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立研究院的时候，苏黎就向陈九了解过关于北境的事情。因为金今曾经在那里待过不少的时间。最初少年觉得不是自己的缘故女巫就不会去那种恐怖的一级战线吃苦，不过后来陈九告诉他，其实如非特殊原因，一般强大的异者和巫只要有机会就会去北境锻炼一段时间寻求自我突破。在遇到苏黎之前，金今陆续在北境待过的时间至少有五年左右。陈九这么说主要是看不惯艾蕾故意把金今去北境的事情算在苏黎身上，让少年愧疚。虽然去北境一年那次确实和苏黎有关系，但是金今要是不想去，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不过从那以后，苏黎就对北境的情况很有兴趣。之前老是听赵东升提起北境的艰苦。很多人在那里丢了命，如果不是重犯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北境等等。虽然知道赵东升所说的重犯去北境时敢死队战线，但是总归那里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苦寒之地。
欧阳敬告诉过苏黎，北境有三道防线，其中第一道就是直面异兽大潮的纯机械重火力要塞构成的防线。通过交叉火力设置可以颜面数百里，在兽潮的第一波时有效地减少异兽的数量为后面的第二道战线减轻压力。
从未去过北境的少年无法想象那种场面，但是这次，他在南大陆这边看到了。虽然，按照欧阳敬的说法就是一个低配试验版，但是依旧让苏黎很是震撼。
在很长的一段悬崖上，从各种角度和地点布置了十二台有数米高的火力炮台。为了防止异兽袭击，每一台都被安装在非常隐蔽的掩体内，并且都有强大的能量护盾。异兽和人类不太一样，受到攻击的时候如果不是发自生命体，它们不会直接反击。一般都是依旧按照自己的攻击路线持续。
不过高级的异兽对于这种纯机械火力还是有反应的。但是越靠近火力点，攻击越强力，而高级异兽自己可以靠着身体素质在远处扛过去，它们基本不会特别靠近火力点找死。和人类不一样，有了一些智慧的高等异兽根本没有牺牲自己为其他异兽铺路的觉悟。异兽潮的时候，也只是形成恐怖的数量，对着防线进行冲击，基本没有什么战略和战术的体现。
而且这种自动火力点从设计的时候就是模块化安装，一旦出问题和被摧毁的时候就能非常快速地替换安装。这对于非常需要警戒异兽的一线来说很重要。
看着无数黑洞洞的炮口，苏黎吞了一下口水，轻声问欧阳敬：“这种东西什么异兽可以挡住？”
“差不多到将级吧。”欧阳敬也不是很肯定，还没有做过实战检测，能量也没有调到最大。
“这么厉害？”虽然苏黎自己就是军级，但是以他臭屁的性格并不觉得自己的等级很常见，所以默认这个级别的战斗力非常恐怖。
“嗨，这才哪到哪。”欧阳敬看了一眼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金今：“北境那边基本都是对军级的重型炮台。你是没见过，看到以后就懂了。一个个都和装甲堡垒似的，异兽潮的时候全面开启，再大的风雪都给你融了。”
女巫没有接欧阳敬的话，这些武装基本都经过了南大陆联盟军的检验，对于他们来说算是合格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机会实战，具体的数据还不好说。过了一会儿，金今问道：“有实弹测试吗？”
“全开没有，单一炮台，全部都测试过。”为了保持能源供给的可持续性和替代性，基本是人类常规能源和晶核双源制。尤其是刚开始，南大陆联盟的人对于晶核还是比较在意的，不愿意多花晶核来测试。不过大家对于这个不是很在意，毕竟真的异兽潮来以后，晶核就可以遍地捡了。
“联盟那边有说整体检测吗？”
“他们的意思是，不能浪费，打算引一波异兽过来。”毕竟空开太费能源了，南大陆联盟的部族们虽然方向上一致，但是在具体这些利益分配和支出上还是很在意的。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引动一小批异兽过来试试看，属于最划算的测试，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晶核还能赚一批。
金今冷笑一声：“账算的这么精明，怎么也没见经济发展有多少。”
“承蒙夸奖，论精明谁还比得上你们东大陆。”阿布阿鲁也是刚抽出时间来防御线这边观看。上次集体参观的时候，他正好被自己妹妹那边找茬，没法抽身。这次在得了一只纯血的不死鸟异类之后，阿布阿鲁的心情非常不错，就想着自己家在这块的投资占了不少，不亲自看看威力确实不好。
平心而论，十二台巨型炮台组成的防御线确实然阿布阿鲁惊叹。都说北境防线更震撼，更危险，那里的自动防线几乎是普通人能做出来最强大武器的极限。不过阿布阿鲁不觉得，他最多只承认北境比南大陆这边危险一点，也是因为气候的缘故。至于其他的威力相关阿布阿鲁虽然没有去过，但是依旧认为南大陆的异兽潮压力并不比北境小多少。否则他很难说服自己，在那么巨大的东、北双线压力下，东大陆为什么还能成为全球经济科技最发达的国家。他的自尊心不允许承认这一点。
