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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 当然好啊。jiuzuowen”余淑乔第一个点头答应的。臭儿子早点和儿媳妇定下来,她以后省心多了。
江泽虽然也觉得儿子和准儿媳感情不错,现在是可以订婚了,但也得看两个年轻人的意见。他们都没说话呢。
江尧竟然没有一口答应, 反而有些犹豫地看向白笑, 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笑笑还有什么顾虑的吗?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直接跟我们说。”江泽温声问她。
白笑乖巧道:“我没问题的。”
江泽一颗老父亲的心放下来了, 他看向江尧, 问也没问, 直接说:“你也没问题的,那时间就由爷爷来定?”
晚上,爷爷找人算好日子,最近的日期是大后天。江泽余淑乔那边就赶紧忙着去处理订婚宴的事情, 拟好邀请名单,通知绝代豪庭大后天停业一天, 整座酒店都用来举办订婚宴。
大晚上的接到通知和邀请的酒店员工,北市一众豪门都很懵。江家怎么就不声不响地要给继承人订婚了呢?还那么急?
按照江家老一辈的习俗,后辈订婚之前必须回祖宅祭祖。江家祖宅就在疗养院附近,可以明天一大早过去。
第二天, 女佣和余淑乔提前备好祭祖的食物,一家人浩浩汤汤去祭了祖先,下午直接搭乘江老爷子的私人飞机回北市。
老爷子精力不济,回到江家就被催着去休息了。江泽则回公司处理这两天堆下来的工作,江尧去学校批假。
他去学校前, 先把白笑带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说是也让她休息会儿,但一把门关上就把她压在门上亲。
直到白笑感觉自己嘴唇都有些肿痛起来推他, 他才放开。
前两天在老宅,有那么多长辈看着,他都没能讨到亲亲,很委屈。
“你属狗的呀。”白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她明显感觉嘴巴肿了,这让她等下怎么见人。
“对不起,”江尧像只大型犬抱住她,脑袋埋在她颈窝蹭啊蹭,“我忍不住。下次会控制好力道的。”
什么力道不力道的,这怎么听着倒像是另一种运动呢?
白笑脸忽地一热。
江尧抬起头来看她,盯着她泛着水光的下唇。确实有些肿了,好红啊,可是还想亲……
他只好克制住想法,凑上去和她蹭脸。
白笑身子一僵。由于他整个人贴在她身上,白笑好像觉得有什么滚烫的东西顶到她了……那不可名状的东西貌似还很精神……
“你……”白笑有些羞于说出口,感觉自己也热了起来,小声说:“离远一点,顶到我了。”
江尧眨了两下眼,意识到自己某处的变化,倏地松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我等会儿回来。”他看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快速道了别,拉开门几乎是大步往外走。
白笑躺到他的床上,打了两个滚,捂着脸不由笑了起来。
她这会儿还没有睡意,便起身观看起了江尧的房间。房间很大很整洁,没有任何杂物,但处处都透着他曾在这儿生活过的气息。
白笑站在奖杯墙前欣赏几十座奖杯,一个也不遗漏。
门外有人轻轻敲了两下,白笑过去开门,“阿姨。”
“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睡着,”余淑乔手里拿着盘水果拼盘进来。一眼就看到白笑微肿的嘴唇,她忍着姨母笑,拉她去坐下后,又去拿了本相册过来。
“给你看这个解解闷。”余淑乔翻开相册,入眼就是婴儿照。
白笑有些惊喜,“尧尧的?”
