚那一幕,整个人都僵住了,此刻忍不住的在执君怀里打颤。
而地上的那个,眼睛已经开始渐渐的向上翻了。
他试图变成蝙蝠也变不了,试图隐形也做不到,此刻真真正正的像个普通人一样,任人宰割。
若是旁人犯了错,诺森都不会将人带来,自己就会处决。
可是小家伙是托瑞多家族下一代里天赋最为强大的血族,而且按照人类辈分来讲,还要叫他一声舅舅。
看着小家伙马上就要撑不住了,诺森终于开口,“大人,人死了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执君也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命,只是给他一个下马威。
在诺森开口的同时,放过了他。
他将手从林言脸上拿下来的时候,林言慌乱的抓住他的手,眼睛紧闭着,虽然害怕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杀人是不对的,但是,执君永远是对的。
听到地上传来一阵轻咳声,林言才敢缓缓的睁开眼,只是执君的手被他一直握着,再也没放开。
又过了片刻,白羽嗤笑了一声,“不自量力,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
“我没说谎,那个戒指真的是丢了。”看着白羽握紧拳头,他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是一个叫爱莉的魅魔,从我身边拿走的戒指。”
宛月俯下身去,看着他的双眼,“你爱上了魅魔?”
知道自己在这帮人面前无所遁形,他叹了口气将那段尘封的过往讲了出来。
“我以为她只是一个单身的人类女孩,我们聊乔托的画作,我们在烛光下谈着鲁本斯,我们去还原德加的舞会,我们去找修拉画下的大碗岛。”
听起八卦来白羽倒是来了精神,“你们睡了吗?”
小家伙瞬间涨红了脸,“俗!”
诺森听个开头就知道了后续的发展,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睡了之后他要是感觉不到对方是个魅魔,我今天就清理清理门户!”
从他的自述中,大家知道他的名字叫亚尔,以艺术学院学生的身份在人类世界生活,遇上了同样在艺术学院修习的魅魔。
林言本身对画作也十分感兴趣,在场的恐怕只有她在专心的听着亚尔讲那些略为文艺的过往。
亚尔耷拉着脑袋继续讲,“我们坐车去冰岛看瀑布,去希腊看日出,去圣托里尼看夕阳。”
诺森实在没忍住又给了他一脚。
“后来,我们去了加勒比海,返程的时候遇上了点小麻烦,我顺势对她告了白,戒指作为我们定情信物交给了她。”
“好浪漫啊。”林言托腮看着他,“然后呢。”
他的头越来越低,“我们回来之后,恰巧碰上了托尼,就是我表哥。表哥从我身上闻到了魅魔的气味,等我回房间找她的时候,她已经失踪了。”
“噗,哈哈哈哈。”白羽毫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
亚尔又想起这档子惨事,坐在地上直抹眼泪。
白羽看他这个样子,笑的更厉害了。
连执君都跟着笑了笑。
宛月看他实在是可怜,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坐下说吧。”
亚尔吸了吸鼻子,“就是这样,那个戒指被魅魔带走之后,我也不敢跟家里说这件事。”说着偷偷瞄了眼诺森,“我也三年没回去了,出去玩又把我所有积蓄花的差不多了。”
“我只能去天桥给人家画画赚钱,呜呜呜哇。”
“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他哭的越厉害白羽笑的越厉害,林言实在看不下去悄悄地拽了拽白羽的衣袖。
“别笑了,你,要不,你笑的小声一点。”
亚尔哭着哭着,顺手拿诺森的衣服擦了下眼泪。
诺森看他哭的实在是有些惨,也没再怪他,“行了,为了一个女人,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
血族向来薄情,也不知托维多家族是受了什么诅咒,代代都会出两个痴情种。
执君看了眼宛月,宛月对着他点点头,示意这次他没有说谎。
执君微皱起眉毛,这个线索到这里又断了,毕竟魅族带走的是象征血族身份的戒指,当年但凡是能找到,他也不至于连个家都不敢回。
如今三年过去,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连身份都不清楚的魅族,怕是如大海捞针一般了。
“关于魅族,你知道的还有什么。”
亚尔吸了吸鼻子,“我以为两个人刚在一起,要给对方安全感,所以,她的私事我都没有过问过。”
