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南远路

俞挽走下车,抬手挡住照射过来的光线。

“小姑娘,要不要来坐我的车。”摩托车师傅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乘客招呼到。

俞挽拜了拜手,拿出包里的地图,从人群中侧身而过,来到马路对面的小卖部。

走进店铺里,俞挽拿起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来到结账处付款,问道“阿姨,我想问一下这个地方怎么走。”她倾身靠近正在看书的阿姨。

阿姨左手拿下挂在鼻梁上的眼睛,凑近看了一眼,再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小姑娘。

带回眼镜,从里面走出来,指着前面的路说道:“你往这走,到尽头有一个路口右转,差不多到了,你去那再问问人就知道了。”

俞挽将桌面的纸拿上,对着招了招手“好的,谢谢您,钱放桌面上了。”

“刚刚从地里摘出来的菜,小姑娘要不要买点?。”

“小姑娘,这这这,这些水果都是刚刚新鲜从树上摘下来的,买点吧。”

源源不绝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俞挽保持着微笑一直摇头拒绝。在路的尽头,回望走来的路,两侧吆喝的农民,能让素菜水果预期售卖,微薄的收入,是他们接下来维持每一天的保障。

按照阿姨的指向,俞挽在那个地方兜兜转转,现在虽然冬天了,也免不了身体出了些汗。

环顾着四周,就像个迷宫一样走进来,这时的俞挽有些迷茫,找一找周围有没有人。

向前面的路口走去,左脚刚刚她进去,突兀的楼层,前面伴随着颗大树。

俞挽握住包包的带子,眼神渐渐涣散,站在原地紧紧盯着它,就像漩涡一般,把她整个人带进去,衣服里贴身的吊坠散发着微弱的光。

眼前一黑,身上传过来另外一个人的温度“别看!”

在马路上焦急寻找俞挽身影的贺延,终于在路的尽头看见了看见一动不动的她,贺延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右手挡住她眼前的视线,左手轻轻将她往后带入自己怀里。

还没反应过来的俞挽已经被他拉着往外走。

俞挽反应过来时,脸色煞白的拉住他,停了下来,“你怎么会在这?”

昨晚李元木的爷爷八十大寿生日,原张席阳和袁琦伊她们几家人都是从爷爷一辈便开始从商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便成了世交,贺延家本来和张席阳他们住的早早便认识了,到后来,贺延的叔叔也从商,几家便在生意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们便也被邀请到宴席中来,他们几个孩子在长辈的带领下,和其他豪门长辈也打了一遍招呼,便放他们出来了。贺延还在和李老爷子谈话,李木元作为主人方也在招待着来客。

这时袁琦伊突然想起什么,右手提着裙摆,左手拉着张席阳来到后花园。找了地方坐了下来,揉了揉脚后跟,“痛死了,都说了不想穿有跟的。”

张席阳有些心疼的看着袁琦伊,站起来正准备往外走。

袁琦伊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去,别走,我有事问你。”

张席阳指了指他的脚,“都这样了,我去给你找双鞋子换掉它,下次阿姨一定要你穿,你备一双啊,那么听话干什么。”

袁琦伊摆摆手说:“没事,这个鞋子刚好配上裙子的高度的,没事,就是有点没习惯,你过来坐下。”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你知道北明镇南远路不,贺延有没有去过?”袁琦伊轻声的问道,以至于都没发现后面来了人。

张席阳有些迷茫的听着这个地名,还没开口便听到身后传来带着低沉中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

“袁琦伊,俞挽和你说的吗?这个地方。”袁琦伊被贺延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仓促了一下,张席阳伸手握紧她的手臂。

袁琦伊看着贺延冷峻的脸,点了点头“她..她也没说什么,就问你有没有去过,但是不能告诉你,有点奇怪想着问一下大席。”

贺延听完一言不发的往门口方向走,张席阳喊道“你去哪啊?”

