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这钱就还得这船家他来挣呢,技术一流,服务也一流,路黎点起炉火,将瓶中冷酒倒进壶中热了起来。
船舱少了两个大汉子,一下空出了不少地方,周周放下了画箱,身上其他地方没怎么淋到,她拿着那条毛巾只擦了擦脸和头发,努力收拾出一个不那么灰头土脸的模样。
“能喝酒吗?”
“一点点。”
“来,喝点暖暖身吧。”
西北的风终不及江南柔情,再好的底子也抗不住漫天黄沙,只从指缝中那一抹白估摸着出他从前的样子,小麦色的皮肤很好地掩护了虎口的茧子,得离近了才能看到,常年握画笔的周周手上也有,但明显与他不同,看着不像写字磨出来的。
好奇的心思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面满满是兴致。
碗口一样大的杯子却装着未过半的热酒,这人,说“一点点”真就只倒了一点点,周周强压住调侃的心思,捧着喝了一小口。
地封黄酒,又名“见风倒”,甜酒易醉,佳客勿要贪杯。
她不懂其中奥秘,只觉得这酒喝下去,五脏好似有烛龙游过,通体舒泰,多多少少有点憨态。
周周想给父亲打电话报个平安,发现两袋空空,真就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手机去哪儿了…
陆黎一会儿看她憨态可掬,一会儿看她迷糊模样,有意思极了,心脏却生出了自我意识,不忍看她蹙眉。
“手机不见了吗?”
“…是啊”,被戳中的周周有点尴尬。
“可以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 她礼貌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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