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多的小岛是粉蓝调的，可惜常为然在飞机上补眠时错过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咖啡馆，今天的天气不好也不坏，水面初平云脚低。他自来熟的性子渐渐显现了出来，层出不穷的话题润滑了初次见面的陌生。

常为然巧用开放式问题来挖掘重要信息，快速找到双方相似处和共情点并从中得利。

求同存异、共谋发展，他惯用的伎俩。

“今天温度还可以，不是很冷，比C市冬天好过多了。”

Starting with small talk.

周周眉间一动，太久没听到这个地名了，她侧眸看了一眼常为然。

“常先生是C…市人？”

有心人听出了这半秒的迟疑，常为然没有急于矫正周周的称呼，顺着她的话聊了下去，交集还是空集，总得试一试才知道。

close-ended question并不会让常为然感到沮丧，主动发问的本身就是个喜人的进步。

“我母亲是，我现在也在C市工作，Jasmine呢？你是哪里人？”

“我也是C市人。”

也，交集。

“看来C市真是专出美人，我母亲是，Jasmine也是。”

这个人该是深得如何与异性相处的秘诀，周周心里如是说。

重复的称赞不一定会取信于人，但至少削弱了敷衍的意味，听起来多少让人心情愉快。

风撩起周周鬓边的碎发露出粉嫩的耳朵，在白茫茫的雪色中煞是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