贺延回到大厅,来到李老爷子身蹲了下来“李爷爷,我这边遇到了点事情,要先离场了,祝您身体康健,您八十大寿没能陪您过,下次再来和您吃饭。”

李老爷子看着面前一改往日冷静的小辈,竟带着些急促便知道不是一般的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去吧,你这不算已经到了吗?就是普通的一天,下次再和元木到家里吃饭就行。”

贺延点点头,和下面的李元木也道了个别便离开了。

来到门口的时候,车已经在大门等着贺延了。

“林叔,去北明市。”林叔应到,车子便启动驶入了黑夜中。

俞挽坐着的大巴正往岔路口的右边驶去,过了两分钟一辆宾利正从左边驶入,导航到马路边的一条小巷,停了下来。“延哥儿,这下不下去了。”林叔回头示意等贺延的回答。

贺延缓缓睁开双眼,一眼便看出,他一夜没入眠,眼中有着些许红眼丝“没事,我自己下去。”

说着贺延边打开手边的车门,林叔将后备箱的伴手礼递给贺延,他两只手领着,往小巷里走去,一会便消失了。

刚刚下地的外婆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小男生的声音,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望了过去“你是谁啊?”

“外婆,您好,我是俞挽的朋友,我过来找她的。”贺延领着两手的东西,站在门口微笑道。

外婆手指弯起和给小勺一样,从桶里勺些水出来,洗干净手上的泥土,将毛巾拿下,便擦着手边向贺延走去。

“来就来了,这么还拿那么多东西啊,来来来,赶紧休息会。”外婆忙着招呼道。

贺延将东西放在桌面上,有些急切的问道:“外婆,俞挽呢,她在家里吗?”他看着这静悄悄的客厅,靠墙摆着个木制的沙发,远处放着老旧的电视剧,中间放着吃饭的圆桌,一切都显的很简单。

外婆突然想起说到“小妞不会就是去找你吧,她刚刚出门没多久,说去找朋友玩。你们是不是约了什么地方,你现在过去没耽误多久。”

“谢谢外婆,那我晚点再来拜访您。”贺延和俞外婆告别往后便加快脚步往马路上赶去。

他按着信息上的地址来到了南远路,远处便看见那怪异的大树立在楼间,通往那个方向只有一条路,赶上了刚刚来到这的俞挽。

殊不知,在贺延以强硬姿态牵着俞挽离开那个地方时,他们身后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带着黑色的连衣毛,正鬼鬼祟祟地走上向着路口的那栋楼上去。

俞挽被他这么一出现,脑子已经乱成浆糊了,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此刻的她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回到车上的俞挽,有些后怕,情绪激动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贺延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让俞挽出现那么大的反应“这里不安全,前段时间有给杀人犯就在这边,还没抓到,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知道吗?没过两三天受害人就出现在你刚刚看到的那棵树下?”他有些严肃地回答道。

俞挽听着他的话,回想起当初那两个女孩的话,头脑也冷静了下,将身体转正,人瞬间有些泄气了。她刚刚明明已经感觉到那棵树带给她那种致命的熟悉感,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贺延。他眉头有些紧蹙,看出了怒气还没消散。

俞挽自知理亏,先开口道“对不起,因为点事情,一下子莽撞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到最后她的声音变的越来越小。

俞挽听到贺延轻轻的叹息声“那外面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俞挽坐着贺延的车回到了外婆家,像个鸵鸟一样跟在贺延身后。这个时间已经到中午一点多了,她们也没吃上东西,现在已经都有些饿了,贺延让林叔先回酒店休息了。

俞挽用钥匙打开家里的门,没看见外婆的身影,猜测大概是去午睡了。

她抬手向贺延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这边坐着“你饿了吧,我去厨房看看,外婆应该留了菜。”

贺延听话地坐在凳子上,看着今早没来得急细看的程设,俞挽转身准备走出去,视线被放在消毒柜旁边的几个大礼盒,远远看去大概是燕窝、阿胶等等这些补品,还有大大的水果篮子。她指了指这些东西,问道“贺延,你带来的吗?”

贺延落在她指向的地方,轻微点了头“不知道老人家喜欢什么,都买了一些。”

俞挽更加羞愧了,让人家从那么远过来还如此破费“贺延,真的不好意思,这太破费了,要不......”

