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东京市。
冷风顺着缝隙灌进了破旧的楼房,黑色的风衣在一阵有一阵的冷风中上下翻飞,像极了时时盘旋在东京上空的乌鸦。
擦——
一点火星在漆黑的夜空中亮起。
两支香烟靠近了打火机的火苗,放了几秒才燃起来。
“琴,你觉得今天他还会出来吗?”
“今天一定会出来的。”琴酒将烟叼在嘴上,深吸了一口。“毕菲特,你什么时候这么迟疑了?”
“他可不是一个小人物,这次可是出动了不少的安保力量,听说警视厅都出动了,他这么谨慎的一个人,会按照原来的计划出行吗?”
琴酒没有回答,只是又抽了一口烟,在漆黑中吐出一片白雾,随着两次呼吸,这片白雾就消散在夜空里,再也找不到了。
毕菲特将将枪架在了早已经准搭建好的石台子上,一支眼凑近了狙击镜。
“之前训练的时候可没感觉你这么不会说话,是那位先生把你的声音买下来了吗?”
琴酒觉得那位先生没有这样的本事,他或许可以演成生命,但是购买声音……这到底还是太玄幻了不是吗?
“我倒是觉得那位先生是不是给你下达了每天必须说够多少句话的命令。”
这次轮到毕菲特笑而不语了。
“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想去一下神社,你陪我去。”
琴酒从来都是一个不会被谁命令的性格,起码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个人就没有处于下位的时候,不过毕菲特可没有管那些,她只说让琴酒陪她去,可不管他同不同意。
“不去。”
琴酒的回答并不让人意外,但毕菲特反倒笑出了声。
“陪我去。”
琴酒没反对,但如果看表情肯定也没同意,可毕菲特才不管。
——琴酒就是要陪她去,总归是要陪她去的。
“你去神社做什么?”
“祈福啊。”毕菲特说得理所当然。
琴酒感觉这是他最近听过最好笑的事情。
祈福?他们?
真是让人觉得头脑不清。
“如果你觉得脑袋发烫,就去医院里看看,别说这种让人发笑的话。”
毕菲特回过头:“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我可是很认真的。”
琴酒不在回答。
毕菲特时常让他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小孩,她确实也是这样的,穿着普通的制服,剪了最近在高中生之间非常流行的姬式发,如果不看她拿枪的样子,或许会有人觉得毕菲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高中生。
曾经琴酒也是这么认为的。
毕菲特像是有两套灵魂,其中一个灵魂狠辣,另一个灵魂又是纯真烂漫的高中生。
就想现在,她会一边等着着目标人物出现一击必杀,是个绝对的危险人物;同时脑袋里想着去神社祈福,活像是一个寻常不过的高中生。
一个红点在空中游移着。
琴酒以为那是毕菲特嘴里的烟掉下的一朵燃烧着的烟灰,或许被风吹动滚了两圈,但那红点继续朝着毕菲特靠近,从远处凑到她的脚边,沿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向上。
没有别的可能了,是瞄准用的红点。
那个家伙果然是出动了许多安保,甚至还有枪手。
是下意识的反应,琴酒快步走上前,于在不知某处的、准备扣动扳机的手指抢夺着时间。
在他将毕菲特推开的一瞬间,有人扣动了扳机。
像是被木棍打了一样,琴酒起初没有什么感觉,之后也只觉得胳膊温热,衣服被浸湿后越来越重。
被发现了。
毕菲特本来觉得琴酒对她提出的去神社非常不满才推他一把,但在声音紧随而来,而自己除了跌倒时的疼痛在没有其他痛感时,她才明白事情原委。
她除了分出去的一点属于神社的心之外,剩下的全部身心都留在了瞄准镜里,肯定有什么迹象能表明他正在被瞄准,但只有琴酒一个人看到了。
“已经暴露,快走。”
毕菲特用最快的速度拆了枪,胡乱丢进背包里,跟捂着胳膊的琴酒肩并肩地快速离开了用于狙击的那座大楼。
“我来开车,你去副驾。”
“你会开车吗?”之前这个位置从来都是伏特加的,琴酒可不对一个外貌看起来跟女高没有什么差别的人有什么期待。
“在组织里学了,你现在这个胳膊没有办法开车。”毕菲特将装了枪的学生报丢在他老爷车的后排。“还有,别因为我穿制服就觉得我是女高生,我已经过完十八岁生日两年了。”
“没差别,对我来说就是小孩子。”
毕菲特翻了个白眼,坐进了驾驶位,一脚油门,朝着东京的某处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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