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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知礼将周西赶走,自己留在医院里。
程诉和贺延谈完话,心里涌上一股茫然和疲倦,贺延那些话像一根针,扎破了她心里飘着的气球,她也在想,她和祁知礼到底算什么?
亲过,抱过,不算恋人,也不想当情人,程诉说,她绝不要步明月的后尘,可好像,有些东西又由不得自己。
触发心动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对祁知礼来说是程诉光影朦胧中的一个眼神,对程诉来说是惊恐无措时的一个拥抱。
祁知礼进病房的时候,程诉还在发呆,无数条丝线在脑子里,程诉理不清,祁知礼一叫她,丝线就乱作一团。
他手里拿着的餐盒是银枝院打包来的海鲜粥,刚亲自打电话给那边的大厨交代的,周西跑了十几公里送到医院。
银枝院做海鲜一绝,祁知礼这个从小被祁成蹊说挑食的人都喜欢得很,这个点本来没营业,若不是他亲自交代,根本尝不到。
打开盒子就一股香气扑出来,但看见浮在上面的虾仁和鲍鱼,程诉欲言又止。
“海鲜啊?”
“新鲜现熬的,京城里独一份的味道,趁热尝。”
银枝院名扬在外,位置有多难订程诉知道,而且还不送外卖,这大概是祁知礼特地叫人送过来的,可……
“可是我海鲜过敏。”
这真是出乎祁知礼的意料。
“那你喝牛奶?”
袋子里的牛奶是周西顺便带过来的,好像是他的早餐,但走得急,落在这儿了。
程诉看着那瓶贴着绿色标签的牛奶,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
“嗯……我乳糖不耐。”
祁知礼刚想扭盖子,这下也不用动了。
“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娇气?”
什么都不能吃,比他还难养。
程诉轻瞪一眼在嬉皮笑脸调侃她的祁知礼,她要是娇气,就不会在英国待八年,天天吃那些难吃得要死的白人饭。
“既然国外的饭那么难吃,怎么还要出国,不是数院的天才少女吗,怎么不读数学,改读商科了?”
天才少女?这个词程诉很久都没听到过了。
“可能觉得腻了,想换个环境换个学科,学什么都是一样的。”
其实被“天才”这个词裹挟,也并不是那么欢喜,程诉从三岁开始对数学有兴趣,七岁开始跟她的启蒙老师系统的学习,到大学毕业,她学了十二年。
如果研究生继续读数学,她大概要学一辈子数学了,可没有人规定她必须一辈子学数学,即使她天赋异禀,她也有尝试其他东西的权利,反正不管她学什么,都能学得很好。
“那你有一天做投资做腻了,也会换个其他行业吗?”
“也许?”
程诉不知道,她现在好像还没有腻。
祁知礼对程诉了解越多,越觉得她是个矛盾的人,她以为程诉这样有手腕有魄力的人,应该和凌淑慎是一样的,目标明确坚定,但程诉显露出的是茫然。
病房回归静寂。
一早上忙碌,护士进来给程诉吊最后一瓶水,祁知礼出去给她买早餐。
早知道就不把周西叫走了,祁少爷竟然沦落到要亲自去买早餐的地步。
程诉本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不想一直在医院待着,但祁知礼不准她出院。
“必须得做这些检查吗?”
厚厚的一叠单子不知道要做多久,而且也不用这么声势浩大,搞得她多严重似的。
“必须,我就在这儿陪你做。”
万一有什么没察觉的,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程诉被祁知礼架去检查室,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这几天好像她的脱敏治疗,让她逐渐习惯了有祁知礼的生活。
再回华悦上班,已经是八月中了,他们好像回归了原本的生活轨迹,祁知礼还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任性公子,程诉是他身边收拾残局的得力助手。
程诉不再躲着祁知礼,祁知礼也没再主动提起之前的荒谬行径,以及那晚他说的令人误会连篇的话。
办公室堆积的文件都快比程诉高,她要负责和晟启那边的对接事宜,忙得不可开交。
祁知礼不打扰,也没惹事,只是他办公室有扇玻璃窗可以看见程诉,透过那扇窗,他们对视过无数次。
这天程诉上班没看见玻璃窗后盯她的人,问过周西才知道,祁知礼没来华悦,他去接人了,凌澈和凌若初今天从北美回京城。
这位少爷在或不在其实对工作没多大影响,只是乍然离开,没了灼人视线,竟让程诉有点不习惯。
“把这个送到晟启那边,和他们约下周商量第二期项目进度。”
“学姐今天也不在公司吗?”
周西看程诉把文件给他,就拿着包要走。
“有个英国客户来京城,我要去应付一下。”
华悦暂时不涉欧洲市场,今天来这个客户,是她在英国凌淑慎手下时的客户,来京出差,约了程诉她自然要去。
“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程诉出了公司,周西给祁知礼发微信告诉他程诉的去向。
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凌若初刚从机场出来,飞奔着过来,一下到祁知礼怀里。凌澈跟在后面,身边的助理拿着一堆行李,大部分都是凌若初买的各种纪念品和礼物。
“小初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儿。”
凌若初的包被凌澈扔过来,祁知礼手忙脚乱的去接,凌澈倒是悠闲的上了旁边候他许久的商务车。
助理把行李往祁知礼车上搬,那几个大箱子他车都快放不下,祁知礼对这个自己从小宠到大的表妹觉得糟心。
凌若初倒是活跃得很,上了副驾就和祁知礼兴奋的聊天,跟他讲在北美玩了些什么。
“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之前不是说下周的机票吗?”