“嗯。”
余淑乔一页一页翻过去,跟她讲了很多江尧小时候的事情,从蹒跚学步的婴儿到中学时那个不苟言笑的少年。
“你别看他现在这个呆板样,小时候还是奶娃娃的时候超极可爱超极软的。”余淑乔语气里全是惋惜。
白笑:“哈哈哈,他现在还是很可爱啊,超极可爱的。”
余淑乔狐疑地看着她,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不过讲起小时候,她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又拉起白笑的手,“走,我再带你去看一个东西,臭小子藏了很多年的秘密。”
白笑跟着她去了三楼的一个房间。
很大,到处都是盖着白色防尘布的画板支架之类的,看起来是个画室。
“这是臭小子的画室,平时都不让我们进。哼,不还是让我发现了。”
小时候江尧要学各种才艺,有段时间非常喜欢绘画。那时候他们刚搬进溪山别墅区,他经常自己关进画室里,一画就是很多个小时,也不知道画什么,谁也不让看。
后来搬了家,这些画他就放在这间房里,上了锁。还是某次他不在家的时候,不懂规矩的新佣人闯进来打扫,余淑乔跟着进来才看到这些画。
余淑乔满脸心急,催促道:“你快打开看看。”
“我可以看吗?”不是说这是江尧的秘密了么,她这样不好吧。
余淑乔重重点头,眼带期许。
白笑犹豫地去掀防尘布,画布一点点展现在面前,白笑看到画后忽地怔愣住了。
泛黄的纸张上用多彩的油画描绘了一条梧桐道,碧绿和橙黄交织的梧桐叶下站着一个穿棉布白裙的女生,清瘦高挑,皮肤白得接近透明,耳畔的长发被风吹得飘起,她眯着眼望向远处赤红的斜阳。
这是她第一次和张茹清来到溪山别墅区的样子。
这一刻,白笑的心重重地跳了起来。
“笑笑慢慢看哦。”余淑乔满意地微笑着离开了画室。
白笑又去掀开另一块布。
这幅画更大一些,画上依旧是她。她穿着短到膝盖以上的校服裙,坐在围墙上,双腿晃悠着垂下,低头笑看着下面的少年。少年绷着脸抬头,看向她的眼神却很亮。
白笑掀开一片又一片的画布,环顾四周,偌大的画室里满满都是画着她的画纸,几十张上百张,油画的素描的,记载了他们相遇的点点滴滴。
白笑心跳如擂鼓,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了。
心里像是被某种甜蜜又酸涩的情绪积满了,害的她想哭。
“这小屁孩,怎么这么早熟啊。”
“像个闷葫芦,还不知道说。”
她泣不成声。
白笑在蹲在地上缓了好久,又起身去将这些画仔细地盖好防尘布,动作谨慎又小心,仿佛害怕惊扰少年深藏已久的心事。
她去用冷水洗了会儿脸,这才看不出来有些发肿的眼睛。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也该去干正事了。
和余淑乔说明去向之后,她驱车前往林家。
这会儿正好是傍晚,白笑到的时候林家正在准备吃晚餐。
林子国和林媛媛恨恨地看着她,林媛媛讽刺道:“江家未来富太太还愿意回来啊?”
张茹清看到白笑回来是十分惊喜的。说实话,她上次确实是冲动了些,从小到大,白笑从来没有挨过她的打,她差点以为上次失误打了她巴掌之后,白笑会怨恨她。
还好还好,她还愿意回来。
“我、我去给你添一双碗筷。”张茹清心头的疙瘩终于掉了,她笑着起身就要去厨房。
“不用了。”白笑冷淡出声,“我来这儿有时。”
“好好好。”张茹清紧张地应道,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白笑走到方形餐桌前,将一张卡和一份文件放下,十分平静地说:“这里是一笔钱,里面是这几年林家给我的所有费用,当然,金额是算上百分之二十的通货膨胀率之后的两倍。具体每笔钱都记录在这份文件里,你们可以查看一下是否对等。”
林子国瞬间怒火中烧,唰地站起来,“你这是攀上了江家,打算和我们撇清关系?!”
白笑冷淡地睨了他一眼,耐着性子解释道:“和林家无关,我来你们家的第一周就有这个打算了。这笔钱也全部是我自己的钱。以后,我们再无关系。”
白笑说完,又偏头看向浑身发抖的张茹清,“妈,您生我养我,照顾了我这么多年,辛苦您,也谢谢您。我知道,这么些年,您想方设法想让我和您一样融入这个家,但您知道,综合各种原因,我没能做到,现在也不打算这样做了。您以后有什么金钱上的需求,可以联系我,微信和电话我都留着。”
张茹清似乎是吓到了,脸愣愣的,嘴唇颤抖着问:“笑笑,你不要妈妈了吗……”
再一次看到她柔弱的样子,白笑却没有心软了,她垂下眸子沉默了两秒,又抬头平静地看她,“妈,是您先放弃我的不是吗?当初我和林媛媛发生争执时,您让我出国的不是吗?您一次次地站在她那边,是您自己选择的。现在我坦然接受您的选择了。”
张茹清张了张嘴想辩驳,却哑口无言。
白笑弯唇:“祝您幸福。”
她转身离开,不管身后张茹清抽噎地有多悲痛,她再也没有回头。
爱是一把指向自己的刀,她不会再给践踏过她感情的人第二次握住刀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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