金今没有接阿布阿鲁的话，反而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听说联盟打算引过来一批异兽测试火力？”
“嗯哼。”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异兽本身就暴躁，它们的思维和行动就算知道规律也不一定要引导。这是一种随时随地都会发狂的生物。在引导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发生什么。规模控制更是不太可能。”
阿布阿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怎么？担心你们卖的这批破烂货露馅是不是？”他随手指着那条火力防御带：“不过才十二台就吹嘘什么火力封锁，将级以上程度。我们南大陆联盟家小业小，可比不得你们东大陆有钱。不好好测试一下，谁知道好不好用。”
欧阳敬正色地插话：“异兽潮的等级溢出的话，是需要用命填的。就算是在异兽低潮期，你们也不能确保引来的规模一定满足防御线的最高上限。”
阿布阿鲁挥了挥手，一点都不在乎：“多了就上人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这些东大陆来的不是很强吗？”他这次没有太靠近金今，显然是之前被烧的时候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知道这个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女巫多心黑：“说起来，不死鸟的部落不是因为你们过去才被屠完了吗？有没有想过对我们怎么交代？”
欧阳敬完全不知道不死鸟部落的情况，苏黎则没想到那个部落会被灭。金今回来之后也没有提到这些，只是说过一嘴有不死鸟的下落。
没有理会身边两个男人的吃惊表情，女巫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你都能知道不死鸟部落出事，你觉得联盟里会不知道？”
“呵，你这样的大巫有什么手段为自己开脱也不奇怪。”
“站着做什么啊。去揭发啊。”金今完全不在乎对方的语言攻击：“快点去，派人好好查查那边的情况。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谁做的，有没有遗落。”
“我，你……”阿布阿鲁看着一份光棍样的女巫一时间接不上话。没想到女巫已经把不死鸟部落的事情提交给了联盟，看联盟那边的反应显然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算在女巫头上。毕竟是在两边合作期间，一个已经消失的部落不管有没有冤屈，都不会有人为他们出头。
而且，私自留下最后一只不死鸟的异类后裔，真的查下去阿布阿鲁也不保证自己不会被牵扯到。虽然就算被查到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面子上确实不好看。自己那个妹妹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野心可从来不小，表面上看起来乖乖巧巧，背地里可是一个随时会捅刀子的狠角色。
看着阿布阿鲁愤然出走的背影，苏黎有点担心：“我们之前就狠狠得罪过他，现在又这样，会不会影响合作。”
“不会。”欧阳敬怕少年有心理压力直接安慰道：“他只是一个代表，后面都是他父亲的意思。这么大的项目利益牵扯太深了。别说之前只是得罪，就算是真的伤了残了也不碍事。”
“其实死了也没什么关系，”金今在旁边悠悠地插了一句：“他还有个妹妹，后妈是彻底地合作派。”
苏黎嘴角抽了一下：“其实你是不是在后悔，飞机上的时候放了他一马？”
女巫摇摇头：“当时救人第一。”看着少年的神色一松，她又带着点微妙地恶意补充了一句：“真的需要他死的时候，再动手也不晚。”
【喂喂，我们不是代表着和平和合作过来的吗？】
苏黎以为金今只是一句玩笑话，欧阳敬却知道她大概率说的是实话。作为女巫的师兄，欧阳敬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其中的意思只有两人知道。
任何时候内斗都是最讨厌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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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人间凶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