诺森实在没忍住还是动了脚,又踹了他一下,“我们家族怎么出来你这么个玩意。”
“不过,不过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交谈中,她无意的提到过她来过东方,我再问她她就说我听错了。”
亚尔说着偷瞄了一下执君。
执君没有开口,大家也都没讲话,屋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诺森看了看亚尔,片刻后下定了决心,起身对着执君。
“既然此事牵扯到了亚尔,那我们家族是势必不会不管的。”
“魅族算计到了我们头上,我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说着将亚尔从座椅上拽起。
“此事虽然不是亚尔做的,但是也确是他搞丢了戒指在先,才引起的误会。”
又看了看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不好惹的执君。
“为表示我们的歉意,就让亚尔在这里做一段时间苦工,待此事解决后,再允许他回到外面的世界。”
亚尔一听直接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不要啊,呜呜呜,我不要留在这里。”他边哭着边偷瞄了一下执君,看着执君冷着脸的样子,哭的更惨了。
“我不要,太吓人了,这里,我不要,呜呜呜呜哇。”
诺森决定的事情,又哪是亚尔可以反驳的。
“当然,您也不用看我的面子,我让他来这是劳动改造的,脏活累活苦活,都给他干。”
亚尔最后还是被留了下来,虽然他的外貌看着比林言还小。
但是当大家相互做完介绍之后,林言才知道,亚尔其实已经三百多岁了。
诺森将亚尔留下之后便先行离开,没有了执君的木牌,他再想回来酒吧怕是要看缘分。
亚尔在诺森舅舅离开之后老实了不少,看上去就像个人畜无害的未成年。
“我,我,有我住的地方吗?”
白羽坏笑的看着他,“有啊,你住猪圈,等下我就领你去易牙那里,给你选个合适的猪窝,你放心。”
亚尔一个血族的贵族子弟,哪里知道猪圈是什么地方,还以为是住所的名字。
林言一直握着执君的手没放开,执君起身回房,他也直接跟了过去。
直到执君进了房内后示意她要关门,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的把手放开。
“对,对不起。”
执君摸摸她的头,“随意一点,自己找地方坐。”
林言嘴上应着,却还是跟在执君身后像个小跟屁虫一样。
执君只好指着屋内的沙发,“去那里坐着。”
林言又乖乖的哦了一声,走过去坐了下来,只剩下双眼跟着执君在屋里转来转去。
看着他取了茶罐和茶具,在自己旁边坐下。
“大人,李智勇失踪的事是怎么回事?”林言问完偷偷地打量着执君的脸色。
执君倒是也没想去瞒他,简单将来龙去脉讲了讲。
林言无意识的揪着自己的手指,“所以,他失踪其实还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突然想知道他的事情。”
执君将手中的茶壶放在桌子上,声音微微的有些重,打断了林言的话。
“不是因为你,是有人盯上了空间,李智勇只是一个契机,没有他也有其他的李智勇。”
林言听了心里也没有多好过,看着茶杯中冒出的热气低下头。
“我觉得我很没用,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也,我也不知道,我能帮到您什么。”
执君知道今日若是不把话说开了,林言心里的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我说过,你的能力还没有被开发出来。”执君想了想换了另一种说法,“你现在对我而言,确实是没用。”
林言头低的更厉害了,眼睛里水圈已经开始打转。
“你若想对我有用,就耐心修炼,将神魂修补好,恢复你自己的天赋能力。”执君说完轻轻抬起林言的脸,看着他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叹了口气。
林言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幅样子,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忽然转身将执君抱住,将头埋在他怀里。
“我会的,你给我一点点的时间,我可以的。”
执君迟疑了片刻,将手轻轻放在他背上,轻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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