未待俞挽说出口,贺延撑着脸静静看着俞挽,“毕竟第一次见外婆,总不能空手来的,只要你平安,这都不算什么。

俞挽看着他直勾勾的眼神,有些躲闪“嗯.嗯,我给你去热菜,你先休息会。”她慌张的忙厨房走去。

俞挽抬腿跨过门口的台阶,来到灶台前,捡起堆放在角落的干树枝,拿点叶子垫在下面,拿来火机将它点燃,一边点着一边吹气让它燃烧起来,忙活了一会总算是点燃了。

她将锅盖打开,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转身准备去拿放在桌面上的菜,门口瞥见一个黑影。她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贺延斜靠着门边静静看着她的身影,俞挽拍拍心口说道“你走路都没声的吗?吓我一跳,你回去坐着吧。”

贺延走进她,将菜递给她,“还蛮有意思的,我也是第一次见,要不你教教我?”

“晚点吧,这都点着了,我们先热了饭菜吃完先,外婆做的鸡肉特别好吃!等一下多吃点。”贺延看着前面的女孩说到美食时,眼睛里都散发着光。

“噗”忍俊不禁笑了出声,他没忍住,上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那我先过去等你。”

俞挽连推带摆的把他挪出门口去,搬来了个小板凳坐在坑前,闪烁的火焰,映射着她面庞时暗时明。

她的思绪被带回到了今早的场景中去,她总感觉,她碰到那棵树,所有的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但是偏偏这个时候贺延出现了,她不能让贺延冒这个险。

饭菜已经热好了,俞挽小心翼翼地端起来,贺延看见小碎步过来的女孩,立刻将手机放下,从她手上接过菜,“你放着我来吧。”

俞挽转身拿起碗,装了两碗饭,将它递到贺延面前“不够的话等一下再盛。”

俞挽看着他吃饭的模样,以前在学校没有发现,他没一个举动都彰显了严格的桌上礼仪,但是在他做来又是如此的和谐。

她的筷子在面前的菜顿了顿,夹起一块鱼肉放到他碗中,米饭和金黄的鱼肉透出它的美味。

“谢谢。”他在俞挽的注视下将鱼肉夹了一小块放嘴里。

咀嚼着点了点头,俞挽满意地笑道“那你多吃点。”

“小挽回来了啊。”外婆扶着门槛走出来,她脑袋后的银白发翘起着几根,显着有些可爱。

“外婆,你起来啦,我带了朋友回来,他叫贺延。”俞挽看向贺延说道。

贺延听到声音的下一刻便站了起来“打扰您了。”

外婆扶着椅背,拍了拍贺延的后背“我一个老人家在家,巴不得多一个人,热闹热闹,不用客气,赶紧坐下来吃饭吧。”

“我出去给你们弄点芋头回来尝尝。”外婆说着往门口走去。

俞挽手忙脚乱地放下筷子,嘴巴里鼓鼓的“外婆,不用了,刚刚吃完饭能吃的了多少。”她一把抱住外婆,外婆老了,小小的身躯,俞挽一个手臂都能环抱起来。

俞挽将她拉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塞在她手里,手指指向电视剧“看看电视,别在这忙活了,想要等一下我再去弄,也不看看多大太阳。”

俞挽坐下便看见贺延笑着看着她,她撇了一眼,小声到“笑什么呢?”

他将青菜放到她碗里“很少见那么活跃的你,你和外婆感情很好。”他的预期中似乎透露着些许不为人知的怀念。

“毕竟是外婆一手把我带大的,出去后回来都变得困难了。”她将青菜吃了下去,有些难过的看向外婆。

外婆似乎有感应应该,给她回了个安心的眼神。

随着时间都流逝,时间来到了四点多,俞挽带着贺延去田间散步回来,走到路口的时候,贺延开口道“俞挽,我要走了。”

俞挽停下了脚下的步伐,双手背在身后“去吧,注意安全,今天真的麻烦你了。”

贺延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强迫,语气中带着些强硬:“那我们开学见,记得注意安全,不要再去那个地方了。”

俞挽看他认真的模样,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走了。”他说着背对着和俞挽招手告别,大步向前。

空气中只听到风声的响起,贺延瞳孔微缩,身体突然往后踌躇了两步,回头一看,俞挽正紧紧抓住他的衣尾。

俞挽的手指抓着有些发白,她的喉咙如同被双手捏紧一样,下垂的嘴角,一字一句话从口中说出“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要来这边了,好不好,起码上大学前别来。”

俞挽看到他点了点头终于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走吧,注意安全。”她站在树下,目光注视着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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