他今早没睡醒就被连环call,爬起来去机场接人,哪知飞机晚点,他等到下午,也就只有凌若初敢这么使唤他。
“小叔忙完了非要提前回国,又不肯让我一个人待在那边,你说我都成年了,怎么就不放心了?”
“你摸着你良心说,你肯叫人放心吗?”
从小到大,祁知礼和冷序南不知道给她收拾了多少事,让她一个人待在北美,那不得翻天?
“那为什么你能一个人出国读书,我就不行?”
“我是没爹没妈管的,但你有舅舅舅妈管,所以最好安分一点。”
要是出了事闹到凌修远面前,遭殃的还是凌若初自己。
“哦。”
凌若初闷闷的答应下来,凌修远管她管得也太严了,她哥这个年纪做的过分事比她多多了,凌修远都没说过重话。
她水灵灵的眼睛一转,从低沉气氛中转换出来,又想出了坑人的点子。
“哥,你知道小叔为什么这么急着回来吗?”
“为什么?”
“他急着回来给我们找小婶婶呢!”
正好碰上红绿灯,祁知礼猛踩刹车,看反应就知道这消息多劲爆。
京城人口中多光风霁月的凌先生,为一姑娘着急赶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
凌澈向来不爱向家里人透露这些,年纪渐长后面对老先生和老夫人的催婚也无动于衷,他们都好奇什么样的女孩值得他动心。
“我还知道,小叔约人在哪儿见面。”
凌若初得意得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偷看小舅手机了?”
“没有,他打电话我听到的。哎呀,这个热闹你看不看嘛!”
“当然……看!”
谁会不八卦呢!
祁知礼和凌若初凑在一起不干好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Chandelle是城北一家新开的餐厅,地道的法餐和浪漫的氛围让其在京城中颇有名气,常常一座难求,祁知礼记得这儿好像和冷序南有关系,半年前开业时他还来过一回。
离饭点还有一会儿,餐厅人不多,舒缓的小提琴曲轻轻淌着。
祁知礼和凌若初坐在角落里,不像其他男女来约会,鬼鬼祟祟的,倒像是来捉奸。
“小叔怎么一个人坐在那儿等啊,我那漂亮的小婶婶呢?”
“你确定消息保真?”
“当然是真的,小叔叫她可亲密了,好像叫什么微微?”
“不会是人家根本没答应赴约,小舅一厢情愿吧?”
“我小叔那么玉树临风,剑眉星目,温文尔雅的完美男人,怎么会有人拒绝他!”
凌若初形容凌澈的词十几年没变,祁知礼敲她脑袋说她能不能别这么夸张。
“你俩干什么呢?”
陡然出现的男声吓人一跳,他俩以为是凌澈发现他们跟过来了,还好是冷序南。
“序南哥!”
凌若初甜甜的叫人。
“我们在等着看小婶婶。”
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是西装笔挺略显焦急的凌澈。
“看见了吗?”
“没呢,再等等,女孩子嘛,迟到一会儿很正常啦!”
凌若初坚信,她等下去就能见到把她小叔迷得五迷三道的漂亮小婶。
“今天你能不能见到你小婶婶不好说,但也许你可以见到你的好嫂嫂。”
冷序南顺势坐在祁知礼旁边,悠悠开口,轻挑眉尾,一副看戏的样子。
“什么好嫂嫂?”
祁知礼自己都懵了,凌若初就他一个哥,她的好嫂嫂不就应该是祁知礼的女朋友。
“往你十一点钟方向看。”
冷序南将祁知礼的头扭过去,他十一点钟方向的角落里,站着的好像是程诉。
“你哥前几天才说过,他是那位的男朋友,这算不算你嫂嫂。”
“什么!你有女朋友居然不和我说!”
凌若初质问的话没什么杀伤力,转头又感叹起。
“但这嫂嫂长得真漂亮!快给我介绍一下!”
祁知礼可没这功夫,看着程诉的方向眼都红了。
和程诉见面的是个外国男人,一上来就抱程诉,居然还亲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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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澈是预收文《见风不见雨》的男主,写完这本就会开文,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去收藏一下~
【文案】
十九岁遇见凌澈时,沈见微在晚宴上裙子被堂弟泼湿,一身狼狈,凌澈借了她一条红裙。
那之后,沈见微成了圈内人尽皆知的,光风霁月的凌先生的人。
他纵她,教她,给她人脉资源,替她收拾残局,送她繁华京城里独一份的风光,让人以为她真叫绝情的凌先生对她动了真心。
可沈见微清楚,凌先生是个多孤寂的人,沈家放在凌家面前不够看,她和凌先生这段露水情缘也不会有结果。
终于,她还是等来了那一句,“微微,我们好聚好散。”
但沈见微陷进去了,她在凌澈面前哭了一场也没用,他们还是散了。
再见时沈见微还是一袭红裙,觥筹交错间,凌澈遥遥敬她一杯酒。
他说:“微微,回到我身边吧。”
回到我身边,我会一直爱你。
我们不要好聚好散了,要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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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风不见雨,我唯见你。
|HE,年龄差,追妻火葬场
|清醒沦陷大小姐×不觉沉溺掌权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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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动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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